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司徒綠綺得知事情真相後,不由懊惱萬分。隻覺得自己剛剛怎麽如此混蛋?竟然在這個關鍵時候,沒有控製住自己的脾氣?他剛剛強忍著喪父的悲痛與自己打招唿,自己竟然還跟他使小性子。現在想來,他一定是討厭死自己了吧?


    “怎麽辦?自己怎麽這麽胡鬧……”司徒綠綺不由滿懷愧疚地朝沐秋凰與他父親哪裏走去。


    “對不起司徒小姐。這丫頭從小跟我長大,想來是被我寵的有些沒大沒小,她剛剛若是有什麽得罪司徒小姐的地方,我代她給司徒小姐你配個不是……”沐秋凰眼看司徒綠綺走過來,開口說道。


    “不,該說對不起的我。”司徒綠綺一臉愧疚地看著沐秋凰,小聲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竟然發生了這種事情……”


    “沒事。”沐秋凰微微應了一聲,隨即將目光轉向司徒不器,開口詢問道:“對了,司徒伯父,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剛剛司徒不器也是聽見了春桃的話語,也總算是明白了這雲州城的異樣。上前拍了拍沐秋凰肩膀,歎息了一聲,安慰道:“令尊一代英豪也……不過事已即此,你還需振作。”


    “侄兒明白。”沐秋凰拱了拱手。


    司徒綠綺上前解釋道:“陛下逼我父親入朝如相,我父親不願。我父親料想到他接下來有可能會納我為後,所以,我與父親在一個多前便偷偷溜出了鳳陵城。隻是等我們剛剛進入北虞,便見到了北虞封鎖起了邊疆。而我父親預感到事情不對勁後,也並沒有直接進入雲州城去見沐伯父,而是與我悄悄在這裏待了一段時間。誰曾想……”


    司徒不器看著沐秋凰,說道:“我見賢侄躊躇不決,可是有什麽疑慮?若是信得我伯父的話,可以說出來。”


    沐秋凰聽聞司徒不器此言,心中也是微動。歐陽東青隻是被沐青恩稱讚其有宰輔之才,而具體是否真的有沒有,還屬於待定狀態,畢竟他這些年隻是坐鎮樓蘭,屬於是偏居一隅之偏居一隅。而司徒不器可是真真正正的具有宰輔之才,且先不說,老太師司徒長青曆經三朝所留下來的龐大關係,都以他為樞紐。單單是他自己曾經之履曆事跡,便足以看出他的才能,絲毫不亞於當初的丞相夏侯文淵。


    他不由看了司徒不器一眼,他剛剛還在憂慮自己身邊沒有一個,能夠幫他統籌全局的人物。而眼下,司徒不器卻恰到好處的出現了。若是能夠獲得司徒不器幫助的話,豈不是萬般疑惑皆解……這當真是雪中送碳。


    “司徒伯父說笑了,小侄若是連司徒伯父都不能信任的話,還能信任睡呢?當初若非仰仗司徒伯父,小侄能不能活著離開鳳陵城都還兩說呢……”沐秋凰拱手說道。


    司徒不器聞言,隻是輕輕點了點頭,而一旁的司徒綠綺顯然對他此話,感到十分受用。於是,沐秋凰便將春桃剛剛所帶來的消息,以及的預測分析想法等等,一係列東西,都對司徒不器訴說了一遍。


    司徒不器聽完以後,捋了捋自己的胡須,陷入沉思之中。過了一會後,抬起頭來看著沐秋凰,說道:“照你剛剛所說,你遭遇刺客、雲鳩侯大軍壓境,以及談白鳴先前所收到你父親書令,以及你二弟趕迴去的時間來看,這背後應該是有一張巧手勾畫出來,而且在腦海裏預想過無數遍的……而這件事,除了長陵公主之外,應該沒有人能夠對的上,且還恰好有這份能力手腕了,你弟弟應該還做不到。”


    沐秋凰點了點頭,說道:“我也這樣想,隻是我心中還有諸多不解。若此時真是長陵公主所做,她又為何會與我父親雙雙去世?我可不認為,是我父親事先發現了什麽,若真是那樣的話,恐怕事情也不會發生到這種地步。還有一點,長陵公主既然說服了雲鳩侯,與雲鳩侯達有協議。為何我在途徑雲鳩侯地盤的時候,他不動手,而是非得等我踏入北虞邊疆以後?雲鳩侯就算再蠢,也不至於認為這種‘掩耳盜鈴’的舉動,能夠真正瞞過我吧?而且,埋伏的人數也未免太少了一點……”


    司徒不器聽他說完以後,笑了笑,說道:“你所說的疑惑其實也很正常。你之所以沒想明白,是因為你還沒有到我這個年齡,還沒經曆一些事情。誰說這一切是長陵公主謀劃的,她就不可能跟你父親一塊歸去。對於你父親的人格魅力,我想你應該是清楚的。長陵公主又怎麽可能跟他朝夕相處十餘年,而絲毫不動心呢?恰恰是因為她對你父親存有愛意。她違逆你父親的意思,覺得對不起你父親,所以,她陪著你父親一起歸去……這可能就是女人家愛恨交織的心思。


    而且,她也已經將身後事完全安排好了。你想想,若是你父親去世,而你又恰好死在外麵的話,誰會坐這個位置?必然會是你弟弟,可你弟弟這個位置就一定會坐的安穩嗎?家有兩子,而這兩子若不是庸才的話?下麵之人也必然會分作兩派,暗自擁立。若你與你父親雙雙離世。獨留她們母子的話,縱使你弟弟真坐上這個位置,也難免忠於你這派的人不會多想……而她的死,也恰好可以撫慰這一點。不管是混淆視聽,還是說別的。至少,這樣能夠讓忠於你那一派的人,能夠好接受一點……”


    聽司徒不器說完,沐秋凰也是輕輕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他這個解釋。的確,不管怎麽說,在以往的十幾年裏,他能感覺到,長陵公主對他父親心存愛意。同樣,他也能感覺到他父親對長陵公主心存愧意。


    司徒不器見他明白過來,繼續說道:“至於你的另一個疑惑,其實更好理解。隻不過,你此時是因為心神不寧,所以才無法理性分析。”


    “司徒伯父明鑒。”沐秋凰拱了拱手,如實說道:“侄兒驚逢此巨變,外表看似平靜,但實則卻是外強中幹,內心早已心亂如麻,已經無暇聚集心神去分析事情……”


    司徒不器聽見他這樣說,非但沒有覺得他不能處變不驚、難當大事,反而是極為欣賞他在自己麵前的這份坦誠。於是捋了捋胡須,接著說道:“其實也很簡單。長陵公主與雲鳩侯有所勾結是不假,可雲鳩侯又怎麽會就會按照兩人協議中說好的那些事情去做呢?雲鳩軍將你殺死,替你弟弟掃平一切障礙?我雖不知長陵公主對他是許以何等承諾。但以雲鳩侯之老謀,又怎麽可能目光如此短淺,成他人之美呢?正如剛剛所說,殺你簡單,雖然你身邊護衛力量必然不少。但以有心算無意,怎麽也是能夠做到的。可殺了你之後呢?等你弟弟坐上這個位置,不管他願與不願,他都必然得攻伐雲鳩軍替你報仇。隻有這樣,才能更好地籠絡住你那一派人的心,將北虞的力量再次團結起來。


    而這…恰恰是雲鳩侯所不願的。


    雲鳩與被北虞相接壤,這麽多年以來,雲鳩又都是處於弱勢被動的一方。雖說眼下,看似北虞與雲鳩相安無事,但,是打是合這個主動權掌握在你們這邊。雲鳩於北虞而言,不過是猛虎眼中的肥羊,就看什麽時候會張口吞下了,所以你們並不在乎。可他們呢?北虞與雲鳩而言,則反之,猶如芒刺在背。他們小心討好,卻還得時刻擔憂著,你們這隻猛虎什麽時候對他們張開血盆大口。而眼下,對他們而言無疑是一個最好機會。你父親去世,他自不會再願你們北虞這隻老虎而毫發無損。他就是要你們兩兄弟爭鬥起來,隻要北虞開始內亂,對他而言,就是好事……羊會怕老虎。可若是一隻沒有牙齒,且即將死去的老虎,羊又怎麽會怕呢?”


    沐秋凰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我明白先生所說的意思了。可他為什麽還會安排人伏殺我?”


    司徒不器解釋道:“這也很正常,他想讓這把火燒的再大再烈一點,憑借著這場伏殺,勢必會激起你的仇恨……北虞內部鬧得越兇,則對他越有利。甚至,北虞若是能夠一分為二的話?他雲鳩或許可行‘莽雀吞龍’之事。”


    “莽雀吞龍。“沐秋凰喃語道,隨即不屑道:“他雲鳩也配?”


    不過,話雖如此,沐秋凰卻也是明白了問題的嚴重性。正如先前他所想的那般,如今兩隻老虎是他琢磨不透的。若是他因為這個位置,而導致北虞內部變得四分五裂,浪費他父親嘔心瀝血所營造出的這場局的話,他又如何能夠對的起他父親?不過,轉瞬之間,他也是堅定了決心。他突然想起他氣海被廢後,他準備與張伏陵前往武當山之前那一夜,在書房與他父親談話時,他父親所對他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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