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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為自己可能會睡不著,因為思緒很亂,但沒想到躺在床上沒一會,我就睡著了。第二天醒來以後,第一反應就是看向旁邊的人,結果那裏根本就沒有人,我有一瞬間的愣怔,昨天的一切是不是都是我自己的幻想,那人根本就沒來過,可那床被子卻實實在在的存在著。


    盯著那床被子看了很久,一直到有聲音傳入我的耳朵“你醒了,醒了就起來吃飯吧”。是江西嚴的聲音。那一刻我能感受到自己是真的開心,嘴角忍不住的裂開,突然覺得踏實了,生活沒有給我一個大嘴巴子,這個人是真的來了!


    翻身下床,走過去,抱住了他,喃喃道“你真的來了,我還以為是自己癔症了呢”。


    “我當然來了,怎麽迴事癔症呢,你不冷啊,趕快去把衣服穿好,我做好了早飯,趕快過來吃,不然就涼了”江西嚴不知道懷裏的人為什麽會這麽沒有安全感,但他確確實實看到這人看到自己之後的開心,那是一種見到腳終於落地的踏實感。


    看到她笑的那一刻,自己的心卻跟著裂開了,他當真是心疼極了,這人在沒有自己的那些年裏究竟都經曆過什麽,他不敢想象。但在這一刻,他想對她好,以後都對她好。


    “知道了,我這就去”雖然話是這麽說,但我完全沒有想要動的欲望啊,手臂依舊緊緊的環抱著他,就好像那樣自己的心就能更加踏實一樣。


    “快去,快去,一會別感冒了”無法,被江西嚴推著,我隻能心不甘請不願的鬆開了自己的手。


    穿好衣服,洗漱幹淨,我走到飯桌前,卻沒有看見那人,有些奇怪,這人去了哪裏,屋裏都看遍了,走到門外,果然看到那人正在門外打電話。在心裏咕噥:這是在和誰打電話啊,怎麽還跑到了外麵,外麵那麽冷。


    我這麽想似乎沒什麽問題,但如果我能在深入去思考的話,甚至不用有多深入,隻要聯想一下他昨天說的話,我也就不用一大早起來就喝這麽濃的醋了,可惜,我沒有!


    走迴去,坐在凳子上,一聲不吭,就好像是被定住了一樣,一動不動,好吧,我承認自己是在賭氣,整個空氣裏都彌漫著酸酸的味道。


    某人迴來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隻是有些奇怪,問道“怎麽不吃啊,一會就該涼了”。


    “你做的飯,你都沒吃我敢吃嗎?”酸酸的,濃濃的,連帶著說出來的話都有一股子醋味。但其實在坐下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在用理智思考了,也知道他可能是在講工作的事,可理智現在就是不管用啊!


    這話說的這麽明顯,江西嚴又怎麽可能聽不出來呢,他徑直走了過來,使勁的揉著這人的頭發,原本梳的整整齊齊的頭發,被自己揉成一個雞窩,江西嚴這才


    滿意了,然後鬆開了自己的手,在這人的旁邊坐了下來。


    和這人優哉遊哉的神情相對比,我覺得自己配上這個沒有發型可言的發型,簡直就和那大傻子沒什麽區別了,然後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主要的是我新年第一天,好不容易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梳了和平時不太一樣的發型,結果就被這人三兩下毀了。啊,啊,啊!這可是我這個手殘檔花了十分鍾才梳好的!


    “你幹嘛把我的頭發弄成這樣啊!我可是第一次梳的這麽整齊,花了我好長”時間呢,好吧最後幾個字沒有說出來,被某人用丸子堵住了,嚼吧嚼吧咽了迴去。


    “那個發型實在是太醜了,我沒忍住”做完這一切的人,不但什麽表示都沒有,還在我的心口上又插了把刀,我頓時覺得自己氣血要逆流啊,大腦充血,感覺的要冒煙了一樣。


    嘴上連話都說不出來,隻能在心裏忍不住吐槽:尼瑪,這是我第一次在自己的頭發上這麽用心,這是我第一次梳馬尾梳的這麽整齊,我花了這麽大的心思,可不就是想這一年裏能整整齊齊,能順順利利,還有就是女為悅己者容嘛!感覺自己被那一刀插死了,不被插死也要失血過多而亡了!


    江西嚴看著眼前的人兩眼發直,鼻孔簡直要冒煙了,也知道是被自己的那一句話給氣著了,但是他說的是實話啊,這麽整齊的發型實在不適合她,還是之前那種毛毛躁躁的自然淩亂的發型更好看,顯得軟萌萌的!


    要是被某人知道了江西嚴心裏的想法,鐵定要被氣死了。


    “吃東西吧,不然真就要涼了,來,啊~”江西嚴一手用筷子夾著一個丸子,另一手用手托著,防止丸子突然掉下來,一邊擬聲的啊一聲。這明顯是大人用來哄小孩子吃東西時的動作,但這個方法也是真的有用,這可不,我就沒忍住跟著他啊的張開嘴,然後那個丸子就正中被投喂進了我的嘴裏,一點渣都沒掉!


    等到自己的上下頜自然的張開合上時,我才想起來自己的那一股鬱結之氣又被這人給堵了迴去,現在能說出話來了,但那些話又不能講了,真的是鬱悶啊,鬱悶!


    仿佛賭氣似的,我拿起筷子,可著勁的吃,一口接著一口,完全是把這早飯當成某人來撒火來著,畢竟這是江西嚴做的,使勁嚼東西,就相當於在嚼江西嚴了,嘎嘣嘎嘣特脆!


    “行了,我一會幫你梳個比之前那個更好看的發型總可以了吧”江西嚴實在是看不過去了,這人那是在吃東西,那咀嚼的力度明顯是在磨牙,至於這磨牙是為了什麽,當然是為了把自己連皮帶骨頭完全的吞進自己的肚子裏。


    雖然在要嚼自己來著,但江西嚴還是舍不得這人把牙齒給磨壞嘍,這一會


    不等吃完飯,這腮幫子肯定得酸啊,到時候自己頭上,少不了又得多加一筆賬。


    然而瘋狂中的我自然不可能是那麽兩句話就哄的好的,尤其是這人說話的時候再次在我的頭上作亂。可能在江西嚴看來這是安撫的意味,可在我看來,這可是赤裸裸的挑釁啊!挑釁,絕壁是挑釁!


    然後江西嚴就見這人完全沒有一點好轉,甚至吃的比剛才更加用力,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剛剛是哪個地方又惹這人不高興了。歎了口氣,又搖了搖頭,那種多年前被人支配的感覺再次迴來了。江西嚴再次搖頭,明明都已經決定要全部忘記的,怎地又想了起來,也許這兩個人之間真的有很多相似之處吧,自己當初這麽在意這個人,這也是一個原因吧。


    當天這新年的第一頓早飯,毫無意外,我吃撐了,還是那種特撐的撐,當然這撐裏麵還包括被某人氣的成分在裏麵。坐在凳子上,我是真的一動都不想動。太撐了!


    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桌子上的殘局,看著碗筷被一個一個的收走。這顯然不是我在動,那就隻有一個人了,轉過頭,看向他,突然又覺得自己很過分。這人一大早就起來做飯,末了我這個被投喂的人還一個好看的臉色都沒給人家,連最後的碗筷都是這人的刷的,還毫無怨言。


    那一刻愧疚心猛的用上心頭,自己真的太過分了。小性子什麽的最要不得了,然而‘小性子’這個認知帶給我更大的衝擊。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自己也有小性子了呢?又是什麽樣的原因讓自己由無到有?這小性子有都是對誰使的?一個個問題充斥著我的大腦,然而答案卻並不難猜,還有什麽原因,可不就是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嘛!


    原來在不知不覺間,自己竟然已經這樣信任眼前的這個人了,在換另一種理解,自己竟然越來越喜歡這個人了,也是因為喜歡,才相信這人不會傷害自己,相信這個人對自己也是認真的,相信自己這人能夠陪著自己一直到白頭!


    從前的我,不論是什麽樣的事情,都會為自己設想出一個最壞的局麵,那樣不管最後是好是壞,都在自己所能接受的範圍內。但現在,我有些無法想象如果有一天這人離開自己,我應該會是什麽樣的,無法想象,甚至連想都不敢想!


    江西嚴收拾好東西,發現這人還坐在原來的位置麵無表情的,好吧,他看不出來這人是個什什麽心思(但其實是在發呆),隻當這人還在惦記著自己的頭發,覺得這人還真的是氣長啊,這飯都吃完了,還沒消氣。


    無奈的走到屋子裏拿了梳子出來,然後站到這人的身後,將皮筋小心翼翼的取了下來,平時看著還不覺得,這一握在手上,突然覺得這發量很重啊


    !將手裏的頭發放下來,然後一下又一下梳著。


    這人看上去很是氣定神閑,仿佛在做一件很簡單的事,但是天知道江西嚴此刻隻想罵人:這特麽要怎麽梳啊,能不能就這樣梳兩下,然後直接綁起來啊?剛剛那麽高的頭發要怎麽梳上去啊,這梳頭發怎麽不是應該改很簡單的嗎?怎麽到了自己手上就感覺要要了自己的命一樣。


    此刻江西嚴的心裏無比的後悔,他甚至都在想自己剛剛為什麽要那麽手賤。好吧,他想露心了,其實剛剛的發型並不醜,還挺好看的,可是自己見她那酸不溜揪的語氣就很來氣,在一看她梳的整整齊齊的頭發,一時間就沒忍住,然後就直接上手了。但現在他真的自食惡果了!


    “好了,怎麽樣,比你剛剛那個好看很多吧”梳了一會,江西嚴就決定不在梳了,他突然想到自己很少看到這人披散這頭發啊,不,應該是根本就沒看到過啊,大多數時間這人都是紮著馬尾,不是低的就是高的,反正就沒散開過。所以,他梳的發型就是披散著頭發的,絕不是他不會綁!


    我晃晃悠悠站起身,覺得自己今天受到的衝擊真的很多,先是江西嚴弄亂自己頭發的小型波,再是自己意識到愧對江西嚴一番好意的中型波,然後是自己意識到自己感情產生失控的大型波,最後就是這人竟然真的在給我梳頭發的最最最大型波。這一個接一個的波簡直是要把我撞暈在沙灘上啊,如果不是自己堅強點,很有可能自己就要被這些波給溺斃了!


    一直走到鏡子前我還處於漂浮的狀態,然後看到鏡子裏的我之後,我覺得自己完了,那些大大小小的波,竟然輕易就被一個扔進波的小石頭給攪亂了。就好像經曆了大風大浪之後,覺得自己無可匹敵,神勇無比,然後突然就被一個腳脖子深的小溝給陰了,船也翻了,自己還一腳沒踩穩,臉朝下撲倒在陰溝裏再也起不來了。


    我這一腔感動正無處可發,這人就拿著一把小梳子給我梳沒了。我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我終於是明白了一件事,這個工作能力很強,廚藝很好,長得很帥的人,除了小氣毒舌唉嗆人之外,他還有一個沒點亮的技能,那就是不會梳頭發!好吧,我估計也不是沒點亮,這特麽根本就是電量不足,在點亮其餘技能之後,到這項技能就沒電了。


    苦笑不得啊,走過去,一把從某人手中拿走梳子,然後自己認命的梳了起來,感情這人剛剛梳了半天根本就隻是梳了最外麵最下麵的那一點點頭發,整個頭發還是狂亂不已。我說剛剛自己怎麽覺得有些不對勁呢,都怪自己的感知被這人釋放的衝擊給屏蔽了。


    “我皮筋呢?”我用手抓住已經梳好的頭發,走過去問這人要皮


    筋。


    “皮筋?什麽皮筋,我不知道,還有你剛剛那是什麽表情啊,我梳的不好嗎?”江西嚴堅決不承認自己這一塊短板,要知道哪怕隻有一塊短板,那對自己的影響也是極大的,畢竟決定木桶最後能裝多少水的往往都是最短的那塊板子。這人也是一樣啊,哪怕又一個不足,這整體的印象就會下降很多,所以為了自己的在這人心中的形象,堅決不能承認!


    然而江西嚴不知道的是,在某人的眼裏,他的這一套根本就不管用,要知道他的缺點這人可以眼睛都不眨的數出好多個了,比如:排在第一位的小氣,第二位的記仇,第三位的毒舌,第四位的嚴肅,第五位……不數了,剩下的等著你們自己去發掘!


    但是這些圍在一起卻也成就了完全不一樣的江西嚴,那個自己很喜歡,非常喜歡的江西嚴!那個別人不認識不了解,隻有自己知道的江西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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