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麽?”


    伊桃突然崩潰,眼淚大顆的掉,“你什麽時候有的!她是誰!”


    她現在的樣子狼狽又可憐,裴讓毫無憐憫,甚至看她痛苦還有生出了幾分快感。


    “這麽見不得我有別人?”


    是,她見不得。


    愛一個人本就會有占有欲,而裴讓對她更是意義非凡,她接受不了失去。


    此刻她因打擊隻是一味的喘息而說不出話的樣子,比哭泣更令人憐憫,感覺她都要碎了。


    裴讓眸子深了深,穿好衣服離開了臥室。


    伊桃還是不放棄,追了出去:“你為什麽就不肯相信我也是被人算計的!”


    裴讓停下了腳步,迴頭:“那你告訴我,誰算計的?”


    豪宅的走廊又寬又長,伊桃瞧著男人白衣西褲長身玉立的影子,啞口無言。


    四年前的事他們複盤過多次,可每一次都卡在了這裏。


    對。


    她至今沒找到是誰人的算計。


    那一場算計,歹毒至極。


    讓她和裴讓由愛成恨,彼此之間痛不欲生,讓裴讓和蕭易兩個生死之交形同陌路,還讓她心理成疾,在極度疼痛中流產甚至差一點就不能生育……


    而那個幕後黑手,她至今,辨別不出,猜測不出,到底是誰!


    四年前她和蕭易尋找了很久,都找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裴讓走了。


    伊桃在走廊呆站了良久後,突然抬手摁著胸口,慌張的就往走廊拐角的房間去,一邊走一邊喊:“劉媽……”


    她的氣息在說話間又短促了許多。


    等走到門前,她伸手敲了敲,眼前便突然一黑,旋即摔倒在地沒了意識。


    不刻門打開,走出的保姆看到她,驚慌的把她抱了起來,“太太!”


    樓下傳來車子開走的聲音。


    伊桃被劉媽掐過人中後醒了。


    劉媽手裏還多了一杯水和一把白色藥片,“太太,要不你把病情告訴先生吧,他如果因此對你有了同情,你們也……”


    伊桃固執的搖頭,“我和他是因為相愛在一起的,我不要被同情。”


    接過藥吃掉,她閉上眼沉默了很久,對劉媽道,“他外麵有人了,我想知道是什麽人,您說,我問問他的那些朋友合不合適?”


    ……


    安城最大的銷金窟,melon。


    一間vip包廂內鶯歌燕舞,裴讓踹門進去,嚇的幾個正摟著女人親密的男人差點痿掉。


    但沒人敢怒。


    裴讓在安城有別樣的傳奇。


    少年時期是不學無術的混世魔王,一身反骨,作為安城首富裴氏的一員,他是被家族放棄的朽木,窮的叮當響。


    後來他父母實在看不過眼,給他製定了留學計劃,他想都不想就一口迴絕,靠自己打遊戲比賽得的獎金,隨便上了安城的一個三本。


    就這樣一個自甘墮落的人,卻在二十歲那年突然變了。


    他變得很努力,開始上課泡圖書館,還每天早上六點多就會把自己捯飭帥氣出宿舍,然後騎車一小時去安城美院旁聽課程。


    也有人說,他是愛上了一個在安城美院讀書的姑娘。


    沒多久他又想做公司,但家裏自然是不支持,他就直接提刀架裴老爺子脖子上要了三個小目標開了家珠寶公司,注冊公司名“cherr·y”。


    裴家當時當三個億是扔了,誰料他的“cherr·y”做的很成功,第二年就盈利十倍,第四年就在港城上了市。


    事到如今,“朽木”靠著自身能力已經成了裴氏繼承人,而他的“cherr·y”更是做成了全球知名的珠寶品牌。


    裴讓在沙發上剛坐下,就有大波美人趕緊坐了過來,“裴總~!”


    “滾!”


    美人被嚇的一哆嗦,趕緊灰溜溜的躲開,又有兩個男人坐過來,“讓哥,怎麽迴了趟家就這樣了?”


    裴讓沒說話,端起酒杯就給自己灌酒。


    其他人也沒有再說話,端起酒陪著他喝。


    不一會兒。


    桌上不知誰的手機響了。


    “懸哥,您的電話!”


    接著,就看隱在黑暗中的沙發上坐起一個白毛帥哥。


    季懸睡醒惺忪,抬手撓了撓有紋身的脖子,拿過手機瞄了一眼,清醒了。


    “老裴,”他看向裴讓,“伊桃怎麽給我打電話?”


    裴讓端酒的手一頓,看向季懸:“誰?”


    季懸拿著手機走到他跟前,“你媳婦兒啊!”


    裴讓的表情突顯陰鷙,“你什麽時候有她號的?”


    季懸隨口就道,“就你們領證的那天,一起唱歌的時候留了一個。”


    誰料這話說完,裴讓起身一把薅住了季懸的領口,“誰特麽讓你留的?”


    季懸皺起眉頭,不知道他突然生什麽氣。


    把裴讓的手拿開,“在一起玩,加個聯係方式不是基操麽!”


    裴讓直接怒了:“基操你媽!”


    音落,他又在季懸不設防時直接給了他一拳。


    季懸反應不及被錘的摔在了大理石桌上,桌上的酒和杯子頓時劈裏啪啦的倒了一地。


    氣氛驟然凝固,裴讓紅著眼,就像一頭暴怒的野獸,“把她的號給老子刪了!”


    季懸也不是吃素的,是安城老豪門季家的二世祖,臭名昭著的浪子,也沒少給季家捅婁子,和裴讓能玩得到一起,完全屬於臭味相投。


    他擦了一把被錘出血的唇角,迴給了裴讓一拳:“你特麽喝鯊臂了?說話就說話,動什麽手!”


    裴讓被打到了頭,他閉上眼緩了緩,又抓住季懸按在沙發上就狂錘,“這兩年你和伊桃聯係過多少次!”


    季懸躲著裴讓下狠手的重拳,口中也輸出:“老子閑著沒事兒和你媳婦聯係什麽!你要是顛了,爸爸帶你去醫院掛精神科!”


    這話像是戳中了什麽,裴讓的手突然收住。


    他呆滯了數秒,在一旁坐了下來,然後閉上眼睛平息著內心的怒意。


    季懸坐起來,臉擰巴著揉著肩膀,口吐芬芳。


    裴讓沒再理季懸,片刻後他冷靜下來了,又睜開長眸掃了一圈其他男人,“還有誰加了她?”


    立馬好幾個男人低頭找手機。


    裴讓一怔。


    隨即。


    空間裏傳出酒瓶碎裂的恐怖聲音,還有裴讓盛怒的髒話,以及……


    女人們躲避玻璃碎片時發出的尖叫。


    裴讓就像失了智,和所有朋友都動起了手。


    季懸拿著手機去了外麵,給伊桃迴了個電話。


    等伊桃接起,他聲音很客氣:“嫂子,什麽事。”


    伊桃聲音溫柔,也禮貌:“季懸,很抱歉打擾到你,今晚我和裴讓發生了點不愉快,他把我拉黑了我聯係不上,我想問問你,知不知道他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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