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十點,伊桃坐在梳妝台前,往身上擦著讓肌膚盈盈生光的精油。


    一看就是準備取悅男人。


    她兩年沒見的丈夫今天要迴國了,她想他想的要命。


    把身體的每一處都塗抹的光滑香軟後,她穿了一套帶毛毛的白色三點式,腰後還有一根怡情的貓尾巴。


    其實過去她根本不必這樣大費周章,裴讓恨不得每天粘在她身上,隻是那一天後,一切都變了。


    她從他最親密的愛人,成了他此生最厭惡的女人。


    後來長輩安排他們結婚,裴讓是一百個不願,領證後第二天就出了國。


    如今兩年過去,期間他隻聯係了她一次,還是在她母親去世半年以後,給她寄來了一份離婚協議。


    她沒有簽字,她還心存和裴讓死灰複燃的念想。


    不過,很難。


    今晚他迴國她都不知道,還是她在朋友圈,看到他朋友發了他們喝酒的動態才知道的。


    後來她去問婆婆,婆婆幫了她一把,派了司機把裴讓叫了迴來。


    司機才打了電話,他還有幾分鍾就到家。


    她要抓住這個機會,爭取能挽迴幾分舊情。


    穿戴整齊,她跪趴在床上,均勻的分布著提前灑在床上的玫瑰花瓣。


    她太過認真,絲毫沒發覺一道長影走了進來。


    直到腰上的尾巴被人一拉,炙熱軀幹壓在了她背上,她心頭一跳,迴頭對上了一雙深邃迷離的桃花眸子。


    “阿讓……”她嬌滴滴的開了口,“你終於迴……”來了。


    後麵的話被滿是酒氣的吻堵在了嗓子眼。


    伊桃的睫毛顫了顫,很快配合著。


    她不知道裴讓是喝醉了,還是今夜的裝扮很成功,他吻她吻得格外火熱,恨不得把她的唇給吮腫。


    他的手在她身上用力放肆,掂了掂。


    男人似乎是覺得滿意,在換氣時,低沉的說了句:“騷貨……”


    裴讓有個特點,壓著聲音說話就是在調情。


    而最近她常喝木瓜汁,身材比兩年前又好了些,這也是她留給裴讓的驚喜。


    他的話和動作,也徹底點燃了她心底的火。


    胸前的傲人劇烈起伏,急促的氣息從她的紅唇溢出。


    蔥白的手遊移到他的胸前,隔著高定的蠶絲襯衫,久違的感受了下他僵硬火熱的胸肌,匆匆解開他的衣扣。


    光滑的衣料順著他有力的臂膀滑落,她又把他的皮帶解開,雙腿纏在了他的腰上。


    相識八年讓他們在這件事上契合的不得了,不需什麽鋪墊,便長驅直入。


    或許和太久沒見也有關,他的興致好像比她還高漲,就像八年前初次偷嚐禁果時一樣,亢奮而不知疲倦。


    一直折騰了三個多小時,他才舍得結束。


    柔軟大床上。


    伊桃趴在男人健美好看的胸膛上,癡迷的吻著他那張清雋俊美的臉,想把後來缺失的親密都補迴來。


    裴讓閉著眼休息,沒阻攔。


    等他問她要煙時她才停下。


    從床頭櫃拿過一支煙,伊桃自己噙著點燃先吸了口,才放在了他的唇邊。


    裴讓抬手夾住,眯起眼看著她。


    伊桃生得很美,明豔張揚的美,五官精致大氣,眼睛大而深邃,有幾分異域感,極具衝擊力。


    裴讓避開伊桃吐了口煙,“今晚看你挺順眼。”


    伊桃笑,又在他唇角吻了吻。


    裴讓也勾起唇角,在她的臀上狠掐了一把,把煙往一邊一放,又翻身把她欺在身下。


    伊桃能確定,他現在心情不錯。


    她伸手揉著他的喉結,再又一次開始前,說起了正話:“阿讓,四年前我和蕭易真的什麽都沒有,我的身心所有都是屬於你的,你終於迴來了,我們忘記那一天的事,以後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誰料她這話一說完,男人臉上的微笑瞬間凍結。


    裴讓抬手,在伊桃慌張的神色下,掐住了她的脖子。


    伊桃的心瞬間懸起,完蛋,說錯話了。


    之前也有過兩次,她隻要一提“四年前”,裴讓立馬會變得兇狠陰鷙。


    她閨蜜曾說,裴讓這反應像是ptsd,創傷後應激反應。


    她當時存疑,結果今天也這樣,無異證明閨蜜說的是對的。


    愣怔中,裴讓開口:“和我好好過日子,你也配?”


    “今晚碰你,是怕你這個騷貨狗改不了吃屎,再去外麵找我什麽兄弟!”


    “我不會,我沒有……”伊桃解釋著,伸手去碰他的胸口,她是想安撫。


    裴讓的手一用力,“別碰我!”


    伊桃頓時被掐的漲紅了臉。


    裴讓做了個深唿吸,壓住了怒意,“離婚協議,你最好趁早簽字。舊情複燃,永遠不可能出現在我和你之間。”


    而離婚協議四個字也像一把利劍,刺的伊桃心底生疼,她頓生慌張,用力抬了抬頭,艱難開口:“我們當初那麽好,你真的就要因為那一件事,完全否定我當年對你的付出嗎?”


    “當年我和蕭易都解釋了,我們什麽都沒有發生,是被人算計的!”


    可她越說,卻越讓裴讓怒意上漲,他的手順著她的脖子往上捏住了她的下巴。


    且力道越來越大,隻讓伊桃覺得他恨不得把她的下巴給捏碎。


    “疼!”


    他無視她的痛喊。


    “算計?你和他躺在一張床上是可以被人算計,但你肚子裏的孩子怎麽說?”


    “伊桃,當初我也希望你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可我們跑遍安城所有的醫院,得出的結果都是你懷孕十五天!”


    “我出差兩個月,你懷孕十五天,你讓我怎麽相信你和他什麽都沒有發生!”


    說完,裴讓甩開了她。


    伊桃摔在枕頭上,她整了把淩亂的頭發,繼續起身卑微的解釋:“可我最先看的是中醫,那位老中醫說我懷孕有兩個月了,我最開始沒說,就是想等你迴來,給你個驚喜的!”


    “那個老中醫你也見到了,還拿出了給我開的藥方,上麵寫著時間的,你為什麽就是不……”


    “夠了!”裴讓打斷她,“手寫的時間沒有任何可信度,而買通一個老中醫更簡單,就此打住,給我閉嘴!”


    縱然她站在他的立場,能懂他內心的傷,可是被他這樣決絕對待,她到底也是心痛。


    尤其是孩子,一想就痛得撕心裂肺。


    她自知再說沒用,便閉上嘴委屈的掉眼淚。


    而裴讓則是下床打了通電話。


    室內安靜,電話接通後伊桃聽見了那頭的聲音,也匆匆下了床。


    是個女人:“裴總……”


    裴讓說:“還在麽。”


    女人:“在呢,您要過來?”


    裴讓“嗯”了一聲剛把電話掛斷,伊桃再次拉了住他,一雙淚眸瞪的老大,聲音也顫抖:“你外麵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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