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花壓根沒想給這兩個人留臉,所以也沒刻意控製音量,反正她下鄉兩年多了,小暴脾氣那都是七水大隊出了名的,惹急了誰麵子也不給。


    況且,她跟這幾個老知青的關係還趕不上才剛剛認識沒幾天的孫玉溪呢,既然孫玉溪護著白諾,她作為朋友,自然不會看著白諾被人背後汙蔑名聲。


    畢竟,這兩人口中的那些話要是傳開了,那麽身為女知青的白諾,在鄉下的日子可就沒半點安生了。


    這下子,四周但凡聽見了的都停下了手裏的活兒看了過去,本來就隻是想背後詆毀幾句解解氣,最好能壞了白諾名聲的的劉珍珠、陳秀花兩個人這下子僵硬在了原地,兩張臉一瞬間變得通紅,氣得瞪著秦雪花。


    劉珍珠怒瞪著秦雪花:“秦知青,你胡說什麽呢。我們什麽時候這麽說白知青了,你別瞎說,我和珍珠隻是在閑聊而已。”


    “可不是,怎麽哪都有你啊,秦知青,你不能看我們兩個不順眼,就瞎說話啊,這不是壞我們兩個的名聲嗎。”


    陳秀花悄悄往劉珍珠身後躲了躲,一臉委屈的看著秦雪花,好似秦雪花真冤枉了她們,故意壞她們名聲似的。


    “哎呀我去,演上我了是吧!”秦雪花脾氣急,做事說話一直都是直來直去的,最不喜歡跟人家玩心眼子,這會兒見這兩個不要臉的竟然顛倒黑白,氣得擼起袖子就要幹。


    已經走到秦雪花身後的白諾一隻手搭在對方肩膀上,輕輕鬆鬆就將人給摁住了。


    “白知青?”秦雪花扭頭看是白諾,瞪著一雙眼睛,滿臉的倔強,“你不會是相信她們兩個吧,唔……”


    秦雪花還沒來得及發脾氣呢,一顆奶糖就被塞進了嘴裏,一瞬間口腔內就被一股濃鬱的奶香味侵占,火燒的大腦瞬間就空白了一片。


    “吃顆糖消消氣。”


    白諾笑眯眯的看著秦知青,臉頰上的一對小梨渦仿佛盛了蜜,又好似帶著魔力,讓人一瞬間就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白諾見秦雪花冷靜了起來,把人往後輕輕拉了拉,順手拿過她手裏的那把鋤頭,歪著頭笑眯眯的看著劉珍珠、陳秀花兩個人。


    “你們兩個剛剛在背後說我壞話,還想壞我名聲。”


    “我,我們,沒,沒有……”


    剛剛還能跟秦雪花對峙否認的劉珍珠,這會兒麵對身材嬌小的白諾,整個人嚇的滿臉蒼白。


    特別是在看到對方拿過秦雪花的鋤頭之後,王牡丹被白諾打的場麵瞬間出現在了劉珍珠的腦海裏。


    這,這一鋤頭下去,她會死的吧,應該會死的吧。


    白諾笑了笑,低頭一腳踩在鋤頭上,隨後單手握著木杆用力一把,被釘的死死的鋤頭杆一下子就被扒了出來。


    白諾扭頭看了一眼秦雪花,聲音輕柔:“秦知青,一會我給你修。”


    “好,你用,你用,我自己會修!”秦雪花連忙向後退了兩大步,根本不敢讓這大力丫頭修東西。


    白諾握著鋤頭杆用力甩了兩下,發現還挺趁手的,隨後對著劉珍珠、陳秀花兩個人走了過去。


    “白知青你要幹什麽,你別衝動,我們真的沒說你壞話,都是秦雪花瞎掰了,你別過來,別過來啊啊啊啊!”


    劉珍珠一聲尖叫,嚇的轉身就跑,直接把躲在自己身後的陳秀花給露了出來。


    白諾也不管能逮著的是哪一個,反正打哪個都行,主打的就一個現場隨時發瘋,絕不憋屈自己。


    “砰”的一聲響,伴隨著一聲慘叫,還沒反應過來的陳秀花被一棍子抽在腿上,雙腿一疼直接坐在了地上。


    “剛說我什麽?”白諾抬腳踩在陳秀花的腿上,輕笑一聲,說出了一句跟自己外表完全不相符的話。


    “傻逼,你真以為我沒聽見,背後說人壞話也不知道離遠點小聲點,當你爹耳聾呢。”


    那張五分鍾之前還笑的一臉甜美軟糯的小臉,此時勾著嘴角,眉眼彎彎,眸中滿是冷意,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的邪性。


    抬腳一踹,隨後一挑,將地上的人翻了個身,踩在陳秀花的腰上,舉起手裏的棍子對著陳秀花的屁股就開打。


    大庭廣眾的,也不好把人打壞了,但屁股沒事,肉多,隻要下手有分寸就打不壞。


    就是丟人點而已。


    反正……


    這丟的又不是她白諾的人!


    “啊,白知青你放開我,放開我,啊,放開,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嗚嗚嗚,白知青我真的錯了,不管我的事啊,真的不管我的事兒,都是劉珍珠她先說的,她嫉妒你長得好看家裏條件好,我隻是不好意思反駁啊,啊啊,好疼,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砰,砰,砰!”


    棍棒擊打在肉上的聲音伴隨著哭喊求饒聲響徹在這片苞米地裏。


    四周所有村民一個個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那邊。


    一個嬌小可愛此時卻一腳踩在另外一個的背上,半彎著腰,雙手握著木棍對著另外一個人的屁股狠狠地抽打,一句話也不說,就是悶頭幹。


    地下趴著的那個哭喊求饒,不斷地掙紮,卻怎麽也掙脫不開背上的那隻腳。


    重點是……


    這前後反差感……讓人措手不及啊!


    “臥槽,老姐妹兒,看不出來啊,這小豆包這麽虎的嗎。”花大娘目瞪口呆的走到劉紅英身邊,一副夢遊的表情,好像世界觀被顛覆了一樣。


    劉紅英也是第一次見到反差這麽大的姑娘,而且這一言不合就開幹的虎勁兒比他們大隊那些虎了吧唧的姑娘還要猛啊。


    劉紅英嘴角微微一抽:“早上的時候,翠娥還去找我呢,說讓我上工的時候多照顧一下這姑娘,說她家老衛交代的,別讓人把這姑娘給欺負了。”


    這誰能欺負的了啊!


    就那鋤頭和鋤頭杆,可是春耕前剛修釘好的,就是她使出牛勁兒也拔不開啊!


    可是這姑娘……剛好像輕輕鬆鬆就給拔下來了吧!


    “白丫頭,你幹啥呢,趕緊給我住手,住手。”大隊長聽到消息趕忙跑了過來,高聲一嗓子,急的頭上滿是大汗。


    這咋又打起來了呢!


    白諾揮動木棍的手一頓,低著頭微微抿了抿雙唇,微微側頭悄咪咪的看了一眼跑過來的大隊長,小臉上滿是倔強。


    “這是又咋地了?”


    “大隊長你要給我做主啊,白諾這個賤人無緣無故就跑過來打我,我們都是知青大院裏麵的革命戰友,她憑什麽這麽欺負人啊。”劉秀花一見大隊長來了,顧不上爬起來,趴在地上就開始嚎,臉上滿是淚水和鼻涕,一副被欺負狠的樣子,狼狽不堪。


    白諾淡淡的看了一眼劉秀花,轉頭委屈的看著大隊長:“隊長叔,你看看她,當著你的麵還在汙蔑我呢,我怎麽就那麽閑沒事跑過來打她,我又沒有狂躁症,明明是她剛剛壞我名聲,我打她也是應該的啊。”


    “你胡說!”陳秀花扭頭惡狠狠的看著白諾,眼中閃過一抹貪婪。


    秦雪花鄙視的看了一眼,這個時候還想著怎麽撈好處的,這是當她不會說話呢?


    “大隊長我證明,我親耳聽見陳秀花和劉珍珠汙蔑白知青的名聲。”


    秦雪花把兩個人的對話一字不漏的說了出來,這會兒四周的人越聚越多,一個個聽到秦雪花的話,滿臉鄙夷的看向劉珍珠。


    “就你倆還好意思說人家新來的小知青呢,咱們大隊當初為啥突然改了工分的製度,你心裏是一點數沒有是吧。”劉紅英嫌棄的看著陳秀花,根本沒給陳秀花留麵兒,直接扯開了對方的遮羞布。


    “當初地裏的活兒好多都是兩個人一組來幹的,工分也是兩個人平分,兩個人一起使勁兒一起努力,拿的工分可比現在多。


    就因為你們這些幹活拖拉還喜歡偷懶占便宜的知青,這製度才改的,導致現在很多組員合作幹活都不方便,一個快一個慢的,幹一幹就容易亂套。


    現在竟然還好意思嫌棄別人,誰給你的臉啊。”


    “可不是嘛!”花大娘鄙視的翻了白眼,“當初也不知道是誰,剛來就敢偷懶耍賴,把組裏的活兒都丟給另外一個人,最後差點被人給打死。”


    “嗬嗬,有的人啊,就是不知道好賴。來了兩三年了,幹活上一點長進沒有,那性子上更是沒啥長進,那嘴跟個破布兜子似的,一天天活兒幹不了多少,就知道在人背後瞎雞八嗶嗶!”


    劉紅英悄悄的跟身邊的兩個老姐妹兒豎了個大拇指,上前兩步把自家小隊員給拉了迴來。


    “李老三,死哪去了,給老娘滾出來。”


    劉紅英扯著嗓子高喊了一句,隨後說道:“你們四隊的人怎麽迴事兒,自己不愛幹活偷懶自己玩去,沒事閑的找我們七隊人的茬,挨了打那都是那兩個臭丫頭活該,還敢往我們七隊人身上潑屎盆子,這事兒你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一直躲在後麵的李老三煩躁的抓了抓頭,一點都不想出去。


    “我大姐叫你呢,趕緊的。”剛跑過來就往旁邊樹墩子一躲的劉有根一腳把身邊的李老三給踹了出去。


    “你個狗日子,不講義氣。”


    李老三氣的對著劉有根狠狠的唾了一口,最後沒辦法,隻好背著手氣哼哼的往人堆裏麵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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