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兒,去看看有什麽事情。”紀芸菀坐在自己的房裏,刺繡,這好久地自己都沒能夠刺出個像樣的東西來。那上次送給七郡主的錦袍,可是自己繡了一些,然後就讓給張繡娘幫忙著繡了。說來的就慚愧了,自己還沒有好好地謝謝張繡娘呢!


    “是。”珠兒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就已經是迴來。


    “小姐,是聖上派來了聖使,給挨家挨戶來說,文閣刺繡的比賽就要開始了。”


    “這不是十一月份才開始的麽?怎麽現在才十月中旬呢,就這麽著急?”紀芸菀蹙眉。


    “這個珠兒就不知道了,方才的聖使發了帖子給府上。小姐可以去看看問問呢!”


    “不急。”紀芸菀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真的是困了,這自己沒坐一會就感覺有點腰酸背痛的。


    是該休息一下。


    “說道刺繡,依這府上的小姐來說,我就比不上四妹,嗬嗬,這次,我就不去湊熱鬧了。”紀芸菀笑笑,“免得我丟臉。”


    “小姐,剛剛聽幾個丫鬟說,老爺讓你和四小姐都參加。”珠兒道。


    紀芸菀想了想,也是,這府上能參賽的人就隻剩下自己和紀茵雪,罷了,自己盡力就是。如此說來,紀茵雪還真的是走運了麽,這麽快就能出來,嗬嗬!


    “你先下去吧!我困了,休息一下。”紀芸菀點頭。


    “是。”


    晚上用膳的時候,紀定北竟然是讓人去將紀茵雪從蘭園請出來,讓大家都圍在一起用膳。


    紀芸菀此時看著對麵坐著的紀茵雪,還有在側麵的正是白姨娘、謝姨娘、元老夫人此時難得一見,坐在那主座上,紀定北和秦姨娘側邊坐。


    真是都聚集在一塊了。


    紀芸菀有點小激動,該死的人沒有死,都一起坐了。


    “好,用膳。”紀定北不多說,作為一家之主,便肯定是保持著該有的威嚴。


    元老夫人此時也是開心,道,“難得這麽多人,快,快用膳吧!”


    “是。”眾人點頭。


    這一家子的,本來是多麽多的人,沒想到,這如今,人越來越少。


    這該怨的是誰?還不是自己做的孽,最後自己吃的果子麽?


    紀芸菀輕輕起筷。


    用膳過後,紀定北便說了文閣刺繡比賽的事情,讓紀芸菀和紀茵雪好好準備。雖然他也知道紀茵雪和紀芸菀之間的事情,但,好歹的感覺這已經過了這麽久的時間,也應該是雲消霧散了,該懺悔的應該也懺悔了吧,該繼續生活的,始終還要生活。


    紀芸菀點頭,此時看了紀茵雪一眼,眼角微微笑笑。


    “大姐,最近可安好?”紀茵雪也是笑道,一臉的和善。


    紀芸菀心中隻能是冷笑,這人啊,死性難改,罷了,要是再來給自己難題,那這一次,讓她永無翻身之時!


    “很好。四妹在蘭園中,可是過得安穩?”紀芸菀也是笑笑。


    “好吃好穿,好喝,過得自在。”紀茵雪說著向前走,紀芸菀也一同散步。


    “如此說來,四妹可是過得挺有滋味。”


    “但,總感覺有些事情,未曾了卻。”


    “哦?何事?”紀芸菀此時側頭看著她,是沒能將自己害死嗎?


    “大姐,我為之前我做的事情感到深深的後悔,請你原諒我。”紀茵雪說道,立刻就往紀芸菀的腳下一跪。


    紀茵雪啊紀茵雪,你這些跪來跪去的,跪了多少次啊,怎麽都還跪不夠?行,我陪你演。


    “四妹,你這是做什麽?快快起來。”紀芸菀此時上前拉著她的兩手,就要將她拉起來。


    紀芸菀知道,這周圍的人都在看著的,這裏,離剛剛的正堂不遠,而兩人的丫鬟都在身後跟著。這一幕,肯定能夠完全進入所有人的眼中,要是自己不領情,可是自己要背負起小氣的罪名了。


    “大姐,你可是要原諒我?你若不原諒我,我,便長跪不起。”紀茵雪此時目光泛著精光。


    紀芸菀拉著她起來,“我很早就原諒你了,畢竟那時候,你肯定是有點犯糊塗了,我知道你本意不是這樣的,是有一些事情蒙蔽了你的雙眼,現在,好好地,我們還是姐妹。”


    “謝謝大姐,大姐真是對我很好,謝謝你。”紀茵雪哭道。


    “瞧你哭什麽?這大家都在看著呢,別哭了,誰讓我是你大姐呢,應該要讓著你才對。唉,我這個大姐也是做得有點不對,唉,不提了不提了。”紀芸菀說道也抹了一把眼淚。


    就你會哭麽?


    “是,都別提了,唉,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紀茵雪點頭,然後看著紀芸菀,“好了,大姐,事兒都過去了。”


    “嗯。”紀芸菀擦掉眼淚,道,“但,你的婚事就快要近了,你可要著手準備了,嫁衣可是要開始繡了,你要是有困難,盡管找我。”


    “是,謝謝大姐。”紀茵雪點頭。


    “那我先迴去了。”紀芸菀朝著她笑道,此時已經靠近馨園了。


    “好的。”紀茵雪沒忘記行禮送紀芸菀離開,紀芸菀點頭。


    紀芸菀關上自己的門。


    紀茵雪迴到自己的蘭園中,大丫鬟豐韻上前來,為她寬衣,紀茵雪然後才睡下。


    但,想到什麽事情來,立刻就喊來在守夜的豐韻,“豐韻。”


    “奴婢在。”


    “府上可有楊梅?”紀茵雪問道。


    豐韻怔了怔,是四小姐害喜了?要吃酸的東西?但,現在這個時節,怎麽可能會有楊梅呢?


    “小姐,依奴婢看來,府上沒有楊梅,但,要是小姐想吃,那奴婢就讓人看看,能不能到別處去買。”


    “嗯,我想要。”紀茵雪道,“你給我稍一點來,不要太多,也不要告訴給別人聽。”


    豐韻點頭,“是。”也想四小姐是不想著讓人知道她已經懷了呢,那就好好保密吧,不然真的是被人知道,那就對小姐極大的不好了。


    紀茵雪看著她下去,才慢慢迴內室裏,也沒有注意到有人在被窩中等著,倒是糊裏糊塗就上床,但,當蓋上被子的時候,才發現有點不一樣,猛地就要尖叫起來,但,未曾出聲,男人已經是將她的嘴捂住了,“是我。”那聲音,帶著磁性,很好聽。


    紀茵雪渾身一顫,見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戴著銀色麵具的男人,怔了良久,才用手去摸他的臉,“真的是你嗎?”說著,眼淚就流下來。


    男人用手擦掉她的眼淚,道,“是我。”


    “你不是說不來了嗎?怎麽這會兒又來了?”紀茵雪此時嗔道。


    “因為我想你了。”他的話倒是很直白,讓紀茵雪臉上就一紅。


    “方才聽你說的,你要楊梅?你真的有了?是誰的?”男人很快就立刻問道。


    “不是,我哪裏能這麽容易懷上?”紀茵雪道,“我要楊梅,是用來唉,這是我們府上的事情,你不會管的了。”紀茵雪沒有將她心中所想的說出來。


    “真的嗎?”男人問道,“我之前不是幫你了嗎?隻不過,大小姐實在是狡猾。”


    “我這次的目標,不是她。哼,要是讓她痛苦,就應該對另外一個人下手才對,這樣,她才會嚐試到什麽叫做生不如死。她害我害我姨娘,我應該要還給她一份大禮。”紀茵雪此時目光兇狠。


    “之前她不是幫你滅了紀美媛麽?”男人笑笑。


    “這你都知道?”紀茵雪頓時就問,“你到底是什麽人,怎麽知道我們府上這麽多的事情?”


    “我是誰不重要,而且,往後你肯定知道我是誰。”男人又笑,此時他的手已經是開始不安分,從紀茵雪的那裙擺下就摸去。本來紀茵雪就是穿著睡裙,自然是什麽都不能逃脫他的魔爪。


    月色朦朧,寒意漸重。


    紀芸菀此時正繡著一對鴛鴦,但,總感覺不對勁,怎麽都欠些火候。珠兒上前將燕窩放下,瞄了一眼紀芸菀那繡品,說道,“小姐,你真有興趣,繡的鴨子真可愛。”


    紀芸菀聽著頓時心中就想著吐出吃的飯來,佯裝著嗔道,“你這婢子,是什麽眼光?我這是鴛鴦。”


    “額,鴛鴦”珠兒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珠兒看著就像是鴨子”


    “你就不能騙騙我嗎?”紀芸菀將繡品放下,看著她,“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小姐我的女紅就是這般的差。”


    “哎,不是有嬤嬤教麽?”珠兒喊道,“定是那幾個嬤嬤不肯相授,珠兒改天讓人教訓她們去。”


    “她們倒是教了,隻是,我不怎麽弄明白,罷了,我也奢望能在賽上得個好成績,不丟臉就成。”


    “珠兒讓張繡娘來,讓她教教小姐,看她整天在繡房中忙裏忙外的,該歇歇了。”珠兒看著外麵道。


    “這恐怕不好吧,繡娘挺忙的,又要教繡坊的人繡衣服,又來我這裏,可不是忙死她?”


    “小姐對人實在是太好了,哎,小姐,這府上的人都想著為小姐做事呢,張繡娘肯定開心都來不及,你就等著吧!小姐,放心,珠兒明日就可以和她說。”珠兒笑道。


    紀芸菀點頭,“那好,但,你不得勉強人家。”


    “是。”珠兒點頭。


    那張繡娘是原本是皇城四大繡娘之首,原本是開繡坊的,她的父親張俊業和紀定北是朋友,但,早逝,後因家道中落,不得不投靠紀將軍府來做差事。紀定北倒是敬重她,並沒有像一般的下人對待,讓她也能在紀將軍府開繡坊。


    然,如今已經年過二十五,長得也算是嬌嫩貌美,卻未曾嫁出去。這讓元老夫人很是頭疼,但,這張繡娘表示終身不嫁,元老夫人和紀定北等人才作罷。


    紀芸菀想了想這張繡娘的情況,輕輕搖頭,她說的這般嫁不嫁,恐怕是有原因吧!要是喜歡哪家的兒郎,何不開門見山,讓老祖母做主或是爹爹做主也行。就算是臉皮薄,也可以尋個好人家給嫁了,但,就是在府上一直住著罷了罷了,這是別人的事情,和自己又有何關係?


    紀芸菀將繡品放下,然後才吃了幾口的燕窩,收拾了好一會兒,才上床去睡。


    翌日清晨,果然瞧見珠兒帶著張繡娘來了,紀芸菀上下打量了這張繡娘,說著女子二十五歲,這會兒看上去,也不過是二十歲的年紀,肌膚柔嫩,粉紅玫瑰香緊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綠煙紗散花裙,皓齒蛾眉,柳腰蓮臉,朱唇粉麵,見人逢笑三分,那聲音,嚶嚶入耳,脆耳叮當,讓人舒服。


    “見過大小姐。”張繡娘笑著便對著紀芸菀跪拜。


    紀芸菀忙上前將她扶起,“行如此大禮,張姐姐可是折煞芸菀了。”


    “要不是承蒙府上照顧,我張繡娘恐怕早已橫屍街頭,哪裏能有如今的好吃好喝好活路?”


    “張姐姐真是會說話,張姐姐坐這邊來。”紀芸菀見她說話喜人,便邀請她在旁邊坐了。


    張繡娘也不推脫,大大方方坐了,道,“大小姐莫要叫我張姐姐,叫我繡娘就好。大小姐的事兒我已經聽珠兒說了,要是大小姐不嫌棄,繡娘便看看大小姐做的繡品,然後做幾樣來,好讓大小姐看明白。”


    “真是謝謝繡娘了。”紀芸菀點頭,將那剛剛繡的鴛鴦繡拿出來,張繡娘看著,差點就要笑出來。


    紀芸菀假裝著嗔道,“繡娘要是想著笑話芸菀,盡管笑便是。”


    “我呀,隻感覺大小姐創意很好,沒準,肯定能在文閣刺繡中奪魁。”張繡娘笑著說道。


    紀芸菀道,“我不給府上出醜已經算好了,哪裏還想什麽奪魁的事情?”


    “大小姐若是不信,那就等著日子來了,就知道如何。”張繡娘說著,便將鴛鴦繡拿到這邊來給紀芸菀看,“這一針,應當如此穿,來,大小姐,你且看著繡娘來做”


    一個下午,紀芸菀都在認真地聽著張繡娘做繡品了。


    紀茵雪在院子裏等了很久,終於等到豐韻來了。


    “可有找到楊梅?”紀茵雪立刻上前來。


    “迴小姐,真的有,是從江南那邊捎來的,給。”豐韻說著,揭開提著的錦盒,然後從裏麵拿出一大盤的楊梅來。


    紀茵雪看著便拿來一顆放在口中,那酸味,正好。


    “行,這些你拿給膳房,給我做一些好吃的點心來,就說我喜歡吃。”紀茵雪笑了笑。


    “是。”豐韻點頭,“做好了都給您端來?”


    “嗯,快點,武子可是就要放學堂了。”紀茵雪哼了一聲。


    武子?不是小少爺麽?難道是給小少爺吃的?但,豐韻不敢多說,趕緊的就往膳房那邊走。


    紀茵雪笑笑,自己該好好地看看武子這個弟弟呢,好久都沒有和他玩。


    但,不行。


    紀茵雪想了想,否定自己的想法,要是自己和他玩,沒準芸菀肯定會懷疑到自己的身上,這次,就一定要做得完美!


    紀茵雪嘴角笑笑。


    拿出繡品來,看著自己繡的鴛鴦繡,還有那旁邊的牡丹花開,紀茵雪的心就樂。這人人都知道,紀將軍府,琴棋書畫女紅,能全部拿得出手的,就是自己這個四小姐了,而說那大小姐,除了一副漂亮的臉蛋,還有就是歌唱得好舞跳得勾人攝魄之外,別的就不擅長,這次文閣刺繡,奪魁的定然是自己!


    ——


    紀芸菀伸了一個懶腰,然後看著麵前繡的一朵秋菊,橫看豎看,看著像個樣子,笑了笑,“繡娘,你說,今兒我進步了吧?”


    張繡娘湊前來看看,點頭,“嗯,像,像菊花,大小姐進步很大。”


    “那是那是。”紀芸菀點頭,眉開眼笑,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已經是過了申時,武子也應該是放了學堂。


    “時辰差不多了,繡娘,我得要看看武子去,這些天的,有點冷,得要照顧著他。”


    “大小姐,繡娘說的,小少爺也已經是八歲了吧,你還這般緊張地看著他,繡娘怕他可是往後都粘著你呢!”張繡娘道。


    “我想過這個問題,但,我就快要出嫁了,這要是我不疼,往後也沒人疼他。如今,他也不怎麽驕橫,我也放心。這我就是怕出了一些意外,畢竟他還小。”紀芸菀點頭,“多謝繡娘說話。”


    “哎,那行,我就先走了。明天再來看看你。”


    “好。”紀芸菀將張繡娘送了出去,站著看著外麵,剛想著要進屋拿件褙子穿穿,就看到外麵跑進來是紀武思的大丫鬟鶯聲。


    鶯聲看著紀芸菀,馬上就喊道,“大小姐,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什麽事情?”紀芸菀一下子就緊張了,這該不會是紀武思出了什麽事情?


    “大小姐,小少爺他,他口吐白沫……”鶯聲趕緊說道,“剛剛不知怎麽迴事,迴來就這般……”


    “快帶我去啊!”紀芸菀急得要死,拉起她立刻就朝著紀武思的思園中跑去。


    紀芸菀心中隻叨念著不要出什麽事情才好。


    一進了思園,紀芸菀立刻就往紀武思的內屋裏看,見幾個大夫正在看著紀武思,紀芸菀一下子拉了其中一個問道,“武子現在如何?”


    “迴大小姐,小少爺是中毒,現在在查看”


    “中毒?怎麽會中毒?趕緊給我看好他,不然,我讓你們都給我滾!”紀芸菀幾乎是吼著出來。


    那大夫維維諾諾,點頭應允。


    紀芸菀看著此時床上臉色慘白的紀武思,心疼得要死,要是他有什麽意外,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安心!


    終於那些大夫診治完畢,然後開了好些的藥方,紀芸菀看過之後,便讓燕語負責去煎藥,然後讓鶯聲留下,“你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麽迴事。”剛剛真的是嚇死自己了。


    “迴小姐,小少爺放了學堂,奴婢帶著他立刻就迴來。進了思園,奴婢未曾注意到有什麽東西,便進去端一些點心來給小少爺吃,沒想到,當奴婢端著碗粥的時候,小少爺已經是倒在地上口吐白沫”鶯聲說著立刻就跪下來,“請大小姐饒恕。”


    “武子可是吃了什麽東西?”紀芸菀看著她,“不然,絕對不會平白無故就中毒!”


    鶯聲不敢說話,紀芸菀便走了出去,看著桌麵上正有一盤的點心,“鶯聲,出來。”


    “奴婢在。”


    “這可是你端來的?”紀芸菀指著那盤桌麵上的點心就問。


    “迴大小姐,不是,這奴婢未曾注意什麽時候擺上的。”鶯聲蹙眉道。


    “把園子裏做事的下人都給我喊過來。”紀芸菀繃著臉。


    不一會兒鶯聲便將全部人都集中在那園子裏,紀芸菀一個個看過去,此時珠兒在後麵跟著端著那盤點心。


    紀芸菀看著跪著的丫鬟婆子,道,“這點心,可是你們給端進去的?”說著,指著珠兒手上端著的點心。


    珠兒呈上。


    “一個個說。”紀芸菀冷冷說道。


    “迴大小姐,奴婢未曾端上。”


    “奴婢一直在院裏打掃,不曾進屋裏。”


    一個個說完,都沒有個結果。


    紀芸菀看著她們,“珠兒,呈上來。”


    “是。”珠兒將點心呈上來,紀芸菀便挑了一個來,然後就放在口中吃。


    “小姐!”珠兒看著立刻就驚唿。


    紀芸菀用手擋住,不讓她說。


    而那跪著的一地下人全都抬頭看著紀芸菀,“大小姐!”


    紀芸菀眯起眼睛,看著她們的全部表情,見她們都一致,才將就要放入口中的點心拿開,“我相信你們。你們都下去吧!好好做事,給我好生照顧好武子,要是他真的出了什麽事情,你們全都給我付出代價!”


    “是。”全部的下人都跪下行禮。


    紀芸菀迴去屋子裏,坐在椅上,看著手中的點心,這點心也是做得精致,讓人看著就歡喜,依照自己猜測,肯定是武子肚子餓,又看著鶯聲未曾端東西出來,看到桌子上的點心,肯定以為是下人早早準備好的,便拿來吃了。


    聞了聞,紀芸菀並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妥。


    這難道真的一點問題都沒有?這周圍的環境,盆栽等等,都是自己親自讓下人置辦的,肯定不會有什麽危險。


    還是這點心的問題。


    紀芸菀將點心放進口中嚼了,有點酸酸的味道。


    紀芸菀很快就吃完了,卻沒有感覺有什麽不妥。


    “小姐?”珠兒問道,“小姐,你身體還好吧?”


    “我沒事。”紀芸菀迴答道,“看來這點心還真的是沒事,那是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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