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主還是有些不滿,可是也知道今日的國宴不同以往,不能出什麽幺蛾子,四公主便坐迴了三公主和二公主身邊。


    三個人腦袋湊在一起,交流著什麽,二公主和三公主本來就對穀半芹恨得牙癢癢,上迴在街上,和她有了爭執,當時一個護衛膽大包天,差點傷了她們,自報家門說叫什麽高峰,忠義堂左翼的人。


    她們興衝衝的找了二皇兄去告狀,好不容易找到了高峰這人,發現根本就不是街上打人的那個,根據她們的形容,二皇兄竟然說,忠義堂裏根本就沒有一個人是她們形容的那樣,把她們弄了個措手不及。


    三人都和穀半芹算是有過梁子,暗自約定好了,等到今晚國宴過後,三人定要聯手將那個狐媚子似的女人好好的教訓一頓不可,省得她一介賤民混入她們高貴的圈子裏,壞了規矩,還以為自己多有能耐。


    鼓樂奏起,太監的吟唱聲在宴會殿外響起:“皇上駕到,大齊皇帝駕到……”


    宴會殿中的氣氛頓時就凝重起來,大家紛紛站起身,低頭行禮,迎接兩位皇帝到來。


    楚言彰走在前麵,走三步停兩步,領著一身玄色暗金紋,器宇軒昂,尊貴不凡的赫連弘義走入了宴會殿中。


    殿中之人紛紛抬頭偷看一直活在楚國傳說中的大齊皇帝長什麽模樣,若如今南邊天下仍是北國,那趙氏確實沒什麽好看的,大家也不熟。


    可是赫連氏的話,與楚國還是相當有淵源的,當初楚國一直不敢進犯北國,原因就是在於如今的赫連氏。


    赫連家軍鎮守關外,守的就是北國的百年太平,說起來,若非楚國內亂十年,給了赫連氏吞並北國的機會,如今兩國也不會是這樣的情況了。


    但不管怎麽說,赫連家男兒驍勇善戰這一點,在楚國境內還是相當有市場的,楚國本就重武輕文,對武將尤其重視,赫連氏就算不做皇帝,出使楚國,也會得到比一般人更多的尊重。


    幾個妙齡公主幾乎是望眼欲穿的等到了赫連弘義出現,一個個興奮不已。


    尤其是四公主,一雙美目簡直像是要長在赫連弘義身上,隻一眼,便再也拔不出來了。二公主年紀最大,說話從來都很有分寸,但是現在她卻是也忍不住,悄聲評判道:


    “沒想到大齊皇帝這樣年輕英俊,瞧他竟然比父皇還要高,龍行虎步,好氣派啊。”


    這個評價,立刻等到了三公主的附和:“是啊,真是沒想到,他竟變成這樣了,還記得幾年前他什麽樣兒嗎?”


    二公主搖頭:“不記得,當時也沒這麽近瞧過,隻遠遠的看了個輪廓罷了,我隻記得,他騎在馬上射箭的樣子,還以為至多是個清秀的武夫,沒想到……”


    兩個公主心花怒放,看見一旁的四公主簡直陷入了癡迷的狀態,三公主用手肘碰了一下她,四公主才猛地反應過來,一張小臉頓時就爆紅,連耳朵根都紅的滴血似的,捧著臉,對兩個姐姐遞去一抹埋怨的目光。


    “四妹妹定是也沒想到大齊皇帝這樣英俊吧?原本就有好感,現在隻怕是情根深種了。”


    二公主說話打趣四公主,見她不否認,便知是真的了,不禁暗自思量,如果這迴父皇跟赫連弘義提起和親的事情,要從三個公主裏選一個去,也不知道會選誰。


    照理說,她是公主裏麵年紀最大的,可是她母妃的出身沒有四公主好,四公主是皇後生的嫡出,若是和親去大齊,自然就是做皇後的,嫡出的身份能加分不少呢。


    想到這裏,二公主不禁幽幽一歎,第一次為自己不是嫡出而感到鬱悶。


    三公主腦中自然也在考慮這個問題,但是,她得出的結果,似乎比二公主還要絕望,因為她不是最大的,又不是嫡出的,似乎無論哪一樣都和她沾不上邊。


    隻有四公主,心裏十分篤定,因為她之前和皇後說過這件事了,皇後也告訴她,如果父皇提起這事兒,那麽人選上,必然就是她這個嫡出。


    二姐姐和三姐姐是庶出,如何能給赫連弘義做正妻和皇後呢?


    想來想去,似乎非她莫屬,思及此,四公主的臉又紅了起來,偷偷的往赫連弘義的方向看了看。


    隻見楚言彰將他領上了帝台,在龍椅旁邊另外安置了一張副座,坐前有長案,擺放陳列著瓜果菜肴,這的確是接待國君的最高禮儀了,楚言彰與赫連弘義談了半天在之後,似乎對赫連弘義更加親近了。


    四公主心中自然希望自己的父皇和赫連弘義多多親近,因為隻有親近了,她的機會才更大一些。


    楚言彰請赫連弘義入座,赫連弘義謝過之後,才轉過身來,在帝台上環顧一圈,那睥睨蒼生的尊貴模樣,讓幾位公主心中又是一動,隻見赫連弘義走下了帝台,徑直往段氏的方向走去。


    楚皇後和貴妃們愣住了,幾個公主也愣住了,所有人的目光焦點都放在赫連弘義身上,心中無一不在納悶:


    他去找安申夫人做什麽?


    隻見赫連弘義來到段氏跟前,沒有先找穀半芹,而是恭恭敬敬的對段氏抱拳一禮:


    “您別來無恙?從前多有得罪,還望您不予計較。”


    段氏沒想到赫連弘義率先來和她打招唿,站起身迴禮道:“皇上言重了。”


    赫連弘義卻是沒有放下抱拳的雙手,對段氏又道:“再謝您三番兩次對她的救命之恩。”


    眾人聽了更是雲裏霧裏,這安申夫人什麽時候和大齊皇帝有了這麽深的交情,讓大齊皇帝這般禮遇,從前也沒聽說過呀,又聽赫連弘義說救命之恩,大夥兒更是納悶,安申夫人有什麽本事對大齊皇帝有救命之恩呢?


    段氏怎會不知赫連弘義是在替穀半芹道謝,一時笑了,說道:“皇上言重了,我救她多少迴都是應當應分的。”


    說完之後,看了一眼身後穀半芹,赫連弘義這才將目光落在穀半芹身上,四目相對,赫連弘義對穀半芹伸出一隻手:“跟我去那邊坐。”


    穀半芹不是很想,暗自搖頭:“算了,我還是坐這裏吧,那裏太招人眼了。”


    赫連弘義卻是執意:“快一些,那桌吃的多。”


    一句終極武器甩出來,穀半芹立刻繳械,伸手牽上了赫連弘義的手,由他牽著往帝台走去。


    穀半芹提著裙擺,低頭相隨,步步如蓮。


    那邊楚皇後和張貴妃驚愕的對望,什麽情況?


    另一邊三個公主也是丈二摸不著頭腦,怎麽這赫連弘義不禁跟安申夫人相熟,跟她義女蘇月居然更熟?


    蘇月她……不是一個妾嗎?


    她不是說自己是被夫家趕出家門的嗎?


    她,她……她怎麽會跟赫連弘義……


    “朕的賢妃護母心切,隨行至楚國,朕特來將之尋迴,期間有勞皇上與文武王多番照料,賢妃才得以平安,朕敬二位一杯。”


    赫連弘義舉杯對楚言彰與楚孝承的方向敬去,朗聲將穀半芹的身份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眾人一片嘩然,楚皇後和張貴妃也都呆住了,這個蘇月,怎麽會是大齊的賢妃?


    大齊的賢妃不是叫……穀半芹嗎?


    楚皇後和張貴妃還不算太笨,立刻就把目光遞到了鼻眼觀心,仿佛一尊泥佛似的安申夫人身上,也就是說,從頭到尾,這個女人都是騙人的!


    什麽義女,什麽妾侍……等等,妾侍……賢妃雖為四妃之首,卻也的確是妾……可是,這也太出人意料了吧?


    二公主和三公主對視一眼,還未從震驚中迴過神來,一旁的四公主,臉竟然比剛才更加漲紅。


    不得不說,赫連弘義這一招猛料放出來,完全碾壓了全場。


    楚皇後和張貴妃表情尷尬,幾個公主更是神態豐富,穀半芹和赫連弘義坐下來的時候,幾乎感覺到從四麵八方射來的利劍,恨不得將她包圍著刺穿,幸好她也不是那種臉皮薄的,兩年多的後宮生涯,讓她完全掌握了視而不見這項技能。


    不得不說,撇開坐在赫連弘義身邊關注度太高之外,其他一切還是很爽的,至少穀半芹在吃東西上就很自由嘛。


    主菜沒上來之前,穀半芹仍舊一眼就盯上了那青皮橘子,拿了一隻,用手帕隔著手剝,剛剝了一片,手裏的橘子就給赫連弘義拿了去,隻見赫連弘義三兩下就給她剝好了遞迴手中。


    穀半芹對他笑了笑,然後就埋頭吃了起來,赫連弘義和楚言彰在那兒說話喝酒,不時還轉過來給穀半芹夾菜,剝蝦,所有動作一氣嗬成,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常做的。


    赫連弘義這樣寵著穀半芹,就連楚言彰看在眼裏都覺得很神奇,對赫連弘義舉杯道:


    “當年與賢弟自關外相見,彼時朕仍是一閑王,賢弟亦未登基,賢弟桀驁一身,冷情冷性,卻不料也有這憐香惜玉的一麵,當真叫人意想不到。”


    赫連弘義將一隻剝好的蝦仁送到穀半芹麵前的碗裏,在旁邊內侍端著的皂角水盆中稍事清洗,這才對楚言彰迴道:


    “彼時孤家寡人,自然難以體會此間樂趣。”


    楚言彰撚須大笑:“哈哈哈,賢弟風趣也。”


    楚皇後從旁看著從坐過來一直在吃的穀半芹,對赫連弘義笑道:“原來安申夫人的義女便是皇上之賢妃,早知這層關係,說什麽也要以國賓禮對待娘娘的,前幾日多有得罪,還望賢妃娘娘莫與我等計較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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