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沙大概能夠感受到此時殷痣心裏麵的感受,因為之前白沙在見到和老魚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的時候,眼淚也情不自禁的往下流,當時白沙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流淚,但是內心的巨大悲痛真實感受的到。


    白沙在船艙裏麵和鄭芝龍介紹了船艙的兩端的巨無霸的威力,說的繪聲繪色,最後白沙甚至說出了一個恐怖的想法,那就是黑衣人如果繼續得寸進尺的話,就去黑衣人的老窩一頓狂轟濫炸,反正幽靈綠舟是透明的,這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


    白沙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是到了去找殷痣的時間了,這點時間已經能夠讓殷痣冷靜下來了。


    白沙和鄭芝龍一起走到甲板。


    自從殷痣來到甲板的時候,船員們就已經覺得不對勁,此時看著船長和大副來到甲板上,船員們很懂事的再次轉移了位置,迴到了船艙裏麵。


    甲板上再次剩下白沙三個人,白沙看著殷痣此時有些佝僂的背影,有些心疼的將自己的外套取下,走向前披在殷痣的身上,“師父,不要太過釋懷,他們都會恢複正常的。”


    殷痣深吸一口氣,看著兩人說道:“我沒事,隻是看見昔日的兄弟變成這樣子有些悲傷。哎……海上航行是一件很冷血的事情,想要交到真正的朋友是不容易的事情,你們兩人攜手送泉州出發,一路跌跌撞撞來到呂宋,過程中也建立了深厚的友誼,希望你們珍惜這份友誼,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要互相幫扶。”


    白沙和鄭芝龍同時點點頭,其實兩人的淵源在出海之前就已經開始了,當時的白沙還讓鄭芝龍吃了不小的虧。


    真正的友誼不是說出來的,是打出來的,至少在海上是這樣的。


    殷痣說道:“在最下層甲板裏麵的人都是我昔日的老友,他們全部都是全身經脈通暢之人,而且不是入門的那種,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在我們那個年代,全身經脈通暢之人是非常稀少的,不像是現在的全身經脈通暢之人像是雨後春筍一樣冒出來。所以可以想象,放出想要聚集這一船的高手有多麽的不容易。這也是我想不清楚的地方,這樣一群人加上幽靈綠舟的加持,我不知道還有誰能夠對他們造成威脅,這實在是匪夷所思。”


    殷痣這種和活死人同時代的人都想不明白,白沙自然也想不清楚其中的原有,但是白沙心裏麵清除自己的手裏麵還掌握著一個天大的秘密,白沙到現在都還沒想好要不要將船尾屋子中間的秘密告訴殷痣,因為白沙的直覺能夠感受到這件事情必然會牽扯到老魚頭,但是如果明日麵見李旦之後,殷痣離開的話肯定會再次來到幽靈綠舟,到時候這個秘密還是藏不住的。


    白沙的心裏麵很為難,他也想了解幽靈綠舟的全部,也想讓船艙裏麵和船尾的那位全部恢複過來,這些高手中的高手無疑滿足了白沙所有的幻想,這才是完整的幽靈綠舟!


    殷痣主動問道:“徒兒,你要問什麽就問吧,有些事情早點知道也沒關係。”


    白沙看著殷痣說道:“師父,要是不方便說就算了,我先在不想知道了……”


    殷痣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臉龐,微微笑道:“我知道你想知道,算了,你也不用問了,我知道你想知道什麽事情,我接下來告訴你一些事情,你認真的聽。”


    殷痣話都說道這個份上了,白沙也就不拒絕,洗耳共同。


    殷痣下意識的摸了摸腰間的位置,然後有些尷尬的說道:“徒兒,去給為師拿些酒過來。”


    白沙毫不猶豫,瞬間起身拿酒,沒用多久就端著酒壺迴來。一個酒壺,一個酒杯。


    殷痣沒有使用酒杯,而是提起酒壺就往最裏麵灌酒,酒水順著嘴角留下才覺得過癮。


    “哈……”


    悶了一大口酒的殷痣哈了一口氣,開始緩緩的說道:“先說收徒的事情,你雖然已經猜到了收你為徒是因為老魚的意思,隻是其中細節我沒有告訴你。我當初和老魚互相有過約定,我收你為徒的前提就是老魚頭金盆洗手,永遠再不出海!”


    白沙問出了心中的第一個疑惑,道:“師父,這個約定是什麽時候的事情,那時候我有多大?”


    殷痣迴答道:“十八年前發生了那件事情之後,不久我們就做出了這個約定,當初你還是一個嬰兒,實話告訴你,當初我還抱過你!不僅僅是我,就連船艙裏麵的所有人都見過你!”


    白沙如遭雷擊,心想自己究竟是什麽來頭,居然這些人都見過自己。


    鄭芝龍聽得大氣不敢出,當初惹上自己的男孩,除了鬼點子多,背景看起來隻是是被老魚帶長大的人,這個身份有些特殊。鄭芝龍怎麽也沒有想到原來白沙的身份大有來頭。


    白沙穩住波蕩的心情,問出了自己的第二個疑問:“師父,為什麽你要和老魚頭作出這個約定?你為什麽要他金盆洗手,從此不能夠出海?”


    殷痣長歎一口氣,再和一口酒之後說道:“因為十八年前的事情之後,餘東海因為一些原因性格大變,原本性格溫和的餘東海心智收到侵蝕,變得性格殘暴。所以在他和我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我就說前提是讓他金盆洗手,這就是事情的經過。”


    白沙的沒有深深的皺起,他知道殷痣說的隻是大概,這其中還有很多隱藏的秘密,隻是殷痣好像依舊不願意講的很細,隻是說了事情大概的經過。


    殷痣不等白沙主動問起,自己就提前說道:“我知道你想知道為什麽餘東海會變得性格殘暴,還有就是最想知道的事情,那就是你究竟是誰,你來自哪裏?這個秘密隻有我和餘東海知道,這些事情我沒有告訴你,是因為現在不能告訴你,希望你能夠理解師父的難處。”


    白沙確實像知道這些事情,也沒有繼續追問,而是說道:“沒事,我遲到會知道的,時間問題而已,也許有一天,我會自己將這個秘密親自挖掘出來!”


    鄭芝龍看著師徒兩人的交易算是完成,陷入沉默之際,靠口說道:“殷痣前輩、白沙,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白沙大概知道鄭芝龍要說什麽,也沒有阻擋,而是點點頭讓其說出來。


    鄭芝龍緩緩說道:“出海之前,我曾經去見過一次餘叔叔,在我看來,餘叔叔並不像是和殷痣說的一樣性格殘暴,我覺得他很是溫和。還有一件事情就是餘叔叔曾經說過,我們出海之後,他也不會繼續待在老地方,而是也是選擇出海,還說了一句我們和他會在日本相遇。”


    殷痣的臉瞬間變得像黑炭一樣,憤怒的說道:“餘東海要是敢違背當初的承諾,我非得找他麻煩不可。也許這麽多年的調養讓他變得安靜一些了,但是一旦出海讓他嗅到海洋的‘味道’,到時候肯定會鬧出很大的動靜,這件事情太危險了。”


    白沙不能夠明白老魚頭出海這件事情到底危險在哪裏,在他的印象中,老魚就是一個普通的老頭,難道說越是普通的外表下藏著的越是狂野的東西麽?白沙沒有答案。


    白沙看了看鄭芝龍,再看了看殷痣,欲言又止。


    殷痣發現了這個細節,問道:“徒兒,你還有什麽想問的事情麽?還是說還有哦什麽事情沒有告訴我?我看你心裏麵應該是還藏著一些秘密。”


    殷痣一語中的,看出了白沙的問題。


    白沙思前想後才緩緩說道:“我不知道我接下來告訴你們的事情會讓你們怎麽看,特別是師父這裏,我怕因為我講出這個秘密捅出天大的禍事,所以我非常的猶豫。不過我想,這件事情應該能夠對解開幽靈綠舟發生了什麽有幫助,所以我還是告訴你們吧。”


    白沙繼續看著鄭芝龍說道:“芝龍,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接下來的事情事關重大,隻能是我們三個人知道,任何人問起都不能夠提起,你明白麽?”


    鄭芝龍從未見過白沙在說是的時候表情這麽嚴肅,心中知道其中的分量,點頭說道:“這些秘密你都沒有讓我迴避,這就是對我最大的信任,你放心,我們用我的性命守住這個秘密。”


    白沙這才放心的點點頭,然後說道:“也許你們沒有發現,船尾正中間的屋子已經被我鎖起來了,鑰匙隻有我一個人有,這是為了防止船員們不小心闖入。”


    “裏麵藏著什麽?”殷痣忽然表情嚴肅的說道。


    白沙深吸一口氣說道:“房間裏賣弄有一個人,和最下一層船艙裏麵的一樣,是一個活死人,區別就是這個人是躺在床上的,像是睡著了一樣。”


    白沙頓了頓說道:“這本來沒有什麽稀奇的,但是裏麵睡在床榻之上的活死人,長得和老魚頭一模一樣,幾乎分辨不出真假來,這個才是幽靈綠舟上最大的秘密。”


    不知道哪根神經被觸碰到,坐在的殷痣忽然間彈了起來,沉聲說道:“趕緊去將鑰匙拿來,我要親自去看看,快!”


    白沙在話裏麵取出鑰匙,說道:“鑰匙我一直帶在身上。”


    殷痣一把奪過鑰匙,開始走向船尾正中間房間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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