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溪,我知道你什麽意思,但是不管怎麽樣,你不能開自己身體玩笑,你要是死了我怎麽辦?”蕭涼湫一邊安慰她一邊摸著她的後背,擔心她因為哭泣難受給噎著磕著什麽的。


    “湫兒,我知道,我什麽都知道的,可是我就是難受,在外人眼裏看來,我是高高在上尊貴無比朝中最受寵的公主,可是事實上我也知道,隻要有一個不需要靠打仗就能平息戰亂的機會,父皇他絕對不會放過的。”靈溪一邊趴在她身上抽泣,一邊慢慢的說。“湫兒,我真的羨慕你,至少我兄長不會去選擇再娶誰,一生一世一雙人,至少,你這邊還有很多愛你的人在陪著你,如果我嫁到外地了,我就看不到你了,我就不能和你一起切磋琴藝了,我連和你一起說話的機會都很少了,湫兒......”


    “我知道,我知道,乖,不哭了,咱們把湯先喝了好不好?我知道你最喜歡喝烏雞湯了,喝完了我們再去說別的事情。”


    “不要,我不想喝。”


    “聽話,靈溪。你相信我,我們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而且即便是和親,你自己也是知道的,到時候來的有六個國對不對,六國使臣會先和陛下覲見,至於會不會求娶還是另外的事情,再說了,還有其他公主呢對不對,我們到時候再見機行事,你相信你皇兄,還有相信我,就算是實在沒辦法,我也不會讓你嫁給一個不合適的人的。”


    就這樣一點一點的勸她,過了一會兒,她也哭累了,也就慢慢一點一點喝了蕭涼湫喂給她的雞湯。蕭涼湫還是一邊抱著她,一邊又示意宮女去做一些清淡的飲食過來。“你看看你,再不吃就瘦成什麽樣了,這幾日沒吃飯瘦了許多吧,我見著臉色都憔悴了,若不是我今日去太後宮裏請安,順道想來看看你,我還不知道你在鬧這個脾氣。”


    心情差不多平複下來的靈溪,一邊喝著清湯,一邊緩緩的說,“我就是不高興了,湫兒,我知道你什麽意思,我會調整好心態的。”


    “這就對啦,你還不相信我嗎?我說了會保護好你,就一定會保護好你的,如今淑皇貴妃底下也是有一個公主的,嘉禾公主聰明,有心計,那兩個新進宮的美豔妃子就是她找過來伺候陛下的......”


    “你還說!她就是一個賤人,瘋子,為了目的不擇手段之人。”


    “噓,我的好公主殿下,你在我這兒可以說,但是到外頭可不能這樣隨便就說了,嘉禾公主雖沒有你地位尊貴,但也是皇貴妃生的孩子,論年紀,你雖然比她小,但是是借了前皇後的勢了,若是她的母親為皇後,那你可就不是什麽朝中嫡長公主了啊。”


    “誰稀罕這個嫡長公主!愛誰誰!”


    “靈溪!嘉禾隻用了一個小小的美人計,就順水推舟把太子和皇貴妃從冷宮裏拉了出來,說到底那次太子雖然對赫連夜鞭打,不過是犯了兄弟不睦之罪,但實實在在的勾結外臣,欺君罔上這個死罪,他沒有被查出來,所以他現在還能好好的活著,你曾經既教過我,要學會忍耐,學會伺機而行,你也得保護好自己,若是我與你皇兄死了......”


    “呸呸呸,你瞎說什麽呢!”靈溪立刻直起身子來,表情微怒,柳眉倒豎。“你要再說這種瞎話,我可就生氣了,你們兩個怎麽可能會死呢,你們兩個那麽善良。”


    “那,付敏皇後怎麽可能會死呢。”蕭涼湫嚴肅的看著她,“靈溪,你尊為公主,比我更明白這其中的是非道理,不是嗎?”


    “蕭涼湫,過去的你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啊。”靈溪靈動的眸子搭上她的眼睛,帶著些窺探和好奇,但更多的是尊敬。


    “從地獄裏死過一次的人。”沒有絲毫的猶豫,蕭涼湫正視著她的眼睛,快速迴答。


    “我知道了,你要我怎麽做?”


    “什麽都不用做,安安靜靜的養好自己的身子,靜靜地等待六國使臣宴會。你記得,你不想要的東西,嘉禾公主並不是那麽想,人隻要活著,就能有扳倒的機會,不管是你的哥哥,還是我,都在等待著那個機會。”貼在她耳邊緩緩說出這句話,靈溪一怔,慢慢往後退,瞪著眼睛盯著她。“你在說什麽我沒聽懂。”


    “你拚盡全力,是為了保護你心愛的哥哥,和你的母親的尊嚴,我拚盡全力,是為了保護你的哥哥,和所有被冤枉,慘痛而死的人。”


    起身,蕭涼湫站了起來,淡淡的看著靈溪床邊掛著的一副女子畫像。


    “湫兒,我明白了,我不會再做傷害自己的事情的,你相信我。”她站了起來,拉住蕭涼湫的手,“雖然我不知道你和我哥哥兩個人到底要做什麽,但是,你們做什麽,帶上我一個,如果你們出事了,那我也不可能苟活的。”靈溪帶著哭腔,“別怕,沒事的。”


    好不容易安撫好了她的情緒,底下的下人也都是萬分的感謝她,畢竟這個公主鬧騰起來,除了親生父母,那還真不知道還有誰能夠鎮得住她了。把她哄好了以後,她從廣晨宮出去,剛出門就看到嘉禾公主款款而來。


    說實話,這是她第一次正麵與嘉禾公主接觸,嘉禾樣貌沒有靈溪動人,也沒有靈溪的聰明,但也是一副精明,帶著些美豔的模樣,或許也是因為比蕭涼湫,靈溪都大的原因,這份成熟的性感,是別人沒有的。


    “喲,這不是如今父皇身邊的紅人,蕭王妃嘛。”嘉禾帶著嬌笑,本來也不是什麽粗鄙人家出生的人,但這刻意營造的公主表麵,總是覺得有些尷尬,這滿頭的金釵玉鳳,又配著明晃晃的大褂馬麵,總是有些不搭邊的感覺。


    “給嘉禾公主請安。”蕭涼湫也是隨即一笑,上下打量完她的衣服和裝扮,隨口一說,“公主這頭上的鉸鳳金絲穿珍珠線的頭飾真好看,一看這珍珠的色澤就是極品,這閃閃發光的,還真是有配於您尊貴的身份呢。”


    聽蕭涼湫這一說,嘉禾樂嗬嗬的笑出了聲,她穿這個的目的可就是為了顯擺她有多少好東西,她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有這些好東西。“哎喲哎喲,沒有那麽誇張啦,不過是父皇前些時候在本公主二十歲生辰的時候,送給本宮的深海珍珠,也沒有多好啦。”


    “是啊,隻可惜了,這珍珠配的鳳凰金器,再著明晃晃繡著金絲線的粉裙,未免過於俗氣。”忽然,靈溪從門外慢悠悠的晃了出來,她才不要讓蕭涼湫說出來,這嘉禾頭上戴著的鉸鳳金絲穿珍珠的首飾是假的呢。那次,靈溪得到這件首飾的源頭是這個首飾的製作原主人,京城裏數一數二的巧手大師華七爺,本身是打算送給蕭涼湫的,奈何蕭涼湫並不喜歡這些首飾,於是她就把這個首飾扔在廣晨宮的箱子裏了。至於嘉禾得到的這個首飾,是赫連潛送給她的沒錯,不過並不是原版的鉸鳳金絲穿珍珠,而是一個宮廷匠師仿刻的,而她頭上戴的也不是深海珍珠,而是假的玉石磨成的珍珠。


    “你!妹妹,你這是嫉妒!”


    “我?對,姐姐多厲害啊,什麽這個王子那個皇親國戚的都對您傾慕已久,對您要死要活的,我可沒這個水平。”


    “行了行了。”蕭涼湫無奈的打斷了靈溪的話,這個懟人精啊,再給她點時間,嘉禾豈不是要氣上天了。“兩位公主也別爭吵了。”


    “誰想和她吵,哼!”


    “姐姐我呢,今日也不是來和妹妹吵架的,既然王妃在這兒,我也就不到裏麵說了,在外頭敞開了說。我呢來這兒是來給妹妹帶話的,父皇呢要求我們兩個在下周的時候表演才藝,我就是來這兒跟你說一聲,我呢給妹妹毛遂自薦,報了舞蹈......”


    “你!你是故意的!你分明知道我十歲時受過傷,腳不能跳舞,我也從未學過跳舞!”


    “我知道啊,可是妹妹聰明伶俐,總不會不會的,你說是吧,蕭王妃。”她的眼睛又轉向蕭涼湫,似乎一是為了嘲諷靈溪,二是在警告蕭涼湫這個智囊,沒事不要多管閑事。


    “本宮,替靈溪公主謝過嘉禾公主了,既然兩位公主一同獻藝,靈溪跳舞,那嘉禾公主做什麽呢?”


    “我?我自然也是跳舞了。”


    嘉禾學了十年的舞蹈,是宮廷裏最優秀的舞蹈老師過來教她,她的臉帶著自豪和驕傲,蕭涼湫眯著眼睛,似乎有些棘手呢。


    “挺好的。”至始至終,嘉禾都沒有看到她想看到的蕭涼湫的驚訝,急躁,甚至於說是惱羞成怒的表情,帶著失望直接離開。“湫兒!你看看她!她就是故意來找我茬的!”


    “沒事,這兩日你先把你的身體養好,等到你身體好了,我再來幫你。”


    “可是,我不會舞蹈啊。”


    “沒關係,我有辦法。”


    的確,如果要一個普通人在一周不到的時間內學會一種舞蹈,如果是簡單的舞蹈,身為公主就直接被比下來了,到時候高下立見。但如果是難度很高的舞蹈,一是她肯定是學不完的,二是她即便是學會了,跳的也不會很好,肯定比不過嘉禾。但是,傳統的舞蹈不過就是那些精美絕倫的舞蹈,但劍舞例外。


    劍舞,並不是平常學舞的女子經常會觸碰的舞蹈,因為劍舞需要剛勁有力的力道,需要豪邁之氣,也需要一點練家子的功夫。靈溪雖然不懂舞蹈,但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畫是一絕!


    如果將賀紅蓮的討巧的習武之法教她,再加上潑墨畫,改劍融合為綢緞,劍道為力,借力打力,會是什麽樣?


    “你讓我教她劍舞?”舞坊內,賀紅蓮換了身衣服,坐在舞坊的休息區聽蕭涼湫講完所有的話。“對,而且隻有一周的時間。”


    “劍舞,倒是獨特,但是她一點功夫都沒有,一周對我來說,壓力有些大。如果她的天資聰穎,開了慧根,倒是有辦法能在一周之內做好。”


    “什麽辦法?”


    “你的移形換影冥想之術,其實冥想和我學習媚術是有一定的聯係的。我的媚術操控著對方敵人的心智,而你的冥想,則是操控你自己的心智,從而達到完美需要的東西。但是我需要你給我一天時間,我操控人去按照我的步驟練劍舞,不管是習武,還是練舞,工程量都巨大,我必須把腦子裏的東西都清空掉,冥心靜氣,達到一個強大的境界才能有這力氣。”


    “拜托師姐了。”


    “沒事,看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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