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弘義看著穀豐茂,目光落在他呈送上來的折子上,裏麵的內容會有多煽情,多可憐,多可惡,赫連弘義不用看也知道,便連打開都沒打開,就對穀豐茂點頭道:


    “既然已經查清,那這件事還要妥善處置才行,此女去還是留,丞相和夫人自己做主。”赫連弘義負手從龍案後走出:


    “至於淑妃的毒,昨天朕聽太醫說已經清的差不多了,隻不過身上皮膚大多潰爛受傷,不過朕已經派人給淑妃送去了好幾斤的雪花膏,相信對淑妃恢複往日肌膚有所幫助的。”


    穀豐茂聽說穀念姝命保住了,倒是心裏鬆了口氣:“謝皇上恩典,淑妃娘娘能撿迴一條命,已然是萬幸,其他傷痕什麽的,多養養便好了。”


    赫連弘義點頭:“嗯,不錯,行了,這件事情朕待會兒派人去傳達給淑妃知曉,但丞相府中之事,今後可得注意了,用什麽人,做什麽事,切不可再出任何差錯了,明白了?”


    穀豐茂聽到這裏,趕忙跪下,對赫連弘義磕頭謝恩,然後便退出了太和殿。


    赫連弘義來到窗台前,看著那株被他掐掉幾片葉子的蘭草,原本破壞了美感的蘭草是要被人收下去的,赫連弘義沒肯,所以還一直放在這裏。


    經過這麽些天之後,居然又有新的葉芽長出來,可見生命力是頑強的。


    這棵蘭草如今在赫連弘義的眼中,就像是穀半芹,用她頑強的生命力,徹底征服了赫連弘義。


    人隻有當失去的時候,才會知道珍惜,當初他就是害怕,才不敢麵對這份感情,所以當畢庚請示他,穀半芹要反擊穀念姝的時候,他才知道穀念姝對穀半芹下毒了。


    可那個時候,他正懼怕對穀半芹感情特別的時候,所以,當時赫連弘義選擇了沉默,現在想起來,這個決定,和他當初下令殺穀半芹是一樣可怕的,若是穀半芹自己沒有發覺,那麽現在躺在宮裏中毒的那個,就是她了。


    對於自己做的這些糊塗事,赫連弘義後悔的同時,也在心中發誓,會用一生對穀半芹給予最好的補償。


    “所以,我爹就把翠竹給交了出來背黑鍋啊?”


    穀半芹靠在赫連弘義的身上,兩人剛剛酣暢淋漓的大戰了一場,相信用不了多久,應該就可以和赫連弘義勢均力敵了。


    赫連弘義讓穀半芹枕在自己的胸膛之上,一隻手摟過肩頭,滿足的輕嗅著她發間的清香,自從沾上穀半芹之後,赫連弘義覺得兩人是越來越契合了,不得不說,兩人在這方麵的默契相當不錯。


    低啞的聲音自胸腔間發出:“嗯。”


    這麽簡單的迴答,讓穀半芹忍不住抬頭看了看他,赫連弘義的下顎流線相當不錯,尤其是嘴角帶著笑的時候,從穀半芹這個角度看去,簡直不要太誘人啊。


    不管怎麽說,每天在宮裏好吃好喝的,還能嫖到皇帝,想想還是很不錯的。


    赫連弘義感覺到穀半芹縮在自己胸前偷笑,不解的低頭:“有什麽好笑的?”


    穀半芹抬頭,抿了抿唇,自然不能把腦補出來她怎麽嫖赫連弘義的畫麵給暴露出來啊。


    “我……沒笑什麽啊。就覺得我爹挺沒誠意的。我還以為他能犧牲穀秀嫻呢。”


    這句話一出口,穀半芹就笑不出來了,穀豐茂連穀秀嫻也沒有犧牲,這麽一想,她更加為自己覺得冤枉了,合著在穀家,穀豐茂能犧牲,願意犧牲的隻有她一個啊。


    赫連弘義見她神情搞怪,一會兒高興,一會兒失落的,不知道她在想什麽,迴道:“穀秀嫻他現在可不敢犧牲,到底是田家的人了。不過推一個婢女出來頂罪,他也確實沒什麽誠意。”


    “既然沒誠意,那你怎麽還接受?”


    穀半芹有的時候真是搞不懂赫連弘義的想法,看著像是要給穀家一個教訓,可是真把事兒挑起來之後吧,他又不追根究底了,對穀豐茂的敷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赫連弘義低頭看著她,將粘在她唇瓣上的兩根頭發絲兒給撩開,大手包住穀半芹的臉頰,不住輕撫著,說道:


    “不接受,還能把穀家抄了呀?別說理由不夠,就是為了你,我也不能這麽做呀。”


    穀半芹將赫連弘義的手拉下來,眉毛一挑的說道:“什麽叫為了我呀,說的可真好聽。這件事過後,我爹在朝上指定會收斂很多,很多好處都是無形中產生的,要我說啊,還是皇上棋高一著,不費一兵一卒,吹灰之力,就把穀家搞得天翻地覆,讓他們焦頭爛額。”


    穀半芹在說話的時候,赫連弘義就一直盯著她的嘴瞧,一開一合的,豐潤柔軟,特別誘人,耳中空空的,根本聽不見她到底在說些什麽。


    隻覺得自己居然不受控製的再一次意亂情迷起來,緩緩貼近穀半芹的時候,眼神漸漸變得空洞。


    赫連弘義壓向穀半芹,穀半芹看著他緩緩靠近,直到兩人碰在了一起,赫連弘義的眼睛始終睜著,這和以往特別不同,以至於穀半芹也不敢閉起。


    一開始還沒覺得有什麽奇怪,可是當赫連弘義貼著她的唇沒有下一步動作的時候,穀半芹才感覺到了不對勁……


    伸手將赫連弘義稍稍推開一些,清澈懵懂又驚訝的目光讓穀半芹瞪大了雙眼——副人格,這迴是真的出來了吧?


    “……赫連弘義?”


    穀半芹小心翼翼的試探,可是等到她的迴答卻是原汁原味的生硬迴答:“我是赫連弘印。”


    如果上迴出宮的時候,穀半芹也曾和赫連弘印這樣親密的對視過,那她肯定能更早發現赫連弘義的不對。


    因為她從前不知道,原來副人格說話的時候,瞳孔是不動的,所以有的時候副人格的表情看起來比較僵硬。


    赫連弘義見穀半芹盯著自己不說話,想起了剛才的觸感,再次低下了頭,很單純的在穀半芹唇瓣上又輕輕啄了一下。


    穀半芹猝不及防,心裏突然湧起了一股子心虛,明明是一個人,可是赫連弘義卻給了她兩個人的感覺。


    她和赫連弘義已經很熟了,但是她和赫連弘印……


    這樣親起來,總是感覺怪怪的。


    穀半芹稍微動了動,有些尷尬的對赫連弘義說道:“那個……我沒穿衣服,你怎麽不讓我穿衣服了?”


    副人格是個禁欲係,以前他經常在她和赫連弘義辦好事之後出來,所以,當時穀半芹被他勒令去穿了好幾迴衣服,得知副人格的這個屬性。


    赫連弘義緩緩抬起身子,將穀半芹從頭到腳看了看,穀半芹雙手交叉胸前,想要起身,可是赫連弘義卻又繼續壓了下來,說道:


    “沒關係,我喜歡看你這樣。”


    穀半芹:……


    喂,大哥,從前你可不是這麽說的。


    勉強讓自己迴過神來,穀半芹試圖哄騙他:“不,不穿衣服……會著涼的。”


    赫連弘義將兩人身上的被子往上拖了拖,給穀半芹掖了掖被角,自己則與穀半芹貼的更近,天真無邪,不帶任何雜念的說道:


    “這樣就不涼了。”


    “……”穀半芹感覺自己似乎更擅長對付腹黑的主人格,因為都是聰明人,有很多話不用她說出口。


    赫連弘義就能明白,可對於副人格,他就好像是一張柏紙,看似什麽都沒有,任你書寫,可真正往上麵寫字的人才知道,根本什麽都寫不進去,他隻會按照自己的慣性思維去做。


    就好像現在,他壓在穀半芹身上,兩人臉貼著臉,別提多親密了。


    可穀半芹硬是提不起任何齷齪的心思,奮力將一隻胳膊從他的籠罩之下抽出來,將他稍稍推起,穀半芹欲哭無淚道:“……太熱了。你還是起來吧。”


    副人格似乎感覺出了穀半芹的不自然,緩緩將身子抬起,穀半芹趕忙爬起來,隨便拉了一件衣裳套在身上,誰知道隨手抓的是赫連弘義的外袍,寬大的披掛在穀半芹的身上,竟然越發顯得身材曼妙起來。


    好不容易將衣服從腰間係好,可一抬頭就看見赫連弘義的一雙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著穀半芹大開的前襟處,穀半芹低頭看了一眼,覺得也沒什麽。


    她對自己的身材還是很滿意的,下意識往上挺了挺,再抬頭的時候,就看見赫連弘義的右側鼻翼處,緩緩流下來一道血痕……


    血痕?


    穀半芹猛地瞪大了雙眼,腦中飛快的給出了答案,赫連弘義……流鼻血了?


    就因為看了她一眼?看了她若隱若現的一眼?


    這下就連穀半芹都覺得不淡定了,幹咳一聲後,就找出了幹淨的帕子遞給傻兮兮跪在床上的赫連弘義。


    赫連弘義接過了帕子,開始還不知道穀半芹想讓他幹嘛,依舊一動不動,穀半芹受不了走上前去,扯迴了帕子,親自替他擦拭起來,赫連弘義這才意識到自己流鼻血了。


    “別低頭,要抬頭,快點把頭抬起來啊。”


    赫連弘義可能流鼻血的經驗不太夠,看見血之後,捂著鼻子就往下墜,幸好穀半芹拉住了,指導他抬頭止血。


    “你這也太誇張了吧。我不過穿的稍微露了一點點嘛,要是我不穿,你還不得噴血而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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