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神不以為意,他知道赤焰在拖延時間,吹了吹保養得宜的指甲,欣賞著自己的美手,“小傻瓜,那些神骼都是有問題的!不然你以為我為何不把它們放在葬神之地?這就是一個坑,一個早就挖好的坑,專門給你們父子和魔子那瘋子預備的。”


    原來如此!


    怪不得冥神那混蛋那麽爽快就把神骼給了他!


    怪不得他曾經感覺到過神骼內散發的靈力波動,原來,它有自主的意識。


    大腦越來越不受控製,一個聲音在他腦海中迴蕩著,“多麽完美的身體啊,冥神果然守信用。不枉費我等了那麽久……從今以後這具身體是我的了!”


    在這裏等著他呢!


    它想奪舍!


    “你想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妖界,做夢!”妖皇已經站不穩了,隻能找個地方坐了下來,運轉體內修為驅趕那抹靈識離開。


    冥神悠哉悠哉的靠在了一棵樹上,瞧著他折騰,像是瞧著一個戲子唱著獨角戲,瞧的津津有味兒。


    “這裏是蓬萊!”洛子殤擔心妖皇死這裏妖族把賬算蓬萊頭上,不得不開口相勸,“冥神與妖皇有何私人恩怨,還是去別處解決的好!”


    怕事的他見過,這麽怕事的頭迴遇見。難為相思給了他一個不死之身,他竟然如此不堪大用,正麵跟他叫板都不敢。冥神嗤之以鼻,不爽的瞥了他一眼,又瞧了瞧秋子墨,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這對師兄弟比起來,他還是更喜歡秋子墨。至少那家夥骨頭硬,身中劇毒、柔弱不能自理時都敢算計他。


    再這樣下去,無論是妖皇死在這裏還是被奪舍成功,他日蓬萊都沒好果子吃。秋子墨被幾個徒弟帶壞了,這脾氣越發的大了,手持長情直指冥神鼻子,“你要殺人放火隨便你,滾出老子的地盤!”


    “憑你也敢自稱老子!”冥神也亮出了寶劍,出手快準狠,每一擊都對準了秋子墨的要害,秋子墨不閃不避,長情直奔冥神心口而去,喉嚨被割裂瞬間長好,心髒被捅了個窟窿轉瞬間傷口就不見了,果然是要他壽與天齊。看的洛子殤和一眾弟子們瞠目結舌,他們的清華上仙瘋了嗎?


    冥神沒見過這麽瘋的秋子墨,他心口的位置衣服被劃了好幾道口子,劍傷片刻的功夫就自己痊愈了。應了相思那句要他永生永世看顧六界輪迴,想死都死不了,該死的酸爽。


    打鬥聲驚擾了龍宮那對夫妻,他們飛身一躍上了秋華殿,看到那衣衫滿是鮮血的兩位,一位手臂飛出去一條,一個被砍斷了手。藍盈登時就忘了反應,藍榮手持長劍擋下了冥神。


    冥神踉蹌了兩步,手臂自動飛了迴去,片刻的功夫連個傷口都沒留下;秋子墨那傷口看著駭人,沒多大功夫呢手又長了迴去。


    “這……”夫妻倆登時就懵了。


    “冥神當真以為可以橫行六界了?”藍榮忍無可忍,話剛落地,發覺那二位的傷不藥而愈,頓時到嘴邊的話就噎住了。


    這神諭果然厲害!


    “原來龍族對我這麽大意見!”冥神活動著那條手臂,沒事兒人似的懟人。


    那邊秋子墨的待遇明顯比他好,一群弟子們圍著打量來打量去,生怕他哪裏還有傷處。


    “你大爺的!”藍榮罵人了,被罵的那個不但沒惱反而笑得花枝亂顫。結果又招來藍榮的補刀,“瘋子!”他是恨不得從來都沒遇見過這位,奈何老天不長眼,不但遇見了,還做了師兄弟,被當棋子使喚了這麽多年,最後還差點搭上整個海族的萬千生靈。若不是相思大義,怕是如今的大海早就成一片腥臭的屍海了。


    其他幾個師弟、師妹滿臉憤慨的瞪著這冥神,隻想他快點兒滾蛋,以後離蓬萊遠遠的,最好幹脆忘了這片淨土才好。


    奈何冥神無所謂,暗地裏罵他的人多了,當著他麵罵的也就這幾位。以前他天天算計著怎麽把他們都弄死,發揮出他們身為棋子最大的作用。幸好秋子墨壞了他的全盤計劃,否則他上哪裏找那麽多熟人打架去?這人皮披久了,副作用就是婆婆媽媽的,他以前很討厭這樣。可現在卻每天都巴望著有人能像以前一樣和他喝酒劃拳、練功打架,偶爾互相罵上兩句。


    冥界太冷了,他渴望溫暖!


    曾經他被溫暖包圍著,沒有好好的珍惜,現在失去了,後悔莫及了!


    他們真的迴不去了嗎?


    冥界那十個祖宗天天給他甩臉子看,他是既渴望見到他們,又害怕見到他們。好不容易上來一趟,被這日頭一曬,身上暖了,心裏也暖了,奈何這片刻的歡愉都是偷來的。迴去後,那十個祖宗不定怎麽找他事呢!他現在算是明白什麽叫自作孽不可活了。


    紅色的光芒映射在每個人的臉上,他們這才留神到赤焰。他額頭上汗涔涔的,眉頭緊皺,仿佛很痛苦的樣子,身體時不時抖上一抖,看上去好可憐。


    事實上,他此刻比他們想象的更可憐。那抹靈識太強大了,又極狡猾,它在赤焰體內多年,深知這具身體中哪裏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哪裏是赤焰的軟肋,每次攻擊都能正中要害,打的赤焰措手不及。


    “十年了,今日相思該出世了!”冥神絕對是故意拿這話刺激他的,盼的就是赤焰走火入魔,好給那抹靈識可趁之機。


    誰做妖族的統治者他不關心,他關心的是誰擋了他的路。麵前就有兩塊攔路石,一塊自然是赤焰,相思的初戀;一塊是秋子墨,相思正愛著的混蛋。


    貪心的人得隴望蜀,他是神,也不例外。如今冥界井然有序,他呢又有了肉身,他就更想得到那抹他生命中的彩虹了。先拿赤焰開刀,不是他心黑,實在是那秋子墨被下了神諭,乃是不死之身。他殺不了秋子墨,隻能除去一個是一個,往後慢慢想辦法了。


    “冥神,你夠了!”藍榮知道他沒安好心,也知道那赤焰與他根本就是半斤八兩,沒一個好東西。可這裏是蓬萊,還臨海。一旦那赤焰死在這裏,蓬萊也好,龍族也罷,都吃不了兜著走。“你想殺他滾一邊殺去,別髒了我們的地方。”


    “太不地道了啊,在蓬萊殺人,打算嫁禍我們?”江南忍不住懟了一句,其他人雖怕他,還是對他怒目而視。


    伊可最直接,碧心直接亮了出來,大有他再不走就武力解決的意思。


    “境由心生!澄其心,而神自清!”秋子墨不想蓬萊受難,還是出言管了這閑事。


    冥神登時黑了臉,再看向赤焰時發覺他的唿吸已經平穩了許多,明顯已經找到那抹元神的罩門在哪裏了。他恨的咬牙,一張小白臉霎時變成了小黑臉,滿眼的戾氣,恨不能一口吞了秋子墨。


    瞧著那妖皇情況穩定了些,洛子殤鬆了口氣,心裏那個歎息,“同樣是修行,果然天資不同,心境不同,際遇不同,修為也不同。”他後天再努力,還是趕不上秋子墨。努力了十年,師弟依舊對他淡淡的,他就全明白了。看來,有了神諭也不好使,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強求不得。


    “秋子墨!”冥神怒目而視,龍淵指著他的鼻子,想剁碎了他的心都有,更可恨的是那些他在乎的人全擋在了秋子墨身前,大有冥神敢傷他們師尊,他們就跟他們拚命的意思。


    “我說過,這裏是我的地盤!”他淺笑著拂開了幾個弟子的劍,一步一步走近這位危險人物,在他們防備的目光中,他竟然手指捏住了對方的劍尖,欣賞藝術品一般的細細看了遍龍淵。“我和冥神一樣,不喜歡別人在我的地盤上胡作非為!”目光一刻未分給冥神,快準狠的打出了一串符籙,退了幾步。在冥神驚愕和蔑視的目光中,道道靈流以他為中心,撐起了一個小空間,他再次被人家困在了陣裏。


    “師尊好棒……”


    “秋子墨!”冥神咬牙切齒,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他惱恨自己一而再兒,再而三的栽在這人手裏。


    “這就叫一物降一物!”藍盈樂壞了,指著不斷猛拍陣法的冥神,笑得前仰後合,將她龍族王後的矜持拋到了九霄雲外,“你這麽多年的師尊沒白叫吧?”


    師尊!


    該死的!


    他區區上仙哪來的臉給他一界之主做師尊?若不是為了給相思找個修為高深的引路人,他才懶得混進蓬萊,喊那藥罐子一聲師尊。


    冥神無奈的瞪著他們,眼刀子若能殺人,現場無一幸免。


    就在這時,赤焰身上紅光大盛,一抹靈識被逼了出來。它剛要飛逃,赤焰驀地睜開了眼睛,速度比它還快,猛的將它抓在了手裏。


    “冥神救我……”它尤不死心,聽到這求救聲冥神隻覺得五內俱焚。


    偏偏這赤焰睚眥必報,瞥了冥神一眼,笑得得意,運用自己強大的修為狠狠地一揉,手指鬆開間,那抹靈識化為了淡淡碎芒,徹底的消逝在了世間,看的江南他們一愣一愣的。


    棋子又沒一顆,冥神那個鬱悶,隻能悄悄積攢著自己的修為,打算來個一擊破陣,再找他們算賬。可事與願違,今日他出門沒看黃曆,倒黴透頂,被算計了無數次的赤焰正有火兒沒處發呢,“既然冥神殿下如此厚待妖族,赤焰不投桃報李,就顯得太沒誠意了!”他笑的邪魅狂狷,伸展了自己的手臂化作藤條,將那冥神當成了一個球,在空中抽過來抽過去。看的江南幾個當時就石化了,秋子墨不以為意,伊可搖了搖頭,送洛子殤出了這秋華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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