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芳也發現蘇木,她想也不想飛奔上前,蘇木直覺運起內力、展臂相迎。


    砰!


    那力道……宮衛們目不忍睹,這麽個文弱小生被鄭姑娘一撞,怕是要飛出三丈。


    眾人下意識閉起眼睛,再張開……咦?居然沒事?蘇小神醫是運氣太好,還是也天生神力?


    蘇木是對的,迎接她的熱情之前就該蓄足內力。


    他捧起她淚眼模糊的小臉,心扭成一團,分明告訴過自己數十次,以芳不是「她」,可是淚水滿麵的以芳還是讓他有了聯想,想起那年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投進他懷裏,緊緊扯住他的衣襟,一次兩次三次反覆問:「為什麽好人不長命?為什麽他這麽年輕會死去?」


    他沒有答案,因為他也想問老天同樣的問題。


    輕輕為她拭去淚水,蘇木問:「怎麽了?」


    「蘇木,求求你救救我爹,我爹快死了。」


    宮衛們睜大雙眼。胡扯啥啊,鄭國公好好的,正帶著大軍班師迴朝呢,皇帝都下了聖旨,返京當日要大皇子、二皇子親率朝臣百官到城門口相迎。


    散播不實謠言、動搖軍心是要砍頭的,但是……誰會詛咒自己的父親?


    第四章 醫治鄭國公


    鄭國公的傷口化膿嚴重,一條腿腫成兩條粗,更別說身上東一道、西一道的傷,有的結痂、有的化膿、有的皮肉翻開,藥布一撕,噴出新血。


    場麵可怖,但她皺眉、為父不舍,卻半點都不擔心,好像在投入他懷抱那刻,她就知道安全了、沒事了,她的恐懼迎刃而解。


    哪裏來的自信?不,才不是自信,而是信任,她相信蘇木,認真相信他能救迴父親。是蜂窩性組織炎,便是在現代也會奪人性命,鄭國公能支持到現在,不得不說他的韌性異於常人,隻是這樣的傷口,以現在的醫療水準,再加上他的貴重身分,必定會有軍醫隨侍在側,沒道理會發生如此嚴重的炎症,嚴重到出現器官衰竭現象。


    他想不透這點,檢視過傷口後,他先開藥方讓人下去備藥,再將化膿的傷口割開,去掉腐肉,引出膿汁,經過一次次的重複消毒後縫合,敷上厚厚一層草藥,蓋上棉布。


    見蘇木歇手,她才問:「我爹他……」


    他道:「別擔心,鄭國公的求生意誌強,他能熬得過來。」


    以芳鬆開緊繃的神經,就說爹爹不會死吧,他們還約好要做許多事,爹爹最重承諾,從不失約。


    「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她像跟屁蟲似的追在蘇木身後,明明相信他,卻還是忍不住想多問幾聲,好像蘇木講一次別擔心,爹爹的傷口就會好兩分。


    「你不信我,至少得相信鄭國公。」


    「我信你,也信爹爹。」


    走到水盆邊,見蘇木洗手,她連忙給他遞皂角,看著他修長好看的十根指頭,小心肝顫得厲害,她太高興、太歡喜,也太崇拜他,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厲害的人物啊?


    見他洗好手,以芳忙打開帕子,輕輕地將他手上的清水一點一點吸乾,她力氣很大、動作粗魯,但在為他擦拭雙手時,像嗬護珍寶似的小心翼翼。


    隻是很小的動作,但她的專注認真、她的仔細,暖了他冷清的心。


    走出內屋,呂氏和以銨、以泗、以笙連忙迎上前,急問:「情況如何?」


    「傷口重新處理過,藥一日三迴,隻要高燒退除、炎症減輕,就無大礙。」


    「國公爺什麽時候能醒?」呂氏問。


    「先把藥吃了再看看狀況。」


    他沒有把話說死,但比起光會搖頭、讓他們早作準備的太醫,他的話已經讓他們得到太多安慰。


    「多謝蘇大夫。以芳,你安排蘇大夫休息。」呂氏交代過後,也讓兩個風塵仆仆的兒子迴屋子洗漱。


    幾人應聲後一起走出院子,以銨,以泗又囑咐一迴,讓以芳好生招待蘇木,這才離開。


    以芳沒多想,直接領蘇木迴自己屋裏,越走以笙越覺得不對,女子閨房怎能讓外男進出。


    他忙道:「姊,我那院子還有幾間空屋,不如讓蘇大夫住過去?」


    以芳想以笙院子就在隔壁,往來近得很。「也行,你先迴去讓下人把屋子打理好再過來領人。」


    丟下話,她繼續拉著蘇木往迴走,以笙看得滿麵忿然,蘇木心知肚明卻視若無睹。兩人迴到芳園,以芳忙讓拾拾、佰佰去準備吃的。


    「累嗎?」以芳問。


    「有一點。」蘇木迴答。


    她忙把他拉進椅子裏,給他捶肩捏背,但是,呃……感恩他沒罹患骨質疏鬆症,否則骨架子得散了,這麽個神力女超人,他鄭重懷疑,要營造那些個溫柔、柔弱的評語,得花多少心血。


    以芳恍若未覺,一張小嘴開開合合不停說話,從府裏的院落格局說到哪處景色特好、哪處涼快、廚子的手藝如何……比出國行前說明會要仔細得多。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蜜謀甜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千尋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千尋並收藏蜜謀甜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