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沙覺得在土格加勞金礦的日子實在是無趣得很,這裏的人都對他畢恭畢敬,對於多動症的白沙來說,去礦洞不願意,待在房間裏麵又渾身不得勁。


    喜兒來到土格加勞金礦之後,沒有如願的見到拖孩,心情開始很低落,不過過了一些時間之後也慢慢的習慣下來,這裏的人都知道小女孩是白沙帶來的,所以平日裏也尊敬有加,唯一就是沒有人陪小女孩玩耍,白沙自然就要肩負起這個重任。


    營地裏出現了很奇怪的一幕,地位不分高下的白沙和李垚兩人,一個整日陪著小女孩玩耍。李垚這是像一個冤大頭一樣忙前忙外,不過依舊樂在其中。


    這種情況知道馬車夫們第二次將礦工送到這裏之後才有了改變。


    馬車夫們還是和往常一樣,在營地裏麵住了一個晚上才離開,隻是這次來到的夜晚非常和諧,再也沒有發聲什麽衝突,李垚也熱情的款待了新來的成員。


    在李垚的眼中,這些新來的曠工就是創造黃金的工具人,款待隻存在於剛來的第一天,第二天一早就需要下礦幹活,抓緊時間創造巨大的財富。


    源源不斷的礦工到來對於李垚來說都是好消息,但是李焱的人馬來到就算不上是好消息,這意味著金礦這塊大蛋糕最大的瓜分者來到了,這不是一個好的信號。


    馬車夫們的車隊離開的第二天,李焱的人馬就來到了,不管是人還是馬都披著盔甲,看起來十分有氣勢,來到營地外麵一字排開。


    李焱的人馬來到,氣勢不小,能夠出動這種級別的軍隊,對於李旦勢力來說實在是迫於無奈,當然也於一種將土格加勞由暗轉明的態勢,有一種秀肌肉的感覺。


    白沙總算是收起了心神,將陪喜兒玩耍的工作暫時的交給王瑜,自己則是和李垚一起來到營地外麵,身邊帶著四個原來的領頭人。


    六人走到營地外麵的時候,其中一人到:“見到李垚和白沙大人,下馬!”


    前來的軍隊列成方陣,足足兩百之眾,齊刷刷的下馬,動作整齊劃一。


    方陣正前方有一人,就是這一對人馬的頭目,不過不是李焱,是李焱麾下。


    “末將薑驛見過兩位大人,收到李焱大人的通知,來此布防,今日前來報道!”來者薑驛鏗鏘有力的說道,不卑不亢,氣質非常符合身上的一身戎裝。


    李垚上前一步,道:“將軍遠道而來辛苦了,今後的布防就麻煩將軍了,營地裏麵已經擺好薄酒,為將軍接風洗塵,帶著兄弟們隨我一起進入營地。”


    李垚讓下人叫將拒馬欄杆撤開一個缺口,然後軍隊開始進入營地裏麵。


    白沙雖然不曾言語沒有言語,但是他能夠感覺到這一支軍隊散發出來的殺伐之氣,這是在戰場上死人堆裏麵堆疊起來的氣質,不是什麽雜牌軍都能夠擁有的。可以看得出來這次前來的軍隊算得上是李焱麾下的精銳,而且從其中的氣息來看,不乏全身經脈通暢之人。


    新來的軍隊隻負責周圍的布防,明麵上還是聽從白沙兩人的調配,兩人搖身一變,有一種當上軍事長官的古怪感覺。不過軍隊這總東西不是一般人能夠碰觸的,他們屬於李焱,一輩子都屬於李焱,來到這裏隻是改變了他們的職位,並沒有改變心中的主人是誰。


    此時的李垚和白沙就像是農場主,但是卻圈養了一隻猛獸在身邊,隨時都會有被反噬的危險。


    昨日車隊送來了新礦工,進入李焱麾下的軍隊就到來了,此時營地裏麵的居住地顯得有些擁擠了,如果下一次車隊再一次到來,就會人滿為患,房屋的建造工作要加快了。


    李垚說背上了薄酒,也就是真正的薄酒,和平日裏吃的差不多,顯然軍隊的待遇還不如昨日到來的馬車夫及礦工,這也不是李垚有意為之,隻是營地裏麵儲備的食物有限。正準備采購補充的時候軍隊到來了,隻好將就將就。


    軍旅之人,不缺大酒大肉,草皮樹根也是常態,對於吃飯這件事情適應性很強,所以大家隻是安靜的吃飯,至於來到的將軍薑驛則是和李垚幾人開小灶,夥食不差。


    李垚說道:“將軍可以挑一塊地,我馬上著手替你們修建房屋。”


    薑驛謝過之後說道:“這件事情就不勞兩位大人費心了,我們馬背上行軍之人,從來都是居無定所,我們主要是針對外麵的布防,平時巡查也在外麵。所以隻要兩位大人給我們外賣你的帳篷就行,其他的事情我們自己解決,當然末將會定期前來申請軍費,到時候還請兩位大人能夠慷慨解囊。”


    行軍之人就是不一樣,要銀子都是直來直往,從不拐彎抹角。


    李垚哈哈一笑,說道:“來到這裏就是我的人,軍費當然會出,等吃完飯我們商議布防細節,將這裏打造成鐵桶一塊,到時候不管是對李焱,還是李旦大人都有交代。”


    薑驛的臉色我不可查的抽動一下,道:“來到這裏自然聽從兩位大人調度,不過末將有言在先,不再職責以內的事情,我們是不會插手的,還請兩位大人諒解。”


    “尖刀就該做尖刀的事情,我們很理解。”李垚微微一笑之後說道。


    白沙靜靜地看著兩人言語上的交鋒,知道李垚也是借著吃飯的機會對對方進行探底,不過薑驛此人也是沉得住氣,該答應的答應,不該答應的不答應,也算是做到密不透風。


    李垚知道想要駕馭交易幾乎是不可能的,布防不是小事,隻要薑驛將此時做好,井水不犯河水,你要也不會去無故調度這隻軍隊,不過如果對方想要將手伸到金礦裏麵,那就是僭越之舉,觸犯了李垚的底線,到時候恐怕是不好相處了。


    以李垚對李焱的了解,願意見精銳的軍隊安插在這裏,不僅僅是為了布防,肯定還有其他的目的,防人之心不可無,來到這裏的所有人必須引起警惕。


    飯桌上不缺美酒,不過薑驛卻沒有喝上一口,隻是隨意的夾了一些菜果腹。


    兩百人的軍隊如果發起衝鋒,周圍沒有誰能夠抵擋得住,薑驛的態度在李垚的意料之中,奪權這種事情不會發生在這裏,但是從來不會缺少小動作。


    布防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妨完成後等於控製了金礦以外的勢力,就像是一堵厚重的牆將這裏阻斷,接下來和這隻軍隊的相處,其實就是和李焱的一場博弈。李焱能夠從土格加勞獲得多少利益,這次博弈之後就會出結果。


    李焱從不認為行軍打仗的人就是死腦筋,相反在他們直爽暴躁的性格之下往往藏著很深的心急,有行軍打仗不畏死的能力也許能夠做上一個小隊長,但是想要更進一步,都不會缺乏過人的心智,就像是麵前的薑驛,乍一看隻是兩百人小隊的將軍,但是這一支隊伍很明顯就是精銳,薑驛此人絕對不能小看,再加上之前的交談試探,對方確實做到了密不透風。


    如果真的將李垚當做自己的頂頭上司,這種不卑不亢的態度就有些狂妄了,但是薑驛還是這樣做了,他似乎直到就算是如此也沒有大礙,他對李垚還是有些了解的。


    薑驛吃飯的時候不時的大量不說話的另一位大人白沙,在他的心中,李垚是明麵上的,尺度相對容易把控,但是對於從未謀麵的白沙,他從未聽說過,白沙一直不說話,他也不會知道白沙的深淺,做不到知己知彼,自然不能百戰不殆。


    戰場上如此,和白沙李垚二人相處亦是如此,這是職業使然,薑驛同樣想要了解白沙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不至於伴君如伴虎,薑驛心底從不認為兩人是自己的上司,隻不過為了替李焱爭取最大的利益,有些功課必須做。


    薑驛放下筷子,第一次對白沙說道:“白沙大人一直不說話,難道是不歡迎我們的到來?”


    白沙小嘬一口之後放下酒杯,微微一笑說到:“我確實不歡迎。”


    白沙笑著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有一種非常奇妙的意思在裏麵,我可以給你一個笑容,但是確實不歡迎你,就是這麽直白。


    薑驛眼角跳動了了一下,白沙絲毫沒有顧及他的顏麵,大家心裏都清楚的事情,薑驛敢問白沙就幹無情的捅破。


    李垚眼珠快速的轉動一下,趕緊圓場說道:“白沙大人愛開玩笑,你習慣了就好,他可是一個高手,有機會你因該能夠見識到。”


    薑驛也露出一個笑容說道:“不好意思,在軍營裏麵是不能夠開玩笑的,所以我有些不適應。”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擁兵自重是一個讓人頭疼的問題,型號李焱及其麾下都是誓死效忠李旦大人的。一個軍人要知道自己的需要聽從來自哪個職位的命令,而不是某一個上司的命令。這裏不是軍營,所以你必須適應我什麽時候在開玩笑。你要做到的就是服從命令,要是讓我有不爽的地方,我隻有上奏李旦大人,說李焱禦下有方,養出了一群私兵!”


    薑驛冷色說道:“還請大人說話自重,這種話不能夠亂說!”


    白沙微微一笑,道:“這句話是開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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