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花明羽想到這裏的時候,他忍不住側頭看了墨淩軒一眼。


    此時在墨淩軒的臉上,同樣也是一副眉頭緊皺的模樣。雖然花明羽不是墨淩軒肚子裏的蛔蟲,並不能十分肯定此時在墨淩軒的心裏究竟是在想什麽,但是在他好歹跟墨淩軒是這麽多年的至交好友,對於對方的想法,那是比任何人都容易猜得到的。而且,結合現在的情況,花明羽認為,此時墨淩軒心裏所想的問題,一定是跟他現在所想的問題是一樣的。


    畢竟墨淩軒跟他其實都是一種人,他們都是那種極為小心的人。若是有什麽事情會超出自己的想象之外的話,那心裏一定會覺得有些不舒服。


    而看墨淩軒此時的這副表情,花明羽判斷,墨淩軒應該也在懷疑對方的身份。


    而且,花明羽認為,對方如果說真的修為強大到可以在氣息上瞞過他或者是墨淩軒的話,簡直是不太可能的事情,畢竟他們的修為是擺在那裏的,即使此時的墨淩軒是使用著凡人之軀,但是元神還是自己的,其精神修為還在。而且,他們兩個這個世界上的頂尖人物都在場呢,如果能瞞過沈落塵,那自然是很大可能的,可是如果想要同時瞞過他們二人,這顯然有些說不過去的。


    但是——


    雖然現在的花明羽是在心裏這樣猜測的,但是墨淩軒如今不開口,花明羽自己也無法揣測墨淩軒是不是還有發現其他的端倪,比如說是否察覺到了有人在觀察他們。畢竟,在氣息感知的方麵,身為妖帝的墨淩軒比他要強上很多,而且,對方還是狐族的身份,這就更加增強了他對氣息的感知程度。


    但盡管花明羽自忖自己與墨淩軒是至交好友,結識多年。但是他也無法做到從墨淩軒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的變化就能完完整整的猜到對方心裏究竟是在想什麽。


    花明羽能做到的,也隻是大致的猜測。


    而此時,雖然花明羽很想詢問一聲墨淩軒,問他有沒有感覺到有人在暗中打量他們,但是現在蝶衣還在他們的身邊,他自然還沒有蠢到會當著人家的麵詢問這樣的一個問題。


    而那沈落塵也是個傻子,之前的時候他就被花明羽與墨淩軒再三的叮囑要小心,少說話,那麽現在的他,即使在心裏也十分的好奇望星樓背後的那個主人到底是誰,又是如何判斷出他們是貴賓的,就算是他們之前沒有這般叮囑過沈落塵,以沈落塵穩重的性子也不會那般直接詢問出來。


    至於墨淩軒,其實內心想的也很簡單,不管這望星樓背後的主人是誰,是敵是友,但至少人家現在還沒有表現出惡意來,而且還將他們視為貴賓,由管事的親自接待的。那麽他們就算是在心裏再有不解,那也不能由他們首先表現出對人家的懷疑,否則原本是可以成為朋友的類型,卻因為他們的這種懷疑,讓對方成為了敵人,這就顯得很不明智了。


    再怎麽說,這高手都是有著自己的驕傲以及怪癖的。更甚至,可能隻是因為一句無心的話,都有可能被對方認定是惡意,從而產生隔閡。既然對方這麽神秘,那小心一點還是很重要的。至少在沒有摸清楚對方的實力以及用意之前,還是不要與之交惡比較好。


    墨淩軒的心裏這般小心,並不是是覺得他們的實力會懼怕對方,隻是現如今的形勢,他們的敵人已經夠強大了,比如那不日便可重獲自由的魔尊,那麽能少點敵人,還是少點敵人吧!就算是再強,也不能自大到愚蠢到到處樹敵。


    等他們來到第二層之後,蝶衣便將他們引到了一處可以將第一層的圓台盡收眼底的位置處,而後停下了腳步。


    望星樓的座位安排有這樣的一個特殊性,第一層的位置雖然是在圓台的周圍,但是卻沒有設置任何的遮擋物,可以將周圍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而在這第二次的座位安排上,每一個座位之間都是由一個屏風所遮擋,在這第一層的座位上看向二樓的話,雖然是可以看到這第二層所用餐的人的身影,可是因為那第二層的桌子所安置的位置距離第二層的邊緣欄杆處尚有一段距離,所以這坐在第二層位置的客人,如果不是自己走到那圓邊的位置處的話,這在第一層的客人是看不到第二層客人的具體模樣的。


    至於第三層的情況,剛才在剛進入望星樓的時候,花明羽就細細打量了一番,從第二層一直到第七層,都是這樣的設計。不同的是,隨著那層數的增加,每一層也會出現空間禁製的靈力波動。這望星樓的設計還有一點巧妙的地方在於,它隨著層數的增加,其空間也是逐步的在縮小。到了第八層的位置,便是三個單獨的房間,而第九層,隻有一個房間。


    看這樣的設計,倒是像望星樓很在意前來客人的隱私問題,所以才這樣設計的。


    不過對於望星樓裏有這樣的設計,花明羽的心裏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這望月樓的並非是一家純粹的酒樓,而是一個交易的場所。無論是功法、丹藥、法器還是信息,都是可以在這裏進行交換的。而來者之中,不乏一些身懷珍寶的人,如果讓其他人輕而易舉的就知道人家的情況,豈不是變相的將對方往絕路上推麽?


    在人族的地界還好,有些人或許會顧及麵子,不好輕而易舉的出手。可是這裏是什麽地方,可是妖界啊,倘若真的有人知道其他人有什麽珍寶,而當得到對方的信息之後,那結果肯定就是出手,殺了對方取得寶貝!


    “三位客官請坐。”


    蝶衣像是在意一副興致勃勃打量著四周的花明羽一般,隻見她玉手一揮,朝著她給墨淩軒等人安排的座位的方向擺了擺手,笑吟吟的說道。


    墨淩軒、花明羽以沈落塵玉三人按照蝶衣的意思,在她所安排的座位處擇位坐了下來。沈落塵此時是一副拘謹、小心翼翼的模樣,坐在自己選擇的座位上老老實實的坐著,腰杆子挺得筆直,而那花明羽卻像是對望星樓的設計頗為感興趣一樣,他先是瞄了一眼兩側那將其他座位與他們隔開的屏風,而後將視線重現又轉迴到了蝶衣的臉上,一臉好奇的模樣開口問道:“蝶衣姑娘,你們望星樓這般設計座位,是為了保證客人們的隱私吧?”


    “那是自然。”


    聽到花明羽這話,蝶衣笑著點了點頭迴答道:“三位是第一次來我們望星樓,那麽不清楚我們望星樓的情況,自然也是在情理之中的。我們我們望星樓內部的情況究竟如何,也隻有來到我們這裏做客的客人才知曉。當然,既然三位是第一次,那麽有些規矩,我也是需要一並告知幾位的。”


    “還有——什麽規矩?”


    “當然,有些事情,出了我們望星樓,是不得對外講的。”


    蝶衣那美豔絕倫的臉上雖然還帶著濃濃的笑意,可是當她在說這話的時候,在她那眼神之中卻多了幾分提醒。


    “當然,這嘴巴是長在自己的身上的,我們望星樓也不會逼著各位立下毒誓,不讓你們將我們這裏的情況泄露出去。雖說如此,我該做的提醒也已經提醒給個人了,若是幾位客官不將奴家的話放在心上,從而導致出去泄露了機密以至於麻煩上身的話,那奴家自也是管不著的。”


    “蝶衣姑娘好心提醒我們,我們若是還將姑娘的話當成耳邊風,那就真的是浪費了蝶衣美人的一片好心了。”


    花明羽笑容滿臉的看著蝶衣,輕聲笑道。


    蝶衣聽到花明羽這話之後,看了向著花明羽看去一眼,掩麵笑道:“公子,您的嘴巴可真甜呢!”


    “哪裏,若是翠依姑娘這般的絕色都稱不上美人二字,我可想不出,還有誰能稱得上是美人。”


    此時插嘴的人,是墨淩軒,畢竟現在花明羽的形象在外人看來是有些猥瑣的,倘若對方將花明羽這話當做是調戲,從而惹惱對方,那就很麻煩了。


    女人嘛,雖然有的時候她的情緒很容易從臉上的表情上可以看得出來,但有的時候,卻是正好相反的。


    當聽到墨淩軒也是肯定自己是美人,蝶衣的心頭不禁閃過一絲喜悅。雖說她在望星樓之中也聽過不少像是那個大肚腩的猥瑣男誇獎過自己是美人,但她向來是對這種誇獎是不屑一顧的。可是如今,聽那位俊俏的公子也是如此這般誇獎自己,倒是讓她的心裏多了幾分開心。就像是自己的主人在誇獎自己一般。


    而且,這三位還是藍管事親自帶著自己來迎接的,這也足以代表著主人對他們三人的看重。


    難道說,主人是有意要與他們結交一番?


    但這個念頭也隻是在蝶衣的心裏想想而已,如果真的能這般猜中主人的心思,那如今望星樓的管事就不是藍管事,而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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