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這是套餐裏帶的甜筒冰淇淋,請慢用。”服務生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個托盤,四支巧克力甜筒冰淇淋,兩支草莓酸奶甜筒冰淇淋,連辰軒都不知道套餐裏還有這一項。


    “我怎麽不知道還有這個?套餐裏除了贈送一個小時沒說啊。”辰軒抓起一支巧克力甜筒往嘴裏塞,“哎,送都送來了,不吃也浪費。”


    李曉隨後,接著是紀委和齊璐,隻剩最後兩支孤零零的架在鐵架上。


    “班花,寒哥,你倆怎麽小丫頭似得?吃不吃?不吃我吃了。”辰軒三下兩下吃幹淨了,把脆殼的邊邊咬了一口。


    “那什麽,你們吃吧,我們對冰淇淋沒興趣。”肖寒靠在沙發上仰頭看著頂上的燈,左手伸長,不知道指甲勾到了什麽東西,拉了一下還挨了一巴掌,“我操,誰動手?”


    “你手亂摸什麽東西?”紀委沒好氣地往旁邊挪了一下。


    肖寒做到蘇夏右邊,勾住他的肩膀,朝紀委揚揚下巴,這個動作太明目張膽,紀委索性理解為是在威脅。


    “我操,這年度大戲啊,嘖嘖嘖,這感情線。”


    “辰軒,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紀委一腳踹在辰軒小腿肚上。


    “哎,當我不存在,等你們把這關係理順。”辰軒又點了一遍剛才唱的歌,跟著李曉一起“鬼哭狼嚎”。


    “蘇夏,蘇夏,蘇夏,我操,你聽我講話沒有。”肖寒把蘇夏的肩膀摟的更緊了,聲音在他的耳邊蹭。


    “嗯,在聽,喝水嗎?”蘇夏就著他的手往前探了一點,勾住玻璃杯的把手,倒了兩杯占杯子三分之二的可樂。


    燈光下玻璃鏡片格外亮,搭在額前的碎發幾束壓在玻璃鏡片下,險些遮住那雙深邃的眼睛,嘴唇放在玻璃杯杯口,冰涼的液體滑進喉嚨裏喉結微微動了一下,蘇夏喝水肖寒也不是第一次見,唯獨這一次看入了迷。


    慢慢地挪開手,左手抓起玻璃杯,猛地喝了一口可樂,要他溫文爾雅,大概這輩子都做不到吧。


    “這你愛豆的歌吧,來吧表演。”齊璐把話筒遞給紀委,是新歌,新專輯第一首歌。


    “啊啊啊啊啊啊啊,寶貝!我愛你!”紀委抓著話筒,前奏開始就不說話了,一秒深情臉。


    “蘇夏,我也喜歡他。”肖寒小聲說了一句,距離很近,空氣中都是汽水甜絲絲的味道。


    “嗯?喜歡誰?”


    “這個歌手,他的歌我喜歡到不行啊,人長得也是沒辦法挑剔。”


    “肖寒同學,您這挺廣泛啊,見麵還是貝多芬、莫紮特,中途日本動漫,這會兒又是…”蘇夏話沒說完就被肖寒打斷。


    “現在這個年代,誰沒有個愛豆?怎麽樣,一起混飯圈?下一次演唱會一起去聽。”


    “嗯,一起啊。”


    不知道辰軒他們嚎了多久,肖寒打了一個哈欠,看了一眼時間才十一點,齊璐和紀委一起玩擲骰子比大小。


    “班花,我去買炸雞,你吃嗎?唱歌運動量很大啊,我這剛剛吃完飯又餓了。”李曉放下話筒,摸出手機打開外賣app,附近有幾家炸雞店,肖寒搶在李曉前麵點了餐,上次點的那家味道不錯,複製了一遍訂單,加了幾種炸雞。


    “我點了。”肖寒揚了揚手機,衝著蘇夏一笑,一時腦抽居然把手機甩地上,要是地板肯定得砸出坑。


    “我操,肖寒同學,你這是抽瘋?”蘇夏摸了半天才摸到手機,鋼化膜已經粉碎,內屏估計也好不到哪兒去。


    “激動了,迴去換屏吧,撐不下去了,蘇夏,咱倆在唱一首?”肖寒在點歌台那裏糾結了好久,想著剛剛說的愛豆,點了一首甜甜的歌,也是他喜歡的歌手唯一一首甜係的歌,還熱乎,各大音樂平台都在打榜投票。


    “這我不會,我聽你唱。”蘇夏從辰軒手裏奪過話筒,做作的用濕巾擦了擦話筒,還怕有口水不成,事兒多。


    “行,你聽我唱,這首歌絕對炸。”肖寒閉著眼感受音樂的流向,第一句剛剛唱出來,齊璐和紀委唰的一下目光就停在了肖寒身上,骰子灑了一地,李曉站起來的動作停住了,僵在那裏一動不動,辰軒已經迷的神魂顛倒,腦殘粉一樣。


    “寒哥太帥了吧,我耳朵都要懷孕了,班花也太幸福了,嘖嘖嘖。”辰軒趁著間奏停留的功夫,拿著另外一隻話筒說著,意味深長的看著蘇夏,直到惹怒了蘇夏狠狠地挨了一下破顏拳,真真的破顏拳,差一點命中要破相。


    “這梗是過不去了吧,閉嘴,外賣到了你出去拿,小心別被人揩油,這ktv不夜宮似得,什麽人都有。”蘇夏接了送外賣的電話,腳勾了勾辰軒的衣擺,這個動作要平時蘇夏絕對做不出來,這不是借著酒勁兒撒潑,別人還以為蘇夏轉型了。


    “得令嘞,我去拿,要不要再買點水?”


    “幫我帶瓶汽水,炸雞和汽水最配啊,就像班花和寒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齊璐一臉癡笑,嘴角都要揚到天際。


    “蘇夏,你們班都這副德性?”肖寒剛剛結束最後一個音,旁邊在說什麽聽得一清二楚,沒有聾。


    “大概是看到了你,你這平平無奇,關鍵時刻吸引力挺大啊,飯圈裏那叫吸粉吧,出個道唄,我給你當經紀人。”蘇夏確實有點暈暈乎乎,跟著女孩子一起起哄,這還是平時高冷慣了的班花嗎?


    “你這還沒開始就結束了,欸,炸雞來了,快吃,還點了薯條。”辰軒拎著一大袋東西,光炸雞都點了七八種,無骨的,懶癌患者的福音,感天動地!


    一群人跟沒吃飯似得,戴著手套就抓著炸雞吃,味道還行,沒有人唱,係統自動播放了歌單,基本全是日漫op,肖寒邊吃邊跟著哼了幾句,哼唱都好聽,這要是帶入歌詞,直接讓聽眾當場斃命,好聽到爆炸。


    包房還是有點不隔音,隔壁包房的歌聲混響似得,屬實一言難盡,估計是不知道哪裏鬼混的小屁孩,聲線很稚嫩還裝模作樣唱情歌,還玩男女對唱,這屆小朋友挺早熟,十五六歲都談戀愛鬧分手。


    “蘇夏,你吃啊。”肖寒把一塊炸雞塞到蘇夏手裏,沾滿了辣椒粉,摸黑也沒看清楚,還以為是椒鹽粉。


    蘇夏咬了一口,辣味擴散在口腔裏,拿著桌上的汽水猛灌了一大瓶可樂,辣的直哈氣。


    “我操,肖寒,你tm故意的。”蘇夏一吃辣就難受,盯著肖寒的側臉。


    “什麽?什麽故意的?”肖寒一臉無辜的看著蘇夏。


    “是不是我剛讓你吃了金針菇,你就反擊給我沾辣椒粉。”


    “辣椒粉,我靠,我以為椒鹽粉啊,對不住了,你還好吧。”肖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拿了一塊啥也沒沾的炸雞畢恭畢敬的雙手拿到他手裏,這妥妥的媽見打係列。


    “借你吉言,好的很啊,以為你伺機報複。”蘇夏迴絕了肖寒的炸雞,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我是這種小心眼的人嗎?”


    “你不是嗎?”


    “行行行,你覺得我心眼兒小就小,蘇夏,幫我拿幾根薯條唄。”肖寒咬著炸雞,斯斯文文的小口小口的品,好像真的會品鑒出什麽不得了的感想出來。


    恍惚間,周圍的聲音分貝突然變得很小,蘇夏愣了一下,想著是…不,不用想也知道是耳蝸沒電了。


    “蘇夏,你怎麽又不理我。”肖寒隻得伸長手去挑裝薯條的紙袋,迴頭看了一眼蘇夏,操,這人是怎麽了?陰陽怪氣的。


    “沒電了,說話聲音大一點,聽不清楚。”


    “助聽器呢?電池呢?充電的東西呢?我操,你不會什麽都沒拿。”


    “嗯,隻顧著拿作業,落桌上了。”蘇夏努力地聽著其他人說話的聲音,應急電池也忘在抽屜裏,“沒事,這樣也挺好,安靜一點。”


    肖寒咬著薯條,徹底被麵前這人打敗了。


    “班花,你這要不要迴家算了?改天再約?”辰軒瞥了一眼時間,還剩三小時,想著也不是很浪費。


    “別,繼續吧,多掃興啊。”蘇夏想著肖寒肩膀壞了還跟班裏這幾個人鬼混,自己也不要搞特殊,矯情還不合群。


    “也行,說話聲音都大一點啊,別蚊子似得。”如果可以,辰軒真想馬上手邊有一個擴音器。


    “班花,真沒事啊?”李曉看著蘇夏皺著的眉都沒鬆過,想著他現在聽到的聲音應該跟耳語沒兩樣。


    蘇夏搖搖頭,其他人說話的聲音屬實是聽不聽無所謂,但肖寒說的每一句話,他都想聽,真的是世事難料啊。


    女生沒辦法做到跟男生一樣可以隨意關心男生,紀委的擔心全在眼神裏,與其說是擔心,不如說是含情脈脈。


    “玩遊戲怎麽樣?比大小,輸的人要完成贏的人一個任務。”齊璐一句話打破了有點尷尬的局麵。


    “行啊,比大小我還真沒輸過。”辰軒挽起袖子,搖了搖麵前的骰子,一陣響聲之後揭開蓋子,五個骰子二十五點,自己都不自禁叫了一聲我操。


    紀委隨手搖了一個二十二,發揮沒失常,齊璐抓起木盒,一隻手摁著蓋兒,一隻手壓著底,“劈裏啪啦”吵的人心慌,二十五,和辰軒平。


    李曉最沒底,tm的什麽運氣,五個骰子才十二,四個二點,一個四點,抱著要輸的態度坐等蘇夏搖骰子——十五點,和李曉半斤八兩。


    肖寒同學就厲害了,開場陣勢以為要搖一個三十,揭蓋一看,赫然醒目的八點,都沒過兩位數。


    這tm什麽神仙運氣?


    辰軒第一個搖出二十五,他本來想著讓肖寒唱首歌糊過去,免得麵子掛不住,齊璐一句想看班花和寒哥吃一根薯條或者一塊炸雞,所有人表麵上風平浪靜,實際上心裏都在喊,齊璐nb。


    肖寒本來想著搪塞過去,誰知道蘇夏主動挑起一根半長不短的薯條,一端放在嘴裏輕輕咬住,微微閉上眼睛一點一點靠近肖寒,唿出的氣掃在肖寒的臉上,睜開眼睛的時候,另一端被肖寒咬住。


    “我操,這...班花主動的?我沒看錯吧。”辰軒不要臉的拿著手機錄視頻。


    兩個人渾然不覺,隻顧著被那根薯條支配,直到距離隻剩半厘米,肖寒心一緊,痙攣了一下,咬斷薯條,蘇夏把那半截薯條咽下去,看著肖寒,耳邊又是一陣起哄聲,有點想給他們一人一下的感覺都有,起哄還特意把分貝放大。


    “求求他們原地在一起吧,陳沫芸,我不行了。”齊璐喊了紀委的原名,蘇夏想都沒想到,肖寒居然掀起了這麽大的風浪,是不是要避開了。


    “我沒了,救救我吧,班花和寒哥簡直就是天造地設般產生奇跡啊。”紀委湊到辰軒那兒看剛剛錄的視頻。


    “蘇夏,你沒事吧。”肖寒看著蘇夏怔怔的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他不知道現在的蘇夏艱難的在人群裏捕捉他的聲音,避開所有嘈雜,隻想聽到他的聲音。


    “我沒事,走吧,和他們打個招唿。”蘇夏站起身,朝辰軒他們喊了一句。


    “行,班花慢走,寒哥好好養著啊。”


    “費心了,你們早點迴去,桌上還有汽水,喝點兒醒醒酒,安全隱患啊。”


    “得令嘞寒哥,有緣再聚。”


    迴去的路上,兩個人的距離很遠,直到上了二號地鐵,肖寒才把蘇夏拉到身邊,抬起頭找他的視線,這種陰雨連綿的天氣,總是趁人不防備的時候下雨,一滴雨水落在蘇夏指尖上。


    “快走,要下雨了。”蘇夏拉著肖寒的手快步往前跑了一小段路,雨越下越大,奔跑在雨裏,腿突然抽筋,齜牙咧嘴的蹲下身捂住腿,肖寒被蘇夏這操作弄得直接懵掉。


    “蘇夏,我操,你怎麽了,不舒服?”肖寒盡量放大分貝。


    “抽筋了,扶我一把。”蘇夏撐著肖寒站起身,雨勢越來越大,沒一會兒衣服就濕透了,順著發絲往下淌,衣服貼在皮膚上,鞋子裏灌滿了水。


    “迴家,321衝衝衝。”換肖寒拉著蘇夏往前衝,雨水模糊了信號燈,路邊等車的人很多,聽著鳴笛聲漸漸。


    手機響了幾聲,肖寒隻顧著往前跑,到樓下的時候雨已經慢慢恢複平靜,城市上空掛著彩虹,下麵是少年和少年肩並肩。


    “肖寒,看著點路,我操,下雨天開灑水車有病啊。”蘇夏把肖寒扯到一邊,灑水車經過又淋了一身水。


    摸出鑰匙拿在手上擺弄,電梯慢到可以,肖寒邁著步子往上爬樓,右手居然開始抽筋了,抽筋也會傳染嗎?


    “蘇夏,我......快點開門,我堅持不住了。”肖寒捂著右肩,疼到無法唿吸,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看蘇夏要緊不慢的擰開門鎖,膝蓋頂了他一下。


    “你是不是有病,這個門有點舊了。”蘇夏拿著鑰匙擰了半天擰不開。


    肖寒奪過鑰匙,鑰匙半天插不進去鎖孔裏麵,“操,這什麽鑰匙?”


    “鎖芯裏麵好像歪了,一直沒換,角度要掌握好,不然就卡著進不去。”


    “疑車無據…”


    “嗯?”


    “沒什麽,你來,你來開。”


    蘇夏接過鑰匙,用膝蓋一懟,手一發力,熟練的打開門。


    “洗澡,一會迴醫院。”蘇夏翻出一套白色短袖中長款襯衫,黑色休閑五分褲,襯衫的胸口處別著一隻校供感的徽章,塞到廁所放衣服的架子上,“穿這個,我不穿運動服的。”


    “行,蘇夏,品味不錯啊。”肖寒三兩下解開約束帶,洗澡洗頭發換衣服之後,習慣性活動了一下上半身——伸長雙臂,一隻手抓著另一首的小臂,肩膀往後,腰往前傾斜。


    然後…然後一聲慘叫之後疼“暈”了。


    肖寒同學,卒。


    蘇夏坐在書桌前寫了幾道題,換了耳蝸的電池,好半天沒見肖寒出來,揉了揉太陽穴慢悠悠晃到廁所,想著那玩意兒是不是又在搞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抱著這個態度看了一眼,結果眼前看到的還不如他搞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肖寒,你怎麽了?出了什麽事?”


    “哎,你是天使嗎?我怎麽像看到了天使了似得。”肖寒伸出手碰了蘇夏的左臉頰。


    “嗯?”蘇夏瞥了一眼地上的約束帶和肖寒“活動自如”的手,“我操,你又做了什麽蠢事。”


    “如你所見,肖寒同學不知怎麽的想不開自斷右肩。”


    “滾,還以為你在整理形象,準備誇你幾句,能忍嗎?”


    “能…能忍。”肖寒特意把襯衫隻紮起來一半,寬寬鬆鬆掛在身上,褲子隻到膝蓋,纖瘦的小腿一覽無餘。


    蘇夏還是一如既往地白襯衫黑長褲,盯著肖寒靠在沙發上才走進廁所。


    水聲斷斷續續了幾次,就是不見人出來,肖寒實在忍不了了,踉蹌地趴在廁所門上,一陣哀嚎,蘇夏也沒注意,推開門撞個正著。


    “我操,這tm是二次傷害啊。”肖寒扶著門捂著腦袋,暈暈乎乎的。


    “對不起,對不起,有沒有事?你站門後做什麽?”


    “手疼~想讓你快一點。”肖寒裝著抽泣了幾聲,拉著蘇夏的手,這是什麽人間疾苦,“蘇夏,你洗太慢了。”


    “嗯,對不起,我看看頭,撞破沒有。”


    “別看了,醫院醫院,我忍不了了。”肖寒拖著蘇夏往門外走。


    “等等,我拿鑰匙,你別拽我,我操,你趕著投胎啊。”蘇夏沉下臉,橫腰把他抱起來,態度堅定到不行,突然懸空肖寒心髒稍微顫了一下。


    “蘇夏,你抱我幹嘛?丟人。”


    “你也知道丟人,滾,別在我臉上哈氣。”蘇夏鎖上門,把傘塞進肖寒的手裏,“一會你撐傘,要覺得丟人,把傘壓低一點免得別人看到臉。”


    淩晨的街道,已經有晨練的老人,肖寒別扭地撐著傘,膝窩沒有衣服隔著,直接挨著蘇夏的皮膚,起了一層汗。


    七月下雨雖然舒服,但斷斷續續的總讓人猝不及防,蘇夏整個身體都在傘裏麵,一點雨沒有淋到,肖寒的半截小腿在雨裏晃著,襪子也濕了一截。


    莫名其妙的這貨開始轉傘,本來沒淋到的蘇夏上半身灑了星星點點的雨絲。


    “不疼了?玩得挺高興啊,神經病。”嘴裏罵著神經病,輕輕笑了幾聲,抖了抖懷裏的人,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疼.....肖寒同學要是沒有你,可能已經沒了。”肖寒也笑了,會不會進展太快了,被辰軒他們那麽一折騰,跟真的似得,代入感越來越強,真有什麽一樣。


    “到了,給我好好躺著休息,我去叫醫生。”病床上被單已經鋪的整整齊齊,肖寒躺在床上,一條腿垂在床沿晃著,一條腿曲著。


    “蘇夏,就別叫醫生了,躺一會兒就好了。”肖寒叫住了蘇夏,他不想把關係鬧得這麽僵,搞得像叫蘇夏過來就是為了伺候自己一樣,側著臉,眼睛都要閉上了,睫毛輕輕地搭著。


    “說什麽屁話,剛剛轉傘的時候挺快樂啊,這會兒怎麽了?別慫啊。”蘇夏朝肖寒擺擺手,這句話是那個時候肖寒對他說的,做什麽事都別慫啊,隻管往前衝。


    “這性質不一樣。”肖寒心裏一萬句我操,不知道之後還會不會弄出什麽幺蛾子。


    蘇夏去辦公室找了醫生,推開門,蘇夏和醫生一起走進來,兩個人都沉著臉,一臉看智障的眼神看著肖寒同學,肖寒想轉過身,背對著進來的兩個人,眼神在刻意逃避,轉到一半,腰就被一隻手死死地抓住,感覺背後吹過一陣涼風,冷嗖嗖的。


    經過檢查,確定是髓內釘移位,這讓肖寒同學有點措手不及,連醫生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職業技術出現了問題,被麵前的這個人徹底折服了,釘在骨頭裏的鋼釘都能玩脫位,可能這個世界上找不出第二個,醫生閱曆比較豐富,像肖寒這樣的患者也是頭一個,喜大普奔啊。


    有生之年居然能遇見,也不枉活這麽久。


    折騰到半夜兩點多,肖寒被推出來,換了病服,映著那張慘白的臉顯得更無力,嘴唇褪去了血色,右邊纏著厚厚的紗布,黑色的約束帶襯著藍色病服,蘇夏居然覺得有一點好看。


    “蘇夏,你在嗎?我好像又看到......”肖寒掙紮著爬到病床上,扯了扯被子,右手被蘇夏輕輕壓住。


    “我在,你這不至於吧,還以為你能忍呢。”蘇夏把手機遞到肖寒手邊,是陳昕閆打來的電話,“打了好幾個了,我沒接。”


    “操,蘇夏你幫我接吧,懶得動,陳昕閆是我媽,叫聲阿姨隨便應應。”肖寒同學現在哪敢動啊,這都玩出了被害妄想症,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踏進ktv,被齊璐她們幾個腦殘粉弄得頭昏腦漲。


    “嗯?自己接,我怕他會更生氣。”蘇夏劃開接聽鍵,打開揚聲器,對方的聲音很正常,沒有發火。


    “喂,小寒,你那手怎麽迴事,我這兩天有點不舒服剛看到朋友圈。”


    “沒事,骨折而已,我操,怎麽提到這個我就想到王川家那扇門。”肖寒看著窗外,那道彩虹隻能看出一點點尾巴。


    “門已經修好了,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這是準備在醫院住三個月還是迴來?”這會兒陳昕閆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不用想也知道王川一定是摟著她的腰,還不時含情脈脈的看兩眼,惡心到極致剩下的都是疲倦。


    “住朋友家,你就別管我了,那個,幫我跟王川說一下,這個見麵禮確實有點不妥,我麵子拉不下來,你懂的啊。”肖寒推了推蘇夏,那眼神像是要把麵前的人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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