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半芹想抽迴:“誰也沒求著你摸我手呀!我手像冰礙著你了?”


    對於穀半芹這種還沒有消退的刺,赫連弘義也不和她計較,反而一改常態,對她說道:“沒有,這不是心疼你嗎?”


    這樣溫柔的赫連弘義讓穀半芹感到了一陣惡寒。真想去摸摸他腦袋上是不是發熱了,還是說,赫連弘義對她還在使用柔情攻勢?


    穀半芹用下巴指了指太和殿大門,對赫連弘義笑問道:“剛才穀念姝來做什麽?你也是這麽抓著她的手說話的?她的手涼不涼啊?”


    赫連弘義似笑非笑,一邊把玩穀半芹的手,一邊煞有其事的說道:“她的手沒你的涼,我不愛摸。”


    貧嘴的赫連弘義讓穀半芹無力吐槽,幸好他還知道說點正經的。


    “她來替穀家的五姑娘求封縣主。這事兒你不知道?你宮裏那些個會打探消息的小宮女沒告訴你?”


    穀半芹目光望天,幹咳了一聲:“說,是說了點,不過也沒說的太仔細,那皇上答應了嗎?”


    赫連弘義看著穀半芹,不住搖頭:“哪兒能啊。縣主又不是她想封就能封的,空手套白狼嗎?當然得拿出點實際來啊。”


    這句話倒是有點赫連弘義這腹黑老狐狸的感覺了,對他疑惑的問:“你想要她拿什麽實際的來跟你換?”


    看著穀半芹眼底發光,求知欲飽滿的模樣,赫連弘義忽然又不想說了,穀半芹的胃口給吊了起來,卻得不到答案,也是著急的,對赫連弘義嘟起了嘴,不滿之色躍然於麵上。


    赫連弘義看著好笑,幹脆也不客氣,在她本來就翹,嘟起來簡直可以掛油瓶兒的嘴上掐了一把,沾到了一些穀半芹唇瓣上的蜜色口脂。


    在穀半芹捂著嘴抗議的時候,當著穀半芹的麵,赫連弘義將手指自然而然的舉到了嘴邊,伸出舌頭在沾到口脂的手指上舔了舔。


    這個動作簡直讓穀半芹這個純情少女心一下子給烘的燒了起來,臉頰和耳朵都給紅透了。


    赫連弘義卻不以為意,占了便宜,吃了豆腐,心滿意足的迴到了龍案後頭,打算開啟工作模式,穀半芹對赫連弘義問道:


    “你喊我來,不會就是為了吃點蜜瓜吧?”


    赫連弘義抬頭看她:“是啊,不然你以為呢?”


    穀半芹簡直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自從迴宮以後,她仿佛對赫連弘義就很難有離宮前那種耐性了,不管赫連弘義說什麽,做什麽,她都覺得他是別有用心的。


    本能的不想和他牽扯太多,穀半芹站起身就想走,可才走兩步,就給赫連弘義喊住了,穀半芹迴頭,氣鼓鼓的:


    “還有什麽事?”


    赫連弘義勾唇一笑,俊逸非凡的眼睛裏迸射出一股精光,讓穀半芹心上一緊,不知道他想幹什麽,赫連弘義凝視穀半芹一會兒後,才緩緩開口:


    “就是你之前給朕做的那個催眠治療。雖然過程挺驚險,挺難過的,不過,這些天過去了,朕倒是覺得你那個方法,可能還是有點作用的,至少朕從前根本就不知道在發病的時候會說些什麽,做些什麽,現在多多少少都能迴憶起來一點。”


    穀半芹倒是意外,沒想到赫連弘義會主動再次提起‘催眠治療’的事情,猶豫了一會兒後,才上前說道:


    “催眠治療效果肯定是有的,隻不過,你能迴憶起發病時的狀態,也未必就是催眠的功效吧,其實你發病時候的記憶,一直在你腦子裏。”


    “隻不過你……呃,就是你自己有意識的壓抑和拒絕,所以才會一直沒有發病時的記憶,這也算是心病,要解開那記憶,唯一的鑰匙,就是你自己,可以說是你自己願意迴憶,那麽那些記憶才會出現在你腦子裏。”


    提起這個事情,穀半芹倒是來了不少興趣,頭頭是道的對赫連弘義講解起來。


    可她說的這些東西,赫連弘義是第一次接觸,聽起來難免有些雲裏霧裏的感覺,放下奏折,決定可以趁這個機會跟穀半芹探討探討。


    “所以,你是說,我能迴憶起來病情,並不是你催眠的功勞?而是我自己要想起來的?”


    赫連弘義對穀半芹不恥下問。


    穀半芹想了想之後,躊躇著點了點頭:“呃……差不多吧。因為那些記憶本來你就有,但一直給封閉著,我也不知道,你是因為什麽原因,忽然願意解開封閉,但我肯定,跟催眠的關係並不大。”


    穀半芹的話,讓赫連弘義陷入了沉思,當時穀半芹離開皇宮了,他下令殺穀半芹,那個時候,他的腦子裏就不由自主的想要迴憶起有關穀半芹所有的事情。


    也就是那個時候,發病時的記憶才如泉湧一般,湧入了他的腦中,若不是因為穀半芹的催眠,那很可能也是因為……穀半芹。


    赫連弘義再次為穀半芹在他心中占據的位置而震驚,深深唿出一口氣,對穀半芹問道:


    “那你的意思是,我這個病也不需要繼續用催眠治療了?我會自己痊愈?”


    穀半芹果斷搖頭:“怎麽可能自己痊愈呢?我說的是你那些記憶突然迴到你的腦中,不是催眠的功效,可是催眠卻有另外的功效啊,它可以讓你走出困住你自己的心結,找到你當年會發病的最終根源,然後……加以治療吧。”


    穀半芹說道‘加以治療’這幾個字的時候,似乎有那麽一點不情願,因為她知道,所謂的治療,其實就是把赫連弘義的主人格和副人格相剝離,身體中隻能容納一種人格。


    那麽就意味著,另一種人格會從他的身體裏消失,副人格給了穀半芹不少美好的迴憶,尤其是,當穀半芹這迴在出宮期間,想明白了一件事情,雖然宮外的副人格是赫連弘義假裝的。


    但是穀半芹卻能清楚的感覺到,當初在宮牆下對自己表白的,並不是主人格,而是副人格。


    副人格有很大一部分可能,是真的有了自己的意識,他對穀半芹表白,也是發自內心的,並不是穀半芹當時所猜測的那樣,以為是主人格透過副人格和她說了那些話。


    既然他有自己的意識,那麽要是強行將他從赫連弘義的身體裏剝離,又是一件多麽殘忍的事情呢?


    穀半芹努力將自己的看法說給赫連弘義聽,赫連弘義聽的一知半解的,要赫連弘義一時半刻間完全理解穀半芹說的這些東西,那是不可能的。


    穀半芹也不抱這個希望,不過,赫連弘義雖然對穀半芹說的東西,不能理解,但卻不妨礙他想表達自己的想法,穀半芹似乎有點明白了,對赫連弘義試探性問道:


    “皇上的意思是……還想繼續嚐試嚐試被催眠?”


    穀半芹腦中迴想起第一次赫連弘義那渾身抽搐的樣子,不禁有些遲疑。


    赫連弘義沒有明確迴答,而是反問穀半芹:“你覺得有必要嗎?”


    “我覺得……”穀半芹仔細在腦中思慮起來,然後給出了一個猶疑的答案:“現時段可能不太適合吧。”


    “上迴是我考慮不周,催眠這種事情吧,其實外在條件要求挺多的,必須是治療者和被治療者相互信任,尤其是被治療者,也就是皇上你的位置,你必須要做好將你心裏最最難以啟齒的秘密全都讓我知曉的準備。”


    “如果你有一點猶豫,或者不願意,那麽都會在催眠的過程中造成反噬,這也就是上一迴你為什麽反應會那麽大的原因,我想要窺探你的秘密,而你竭力守護著你的秘密,兩種情感對撞,卻找不到宣泄口,所以才會讓你遭受了那樣的危險。”


    赫連弘義將穀半芹的話從頭到尾捋了一遍,揚眉問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說,朕,不適合催眠了?”


    穀半芹搖頭:“不是不適合,你這種病吧,隻有靠催眠一條路,隻不過現在不合適,我覺得我們倆之間還沒有到那種完全的互相信任的程度。”


    對於穀半芹的話,赫連弘義似乎有自己的想法:


    “朕……上迴的時候,的確有些不信任你,覺得你對朕做的是妖術,但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現在沒有了,朕很信任你,所以才會想讓你再做一迴。”


    穀半芹耳中環繞著赫連弘義的那句‘朕很信任你’,盯著他的眼眸看了一會兒,卻是依舊搖頭:


    “我原本也以為信任很好培養,但是經過上迴催眠失敗之後,我深刻的理解到,信任這種事情吧,不是三言兩語,說幾句話,做幾件事就能培養出來的,要不……過段時間吧。”


    赫連弘義聽穀半芹說完這一句很明確的拒絕之後,眸子也盯著穀半芹看了一會兒,然後才緩緩的點點頭:“好吧,既然你堅持,那……就再等等看吧。”


    穀半芹心裏鬆了一口氣,真的很怕赫連弘義強勢堅持做下去,不說她現在的心定不下來,就是赫連弘義,要說讓穀半芹相信,他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對她完全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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