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姑娘,這裏有一枚血腳印。”


    李仵作出聲道。


    許雲姝迴過神,忙上前查看,的確有一枚,而且形狀較為完整,隱約還能瞧見鞋底的紋路,她伸出手比劃了一下,比她兩個手掌還長一些,大概是二十五厘米,也就是四十碼出頭的腳。


    北朝女子雖沒有纏小腳的習俗,可像這般40碼的腳的女子,幾乎從沒聽過,這個腳印大概率是男子留下來的,按照比例,可以推斷,男子的身高大概在一米七五左右。


    “一個腳印,就能判斷出什麽多信息嗎?”


    趙立凱在一旁,聽到許雲姝的分析,驚詫出聲。


    經過前三次見屍體,此時見到周陶的屍體,他反而沒什麽太大的波動,興許是他本身就討厭周陶,因此見到他的屍體,不僅不害怕,反而有一種莫名的爽快。


    “小子,漲見識了吧?許姑娘可是咱們司查院特聘的仵作,官四品,直隸於邵大人!”


    李仵作輕哼了聲,下巴一抬,頗為驕傲地介紹道。


    “許姑娘…竟如此厲害?!”趙立凱聞言,眼光灼灼地看向許雲姝。


    “你小子收斂點,許姑娘已經名花有主了!”


    李仵作一巴掌拍上趙立凱的後腦勺,小聲警告道。


    趙立凱這才迴神,摸了摸被打疼的後腦,“哦。”心裏說不出的失落,喃喃低語,“也不知道到底什麽樣的男子,能夠配得上許姑娘。”


    自然是龍眾人風的瑞安王啦,李仵作在心裏迴了一句。


    不過還是沒說出口,他知道輕重,在瑞安王未迴朝前,許雲姝的身份不能被暴露。


    許雲姝沒理會兩人的交談,看向柳向卿,“從傷口的走向和痕跡來看,大概率能判斷,兇手與前三個案子,是同一個人。”


    刀法太幹脆果斷了。


    “我看也像。”


    柳向卿會武,對刀法判斷極為敏銳,隻是他不明白,為何墨刑的死者…會是周陶?


    而且兇手竟如此膽大,光天化日之下,選擇在衙門裏行兇。


    這說明,這個兇手有一個能自由出入衙門,且不被任何人懷疑的身份。


    “柳大人,下官都已經安排好了,十二個時辰都會有人輪流在外守著,絕不放進來一隻蒼蠅。”


    正思索著,汪文理滿頭大汗地快步過來,臉上帶賠笑。


    “你來的正好,我想問問你……”柳向卿把自己的猜疑說了出來,汪文理聞言,愣了下,皺眉思索,“平日裏,能自由進出衙門的,除了上值的捕快、下官、還有書吏,剩下的,就隻有後廚的師傅們。”


    他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什麽,“哦,對了,還有送菜的劉師傅,不過他每日早早就送了過來,從後門進,送了菜之後就立馬離開,壓根不會到主院這邊來。”


    昌樂縣附近就有個劉家村,因此劉算是個大姓,柳向卿並未在意,點點頭,“那勞煩汪你,把這些人全都帶到偏廳,本官想見見他們。”


    “好。”


    汪文理點頭應下,“下官這就去辦。”


    柳向卿見汪文理屁顛屁顛地離開,知道他是想多表現表現,以此讓自己記住,即便到時候正要查辦昌樂縣縣衙,也能看在表現良好的份上,輕饒他。


    收迴視線,轉身就見許雲姝正盯著周陶的屍體發呆,心中疑惑,“怎麽了?”


    “我在想,兇手的殺人動機是什麽?”


    從兇手如此殺死周陶,並且沒時間收拾現場來看,兇手極有可能已經察覺到了他們的存在。


    五種刑罰已經出現了四種,還剩下最後一個宮刑。


    許雲姝腦海中隱隱有了個猜想,她看向柳向卿,“衙門平時放案子卷宗的地方在哪裏?”


    “據我所知,一般都放在知縣的書房內。”


    許雲姝點點頭,掃了一圈,最後落在趙立凱身上,“趙公子,可否麻煩你一件事。”


    趙立凱在屋子裏待著,總覺得自己也幫不上什麽忙,有些無聊,聞言頓時眼睛一亮,“許姑娘盡管吩咐。”


    “麻煩你去周陶書房將這些年的卷宗全都查看一番,選出你覺得的,冤假錯案或者並未告訴受理的案子。”


    趙立凱身為舉人,對文字方麵十分敏銳,這種任務交給他,許雲姝相信他能完成的很好。


    “好!”


    趙立凱重重點了點頭。


    “你還是覺得,兇手並非是隨機挑人?”柳向卿立馬就明白了許雲姝的意思。


    “嗯,雖說目前我們暫時沒能找到證據,證明前三人彼此互相認識,但劉金文與林濤都出現在明樂樓,而孔津妻子和離,難免寂寞,指不定也曾去過明樂樓。”


    聽到許雲姝如此一本正經地說‘難免寂寞’這四個字時,在場男子都忍不住輕咳了聲,有些尷尬。


    雖然這極有可能是事實,但被許雲姝點出來,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也就是說,這三人,極有可能是相識的,亦或者是通過某個人互相認識……隻是目前我們沒能發現罷了。”


    “極有可能。”


    柳向卿讚同地點點頭,看向趙立凱,取下腰牌丟給他,“拿著腰牌去找汪文理,他自然不敢怠慢。”


    趙立凱忙伸手接過,小心翼翼地握在手中。


    “是,我定不負所托!”


    … …


    “趙公子,咱們昌樂縣近五年的卷宗,全都在這裏了。”


    果然。


    汪文理在看到腰牌後,立馬畢恭畢敬地帶著趙立凱來到了周陶的書房,打開一個上了鎖的櫃子,指了指裏麵按照年份堆放的卷宗。


    “那之前的呢?”


    趙立凱掃了眼,卷宗極少,目光掃下來,一年甚至都沒二十卷。


    昌樂縣雖不大,可人也不少,近三萬人居住,一年下來,周陶就處理了這麽點案子?


    “還有呢還有呢。”


    汪文理自然也看出了趙立凱的不滿,賠笑著打開了下麵的櫃子,“這些呢,是告訴了卻因證據不足而被撤銷的案子,至於之前的,按照規定,全都放到庫房裏了,超過十年的,除非特意命令保留的,都要做銷毀處理。”


    “行了,我知道了,我先看看這些,汪師爺去忙吧,我一個人看就行。”


    “好好好,那趙公子您忙。”


    汪文理賠笑著退出了書房。


    目送著汪文理離開,趙立凱冷哼了聲,“虛偽。”


    他看都沒看上麵處理的案子,視線落在了那些被撤銷的案子的狀告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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