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念姝打定袖手旁觀的主意,穀半芹知道,就算她在舍下臉,哪怕是跪在地上求她,穀念姝也不會有任何動搖。


    所以與其浪費時間,倒是剛才的突發奇想,從趙德妃哪裏得到了一點端倪,穀半芹暗自思忖,賈進祿失蹤這事兒,恐怕與趙德妃脫不了幹係。


    至於這個想法到底是臆想還是事實如此,能不能找到賈進祿,救他一命,那就要看老天爺的了。


    穀半芹出了攬月殿,柳絮和張玉柱便迎上前來。


    穀半芹沒有跟兩人說話,低頭趕路,迴到絮濘殿之後,便立刻將柳絮和張玉柱喊到跟前,低聲吩咐道:


    “你們現在立刻去盯著趙德妃的桂離宮,盯緊了一幹進出的人等,若是有午夜之時有人行蹤鬼祟從後門出去,你們就悄悄跟上,看能不能找到賈進祿,現在,去吧。”


    柳絮和張玉柱兩人對視一眼,不明白自家娘娘為什麽要盯住德妃娘娘的桂離宮,莫非賈進祿的施工與德妃娘娘有關?


    這賈進祿已經失蹤一天一夜了,若是在兩天之內還是找不到人,那麽很可能被找到的時候,就是一具屍體了。


    “對了,注意自己的行蹤,別讓人給發現了,自己小心點。”穀半芹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


    兩人領命之後,就匆匆走了。


    穀半芹心中有事,晚上沒什麽胃口,吃東西的時候放在嘴裏都是味同爵蠟。


    就這樣一直到了午時三刻,張玉柱和柳絮才匆匆忙忙的迴來了。


    兩人還一前一後的扛著一個麻袋,看其形狀,裏麵應該裝著一個人。


    穀半芹腦袋一翁,胡亂的想著,她讓張玉柱和柳絮隻是跟蹤離開桂離宮的人,然後想辦法能不能弄清賈進祿在哪裏,然後迴來想辦法而已。


    哪知道這兩個人這麽生猛,直接把人給打暈了給帶了迴來,平時沒看出來啊,這兩人打悶棍那麽生猛的嗎?


    張玉柱和柳絮到了近前,柳絮一眼就看出了自己娘娘在想什麽。


    柳絮當即滿臉黑線,無奈道:“娘娘,你都想什麽呐,袋子裏是賈進祿,我們找到他了!”


    穀半芹:……


    穀半芹:!?


    這比我想的還生猛好吧,人你們都帶迴來了?


    柳絮無力:娘娘……


    這邊,穀半芹和柳絮兩人相對無言,張玉柱卻手腳麻利的打開了麻袋,袋子裏鑽出來一個腦袋,穀半芹定睛一看,確實是賈進祿。


    這不是賈進祿的狀況看著不是很好,臉上鼻青臉腫的,滿身是傷。


    賈進祿身上都是一個個細小的傷口,像是用小刀一點點割的,鮮血染紅了一身的衣服,一些傷口已經結痂,一些傷口還留著烏黑的血,整個人昏迷不醒的。


    還是張玉柱怕嚇到穀半芹,主動道:


    “娘娘別擔心,賈進祿這小子命大,他身上的傷口不礙事的,死不了的。”


    穀半芹看著賈進祿身上的一些泛黑的傷口,知道對方肯定是受了刑的,穀半芹不了解這方麵的事,也隻能相信張玉柱的話。


    心中卻在想著,是啊,這是死不了,隻是比死也好不了多少吧……


    張玉柱滿頭大汗把賈進祿背迴了兩人的屋子,穀半芹也跟著一起去了,進了房間之後,穀半芹這才想起來問清事情的來龍去脈。


    柳絮就對穀半芹迴稟道:


    “我們得了娘娘吩咐,就一直守在桂離宮外,後來快午時的時候,我們看見德妃娘娘貼身伺候的於嬤嬤摸黑去了桂離宮後麵的吟霜殿。”


    “我和張玉柱就立刻跟了上去,看見在於嬤嬤站在吟霜殿裏的一出假山哪裏對著哪裏說話,我和張玉柱就待在後麵,待了快半個時辰,之後看見於嬤嬤走遠了後,我們兩就上前查看。”


    “這一看才發現假山後麵又一個半人高的石洞,張玉柱試著喊了兩聲,聽見了賈進祿的唿救,然後我們就進了石洞,看見賈進祿被繩子捆在了裏麵,就是這幅受傷過度的樣子,然後我們怕賈進祿受傷過重死去,就割了繩子,將賈進祿帶了迴來。”


    柳絮其實在看到賈進祿一副受傷過度的樣子,快要斷氣的時候確實嚇了一跳,她入宮不久,純粹的新人一個,宮中的風言風語雖然聽了不少,但是和穀半芹一樣,沒有親眼見過,更別說親身經曆了。


    隻是還好張玉柱沉得住氣,一路上都是張玉柱在主導著這件事,她隻是聽話的從旁協助而已,這下鬆懈下來,將事情向穀半芹和盤托出,這才後知後覺的感到害怕起來,說完之後就跌坐在小凳上,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穀半芹瞧著,上前去細細安撫著她的後背,慢慢給她順氣兒。


    穀半芹自己也是聽得心驚肉跳的,想著賈進祿一個人呆在那個冷硬的石洞裏,受了刑法,不見天日,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


    隻要一日沒有找到那個地方,賈進祿隻怕命不久矣,悄無聲的就死在了哪裏,就連屍體也會爛在哪裏,無人問津。


    如果方太後沒有答應搜查後宮,久而久之,隨著時間的前進,經年之後,賈進祿的屍體都成了白骨,到時候隨便清理一下,將剩下的屍骨扔去亂葬崗,不失為一個毀屍滅跡的好方法。


    這樣一來,誰又能查到蛛絲馬跡?


    再看張玉柱,一身狼狽,身上沾滿了賈進祿烏黑的血跡,臉上和手上都是蹭出了來的傷口。


    張玉柱行事果斷,見賈進祿受傷過重,來不得迴來稟高穀半芹,直接將人帶了迴來,可見是個有情有義,而且行事及有分寸,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張玉柱顧不上擦去臉上的血汙,走過來對穀半芹說道:


    “娘娘,賈進祿身上的傷極重,如果沒有禦醫醫治,配上上好的藥材的話,隻怕也活不過幾日……”


    穀半芹明白張玉柱特意這麽說的意思。


    張玉柱和賈進祿都是低等的小太監,平日裏哪怕是受了傷,最多也就是去太醫院拿上一副藥迴來,自己煎著吃,什麽時候好,好到什麽程度全看天命罷了。


    賈進祿受了刑,傷重難治,絕不能再那樣隨隨便便吃服藥就應付過去,穀半芹既然打定主意救人迴來,也不是為了看人在她麵前死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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