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看她,也沒這個能耐,南蠻之地來的女子,做事都是小家子氣,不足掛齒。”被懿嬪說的心滿意足,樺妃嗑了一顆瓜子,抬頭望向禦花園。


    “那是誰?”


    懿嬪順著樺妃的目光望過去,看見湖的另一邊,兩個人影坐在柳樹下。


    “好像是蕭貴妃宮中的紅珠,和那個新來的太醫。”


    “哼,上梁不正下梁歪,主子行為不檢點,以前就鬧出和苗疆將軍的醜聞,現在下人也學著她的狐媚樣子。”


    盯著那兩人看了許久,樺妃把手裏的瓜子使勁扔在石桌上,厲聲說了一句:“迴宮!”


    “你看看這個,好看嗎?”蒲居蓮從背後拿出一個柳樹枝條做的花環,枝條之間還別這五顏六色來的正豔麗的時令花朵。


    “哇,好漂亮,這是你自己做的嗎?”紅珠滿臉驚喜,笑的很是開心。


    “來,我給你戴上。”伸出雙手,把花環輕輕放在紅珠的腦袋上。


    “真好看。”望著紅珠幹淨清秀的臉蛋,蒲居蓮說道。


    兩個人在坐在湖邊柳樹下玩兒的很開心,殊不知遠處的亭子裏一雙眼睛正惡狠狠地盯著他們。


    每個妃子的站位誦詞,祈福的供奉,和菩提苑僧人的交涉,皇後都讓唐寧楠一一親自過手,目的是讓她對每件事心中都有把握,以免日後她一人操刀時,卻還不清楚正確的禮數。


    原來協理後宮也不是啥好差事,就相當於唐寧楠那個時代吃力不討好的幹部,負責宮中事務,還要提防那位娘娘吃了醋從中作梗陷害她,一連幾天唐寧楠都在學習準備著。


    終於是到了祈福的這一天,皇後跪在最前麵帶著諸位妃嬪參拜神像,誦詞祈禱,外上香,緊接著後麵便是唐寧楠和樺妃,嬪位以下則是不用上香的。


    上完香還要把自己手抄的經書交給菩提苑的僧人讓他們代為焚燒,眾妃嬪需要在外誦經,一跪就要跪兩個時辰。


    “快累死了,古人有的地方迷信真是可怕,就跪幾個時辰,老天就會下雨嗎?”一個半時辰過去了,唐寧楠跪的渾身酸痛,在心裏狠狠地吐槽。


    兩個時辰終於捱過去了,唐寧楠在碧珠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站起來。


    “腿都快廢了,從來沒跪這麽久過。”唐寧楠一雙腿被體重壓麻了,差點就要失去知覺,可後麵還需要她主持,即使現在疼的想讓她不自覺的齜牙咧嘴,但還是要忍住,做出鎮靜的表情。


    “各位姐妹辛苦了,今天的誦經已經結束了,姐妹們各自迴宮吧。”唐寧楠轉過身對著一眾妃嬪說。


    “是,嬪妾告退。”於是眾嬪妃在各自宮女的攙扶下,準備起身迴宮。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


    紅珠轉身,卻和樺妃身邊的白芍撞在一起,今天白芍倒是先道歉,和以往仗著她主子趾高氣揚的樣子完全不同。


    眾嬪妃被這聲音吸引,都停下了腳步。


    “是我不小心,對不起,啊,紅珠姑娘的東西掉了。”白芍一邊道歉,一邊從地上撿起來一個荷包遞給紅珠。


    紅珠接過荷包的瞬間,荷包裏麵掉出一塊白色的物件。


    “這紅珠姑娘真是奇怪,別的姑娘裝在荷包裏的都是一些香料,小首飾什麽的,你這是放的什麽啊?”一旁樺妃看了看掉在地上的東西,捏著嗓子,用一種奇怪的腔調說道。


    紅珠也覺得奇怪,荷包是她的沒錯,但裏麵的東西她自己也沒見過。


    白芍這邊眼疾手快的又把那白色的物件拾了起來,當她拿起來的時候,才看清是什麽東西,是一件白色的男人穿的褻衣。


    “這是什麽東西,快拿走,別汙了本宮的眼睛。”樺妃連忙拿手帕捂住口鼻,側過身子,一幅極其惡心的樣子。


    後麵的嬪妃見狀也都用手帕掩麵,不敢直視。


    “阿彌陀佛,祈福聖地,怎能有如此淫穢之物,施主你這東西恐怕會惹天神發怒,牽連那處於大旱中的無辜百姓啊。”站在神像旁邊的住持雙手合十緩緩說到。


    “慧圓大師,您說什麽,天神發怒?”


    “迴稟樺妃娘娘,諸位娘娘今日是前來為淮中求雨,現在被這位施主破壞,天神發怒恐怕淮中的百姓等不來甘霖,反倒還會幹旱多日。”


    “啊!那我大梁百姓!”樺妃向後退了幾步,一臉震驚。


    唐寧楠神色陰沉的看著她,看來她又在想法子想要陷害它們榕玉軒了,就看她還能怎麽演。


    “你個賤婢,自己不知檢點就算了,還把這種汙穢之物帶到菩提苑開,破壞了祈福求雨,天下蒼生的性命你擔得住嗎?”樺妃轉頭,對已經跪倒在地上的紅珠嗬斥道。


    “娘娘明查,這件褻衣不是奴婢的,奴婢沒有做這種事情。”紅珠連忙磕頭,急得眼淚都出來了,唐寧楠心疼,想去把她扶起來,卻被身後的皇後拉住。


    “紅珠姑娘,我們當然知道這不是你的,這明明是一件男人的褻衣,自然不可能是你穿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蒲居蓮蒲太醫的吧?我可是不止一次在禦花園看見你們兩個人在一起了。”站在後麵的張婕妤推開眾人,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


    “好啊,人證物證皆在,你還敢狡辯嗎,來人,給本宮抓進宮刑屬,讓那裏的嬤嬤好好管教。”樺妃衝著殿外的侍衛大喊。


    “本宮看誰敢動!”唐寧楠見侍衛馬上就要帶走紅珠,不顧皇後阻攔,站了出來。


    “蕭貴妃你身為貴妃,管教不好宮人,現在還要出來維護這個賤婢嗎?”


    “這東西是不是紅珠的還有待定奪,樺妃娘娘這麽著急就想把紅珠帶走怕不是做賊心虛吧。”


    “你,你的意思是這東西是本宮放進去的?這個”樺妃氣急,用戴著長長護甲的食指指向唐寧楠。


    “本宮不是說這褻衣是你放進去的,連這個荷包都是你讓人故意丟在這兒的。”


    “你居然敢這樣懷疑本宮,這個賤婢有什麽本事讓本宮費心針對她”


    “紅珠,這個荷包是你的嗎?”唐寧楠俯下身輕聲問紅珠。


    “小主,荷包,是,是奴婢的。”紅珠抽噎的說道。


    “都聽見了嗎,這賤婢自己承認荷包是她的了,都愣著幹嘛,給本宮拿下去。”


    “是。”門外的侍衛聽命,進來壓走紅珠。


    “小主,裏麵的褻衣真的不是奴婢的,奴婢是冤枉的,小主你要相信奴婢啊。”被侍衛帶走的紅珠哭衝唐寧楠喊著


    看見泣不成聲的紅珠,唐寧楠很是心疼,想上前製止,卻被皇後死死的攔著:“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若替她辯解反倒會被樺妃反咬你一口包庇之罪,我們後麵再想法子救紅珠。”


    “你們是誰?怎麽私自進我屋中?”從太醫院迴來的蒲居蓮,看見自己的住處也被一群侍衛人搜了個遍。


    “得罪了,蒲太醫,奴才們是奉命行事。”領頭的侍衛把他攔在門外。


    其中一個侍衛從屋子裏拿出一個東西遞給領頭侍衛,也是一個荷包,看花樣和紅珠的湊成一對。


    “你們幹什麽,還給我,一個荷包能做什麽。”蒲居蓮伸手想上去搶,一把被領頭侍衛推開。


    “抱歉,蒲太醫,這是證據,安徽旅遊我們得拿走。”說完帶著一隊人離開了蒲居蓮的住處,隻留下一個被翻得亂糟糟的屋子。


    他們為什麽要拿走紅珠送給我的荷包,還說是證據?難道紅珠出了什麽事?蒲居蓮心裏覺得事情不妙,加快腳步來到榕玉軒。


    “怎麽辦,皇後娘娘,樺妃是有意衝著紅珠來的,她對付不了我,便拿紅珠下手。”唐寧楠平日的鬼點子到這個時候一個也冒不出來。


    “那宮刑屬是什麽地方,到了那兒不是真的也被屈打成招了,就算人最後能出來,多半後半輩子算是廢了。”唐寧楠在宮裏急得團團轉。


    皇後寬慰她道:“你別急,樺妃抓紅珠的罪名無疑是她在菩提苑丟了荷包,露出私密之物,導致天神發怒,淮中大旱不能解,隻要淮中逢甘霖,她的話便也不攻自破了。”


    “可是,那東西明明就是有人刻意放進去的,就算對淮中旱情沒有影響,樺妃也會以穢亂宮闈之罪為由,還是不會放紅珠出來的。”


    “那要不我們去找找皇上,按理說蒲太太醫是你與皇上的救命恩人,樺妃不敢拿他怎麽樣,我們去求求皇上。”皇後又道。


    “不用去找皇上了,我在路上遇見蘇明決,皇上正在朝暉殿和司馬丞相商議俁軍作亂的事,淮中旱情本就是皇上心頭煩悶,如此去說,更會使紅珠處於不利狀態。”門外蒲居蓮匆匆忙忙的進來。


    聽唐寧楠講完,他算是了解了整個事情梗概。


    “現在的關鍵,是要證明那件褻衣不是紅珠帶進菩提苑的,而是有人刻意陷害。”這個時候,蒲居蓮反倒是最鎮靜的那一個。


    “可是,樺妃一早就安排好了,我們怎麽能找到破綻,白芍是樺妃身邊的人,打死也不會說出實情的。”


    “娘娘真的相信慧圓大師說的話嗎?一件褻衣就會惹得天神發怒,而不降甘霖。”蒲居蓮反問唐寧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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