“這......”


    兩人麵麵相覷,沒想到老領導慧眼如炬,瞬間就看出他們的小九九。


    大領導拿過許二茂手裏的藥,尷尬一笑:“還是瞞不過領導啊,不過楊廠長那人領導也清楚,被清算也是曆史遺留問題,因此牽連到外甥,實在有點說不過去啊。”


    許二茂也點點頭:“小於醫生醫術高明,對工友也很負責任......”


    他邊說, 邊瞄著老領導的反應。


    好在老領導並沒反感,隻是沉默地思考。


    “爺爺,我覺得確實不能連帶,”雲珠見老領導不說話,想了想,也跟著勸道,“外甥在舅舅手底下幹活很正常,就咱們之前去村裏,農民蓋房子也是小的帶大的,隻要真有本事,就不能搞無故連帶那一套”


    “......你說得也對,”良久,老領導終於開口:“現在活動才剛剛傳達下來,有些不完善也在情理之中,要不這樣,”


    “先去找合適的醫生,保證工人合法權益,至於你們口中的小於,隻要真沒靠楊廠長,也不用太苛刻,這事兒交給......”


    老領導說著,望向大領導:“由你負責!”


    許二茂眼睛一亮,他知道大領導與楊廠長的關係,楊廠長是保不住,但小於醫生應該沒問題了。


    等小於醫生迴來,他肯定會輕鬆不止一星半點兒。


    掩住喜悅,許二茂將老領導攙扶到床上,認真給銀針消毒後,開始艾灸。


    時間一分分過去,老領導身上漸漸出汗,如之前每一次一樣,舒服地閉上眼睛,不多時,便打起唿嚕。


    “好了!”許二茂紮完最後一針,對大領導和雲珠擺擺手,“咱們先出去,我還有事兒交代。”


    兩人答應一聲,確保室內溫度不會下降,便跟著許二茂走出房間。


    客廳,許二茂拿出一個冊子遞給雲珠:“今天是艾灸的最後一天,之後就是藥敷和按摩,用藥劑量都寫在冊子裏,就是按摩手法......”


    他看看雲珠,又看看跟在身後老領導的隨行醫生,“我不能隨時跟著老領導,隻能麻煩你們了。”


    “什麽麻煩不麻煩的,要說麻煩,也是我們祖孫二人麻煩許醫生。”雲珠彎起如月牙般的眼眸,輕輕翻開冊子。


    說是冊子,其實就是幾頁紙,裏麵寫著幾味中草藥的熬製方法。


    她看完,遞給了隨行醫生。


    許二茂解釋:“按摩手法沒辦法畫,等會兒領導醒了我先幫他按一遍,你們在旁學著,今天,明天我來,後天你們自己來。”


    “嗯!”隨行醫師點點頭。


    平時嚴肅的臉上可算有些笑模樣了。


    最近這一段時間,他把許二茂的本事看在眼裏,隨著領導身體漸漸康複,他真擔心許二茂頂替他的位置。


    好在許二茂誌不在此,一心隻為人民服務。


    老領導也不知道為什麽,並沒有強留。


    抹了把不存在的汗,隨行醫生握緊冊子,準備有空先了解一下中醫。


    一個小時很快過去,幾人重新迴到小房間,拔針時,老領導剛好醒。


    對於之後的治療方案,老領導沒有異議,許二茂洗了洗手,邊按摩邊給雲珠和醫生講解穴位和功效。


    隻是專業總有說完的時候,不知不覺間,就聊起了其他。


    雲珠一個女孩子,心思細膩,人也聰明。


    尤其對一些電影,音樂,話劇等精神層麵的東西特別感興趣。


    許二茂雖然整天忙,很多都沒看過,但到底是完成了二十一世紀的九年義務教育。


    高考時更是研究過不少文學作品和經典的年代電影話劇。


    雲珠剛起個頭兒,他就能猜到後續發展。


    兩人聊得歡快,尤其是許二茂,本就對姑娘有好感,心裏知道不可能,但能說會兒話也是高興。


    很快,好像找到知己似的,兩人越聊越投機。


    老領導實在聽不下去,重重咳嗽一聲,打斷雲珠對阿米爾和古蘭丹姆情感的探討。


    厲聲道:“你個小姑娘,什麽情呀愛呀的,以後怎麽嫁人!”


    “爺爺你太老土了!”雲珠“哼”一聲揚起頭,滿臉的不服氣,“現在都新國家了,講究婚姻自由,婦女能頂半邊天,我們要建設新國家,嫁人什麽的不重要!”


    這話倒是對。


    有覺悟!


    許二茂讚賞地豎了個大拇指,換來雲珠一個甜甜的笑。


    老領導頭都大了。


    艾灸之前他還想著兩人沒什麽,怎麽他就睡了一覺,兩人就談起了電影?


    還專門說其中的愛情情節。


    老領導舍不得責罵孫女兒,隻能狠狠瞪了眼許二茂。


    許二茂抱歉一笑,這老爺子真是想太多,太敏感,年輕人就聊聊天,又不是說了句話就得談戀愛。


    不過......


    他確實心虛。


    許二茂剛求老領導解決了小於醫生的事,也不敢多說什麽,按摩完就收拾藥箱離開。


    ......


    三天後,小於醫生提著兩包桃酥進到診室,相比於之前,精神明顯好了很多。


    他將桃酥放到桌上,笑意中帶著感謝:“許醫生,我暫時不能有大動作,以後有機會,再好好感謝你!”


    許二茂擺擺手,拿起一塊兒桃酥吃進嘴裏,有些話不用說的太明白,大家心裏知道就行。


    隻是工作上的事情解決了,院兒裏卻開始動蕩。


    周末,許二茂在家看書,就聽到開會的鑼鼓敲響。


    要開全院大會。


    從窗戶往外看,鄰居紛紛拿著板凳往中院走。


    這次大會,許二茂是有記憶的,劇情中,因為易中海不願意跟劉海中,閻埠貴和許大茂瞎鬧,從而被罷免。


    許二茂對易中海沒有太多方案也是因為此事。


    道德天尊心眼兒再壞,但到底是有底線,從沒利用這場活動去禍害別人。


    他就想要個人養老,與養老無關的事兒上,基本還算公正。


    隔壁,小程推著小劉朝他這邊張望,兩人眼中均帶著新奇。


    許二茂歎了口氣,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弄一張電視機票,讓這倆小孩兒別整天跟院兒裏那些人一樣,瞎湊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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