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十六章生死體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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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彈簧一般的傘直接收了起來,變成一個長長的四方小盒子,連著楔丸一起對著前麵就是斜十字攻擊,似乎也是打出了風刃,這風刃不像一心那般的長、大,很小但是有形。


    ......


    傘合擊擊出正中一心麵門,將準備掏槍攻擊的姿勢都給打斷了,雙臂向外張開,留下心胸大開。


    好機會。


    傘合攻擊結束後左手放鬆,合起的機關傘自然迴彈收到忍義手中去,將放鬆的左手抓住一心的右肩,同時右手刺穿毫無遮攔的心髒。


    穿透而出,楔丸上這一會居然沾染上了血跡,要知道第一次刺穿一心可是白刀子進白刀子出,這一次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意料之外但是迅速就反應了過來,一心可能沒有機會了。


    抽出楔丸,血液四濺如同被堵住的洪水突然衝破了屏障一樣。


    也許很多的人並不理解既然已經刺穿了心胸為什麽還要將刀劍拔出來,直接將敵人釘死不好嗎?


    作為忍者最為清楚這一點,無論什麽地方當身體中刀時或者中箭時最好的辦法並不是直接將刺入身體的異物拔出,雖然刺入身體的異物會撕裂開來肌膚肌肉造成出血,但是那個出血量並不是很多。


    這是由於刺入的刀劍箭矢堵住身體裏的血管,起到了水壩一樣的作用,有時候人在中箭的時候並不會立刻死去就是這個原因,這也是為什麽有時候突然被人將箭矢拔出來卻是害了別人。


    一旦這個堵住血液外流的堤壩被破壞,那真的血液就是像決堤的洪水一樣了,很多的士兵死亡並不是直接被砍死,反而是失血過多造成的。


    既然刺穿了心胸,這個部位又是血液的動力源,刺入拔出無疑要比單單的刺入頂住人殺傷力要大得多。


    還有一點一心並不是一個單純的人,現在在我麵前的是鬼,雖然這種不合理的現象宣告了一心的失敗,如果武器不是我在手上,那麽武士還要這第三處肢體幹什麽?


    抽出楔丸後並沒有結束,能夠盡量多的造成傷口那就盡量多的去造成傷口。


    武技·“z”字橫斬。


    用招要學會靈活變通,上段橫斬因為刺擊而被迫放棄,於是從“z”字上一橫的右端開始發動攻擊,從右上向左下斜劈,再中。


    接著完成下端橫斬的時候卻被一心用開門接下來,觀察此時的一心,心胸口有一個血洞,心胸和腹部這個距離有一道斜而淺的血痕,左手持開門,右手空放,原來是已經無力使用長槍而丟棄了。


    塵歸塵土歸土,從哪裏來的長槍迴哪裏去,地上沒有見到長槍狀的金屬物體,大抵也化為塵土了吧!


    背上中刀,側腹中刀,心胸中刀,腹部中刀,多處受傷的一心又是用的不慣用手和我對拚,怎麽和吃藥修整過的我對抗。


    一心力不足而我力盛,不敵,向我的右上一心的左上架開開門,對準一心的腹部橫斬,打完“z”字橫斬的最後一擊。


    這一橫就在一心的腹部刻下了深深的紅痕,位置似乎也於弦一郎腹部的位置相當,這紅痕比腹部的斜切要深,正好照應了“z”字橫斬快、重輕重的特點。


    雙手無力,左手垂下,開門脫手,這對一個武士來說無疑是拋棄了自己的生命,流血不止雙腿癱軟,膝下一彎,一心跪下險些全身倒地。


    “咳”。


    一心拚勁最後的力量發出一聲怒吼,振奮精神,同時頭稍低向前,將脖子從武士大將頭盔下露出來,挺直腰背,端正坐姿。


    這正是切腹自盡的最後一步——介錯。


    “動手,隻狼”。


    隻有不死斬才能夠斬斷不死經曆過這麽多我自然深知這一點,同時也是對著曾經的劍聖至上我崇高的敬意,從背後抽出不死斬對準一心露出的脖子斬下。


    一心輕哼一聲,隨後身體倒下,在彌留之際吐露出話語:“幹得漂亮,隻狼”。


    介錯正是斬首而不會身首分離,一心死得十分體麵,他那最後被處決的畫麵無不是昭示著他是一個精神貴族。


    一代豪傑葦名劍聖隕落了。


    但是事情還沒有結束,這空地山就快要出現第三具屍體了,我快步跑向那個有著櫻光的地方。


    櫻光在皇子的身體上淡淡的閃耀著可就是沒有進入到皇子的身體裏麵去,仿佛某種斥力的存在在阻止著這種行為。


    “主上,我把龍淚取迴來了。”


    麵色慘白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皇子卻是在嘉獎著我,“幹得不錯,狼哦。你應該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幹吧!”


    “十分清楚。”


    “那麽開始吧。”睜開迷離雙眼看著我的皇子就這樣把眼睛閉上,在等待著。


    在等待著死亡。


    我將手放在皇子的脖子後麵,將皇子的身體輕輕抬起,方便服用龍淚,取出櫻紅色的晃動著但不破碎的淚滴,放到皇子嘴邊輔助皇子吞下。


    沒有去確定這個物體是什麽,皇子就這樣毫無防備的吞下了,這可是會讓你死亡的毒藥啊。


    人死後會有效嗎?這個樣子的皇子可以送到和子那裏去嗎?


    “狼,殺了我吧。”


    多麽平靜,仿佛這個將死之人不是自己一樣,一點沒有害怕。


    隨後將皇子平放而下,我將不死斬豎直舉在皇子的心髒部位,曾經的一幕幕像跑馬燈一樣迴映在我的腦海裏。


    單膝跪在木質門前,第一次推開庭院的木質門,看見身穿素衣的青澀少年在燭火中捧書夜讀,那一夜我成為了他的護衛;那個大火的夜晚執行任務歸來的我,穿過重重荊棘,打開地下佛堂的大門,我看見了身陷幻境孤獨無助的皇子身影。


    那夜月明,月色清朗,從地牢逃脫而出的忍者摸索到皇子觀月塔,看見的是被關押但是毫不慌張也不驚恐依舊手不釋卷的皇子,平靜、鎮定;在皇子居室偷聽到的同藥師的談話,是選擇犧牲自己為天下消除詛咒的皇子。


    就在我不忍心這麽做的時候,皇子卻是伸出他的雙手握住了不死斬的刀刃,鮮血從手掌開始蔓延到手腕再到手臂的地步,血液也從不死斬的刀刃刃尖滴滴下落,仿佛不知疼痛般。


    可是人活著怎麽可能不會感覺到疼痛。


    “動手吧,隻狼,之後去追逐自己想要的生活吧!”沒曾想閉起眼睛的皇子再度睜開眼睛來看著我。


    仿佛在等我確認一般,被皇子這般委托我如何拒絕,一個下定決心去死的人在這樣一個關頭去拒絕他嗎?


    我輕輕的點了點頭,皇子像是終於放下了重負一般的唿出了一口氣,擺正自己頭望著天空,閉眼。


    此時天空早就沒有閃電出沒,也無雷聲震震,隻有烏雲密布天空,雖然月光從厚厚的雲層穿透下來,但卻並不能夠時時看到月亮的影子,風還在吹著,小雨也還在下著。


    一刀下刺,穿透心髒,皇子,亡。


    ......


    葦名國忘了,葦名源又被內府軍給占領了,隻不過幕府也是損失慘重,葦名城沒有一個投降的武士,但凡有一點力氣的人都會瘋了般地向敵人進攻,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這座城已經變成了一座死城,在戰後清掃的時候,敵人在大天守閣上發現了一心的屍體,在蘆葦蕩發現了四座新墳。


    雖然是敵人,雖然並沒有任何人看見,但是內府軍還是在葦名城厚葬了葦名一心,並且在占領了此地之後又全軍退出了葦名城。


    如今的葦名城早就不是往日風光無限的葦名城,也不是葦名國末年岌岌可危的葦名城,是一座不會再有人來的死城,這裏除了烏鴉沒有生物會來光顧。


    這樣一個地界除了烏鴉啼叫的聲音還有一種聲音在山穀迴蕩,那是鑿子鑿擊木頭的聲音。


    “隻狼,真的不再考慮考慮了嗎?他們不會複活,這裏也不再是從前了。”


    隻狼坐的位置是以前佛雕師經常坐的位置,隻狼幹的事情是佛雕師以前一直幹的事,隻狼的樣子也和之前佛雕師一樣的樣子。


    用腳踩著被雕刻的木頭,右手單手用鑿子鑿擊木塊,左手的地方是空蕩蕩,衣服和佛雕師的衣服十分相似,但不完全一模一樣。


    都是橘色的不過很明顯隻狼的要新一些。


    在隻狼的身後靠門左側的地方有一個女人跪坐在那裏,麵前擺著一個像是柱狀的物體,女人很小心的將這布包打開,裏麵裝的原來是隻狼的忍義手。


    不對該說是佛雕師的忍義手吧!


    “你的東西我就放在這裏了,還請好好收下他吧,我要離開這裏了。”


    那個女人說完後停頓了一下,隻狼也停頓了一下,但是並沒有再說什麽話語就又開始了鑿擊,女人離開了,或許帶著點失望吧。


    “真的已經決定了嗎?你不離開這個地方嗎?”(梵玉)


    沒有迴音。


    “你還這麽年輕,就這麽浪費在這裏真的好嗎?”


    還是沒有迴音。


    “這裏已經不會在有人來了,你不會是還在期待著什麽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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