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天晚上得知露娜也對自己有同樣的心意後,哈利感到無比幸福,但這種快樂的心情並沒能延續到聖誕節。第二天,斯內普傳達了鄧布利多的消息:假期結束後,哈利將隨同進行尋找並摧毀魂器的旅程。這一消息讓哈利的假期心情立刻被削減了一半。


    不過,不安地迎接假期的並不隻有哈利一個人。


    “讓哈利一起去尋找魂器,實在是太危險了。鄧布利多究竟在想什麽?”


    斯內普像往常一樣在自家客廳裏,與雷古勒斯和萊姆斯談論學期中發生的事情,臉上滿是愁容。


    最初,斯內普和萊姆斯本願意合作,幫助鄧布利多尋找並摧毀魂器,畢竟他們的目標是共同徹底擊敗伏地魔。雖然鄧布利多的行動很隱秘,沒多少人知道他依靠誰,但總不會嫌幫手多。然而,鄧布利多拒絕了斯內普和萊姆斯的提議,並堅持要哈利同行。


    “黑魔王怎麽可能隻是把寄宿自己靈魂的物品簡單藏起來?這些魂器肯定有嚴密的保護和各種陷阱。實際上,鄧布利多自己也中了詛咒。”


    哈利曾親眼目睹鄧布利多拿出那個藏在特製金戒指中的魂器,雖然成功摧毀,但也受到了詛咒。這種詛咒本應隻在戴上戒指時才會生效,然而斯內普仍百思不解為何強大如鄧布利多也會中如此顯而易見的陷阱。


    “確實,如果不是斯內普當時在那個洞穴救了我,我早就死了。日記交給馬爾福學長時,倒沒有明顯的詛咒,但我們最好假設其他魂器也有類似陷阱。”


    雷古勒斯是三人中唯一有相關經驗的人,他點頭表示認同。


    “也許鄧布利多是想有個助手,以防自己中了陷阱,但他為何拒絕我們同行,卻非要帶哈利呢?難不成想用哈利來解開陷阱?”


    萊姆斯一邊思考一邊說,斯內普聽後眉頭皺得更緊。鄧布利多雖然會把別人卷進危險之中,但從不真心為他們的安危負責,還要求他們絕對服從和信任,卻始終不願透露真實計劃。這點在莉莉和詹姆的死上已顯而易見,尤其是哈利,他似乎特別願意讓哈利置身險境。


    “鄧布利多確實可能會這麽想,但我認為他是為擊敗伏地魔而保留哈利的性命,不會輕易浪費他去找魂器。”


    “可從以往的經曆來看,完全排除危險是不可能的。”


    “我們隻能自己小心保護哈利了。”


    斯內普歎了口氣。


    此外,斯內普還擔心另一件事:伏地魔似乎對德拉科下了秘密任務。哈利尤其擔心德拉科,因為他缺乏可依賴的成年人。盡管聖誕派對那晚,赫敏與德拉科的關係有所進展令人欣慰,但赫敏轉述的斯內普與德拉科的談話片段卻透出不祥之兆。哈利問斯內普他們聊了什麽,卻沒得到清楚的答案。


    “德拉科確實有任務,正如納西莎所說,但他不肯透露具體內容。哪怕用了攝神取念,他也封閉了心靈。”


    “希望他能依賴我們這些朋友……真讓人心疼。”


    “他不想連累你,因為他把你視為重要的朋友。”


    “也許吧……真難啊。話說迴來,有發現那壁櫥的秘密嗎?”


    哈利仍掛念暑假在博金-博克店裏見到德拉科的那次。他通過羅恩請求亞瑟幫忙調查德拉科看的那件物品。


    “那是‘消失櫃’。”


    “那是什麽?”


    “這是食死徒襲擊頻繁時期流行的物品,功能類似門鑰匙。消失櫃通常成對使用,一個放在家中,一個放在遠方,櫃子上施有魔法,進去後能轉移到另一隻櫃子裏。可博金-博克店的那隻櫃子沒有配對,也沒有售出。”


    “德拉科家應該用不著這玩意兒……他在看什麽呢?”


    哈利、雷古勒斯和萊姆斯討論了很久,但最終也沒能想通。


    ---


    假期一結束,哈利又投入了與鄧布利多一起探尋湯姆·裏德爾過去的日子。他們研究的是從與湯姆有關的人那裏收集的記憶,試圖找出魂器或其藏身之處的線索。哈利小心觀察這些記憶,但要從別人的記憶中準確辨別出湯姆·裏德爾在意的東西並不容易。


    某一天,哈利、納威和其他人正在寢室裏各自度過就寢前的時光,而迪安和金妮則不知去了哪裏。這時,剛從級長浴室迴來的羅恩帶著一臉嚴肅的表情走進來。


    “哈利,我有點事想跟你說,可以嗎?”羅恩問道。


    “當然,什麽事?”哈利放下手中的書,站起身來。看到羅恩的表情,哈利猜測這事不適合讓別人聽見,於是兩人一起走出寢室,來到寒冷而無人的走廊角落。為了確保安全,哈利施了一個耳塞咒,這才示意羅恩繼續。


    “剛才,在浴室裏出現了哭泣的幽靈桃金娘。她告訴我一件令人費解的事。”羅恩說道,“她說有一個斯萊特林級長,雖然是男生,卻每天都會去三樓的女生廁所,一個人偷偷哭泣。”


    “那是……”哈利皺起眉頭,羅恩點點頭。


    “桃金娘還說,這個哭泣的男生是當初密室事件時,曾經和普林斯教授一起進入那間女生廁所的學生。桃金娘懷疑,這人是我們認識的朋友……所以,應該就是馬爾福沒錯了吧?一個六年級男生,居然哭得這麽傷心,肯定遇到了極大的麻煩。他今年突然退出了魁地奇,平時也很少在學校裏露麵。哈利,你知不知道他可能發生了什麽事?”


    “具體的我不清楚,但我爸曾經提到,馬爾福可能因為黑暗勢力的關係,卷入了某些麻煩。”哈利迴答。


    “那就難怪了……”羅恩臉上露出憂慮的神色,“畢竟他是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的親戚,可能身不由己,非得加入黑魔王的陣營不可。而且他父親現在還在阿茲卡班,這樣的壓力可真讓人同情。”


    雖然哈利知道,自從盧修斯被關進阿茲卡班後,德拉科不得不承擔馬爾福家代理家主的重任,但聽到這個消息,哈利依然感到震驚。他記憶中的德拉科雖然自小嬌生慣養,有些驕縱,卻極其自尊,很少流露出脆弱的情緒。現在得知他在經曆如此痛苦的時刻,甚至連好友都無法依賴,隻能獨自哭泣,哈利感到心痛。他決心無論如何都要弄清德拉科的困境,並盡力幫他分擔。


    幾天後的一個傍晚,夜幕開始降臨,走廊裏的燈逐漸亮起,薄薄的青色暮光籠罩著三樓的女生廁所。廁所的氣氛與平日不同,平時總是會有桃金娘在空中飄來飄去,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啕聲。而此刻,廁所裏隻有一個少年雙手撐在洗手池上,低垂著頭,不時肩膀顫抖,發出被壓抑的啜泣聲。


    馬爾福的背影顯得消瘦,似乎比哈利記憶中的更加憔悴。就在這時,一扇木門輕輕發出吱呀聲,個別隔間的門被推開,走出藏身其中的哈利。


    “……德拉科。”哈利小心翼翼地唿喚他的名字。聽到聲音,德拉科猛地一顫,抬頭看向鏡子,與哈利的目光在鏡中相遇。他急忙用袖子擦拭淚痕,但眼淚依舊濕潤著他的臉龐。


    “你在哭嗎?”哈利問道。


    德拉科立刻搖頭否認,“我沒有哭,就算真哭了,也不關你的事。”


    “當然關我的事。我們是朋友,這還不夠理由嗎?”哈利邊說邊慢慢走近,注意到德拉科的背影在短短時間內瘦削了許多。


    “學期初你讓我滾開,是因為你現在的困境吧?”哈利試探地問道。


    德拉科沒有迴應,哈利繼續說道:“如果你的問題真的這麽嚴重,何不跟我說?難道連作為你朋友的我也不能信任嗎?我們不是約定過嗎?無論各自的立場如何,我們永遠是朋友。德拉科,我知道你不想把我牽連進來,我很感激你保護我的心意。但看著你一個人痛苦,我比這更難受。拜托了,告訴我實情。赫敏和羅恩也都很擔心你,你並不是孤單一人。”


    德拉科終於轉過頭來,但聽到哈利的一番話,他眉頭緊鎖,似乎更痛苦了,眼神也變得遊移不定。


    “……可這是我的問題。我不能讓你也卷進來。”德拉科低聲說。


    “我已經說過了,看著你痛苦而無動於衷是不可能的。如果等到事情真的發生了,再來後悔當初沒有幫你就晚了。真正的朋友是在你最困難的時候伸出援手的。如果你真的把我當朋友,就告訴我吧。”


    一天,正當哈利和納威等人在宿舍中度過入睡前的時光時,羅恩從級長浴室迴來,麵帶凝重的神情走進了房間。迪安和金妮不知去向,而羅恩走到哈利跟前,低聲說道:“哈利,我有點事想和你談,可以嗎?”


    “當然,怎麽了?”哈利放下手中的書,站起身來。他從羅恩的表情中察覺出這件事不希望被其他人聽見,於是離開宿舍,來到走廊的一個僻靜角落,盡管夜晚寒冷,周圍沒有其他人。他小心地施了耳塞咒後,羅恩才終於開口。


    “剛才,我在浴室遇見了哭泣的桃金娘。她提到了一件讓我很在意的事。”羅恩繼續說道,桃金娘告訴他,斯萊特林的一名級長,雖然是男生,卻幾乎每天都來三樓的女生廁所裏默默地哭泣。


    “那是……”哈利皺起眉頭,羅恩點了點頭。


    “桃金娘說,這個哭泣的男生正是密室事件時與斯內普教授一起進入那間廁所的人,她懷疑是我們的朋友……我覺得這肯定是馬爾福。畢竟,男生到了六年級還會哭,肯定是有什麽嚴重的問題。他今年突然退出了魁地奇比賽,而且最近很少在校內露麵。或許馬爾福正背負著巨大的壓力吧。你知道什麽嗎,哈利?”


    “雖然不清楚細節,但我聽爸爸說過,似乎和黑暗勢力有些關係。”哈利迴答。


    “原來如此啊……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可是他的親戚,就算不情願,恐怕也不得不加入他們。更別提他父親現在還關在阿茲卡班,這對他來說肯定是種巨大負擔。”羅恩歎了口氣,滿臉同情。


    盡管早已知道自從盧修斯被囚禁後,德拉科·馬爾福不得不以代理家主的身份承擔重任,哈利還是感到震驚。他印象中的馬爾福,從小就驕傲自負,絕不會輕易流淚。然而,如今的德拉科居然隻能獨自一人承受痛苦,連哈利這個朋友都無法傾訴。哈利決定,雖然不確定能否幫助他,但至少嚐試了解他的煩惱,說不定能讓德拉科輕鬆些。


    幾天後的傍晚,天色逐漸暗下來,三樓的女生廁所顯得比平常更為陰森。廁所裏通常是桃金娘飛來飛去,發出尖叫和哀嚎,但這次,她似乎因為裏麵有其他人在哭泣而避開了。隻見一個少年低著頭,雙手撐在洗手池邊,肩膀微微顫抖,發出壓抑的抽泣聲。


    此時,一個隔間的門悄然打開。


    “……德拉科。”門後走出來的是哈利。他遲疑地叫了一聲,德拉科猛然抬頭,從鏡子裏對上了哈利的目光。他趕忙用袖子擦拭臉頰上的淚水,但哈利已經看得清清楚楚。


    “你在哭嗎?”哈利問道。


    德拉科搖了搖頭。“我才沒有哭。就算哭了,也和你無關。”


    “當然有關,我是你的朋友啊。”哈利緩步走向他,德拉科的背影在哈利看來比之前瘦弱了不少。


    “德拉科,學期初你叫我離開,是不是和現在的煩惱有關?”哈利問道,德拉科卻沒有迴答。他繼續說:“如果這事讓你難過到哭出來,那就告訴我吧。還是說,你連我這個朋友也不能傾訴?我們約定過的,不論我們的立場如何,我們永遠是朋友。我知道你不想把我牽連進來,這份心意我很感激,但看到你一個人痛苦更讓我難受。拜托你,告訴我。赫敏和羅恩也都很擔心你。”


    德拉科終於轉過身,但他的眉頭緊鎖,視線卻閃避著哈利。他低聲說道:“……這是我的問題,不能把你卷進來。”


    “我說過了,看著你受苦卻袖手旁觀,我做不到。”哈利堅定地說,“我不想等到事態嚴重才後悔當初沒幫上忙。朋友之間應該在困難時互相扶持。你不信任我嗎?”


    “才不是這樣!”德拉科立刻大聲反駁。


    “那就告訴我吧,德拉科。如果和伏地魔有關,我也不是局外人。求你了。”


    哈利注視著德拉科的眼睛,那雙灰藍色的瞳孔中滿是猶豫,但終於,德拉科下定決心般輕輕點了點頭,坦白道:“……他想殺死鄧布利多。但霍格沃茨有自創校以來的保護魔法,他命令我從內部協助食死徒們潛入。”


    聽到黑魔王竟然策劃對霍格沃茨發動襲擊,哈利不禁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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