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弘義也沒那麽好的脾氣,若是以前的話,現在穀半芹早已被他扛到肩上,甩上了床去,可現在要顧及她的身子,動輒扛人的習慣得改了,赫連弘義帶著濃濃的危險氣息,再次緩緩靠近穀半芹。


    “不過這麽點時間,就不要我了?”


    穀半芹對他最為熟悉,哪裏還聽不出來他話裏包含的危險,眼珠一動,就想從旁邊竄逃。


    可她的這些笨拙動作,哪裏就能逃過某人的眼睛,剛一動的瞬間,就給人帶到了懷裏,直接橫抱入了內間,再想跑可就沒有機會了。


    赫連弘義一路抱著穀半芹到了床鋪前,將她輕柔的放下,穀半芹大覺不妙,剛被放下就躲到床角去了,對赫連弘義說出了重逢後的第一句話:


    “你,你別過來,我,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可你,你也不必用這種方式跟我討迴吧?”


    赫連弘義兀自抓住穀半芹的腳往身邊拉了拉,一邊替穀半芹脫鞋,一邊皮笑肉不笑道:


    “你也知道你對不起我?不想我用這種方式討迴?那你倒說說,我該用哪種方式?”


    話裏的內容倒是問答情況,可赫連弘義做出來的事就不是了。


    自己也脫了鞋上床,雙膝跪在床沿上,給倒在床鋪上的穀半芹看起來,就好像高大如一座山似的,他故意放慢了動作,將兩邊床帳緩緩放下,空間立刻變得密閉起來,穀半芹無奈一攤手,說道:


    “哎呀,你別這麽衝動嘛,我,我現在不方便。”


    赫連弘義眼前一亮,卻是不動聲色,故意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將穀半芹拉到身邊來,一邊細吻,一邊問道:


    “哪裏不方便?”


    穀半芹有些不知道怎麽開口好,這話說出去,可能都沒幾個人相信,她在他身邊那麽長時間,肚子也沒個動靜,可偏偏離開他一段時間過後,忽然就懷了?


    萬一赫連弘義不相信她怎麽辦?


    就在她猶豫的時候,赫連弘義已經解開了她的外衣,開始動手解她內衫的繩結了,穀半芹這才急了,兩隻手靜靜抓住繩結不肯放手,對赫連弘義為難道:


    “就是……不方便。你,你別問了。我……我……”


    赫連弘義故意逗她,這陣子就為了她在奔走,如今好不容易見著了,他又怎麽忍心傷害她呢,隻是難得看見她這為難的表情,赫連弘義就忍不住想多看看。


    “你不說,我怎麽不能問,這段時間,有沒有想我?”


    穀半芹雙手抓著內衫的繩結,看著赫連弘義,緩緩的點頭:


    “自然是想的。到現在還覺得自己在做夢呢。”


    赫連弘義吻在穀半芹的額頭,將她摟在懷裏,枕在自己臂彎中,滿意的露出微笑:“我也想你。”


    穀半芹顫抖的伸出手臂環住了赫連弘義的後背,赫連弘義動了一下,發出一聲嘶。


    穀半芹抬頭看他,猛地想起來,他身上的傷,從他懷裏坐起來,在他裹著外衣看不出任何異樣的胸腹間看了看,也學著他的樣子,去解他的外衣。


    赫連弘義也想阻攔,穀半芹自然不肯,將赫連弘義的外衣解開之後,才看見他腰腹上纏繞著厚厚的繃帶,第二根肋骨以下,隱隱的溢出了鮮血的痕跡,穀半芹抬頭看了一眼赫連弘義,赫連弘義笑了笑:


    “沒事兒。已經好多了。”


    穀半芹怎麽也沒有想到,赫連弘義對她刺出的這一劍,會這樣寬容,伸手輕輕的撫在那繃帶上,心中五味陳雜,千言萬語在腹中,真正能說出口的就隻有淺淺的三個字。


    “對不起。”


    赫連弘義伸手撫上穀半芹的腦袋,看她這樣子,就知道她的心裏有多介意他身上的這個傷:“沒事兒,從小就上戰場,這點傷算不了什麽。”


    穀半芹卻搖頭,執意道:“那不一樣。這是我刺的。”


    一邊是敵人,一邊是愛人,怎麽能一樣呢。


    赫連弘義不忍見她傷心,幹脆合起了外衣,將傷口遮擋了起來,不讓她看了,然後將她拉迴了自己懷中,摟著說道:


    “那血不是因為你刺的劍,而是因為想你想的。你讓我多抱會兒,就好得快些。”


    穀半芹被他這幼稚的安慰之言給逗笑了,還是不敢確定:“你……真的不生我氣?我那一劍不是存心的,我就是想嚇嚇你,可我劍一抬起來,就刺到你了……”


    赫連弘義輕撫她後背安撫她:“我知道,你舍不得殺我的。這件事,是我錯在先,不怪你生氣。”


    赫連弘義將責任攬到了自己身上,主動承認了錯誤,穀半芹沒有說話,因為她不知道,現在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還需不需要再繼續說這個話題。


    “我的確是有些事情想要問你娘,但她不願意告訴我,我才將她圈在安平王府別院中,隻是關著,想用這方法讓她鬆口,但很顯然效果不好,你知道這事兒後,著急上火是肯定的,我怎麽會怪你呢。”


    赫連弘義對穀半芹坦白了自己囚禁段氏這件事,並給出了穀半芹一個確切的答案。


    “你想要問我娘什麽事,你可以直接跟我說,讓我去問她,她吃軟不吃硬,你關著她,她才不會跟你說呢。”


    穀半芹對段氏的性格還是很了解的,段氏有自己骨氣,她不會因為外界的壓力而屈服。


    赫連弘義失笑:“是啊,早知道我就讓你去問了,也不會有這麽多事情發生了。還累你經曆了這麽多磨難。都是我不好。”


    穀半芹抱著赫連弘義,這近一個月來,第一次感覺到了這樣安心,不知道因為什麽,她隻要看見了赫連弘義,不管在什麽地方,什麽環境,都會覺得很安心,哪怕身在敵國……


    敵國……


    穀半芹猛地驚起,對赫連弘義說道:“對了,你,你怎麽會在這裏,這裏是,是楚國呀。你怎麽能來這裏呢。我剛才是懵了,竟然沒想起來問你這個。”


    赫連弘義見她這樣一驚一乍的,點頭讚美:“嗯,不錯,你終於想起來這個問題了。”


    穀半芹見他這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簡直想哭,伸手輕輕的掐了一下他的手臂,說道:“跟你說正經的,要是給楚國人發現你在這裏,那,那,你就別想迴去了。”


    赫連弘義卻不以為意:“你以為就他們楚國人能在我大齊如入無人之境?他們可以,我也可以。並且也能擄走他們的人,你信不信?說說,你有沒有想要擄迴去的人,一並說了,咱們幹票大的,直接把楚言彰擄迴去怎麽樣?還有他後宮裏的美人兒,也一並帶走。”


    穀半芹開始還聽得很認真,可聽到後來就發覺不對了,眼睛一瞪:“你正經點,和你說真的,你,你不會就一個人來的吧,畢庚他們呢?你的護衛呢?不能久留,得趕緊走才行啊。”


    穀半芹說完這些話,就要從他身上爬下床去,卻被赫連弘義拉住了手,說道:


    “好了好了,不和你開玩笑了。別著急。”


    穀半芹看著他,赫連弘義才無奈和她說出了實情:


    “暗影他們在暗處,這裏是我一個人來的,儀駕隊伍還在路上,大概過兩天就到吧,我不放心你,早早就帶著暗影他們,悄悄潛入了楚國,我來楚國的時間,可能比你還早,打探了幾日後,才確定了你住的地方,我就來了。”


    赫連弘義這番話的信息量有點大,聽得穀半芹雲裏霧裏:“什麽叫你比我還要早到楚國?栢江也才封了十天……”


    赫連弘義無奈一笑,迴道:“傻子,你不會真以為我放棄救你了吧?”


    “你放棄也是應該的。我沒怪過你。”


    穀半芹這麽說,選擇了掩藏當初她得知赫連弘義放棄她時候的失落和傷心。


    穀半芹低著頭不說話,赫連弘義也不說話,帳子裏瞬間變得安靜。


    穀半芹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等到赫連弘義的反應,抬頭看了一眼他,就見赫連弘義正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穀半芹嚇得一顫,剛要說話,就將赫連弘義伸出一隻手,捏住了穀半芹的臉頰:


    “你要真這麽想,你就是沒良心!我告訴你,你這就叫始亂終棄!”


    穀半芹的臉頰給捏的火辣辣的,伸手把他給拍掉了:“什麽始亂終棄!你會不會用詞?”


    說著說著,穀半芹自己也被赫連弘義的這個詞語給逗笑了,忍不住撲哧了一聲:“虧你想得出來!我……就是跟你客氣客氣,你要是真的放棄我了,我指定恨你一輩子。我這說你是不是滿意了?”


    赫連弘義煞有其事的點頭:“這還差不多。”


    兩人相視而笑,赫連弘義抓住穀半芹的手,認真的說道:“我之前跟你說過的,無論怎麽樣,你都要相信我,我永遠也不會放棄你,不管你是誰,在什麽地方,我都會找到你。”


    如果說之前穀半芹對赫連弘義的感情還有點懷疑的話,那麽現在,所有的懷疑全都煙消雲散,赫連弘義給了她太多驚喜和感動。


    “可你這樣貿貿然來了,咱們又該怎麽離開呢?這裏是楚孝承的宅子,你知道嗎?楚孝承是我娘和楚言彰的私生子,我同母異父的哥哥,他把我和我娘安置在這裏,你一個人混進來容易,但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我,也不知道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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