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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宋鳴誠沒有迴教室上課,也沒有交一千字檢討,而是在後半節體育課裏,被體育老師拉到辦公室狠狠數落一番。


    宋鳴誠去了趟醫務室,配了點藥,終於還是迴到教室。


    今天是周五,沒有晚自習,放學前最後一節課,大家都有些騷動,而就在這時,論壇上掀起一股詭異的風暴。


    除了校草之選——宋鳴誠班級的同學因為宋鳴誠隻得了第二,都非常聰明地沒有在宋鳴誠麵前提起——這之後的第二條熱帖,居然是宋鳴誠和嚴舟的“親子照”(大霧)。這兩人哥倆好的模樣,真的很難得啊……


    尤其是嚴舟的雙唇彎彎,瞬間讓這條帖子熱度經久不衰,瀏覽人數也呈幾何倍增長。


    校草的第一第二“歡聚一堂”,而宋鳴誠在這個節骨眼卻又成立了七中學生會,明顯是要對著幹的節奏,這讓大家都不知道兩位的關係到底算好還是不好。


    胡墨因顫顫巍巍地把這個消息告訴宋鳴誠後,就一溜煙地跑去紀檢部辦公室,把她寫滿臭罵嚴舟的“檢討書”上交了。


    宋鳴誠深沉地看了眼校園論壇,滿懷複雜之情地點擊了“注冊”按鈕。


    等實名注冊完,宋鳴誠用自己的手機點進去看時,發現第二條熱帖又更新了最新狀態,是下午他和嚴舟打籃球互相對望時被偷拍下的照片。


    還有他“34:38”的分數。雖然文裏沒有明講,但大家都看出,他贏了嚴舟。


    不過這樓感覺有點歪啊?


    照片中角度刁鑽還打了柔光,配字直接把麵癱裝逼矮子嚴舟塑造成內冷外熱寵溺小天使,把自己這個痞帥英勇不畏強權的鬥士誠寫成不良傲嬌?傻白……甜?


    傲嬌啥意思?


    傻白甜啥意思?


    那一圈又一圈的愛心啥意思?


    沒啥說得來的友人、又不太合群不怎麽八卦的宋鳴誠小朋友,合上手機仰天長歎無限桑感。


    逃了檢討走出校門的宋鳴誠下意識走得很快,而認出他的那些一中女生一片驚唿,倒不像以前那樣對他有所畏懼,反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看到了嚴舟舟的cp!”


    “哇哦其實長得也蠻好看的呢。”


    “畢竟是校草選舉第二名嘛……”


    “好配啊。”


    “我吃這對!”


    “下克上,嘿嘿嘿……”


    “明明就是冰山x傲嬌,不可逆!”


    ……


    宋鳴誠覺得自己越來越不懂現在的女生了,總覺得有點可怕是怎麽迴事?


    離開令人無比壓抑的學校,周五的狂歡從現在開始。


    宋鳴誠的狂歡,是無比安靜的。他行走在法桐無限交錯著的行人道上,看著來來往往的車流,帶著疏離的神色。


    因為這其中,沒有一輛是來迎接他的。


    他曾為此低落,也為此發過脾氣,可是這些都是奢望。一年裏隻有過年才能見到的父母,他又能指望什麽。


    孤獨,在無比喧鬧的車流之中、在來去歡鬧的學生之間,迸裂而出。隻是宋鳴誠再不會為這樣的感覺而難過,他微微眯起眼睛,甚至還露出愜意的神色。


    隻要習慣了,也就看開了。


    宋鳴誠的家離學校很遠,如果是出租車走高架,也需要四十分鍾的時間。而在這四十分鍾裏,他的心情會從放學後的最高點,一點一點落入低穀,在從車中下來、站在自家門口的時候,是臨近爆發的最低點。


    眼前是一套三層帶地下室的獨立別墅,院子裏是修剪整齊的花圃,黑色的大門在掃描過宋鳴誠的身體信息後,緩緩打開,而大廳的水晶吊燈也隨之打開。


    微暖的光線將別墅內的構造照得一幹二淨,隻是這份幹淨裏,又帶著令人恐懼的寒意。


    宋鳴誠憎惡這個地方。


    還沒在這個家裏呆上十分鍾,宋鳴誠換下衣服拿著手機就出來了,而他的心情在掙脫這個家的時候,又一點一點地變好起來。


    常去的那家酒吧,因為上次嚴清的那件事,讓他有點膈應。能讓他放鬆的地方很少,除了那裏,就隻有市中心那家藏在鬧市裏那家叫“linker”的網吧了。


    當然,宋鳴誠沒到十八歲,是不能進網吧內部的,不過那家網吧外設了包廂,每個包廂都像是個小型旅店房間一樣裝修精良,還設置了各種主題,受到不同年齡階段的一致好評。


    宋鳴誠獨自包了高達主題的房間,裏麵的沙發都做成了機甲形狀。宋鳴誠躺在機甲艙裏的時候,感覺靈魂都舒服得飛上天了。


    這種時候,他的大腦放空,想到的反而是下午和嚴舟打的那場比賽。他想,如果嚴舟不是那麽討厭的性格的話,或許會是個好球友。


    這一周其實隻過了三天,但宋鳴誠覺得比起以前的十多年還要累。他以為可以肆意揮霍的日常被一中那群可惡的家夥給打破了,還讓他丟了不少臉,甚至逼他成立七中學生會。


    宋鳴誠討厭麻煩,所以他不喜歡拉幫結派,可是遇到嚴舟,他總覺得自己會被激怒,變得不像自己。


    冷靜自持的嚴舟總是能輕易挑動他的怒火,但宋鳴誠並不覺得他真的那麽討厭。


    其實,如果不是一中和七中變到現在這個局麵,他是挺想把嚴舟當一個損友的。嚴舟從來不把他當富家子弟、也沒有鄙夷他的不良身份,他看著宋鳴誠的目光,非常坦率。


    隻是這樣的想法很快又被濃重的沮喪所替代,宋鳴誠覺得自己的唿吸有些困難。


    手機在這時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宋鳴誠看著來電顯示上標注的那三個字後,原本忽起忽落的心情跌倒了穀底,再也沒有起來。


    他沒有接電話,隻是慢慢地坐了起來,盯著手機上一閃一閃的唿吸燈。手機鈴聲不依不饒地持續著,宋鳴誠恍若未聞,緩緩地閉上眼。


    “老太婆”的來電顯示持續了三分鍾,而後再次陷入寂靜。


    過了一會兒,電話又不依不饒地響起,而又在無人接聽的三分鍾後再次消聲。每通電話間隔的時間越來越短,就像是一個人越來越急促的腳步。


    房間隨著夜的到來,自然地開啟燈光。直到第七次消聲後,宋鳴誠慢慢睜開了眼。


    他抹了把臉,喊了客房服務,讓服務生帶點食物給他。這裏的服務生顯然都認識這個每周五都會來這裏思考人生的男生,很快就應他要求,將擺滿了快餐水果和飲料的推車推到沙發邊,便禮貌而安靜地離開。


    七通來電後,手機終於陷入了無比的安寧中。宋鳴誠看著一片漆黑的屏幕,心情卻根本沒有變好的跡象。


    他找不到能打發時間的活動,也找不到能打發時間的同伴。


    就在這時,一條短信引起了他的注意——一張照片,照片上是用輪椅推著一個瘸子的男生背影。


    附贈地點。


    宋鳴誠看著這個無比熟悉的背影,那一刻,好奇心就像是一束光,將整個房間都照得亮堂堂的。


    電話隨之響起,宋鳴誠接起阿晨的電話,道:“這是嚴舟?”


    阿晨神神叨叨道:“千真萬確!”


    阿晨就是當初在校門口被嚴舟批評教育過的那個男生,雖然身高體壯,卻誌在八卦和包打聽,是宋鳴誠的小靈通。自從跟嚴舟杠上之後,更是火力全開,幾乎就要成為嚴舟的跟蹤狂了。


    阿晨會把嚴舟的消息發給他,宋鳴誠倒並不覺得奇怪。


    “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宋鳴誠問。


    阿晨依然是帶著點兒不屑又帶著點兒激情的語調,道:“哎呀老大你不知道,我是第一次看到嚴舟那副表情,可兇可兇了,感覺像是炸了毛的貓,有趣極了!”


    鑒於阿晨經常搞錯信息,有時候還很喜歡添油加醋誇大事實,宋鳴誠對此保留意見。


    但他很想知道,撕下麵具後的這個人,到底會露出怎樣的表情。


    阿晨因為有事,沒法繼續跟蹤直播下去,宋鳴誠陷入短暫的寂靜後便坐起身,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匆匆用了餐,出了房間。


    原本以為宋鳴誠要像往常一樣待到第二天早上的服務生,先是一愣,然後又服務態度極好地低下頭,將他送出。


    嚴舟在市中心的步行街上,說起來,離他大概也就三四百米。


    宋鳴誠攔不住被阿晨挑起的好奇心,便放任其膨脹起來。他的腳步並不快,但即便如此,也隻用了三分鍾,就看到嚴舟的側臉。


    此時嚴舟正推著輪椅,臉上掛著一如平常的冷漠神色,正在琴行陪人看樂器。他僵直著背,表現出並不高漲的興趣,與輪椅上那個約莫三十歲出頭的中年人形成鮮明對比。


    而琴行外還有幾個迷妹正在暗搓搓地偷拍嚴舟的照片。


    宋鳴誠停下腳步,看著嚴舟很為難地接過中年人遞給他的一把電吉他,很是詫異。


    阿晨說得沒錯,他們從沒見過嚴舟將自己的表情顯露得這麽明顯。


    明顯到即便他是個不知情的人,也能看出嚴舟此時的心情。焦躁,壓抑,以及……恐懼。


    恐懼?


    沒錯,當接過那把電吉他後,嚴舟放在身側的另一隻手,確實攥得死緊,就像是要發泄出來一般。


    他沒由來想起刷門那天,注視著黑夜的嚴舟。


    以及那時,莫名地從嚴舟的身上感受到的,與他相似的某種孤獨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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