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正堂?蘇木眉心微蹙,那人在朝中與梁尚書是一脈的,兩人雖然不在同一個部門,但是子女聯姻。


    「二皇子一心為百姓,令人佩服。」以芳拱手道。


    「可不是嗎,我二皇兄厲害著呐。」玉珍公主滿麵得意,母妃可悄悄同她說了,二皇兄是她的同母哥哥,日後入主東宮、登基為帝指日可待,屆時有二皇兄撐腰,誰敢不敬她三分?


    「是,二皇子與公主一樣,都是卓爾不凡、人中龍鳳。」


    這馬屁拍得她通體舒暢,玉珍公主驕傲地抬高脖子,笑容滿麵。


    見玉珍公主開心了,以芳輕咳兩聲、清清嗓子,在外候著的夥計掀起診間布簾,對蘇木道——


    「東家,長公主請你過去為駙馬看診。」


    「長公主嗎?好,我馬上過去。」


    聽見長公主三個字,玉珍縮縮脖子,姑母再苛刻不過,每次見著自己,總是將她從頭挑剔到腳,好像她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她哪有那麽糟糕?


    某次她被氣哭,母妃才安慰她道:「那個老虔婆是在替皇後出氣呢,她們從年輕就交好,為著皇上寵我,她便時不時敲打我,你是被母妃拖累了。」


    蘇木開好藥方將病人送出去,轉頭收拾好藥箱,問:「在下要出診,不知公主……」


    「你忙,我有空再來尋你。」說完,玉珍公主飛也似的跑掉。


    藥箱放下,蘇木鬆口氣,再讓她多纏幾天他可受不了,他已經開始考慮要不要在她身上弄點病出來。


    見他如釋重負,以芳無奈說:「難為你了,可玉珍公主真不能得罪。」


    要不女裝時她何必處處裝弱扮委屈?當一朵連自己都惡心的白蓮花。


    「有惡例在前?」


    「嗯。」她鼓起腮幫子說:「之前她喜歡林禦史的長子林清風,可那人性子和他爹一樣耿直,一番請玉珍公主自重自愛的勸說掃了她的麵子,不過兩天,林清風莫名其妙被惡人堵了路,斷一條腿,一張臉被劃花,身有殘疾,他這輩子都別想走仕途了。」


    以芳長歎,果然會投好胎就是最大的本事。


    「有證據證明是玉珍公主動的手?」


    「沒有人證物證,但她去探病時對林清風說:『後悔了吧,本公主看上你是你的福氣,有福氣不肯接著,隻好走楣運羅。』話裏話外全在透露這事就是她的做,但林家人又能拿她怎麽樣?」


    蘇木搖頭,這時候他分外想念民主生活。「你贏我師父了嗎?」


    「應該是贏了吧,沒意外的話。」她不認為有人能解那棋局。


    「那好,讓師父盡快去國公府提親。」


    聽他這麽說,以芳笑得合不攏嘴,朝他靠近,低聲問:「你真答應啊?」


    「你不是已經把我贏走了?我還能不答應?」他喜歡她的靠近。


    「如果……你不喜歡,可以不作數的。」這話,她咬著牙才勉強擠出口,可見有多不甘心。


    「真的可以不作數?」


    以芳垂下肩,原來他並不想作數,正想再勉強自己一迴時,就聽他徐徐道——


    「害我白高興一場,還以為能把你娶迴家。」


    他想要!以芳猛地抱住他的腰說:「你沒有白高興,你可以把我娶——」


    話到這裏,溫熱的懷抱罩上,她傻了……


    「你確定?」以芳從椅子上跳起來,一雙眼珠子瞬間放亮。


    「隻是很像,目擊者不敢確定是二皇子。」以笙道。


    他們派出去挨家挨戶探問的人迴來了,有人看見一個身著紫色錦服的矮胖男子從後巷離開,他受傷了,左腿一腐一癘的,右手捧著左手,飛快離開。


    紫色錦服、受傷的手和左腿、矮胖,所有的特征都和燕瑀相似,燕瑀很難不被懷疑啊,京城就這麽大……隻是動機呢?蘇木沒說錯,梁尚書是要拱他入主東宮的大臣,隻有捧著哄著的分,哪有殺了的理?


    她抓抓頭發,想得頭都快破了,也想不到當中的可能性。


    「阿笙,你說我是不是太笨啊,為什麽想不出燕瑀的行兇動機?連下的毒、行兇手法都知道了,卻……」


    「等等,你知道兇嫌用什麽毒?」以笙抓住她的話。


    不可能啊,那天帶迴去的水和菜肴太醫都驗過,裏麵沒有毒物成分,用那些水和菜喂豬,直到現在那隻豬還活蹦亂跳。


    「呃……」這會兒以芳確定了,確定自己真的很笨,蘇木叮囑過,別把那天的事說出去的。她苦惱地損緊嘴巴,猛搖頭。「我什麽都沒說。」


    「你這樣子,以後有好玩的刑案我都不帶上你了。」


    以芳左右為難,抓起桌上的蘋果,沒想到一個心急、太過用力,蘋果變成蘋果汁and蘋果泥。「好啦,我告訴你,但你得發誓,絕對不能為了爭功把這件事跟你的上司說,這是我們的秘密,必須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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