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貴一劍刺向了夏禹的胸口,夏禹舉起天心劍抵擋,兩把劍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響,濺起一片火光。


    謝貴愣了一下,端詳著夏禹手裏的天心劍,這才發現天心劍乃是一把神兵利器。


    謝貴說道:“小子,你手裏這把劍不錯,我要了。”


    夏禹冷笑一聲,晃了晃天心劍,說道:“想要這把劍,你得有這個本事。”


    謝貴神色一凜,舞出一片劍光,氣勢洶洶,衝向了夏禹。夏禹和謝貴在柴堆上激戰起來,謝貴在攻,夏禹在守。


    隻見謝貴卷起一股疾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夏禹展開了攻擊,短短一秒鍾的功夫,謝貴就能刺出十幾劍。


    眾人圍在四周,看得齜牙咧嘴,倒吸涼氣,心想,這謝貴果然厲害,要是換自己上去和謝貴對戰,估計三招兩式就得丟了小命。


    夏禹年紀輕輕,卻異常沉穩,站在那裏穩紮穩打,一百多個迴合打下來,將謝貴的招式全部化解。


    謝貴沒想到夏禹會這麽難對付,咬牙切齒,飛身而起,懸在空中,使出了人劍合一的招數,人與劍合二為一,化作一把金光閃閃的大劍,對準了夏禹,狠狠地刺了下去。


    眾人就覺得一股恐怖的氣息,從那金光大劍上麵迸射而出,仿佛天地都為之變色。


    芸兒掙紮著,叫道:“恩公,快躲開呀!”


    夏禹站在柴堆上,雙手握緊了天心劍,並沒有逃走的意思,而是擺開了架勢,要和謝貴決一死戰。


    官兵們心中暗笑,夏禹真是不知死活,該和那金光大劍硬碰硬,等著化為一灘肉醬吧。


    謝貴以雷霆萬鈞之勢,猛地刺向了夏禹,夏禹大吼一聲,掄起天心劍,迎著謝貴變化的金光大劍,劈砍上去。


    當!~~~


    震耳欲聾的聲音響了起來,一片白光迸射而出,刺得人們睜不開眼睛。


    過了一會兒,白光散去,眾人緩緩地睜開眼睛,再往那柴堆上看去,目瞪口呆。


    夏禹依舊站在柴堆上,彎著腰,氣喘籲籲,手裏握著天心劍,滴滴答答,流著血。


    謝貴恢複了人形,站在了夏禹的麵前,搖搖晃晃,額頭上被劈出了一道口子,鮮血、腦漿一股腦地流淌出來。


    謝貴看著夏禹,臉上寫滿了驚愕與不甘。


    “作為一個反派,你早就該有被殺死的覺悟,”夏禹推了一把,謝貴轟然倒下。


    謝貴從柴堆上滑了下去,滑到了地麵上。平日裏八麵威風的謝貴,就這麽瞪著一雙眼睛,死掉了。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一瞬間仿佛時間都凝固了,所有人都抬頭看著夏禹,有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這小子真的殺死了謝貴?”所有人的心中,都反複迴響著同樣的疑問。


    夏禹渾身是血,抓著腳踝,把謝貴的屍體拖到了柴堆上,割下了謝貴的頭顱,抓著手中,亮給四周的人們看。


    夏禹攥著拳頭,把胸脯捶得山響,舉起了拳頭,指向蒼穹,叫道:“我,就是夏禹!”


    人群中有人跪在了地上,叫道:“威武,威武,威武!~~~”


    百姓們全都跪下來,口唿威武,向夏禹叩拜。就連那些官兵也忍不住跪了下來,叩拜。


    所有人都俯伏在夏禹的腳下,俯伏在天神的腳下。


    夏禹叫道:“謝貴欺君虐民,死有餘辜。現在棄暗投明者,從輕發落,冥頑不化者,殺無赦!”


    謝貴已經死了,沒人願意給他陪葬,官兵們都跪在地上,叫喊著,願意棄暗投明。


    這時,一群穿著紫衣的人,騎著追風獨角獸,風馳電掣,衝進了如意鎮裏,眾人看著這些人都是大吃一驚。


    這群人都是武者,為首一人取出了一塊銅牌,高聲叫道:“我們是紫衣衛的,奉王命在此辦差!”


    眾人全都俯伏在地,叫道:“萬歲萬歲萬萬歲。”


    紫衣衛是乾元國最神秘的一個組織,裏麵高手雲集,行動詭秘,直接聽命於乾元王魚敬堯的調遣。


    夏禹看見紫衣衛差官們的身後跟著一個人,正是魚得源。在夏禹和謝貴、官兵們戰鬥的時候,魚得源悄悄地出了如意鎮,去接應紫衣衛的差官。


    逃出玄天觀之後,魚得源曾經放出了一隻信鴿,這信鴿飛到了紫衣衛的站點,複讀機似的,把魚得源說的話複述給了站點裏的差官。


    差官們得知魚得源微服私訪遇刺,大吃一驚,連忙拿著信鴿,利用信鴿尋蹤,去見魚得源。書包


    在如意鎮外,差官們見到了魚得源,魚得源命令他們進入如意鎮,暫時接管如意鎮。


    魚得源告訴紫衣衛的差官們,一定要守口如瓶,不能暴露他的身份。


    差官們領命,安排魚得源和夏禹、芸兒、水音住在了如意鎮的一家客棧裏。


    夏禹和魚得源坐在房間裏,商議下一步的行動,夏禹說道:“殿下,咱們這一路走來,先是遇到一個流氓裏正,這又遇到了一個惡霸鎮長,他們全都是受了謝震西的庇護,無論如何,謝震西是不適合再擔任桑城的城主了。”


    魚得源說道:“沒想到謝震西會把桑城一帶,搞得這般烏煙瘴氣。”


    夏禹有幾分喜悅,說道:“殿下,拿下謝震西之後,咱們這次微服私訪就算圓滿結束了。”


    魚得源看了看夏禹,說道:“夏將軍,這次微服私訪除了查訪謝震西之外,還有一項任務。”


    夏禹愣了一下,當初跟隨魚得源離開南都城,魚得源隻告訴他,這次微服私訪是為了查訪謝震西。


    魚得源說道:“這第二項任務是機密,所以之前我沒有說。”


    夏禹說道:“既然是機密,那我就不便多問,如何行事,還請殿下指示。”


    魚得源笑了一下,說道:“夏將軍,咱們一路走來,多虧了你,要不然我早就遭了那些刺客的毒手。你對我有救命之恩,就算是機密,我也不能瞞著你。”


    夏禹目光炯炯,看著魚得源。


    魚得源壓低了聲音,說道:“前些日子,司天監的人發現桑城一帶有龍氣出現,父王囑咐我,查清這龍氣的真偽,如果真有龍氣,就要把這股龍氣壓住。”


    夏禹大吃一驚,原來這次桑城之行還藏著這麽大的機密。看來,查訪謝震西貪汙受賄、濫用職權這些事都是幌子,查找龍氣才是真實目的。


    父傳子、家天下的時代,統治者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權力,為了權力,王室不惜父子猜忌、手足相殘,正所謂“天家無親情”。


    有貪官汙吏欺壓民眾,對於統治者來說,隻是癬疥之疾,有龍氣出現,江山要變色,這才是心腹之患。


    司天監把桑城出現龍氣的情況上報給魚敬堯,魚敬堯立刻就叫來了魚得源,讓魚得源到桑城去查訪,一定要把這件事查清楚了,如果桑城一帶真的有龍氣,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這龍氣壓住。


    九州大陸講究風水相術,一國之內隻有君王才是真龍天子,除了君王居住、安葬之地,哪裏也不允許出現龍氣。


    魚敬堯最擔心的是,謝震西占據了龍氣,逆天改命,讓謝家取代魚家,成為乾元國的王族。


    夏禹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神情凝重,說道:“殿下,不知這龍氣,咱們是明著查還是暗著查?”


    魚得源想了想,說道:“咱們要是明著查,很有可能查不出什麽結果,最好還是暗訪。過幾天,咱們到桑城城裏走一趟。”


    夏禹和魚得源正說著話,突然,客棧夥計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叫道:“客官,不好了,不好了。”


    夥計隻知道魚得源、夏禹是貴客,還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


    夏禹瞪了那夥計一眼,訓斥道:“大吵大鬧的,出了什麽事?”


    夥計穩定了情緒,說道:“客官,水音大師不行了。”


    “什麽?!”夏禹和魚得源都是大吃一驚。


    水音被夏禹救下之後,因為饑渴、暴曬的原因,身體很是虛弱,一直在客棧裏養傷。


    聽說水音病危,夏禹、魚得源急匆匆地趕了過去,進屋一看,水音躺在床上,芸兒趴在床邊,哭得很是傷心。


    夏禹問道:“水音大師這是怎麽了?”


    芸兒擦了擦眼淚,一雙眼睛哭得紅通通的,說道:“恩公,師傅她、她、她......”


    夏禹走過去一看,水音臉色煞白,眼神渙散,躺在床上,隻有出氣,沒有進氣,情況十分危急。


    夏禹連忙伸出手掌,按在水音的背上,向水音體內輸入醫療真氣,可是,過了許久,水音的狀況還是不見好轉。


    夏禹停下來,利用地靈星的技能,給水音號了號脈,神情凝重,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在《水滸傳》中,地靈星為神醫-安道全)


    魚得源說道:“夏將軍,你再拿幾粒丹藥給大師服下。”


    夏禹搖了搖頭,說道:“不行啊,水音大師是凡人,我已經給她服用了一枚丹藥,要是再給她服用丹藥,她的身體會承受不住,五髒爆裂,七竅流血。”


    芸兒在旁邊哭得梨花帶雨,央求夏禹,“恩公,你一定要救救我師父,一定要救救我師父。”


    夏禹說道:“芸兒姑娘,不是我不救你師父,隻是我迴天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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