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再次搖著色子,誘惑夏禹。她露肩膀、露胳膊已經無法使夏禹分心了,便抬起一條腿,踩在桌子上,輕輕地撥撩裙衫,把腿露了出來,先是露出腳丫,再露出腳踝、露出小腿、露出膝蓋、露出大腿,直往那幽深之處露去。


    李鐵沒想到,妖精會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招數幹擾夏禹,氣咻咻地衝著妖精叫道:“你個不要臉的東西,還知不知道世上有‘羞恥’二字!”


    貓婆婆瞪了李鐵一眼,說道:“你們要是再擾亂比賽,我可就要把你們驅逐出去了。”


    李鐵氣得鼓鼓的,憋了一肚子的怒氣。


    夏禹看著妖精,輕蔑一笑,心想,你露個胸、露個腿就要誘惑小爺?你也太瞧不起小爺了吧,你不是能露嗎,小爺把眼睛一閉,你就是都露光了,小爺也不在乎。


    夏禹閉上了眼睛,這樣不僅能成功避開妖精的誘惑,還能更加集中注意力。


    妖精見視覺上幹擾不了夏禹,便從聽覺上幹擾夏禹,發出了一聲聲無恥的呻吟。


    李鐵和冷霜顏都厭惡地捂住了耳朵,瞪著妖精,心裏默默地把“不要臉”這三個字,念了幾百遍。


    夏禹皺了一下眉頭,耳朵裏豎起一道無形的牆,把妖精的淫-聲浪-語屏蔽在外。


    妖精搖色子搖得累,叫喚半天,叫得也累,她氣喘籲籲,把色盅拍到了桌子上,說道:“哥哥,你猜吧。”


    “二二四,八點小,”夏禹說道。


    妖精打開色盅一看,果然是二二四,八點小,娘的,剛才自己那一番心思都白費了。


    妖精瞪著夏禹,那副模樣恨不得把夏禹生吞活剝了,不過,很快她又恢複了騷樣,搔首弄姿,看著夏禹,說道:“哥哥,咱們不玩猜大小,咱們玩比大小,好不好?”


    夏禹一臉的輕鬆,說道:“無所謂,怎麽玩都行。”


    “哥哥你真好,”妖精嬌滴滴地說道:“我是個小女子,咱們就比誰搖的點數小。”


    夏禹說道:“要是咱們倆搖的點數一樣小呢?”


    妖精說道:“妹妹我是個小女子,咱們搖的點數要是一樣的話,哥哥你就讓著我,算我贏吧,咱們一局定勝負。”


    夏禹雖然討厭妖精,但是,妖精畢竟是個女子,夏禹在她麵前,還是應該保持應有的風度。


    夏禹說道:“好吧,就按你說的做。”


    “那妹妹我就先搖了,”妖精抓起了七顆色子,放進色盅裏,搖了起來。


    妖精出生於賭徒世家,別人家孩子出生之後,大多是先認識字,妖精一出生,先認識的是賭具,什麽色子、牌九、麻將,那都是妖精童年的玩具。


    妖精從八歲開始上賭桌,十幾年來,潛心修煉搖色子。在青州,妖精說自己搖色子第二,沒人敢說是第一。


    妖精把色盅裏的色子搖得嘩啦嘩啦直響,然後將色盅拍在桌子上,慢慢地掀開色盅。眾人看著色盅裏的色子,都不禁發出了一陣驚唿。


    七顆色子一個摞著一個,擺出了一柱擎天的架勢,最上麵的一顆色子,正是紅通通的一點。


    大雄哈哈大笑,指著夏禹,叫道:“小子,你輸了,我能娶媳婦兒嘍,我能娶媳婦兒嘍。”


    大雄命令身邊的蜥蜴仆役,“快把我媳婦兒帶到我房裏去。”


    兩個蜥蜴仆役上前就要拖拽冷霜顏。


    夏禹瞪著眼睛,厲聲叫道:“比賽還沒結束,誰敢動霜顏姑娘?!”


    一個蜥蜴仆役吐著又黑又長的舌頭,對夏禹說道:“小子,你還比什麽呢,剛才你答應了,同樣的點數算你輸。妖精現在搖出了一點,你怎麽搖,能搖出比一點還小的點數?”


    夏禹說道:“能不能搖出比一點還小的點數,搖過了之後才知道。”


    大雄抓住了貓婆婆的衣襟,肥胖的身軀扭動起來,在那撒嬌,說道:“娘,娘,他們耍無賴,不讓我娶媳婦兒,你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大雄吵吵鬧鬧,貓婆婆沒辦法,隻能一個勁兒地哄著他。


    冷霜顏覺得夏禹不可能戰勝妖精了,她神情沮喪,走到夏禹的身邊,說道:“夏禹,能和你做朋友,我很高興,這一路風風雨雨,我們一起闖過來,我......”


    夏禹擺手打斷了冷霜顏的話,說道:“霜顏,你這是幹什麽呢,發表臨別贈言?你不能留在這四戒莊,隻要有我在,誰也強迫不了你!”


    夏禹這一番話像是一股暖流,流進了冷霜顏的心間。不過,冷霜顏還是不相信,夏禹能搖出比一還小的點數來。


    無論如何,夏禹的這份心意還是讓冷霜顏感動。


    貓婆婆對夏禹說道:“你別磨蹭了,快搖吧。”


    夏禹抓起七顆色子,放進了色盅裏,舉起色子,搖晃起來。


    天靈靈,地靈靈,搖出比一還小的點數,一定行!


    眾人都覺得夏禹的所作所為隻是徒勞,冷霜顏的命運已經無法改變,她要留下來嫁給大雄。冷霜顏低著頭,冰霜一樣的臉上露出了悲戚之色。


    李鐵見冷霜顏這副樣子,也是一陣心酸,走過去,拍了拍冷霜顏,安慰著她。


    貓婆婆喜怒不形於色,大雄則是高興得搖頭晃腦。


    妖精洋洋得意,吩咐蜥蜴仆役,“把地窖裏的那幾壇好酒都拿出來,一會兒咱們喝幾杯,慶祝慶祝。這位姑娘,大雄可是貓婆婆的寶貝兒子,嫁給他,也不委屈你。”


    冷霜顏惡狠狠地瞪著妖精,恨不得上去殺了這個王八蛋。


    夏禹坐在賭桌前,麵沉似水,一隻手抓著色盅,在空中不停地搖晃著。


    大雄有些不耐煩了,說道:“小子,你趕快認輸,別磨蹭了,別耽誤我和媳婦兒入洞房!”


    大雄要上前搶奪夏禹手裏的色盅,李鐵擋在了夏禹的麵前,叫道:“現在正在比賽,你不許幹擾比賽!”


    貓婆婆開口說道:“大雄,在一邊等著。”


    大雄怒氣衝衝,跺著腳,說道:“娘,他們耍無賴,我等不及了,我等不及了,等不及了!~~~”


    貓婆婆沒辦法,拿出了一條小魚給大雄當零食吃,這才哄住了大雄。


    貓婆婆看著夏禹,說道:“我們這比賽沒有規定時間,可是,你這麽拖延下去,也是毫無意義。”


    夏禹累得滿頭大汗,說道:“我不是在拖延時間,馬上就好,馬上就好!”


    夏禹氣勢十足,把色盅拍在了桌子上,色盅的蓋子都震得裂開了。


    妖精輕蔑地哼了一聲,說道:“趕緊把蓋子打開吧,別在那裝神弄鬼了。”


    夏禹喘了一口氣,手臂因為長時間晃動都有些發麻了,他左手抓著右臂,慢慢地掀起了色盅。


    看到色盅下麵的情況,眾人都呆若木雞,心裏發出了同樣的疑問,這是怎麽迴事?


    色盅裏的七顆色子都不見了,隻有一堆白色的粉末,夏禹把七顆色子都搖碎了。


    妖精呆呆地說了一句,“這是什麽玩意兒?”


    夏禹擦了擦額頭的汗,說道:“現在這色盅裏沒有點數,沒有點數就是零,零比一小,我贏了。”


    “胡說八道!”妖精氣急敗壞地叫道,“搖色子一是最小的點數,沒有比一再小的了。你搖出了一堆粉末,狗屁不算!”


    大雄在旁邊叫道:“對,狗屁不算,把媳婦兒給我帶走,一會兒我要和她入洞房!”


    幾個蜥蜴仆役要上前抓住冷霜顏,夏禹虎目圓睜,叫道:“你們誰敢亂來!”


    蜥蜴仆役們都被夏禹那副兇神惡煞似的模樣嚇住了,停住腳步,不敢向前。


    夏禹看著貓婆婆,說道:“你這人雖然有點怪,但是,我覺得你還算公平,你說,這場比試誰贏了。”


    大雄在旁邊叫道:“娘,這小子輸了,你快說呀,這小子輸了,這小子輸了......”


    貓婆婆瞪了大雄一眼,大雄閉上了嘴巴。


    貓婆婆看著夏禹,說道:“你贏了,你通過了財字關的考驗,跟我去最後一關吧。”


    冷霜顏以為自己要被囚禁在這四戒莊裏,沒想到,夏禹令自己起死迴生。冷霜顏的臉上罕見地露出了欣喜之色。


    李鐵在旁邊歡唿雀躍,叫道:“我們贏啦,我們贏啦!”


    貓婆婆臉色陰沉,說道:“別高興得太早,還有一關呢。”


    貓婆婆帶著夏禹、李鐵、冷霜顏他們出了財字房,向最後一座房間——氣字房走去。


    貓婆婆帶著夏禹他們進入了最後一間房——氣字房。


    一進房間,夏禹憑著武者的直覺,就感覺到一陣騰騰殺氣。凝神一看,夏禹看見一群人赤著上身,穿著黑色的緊身褲子,正在屋子裏大唿小叫,打著沙包、踢著木樁,汗流浹背地練著武。


    見夏禹走了進來,這些武者全都停了下來,向夏禹投來了挑釁、歹毒的目光。


    貓婆婆對夏禹說道:“這最後一關氣字關,考驗很簡單,就是從這群武者當中選出三個人,一一與你對戰。如果你能接連戰勝這三個人,你就贏了,就可以拿著琉璃眼,離開四戒莊了。”


    武者們打量著夏禹,說道:“婆婆,和我們對戰的就是這小子?”


    “是的,”貓婆婆說道。


    武者們哈哈大笑,說道:“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也敢和我們對戰。他這是吃了哪座山的豹子膽,是誰給了他這麽大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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