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亨拎著帶血的木棒,衝著張龍叫道:“再叫一聲,叫啊!”


    張龍苦著臉,叫道:“爺爺......爺爺......爺爺......”


    金大亨掄起了木棒,又是一棒子打在了張龍的臉上,把張龍打倒在地,說道:“叫得大點聲,我聽不見!”


    張龍深吸一口氣,大聲叫道:“爺爺......爺爺......爺爺......”


    張龍的一嘴牙被打掉了,臉也被打腫了,說起話來含糊不清。金大亨掄起木棒,劈頭蓋臉又是一通暴打,叫道:“叫得清楚點,我聽不清,聽不清!”


    其實,無論張龍叫不叫爺爺,金大亨都不會放過他,金大亨就是要羞辱他、折磨他,一吐胸中的惡氣。


    張龍膽小如鼠,他心裏始終抱有一絲幻想,覺得自己乖乖地聽金大亨的話,金大亨就會發發慈悲,饒他一條小命。無論金大亨怎麽羞辱他、折磨他,他都忍著。


    金大亨打斷了第三根木棒,叫李鐵看著張龍,出去要找第四根木棒。


    夏禹站在門外,說道:“老大,你幹嘛呢?”


    金大亨說道:“那小子一身賤皮子,抗打得很,我打斷了三根木棒,還要再找一根。”


    夏禹說道:“你別把他打死了。”


    金大亨怒氣衝衝,叫道:“不打死他,還留著他?!”


    夏禹說道:“我的意思是,即使打死他,也不能現在打死,留著他還有用處。”


    “他那種廢物,還有什麽用處?”金大亨問道。


    夏禹說道:“長生的眼睛被他挖去了,咱們就把他的眼睛挖出來,還給長生。”


    金大亨愣了一下,說道:“你能把張龍的眼睛,安在長生的身上。”


    夏禹點了點頭,地靈星身為神醫,做一個換眼睛的手術,還是不成問題的。


    (在《水滸傳》中,地靈星為神醫-安道全)


    金大亨說道:“好,那就先挖了他的眼睛給長生,然後我再打死他。”


    金大亨轉身迴屋,把張龍拖拽出來,看著張龍那血肉模糊的慘狀,夏禹嚇了一跳,心想,張龍被成這副模樣還能活著,真是夠頑強的。


    “走!”


    金大亨拖拽著張龍,來到了劉長生的房間裏,劉長生躺在床上,冷霜顏倒了一杯水,正要遞給劉長生,突然看見了張龍,嚇得冷霜顏花容失色。


    劉長生眼睛上蒙著白布,側著耳朵,問道:“怎麽了?”


    金大亨把張龍拖拽到了劉長生的床前,說道:“長生兄弟,我給你帶了個人過來。”


    “誰呀?”劉長生皺了一下眉頭。


    金大亨手持木棒,一棒子打在了張龍的後背上,打得張龍直吐血。


    金大亨叫道:“長生兄弟問你話呢,說話!”


    張龍迷迷糊糊,勉強說出了一句話,“我是張龍。”


    夏禹說道:“長生,我和二哥把張龍給你捉過來了。”


    劉長生聽說張龍被捉住了,很是激動,從床上爬了起來,叫道:“他在哪,他在哪?!”


    “就在這,”金大亨把張龍甩到了劉長生的麵前。


    劉長生感覺到麵前趴著一個人,抬起腳來就是一通踢踹。踢踹不解恨,劉長生又伸手摸著,摸起了一個花瓶,砸在了張龍的腦袋上。


    花瓶砸碎了,劉長生又摸到了一把椅子,舉起來要朝張龍打去。張龍被打得就剩下一口氣了,癱軟在地,也不躲閃,由著劉長生打,最好一下子把自己打死,也算是解脫。


    金大亨見劉長生真要打死張龍,連忙阻攔,說道:“長生兄弟,等一等,現在還不能殺這家夥,他挖了你的眼睛,老疙瘩要把他的眼睛挖出來,補給你。”


    劉長生說道:“我寧肯做一輩子瞎子,也不要這種人渣的眼睛。”


    金大亨說道:“長生,這家夥的眼睛雖然不如你的電光眼,但是,起碼可以看見東西,你先用著,等以後......”


    金大亨的話還沒說完,劉長生就抬起了腳,一腳踹過去,把張龍的腦袋給踹爆了,鮮血、腦漿噴濺在了牆壁上。


    夏禹撇了一下嘴,說道:“老大,拿塊抹布來,咱們把牆擦一擦,要不然老板該怪罪我們了。”


    夏禹和金大亨、李鐵正在拿著抹布擦牆,突然,客棧老板推門而入,神色中有幾分慌張,說道:“諸位,張成手下的官兵正在搜捕你們,你們快點躲起來吧。”


    夏禹環顧左右,皺起了眉頭,說道:“我們躲到哪裏是好?”


    老板說道:“我這裏有一間密室,你們快攙扶著這位受傷的兄弟,跟我來。”


    老板為人很好,夏禹曾經幫助過他,他現在就真心實意地要報恩,帶著夏禹他們走進了一間密室裏。


    夏禹他們屏氣斂聲,躲藏好了,客棧老板從外麵把密室的門關上了,掩飾好。


    張成得知青天白日的,夏禹、李鐵闖進了灰熊城,劫走了張龍,怒不可遏,把城裏所有的官兵都調動起來,撒開一張天羅地網,四處搜捕夏禹、李鐵他們。


    張成手下的一隊官兵,耀武揚威,來到了仁義客棧,一進客棧大門,為首的一個校尉就粗聲大氣地叫道:“你們這裏有沒有來過畫像上的這幾個人?”


    校尉把夏禹、李鐵的畫像展開,給老板看了看。


    老板滿臉堆笑,說道:“迴軍爺的話,這幾個人從沒來過我們客棧。”


    “真的?”校尉瞪起了眼睛。


    老板誠惶誠恐,說道:“不敢欺瞞軍爺,這幾個人真的沒來過我們客棧。”


    校尉收起了畫像,吩咐身邊的官兵們,“給我搜,仔仔細細地搜,一個角落也不能放過!”


    官兵們像是一群土匪似的,在仁義客棧裏搜索起來,鬧得是遍地狼藉、雞犬不寧。老板和夥計們站在一邊看著,也不敢吭聲。


    官兵們搜了一個遍,也沒搜到夏禹他們,正準備要走,校尉突然在一間客房外停下了腳步。


    老板看了一眼,心裏咯噔一下,這房間正是剛才夏禹他們藏身的房間,難道被這校尉看出什麽端倪了?


    校尉從客房門前的石板縫裏撿起了一小塊碎布,看了看,滿臉憤怒,瞪著老板,厲聲喝道:“二爺是不是在你這裏?!”


    老板苦著臉,說道:“軍爺冤枉呀,我們這裏沒有什麽二爺。”


    “你還敢狡辯!”校尉一把揪住了老板的衣領,舉著手裏的一小塊碎布,說道:“這是二爺身上的衣服,用中三州的天蠶絲製成的,這樣的衣服,整座灰熊城隻有兩件,城主大人一件,二爺一件,你還敢說二爺不在你這!”


    老板眨了眨眼睛,說道:“哦,我想起來了,前些日子這間客房來了幾個外地人,氣度不凡,這塊碎布可能是他們身上掉下來的。”


    “你這王八蛋,到底說不說實話!”校尉抽出了腰間的利劍,架在了老板的脖子上。


    夏禹、李鐵他們躲在密室裏,透過縫隙,可以看到外麵的情況,見校尉把劍架到了老板的脖子上,夏禹、李鐵他們的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裏。


    老板是個好人,他主動幫助夏禹、李鐵他們,夏禹、李鐵他們可不能連累老板被校尉殺死。


    校尉麵目猙獰,按住了老板,叫道:“最後問你一遍,二爺在哪?!”


    夥計們想要上前營救老板,被官兵們拿著刀槍擋住了。


    老板愁眉苦臉,看著校尉直搖頭,說道:“軍爺,我真的不知道二爺在哪。”


    “去死吧!”校尉揮動了手裏的利劍。


    夏禹瞪大了眼睛,一下子撞開了密室的門板,竄了出來,撲向校尉。


    就在夏禹要出手幹掉那校尉的時候,突然,一道黑影閃過,校尉目瞪口呆,耷拉著腦袋,身子一軟,倒在地上死掉了。


    夏禹眨了眨眼睛,滿臉的震驚,看了看校尉的屍體,又看了看老板。


    剛才那一瞬間,老板出手擰斷了校尉的脖子!


    老板的動作幹淨利索,三個字來形容——穩、準、狠!


    夏禹一直懷疑老板是個武者,現在,這懷疑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老板渾身散發出了騰騰殺氣,他不僅是個武者,而且還是個靈武境八重的武者。


    夏禹瞠目結舌,做夢也想不到,這鄉村小店的一個老板,竟然是靈武境八重的修為,竟然隱藏得這麽深。


    要知道,靈武境八重的修為,放眼整個青州也是屈指可數。


    老板動手殺死了校尉,旁邊的那些夥計也動手了。積壓已久的憤怒在這一刻爆發,夥計們像擰芹菜似的,把官兵們的脖子都擰斷了。


    這仁義客棧裏,不僅老板是武者,這些夥計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深藏不露的武者,修為都在靈武境五重左右。


    校尉帶著官兵們在後院搜查的時候,安排了幾個官兵守在前門。守前門的官兵聽到了打鬥聲,跑過來一看,校尉和同袍們倒了一地,都死了,再看老板和夥計們,一身強橫的真氣洶湧澎湃,將靈武境武者的威勢展現得淋漓盡致。


    官兵們都是元武境的垃圾,與老板、夥計們有著天壤之別,哪裏還敢迎戰,轉身就跑。


    “抓住他們,不能讓他們跑了!”老板吼了一聲,生龍活虎一般,帶著夥計們追殺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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