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天牢修建在群山之中,像一根擎天柱,直衝雲霄,四周是萬丈深淵,猿猴跳不過去,鳥兒飛不過去。


    夏禹、蘇雪兒他們乘坐的車子在懸崖邊停了下來,夏禹、蘇雪兒跳下車,隔著重重雲霧,向遠處的無盡天牢望去。


    夏禹開啟了地英星的天目,看見無盡天牢像是一座巨型城堡,大門緊閉,寸草不生,透著一股森森寒意。


    賈純良站在懸崖邊上,揚起手臂,甩出了一枚信號彈,這信號彈是紫血團特有的,騰空而起,炸出了一朵紫色的煙花。


    過了一會兒,一聲淒厲的鳴叫響起,一隻白頭鷹穿過雲霧,從無盡天牢裏飛了出來,飛到了賈純良的麵前,瞪著一雙犀利的鷹眼,看了看賈純良,叫了一聲,又飛了迴去。


    蘇雪兒在旁邊問道:“賈堂主,這是幹什麽呢?”


    賈純良說道:“這是在確認我的身份,那隻白頭鷹能分辨世間一切真偽,就是天下最厲害的易容師,裝扮成我的模樣,也會被這白頭鷹認出來。”


    “這麽厲害,”蘇雪兒覺得不可思議。


    又過了一會兒,隻見無盡天牢那邊閃起了亮光,一塊塊巨大的光板出現在懸崖上空,像一座大橋,把無盡天牢和對岸連接在了一起。


    賈純良揮了一下手,說道:“走,咱們上車。”


    賈純良和夏禹、蘇雪兒登上了車子,準備通過光之路,進入無盡天牢。


    蘇雪兒看著車輪下的一塊塊光板,說道:“賈堂主,這光板不會塌了吧?”


    賈純良笑了起來,說道:“雪兒姑娘真會說笑,這光之路別說是走幾輛車子了,就是千軍萬馬踏上去,也絕對塌不了。”


    車子一點一點向前駛去,靠近了無盡天牢。蘇雪兒透過車窗,看著無盡天牢,想著即將與父親見麵,一顆心激動得砰砰直跳。


    車子通過了光之路,來到了無盡天牢城堡外麵,城堡外麵,站著幾個手持長矛的紫血團弟子。


    紫血團弟子板著臉,擺了一下手,說道:“車裏的人請下車通行。”


    賈純良和夏禹、蘇雪兒下了馬車,向前走去,車夫和隨從們站在原地等著。


    無盡天牢十分嚴密,別說是人了,就是一隻蒼蠅想要進入無盡天牢,都要從頭到腳,檢查個仔細。


    賈純良和夏禹、蘇雪兒拿出了身份牌,遞給了守門弟子,守門弟子反反複複,檢查了好幾遍,這才向城牆上揮了揮手,叫道:“開門!”


    嘎吱,嘎吱,嘎吱,無盡天牢那巨大、厚重的城門發出了沉悶的聲響,一點一點,緩緩打開。


    賈純良和夏禹、蘇雪兒邁步走進了無盡天牢,身後的大門立刻重重地關上了,把蘇雪兒嚇了一跳。


    “雪兒,沒事,沒事,”夏禹安慰著蘇雪兒。


    蘇雪兒環顧四周,發現這無盡天牢陰森森的,彌漫著一股恐怖的氣息,令人不寒而栗。


    一個執事走到了賈純良和夏禹、蘇雪兒的麵前,問道:“誰是夏禹和蘇雪兒?”


    夏禹和蘇雪兒舉起了手,執事說道:“你們跟我來。”


    賈純良說道:“小禹,雪兒,你們去吧,我在這等你們。”


    夏禹、蘇雪兒跟著那執事走了,蘇雪兒發現,這無盡天牢裏的人都是繃著一張臉,冷冰冰的,好像從來不會笑似的。


    執事七轉八繞,把夏禹、蘇雪兒帶到了一間房屋前,說道:“你們進去等著吧,一會兒蘇俊就會來見你們。”


    “謝謝,”夏禹向執事道了一聲謝,執事沒理會夏禹,轉身就走了。


    蘇雪兒說道:“這鬼地方真壓抑,嗨,爹爹在這裏待了十六年,一定很痛苦。禹哥哥,走吧,咱們進屋等著去。”


    夏禹看了看那遠去的執事,又看了看四周的環境,皺起了眉頭。


    蘇雪兒問道:“禹哥哥,怎麽了?”


    “沒什麽,咱們進去吧,”夏禹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你要是問他哪裏不對勁,他也說不清楚。這種感覺就是武者的直覺,說不清,道不明。


    夏禹和蘇雪兒進了房間,還沒等他們站穩腳跟,突然,房間裏響起了轟隆轟隆的聲響,一根根鐵欄杆落了下來,封住了整座房間,夏禹和蘇雪兒像籠中鳥似的,被困住了。


    “怎麽迴事,這是怎麽迴事?”蘇雪兒叫了起來,轉身去拍打鐵欄杆,沒想到,那鐵欄杆上麵帶著一股雷電之力,一下子把蘇雪兒擊倒在地。


    “雪兒,你沒事吧?!”夏禹上前攙扶起了蘇雪兒。


    蘇雪兒說道:“我沒事,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夏禹也搞不清楚是怎麽迴事,現在這種情況,先保護蘇雪兒衝出去再說。


    夏禹攥緊了拳頭,一記爆拳,朝那鐵欄杆轟了過去。夏禹的爆拳能劈山斷江,但是,打在這欄杆上麵,卻絲毫不起作用,那欄杆就像海綿吸水似的,把夏禹的力量給吸掉了。


    夏禹又使出了其它的招數,結果,所有的招數都對這欄杆無效。夏禹又使出了土遁術、空間轉換術、人靈合一變成跳蚤,總之,所有的方法都用盡了,統統不管用。


    夏禹扯著嗓子,叫嚷起來:“開門,開門,快開門,賈堂主,二統領,這是怎麽迴事,快開門呀!”


    夏禹叫了半天,沒人迴應他,倒是這房間裏伸出了一根根鐵管,鐵管噴吐出了白色的煙霧。


    夏禹聞了一下,這白色的煙霧是迷香,能讓人昏迷。夏禹攥緊了拳頭,朝那鐵管打去,想把鐵管打破,打了半天,徒勞無功。


    蘇雪兒在屋子裏團團亂轉,想找東西把那鐵管堵住,可是,根本就堵不住,很快,整座房間裏都彌漫著白色煙霧。


    “禹哥哥,禹哥哥,禹......”蘇雪兒叫了兩聲,身子一軟,昏倒在地。


    夏禹抱起了蘇雪兒,發現蘇雪兒是被迷香迷倒了,他使出了閉氣法,想著憋住一口氣,但是,這迷香不僅可以通過唿吸道進入人體,還可以通過皮膚,滲入到人體。


    夏禹支撐了一會兒,也撐不住了,晃晃悠悠,摔倒在地。


    不知過了多久,等夏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了一張床上。他一動身子,嘩啦嘩啦直響,仔細一看,自己的手腳上都戴著鐐銬,這鐐銬是由禁錮石製成的,可以抑製武者的真氣。


    “老實點!”旁邊有人怒吼一聲。


    夏禹眨了眨眼睛,發現自己在一間昏暗的屋子裏,屋子裏站著幾個人,有紫血團的弟子,還有魏世豪和賈純良。


    夏禹叫道:“二統領,賈堂主,你們這是幹什麽?”


    魏世豪說道:“夏禹,你現在是無盡天牢的特級犯人,永遠不準釋放,你的餘生將在無盡天牢裏度過。”


    夏禹皺著眉頭,說道:“為什麽,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對待我?!”


    夏禹想不明白,自己為魏世豪、賈純良立下了赫赫戰功,即使自己想走,魏世豪、賈純良不高興,也不至於這麽對待自己。


    自己說了,要為他們效力一年,他們就是想算計自己,那也要等到一年之後。


    魏世豪看著夏禹,笑了一下,說道:“夏禹啊,本來我是很欣賞你的,想重用你,但是,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我也是沒辦法。我就讓你明明白白地坐牢吧。”


    魏世豪迴身看了一眼,一個人從魏世豪身後的陰影裏走了出來,這人就是魏世豪說的張文舉,給小兒子請的教書先生。


    夏禹在魏世豪的府邸見過這個張文舉,當時他覺得這個張文舉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但是,怎麽想也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見過。


    張文舉冷冷地看著夏禹,說道:“小子,你認不出我了吧?告訴你,我是魔慶。”


    夏禹心頭一驚,原來這家夥是魔慶,他換了肉身,難怪自己從外貌上認不出他。


    魔慶在青州被夏禹他們打傷,逃到了揚州,遇見了魏世豪。魔慶以教書先生張文舉的身份,躲在了魏世豪的府邸,一邊休養恢複,一邊教授魏世豪魔功。


    魏世豪野心很大,他不願一直當個二統領,他要幹掉楊茂,再消滅葉知秋,做紫血團唯一的統領,將來還要縱橫馳騁,一統揚州。


    那天,魔慶看見了夏禹,立刻就找到了魏世豪,說夏禹是自己的仇人,讓魏世豪收拾夏禹。


    魏世豪本來是想重用夏禹的,他勸說魔慶,冤家宜解不宜結。


    沒想到,魏世豪剛說一句話,魔慶就炸了,跳起來告訴魏世豪,有他沒夏禹,有夏禹就沒他,讓魏世豪自己做個選擇。


    魏世豪很為難,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決定幫助魔慶,收拾夏禹。


    魏世豪覺得夏禹雖然厲害,但是,他畢竟年輕,修為低,將來能不能成長起來,能成長到什麽地步,充滿了不確定性。


    和夏禹相比,魔慶是魔族,修為高深,又懂得各種魔功,還是不死之身,他的價值要比夏禹大得多。


    於是,魏世豪就和賈純良串通一氣,把夏禹、蘇雪兒騙到無盡天牢,捉起來。


    夏禹看著魏世豪,強壓著怒火,說道:“我為你立下了那麽多功勞,你就這麽對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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