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毅指了指冉花楹身上的衣服,一臉的嫌棄。


    “看你這身衣服,花裏胡哨的,外花裏也花,花的還不一樣,表裏不一的真難看,這與我家塵兒自帶三分仙氣的一身素雅比起來差遠了。”


    今日冉花楹穿了件淡粉絹絲繡碎花的錦緞華服,華服開胸較低,露出了冉花楹柔美的天鵝頸,和漂亮的鎖骨,襯得她那還未發育完全的胸部,有些不一樣的性感。


    華服的外麵罩了一層水染波點紋的紗衣,那波點紋反著太陽的光,襯得錦緞上的小碎花突地靈動起來,就像梨花樹下飄落的花瓣。


    明明是件極美的華服,卻被顧子毅數落得一文不值。


    無疑,顧子毅是借著衣服罵冉花楹表裏不一,冉花楹氣得咬碎一口銀牙,也隻能往肚裏吞,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少言寡語的瑞王顧子毅嗎?


    冉花楹完全沒想到,瑞王竟也這般毒舌,她被顧子毅懟得臉色紅了白,白了紅煞是好看。


    她心裏有氣,卻也不敢在顧子毅麵前爆發出來,顧子毅是皇子,別說她還沒嫁給康王,即便是嫁了,顧子毅做為他們的三哥,訓斥一下不懂事的弟妹,那也是無可厚非的事。


    顧子毅看到冉花楹氣紅了臉,卻又不能拿自己怎麽樣,一副吃癟的模樣,他的心情也順暢了許多。


    冉花楹想著,顧子毅她開罪不得,那她得將她在顧子毅這裏吃的癟,連本帶利地去找冉纖塵討迴來。


    想著,冉花楹轉身就要離去。


    “本王同意你走了嗎?”突的,顧子毅的聲音再次響起。


    冉花楹有些尷尬,剛抬起的腳又收了迴來。


    還沒等冉花楹開口問,“瑞王殿下還有什麽事?”便聽到顧子毅繼續,“本王何時免了你的禮?”


    顧子毅不緊不慢,無平無仄的一句話,卻是聽得冉花楹頭皮一陣發麻。


    看來這瑞王,今兒是要當眾責罰她呀!


    可是為何,瑞王今兒要如此針對自己呢?


    冉花楹想不明白。


    不看僧麵看佛麵,冉花楹覺得,瑞王看在她即將嫁給康王,即將成為他九弟妹的份上,也應該對她包容三分才對呀!


    不錯,若在以往,顧子毅確實會包容冉花楹;但是,今時不同往日。


    那日朝堂上,麵對百官的彈劾,皇上不得不罰顧子毅那一百大板;但是皇上卻沒說將顧子毅交由刑部行刑。


    皇上是有私心的,他要保顧子毅,宮裏的那些太監自然不會下狠手地去打顧子毅。


    然,顧子琛卻提出,顧子毅犯的不是宮規,是國法,這一百大板定當交由刑部執行。


    百官附議,皇上無奈,再次妥協,隻得讓李公公偷偷去刑部知會一聲。


    隻是,刑部都是顧子琛的人,李公公的知會,被他們自動忽略了。


    他們聽從了顧子琛的安排,將顧子毅往死裏打。


    幸得李公公堅持將行完刑的顧子毅帶迴了宮,幸得纖塵及時趕到,顧子毅才撿迴了一條命來。


    那一百大板差點打掉了顧子毅的命,也徹底打掉了顧子毅對顧子琛的手足情誼。


    試問,若一個人處心積慮地想要你的命,你還會在意你與他之間那點血肉親情嗎?


    不僅如此,他還知道,姚氏母女給纖塵下春藥的事。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的姑娘被人欺負了,他難道不應該替她討迴些公道嗎?


    雖然,他也知道,她的姑娘在姚氏母女身上並未吃過虧;但是那又怎樣?


    這不妨礙他替他家姑娘找迴點利息。


    再說,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


    冉花楹一肚子壞水,還不知道這會子,她腦子裏又冒出了什麽壞水要去刁難自家姑娘。


    有他在,他可不想自家姑娘再受到委屈,所以他不給冉花楹去刁難纖塵的機會。


    “怎麽,本王的話你聽不懂嗎?”顧子毅冷冷的聲音裏帶著明顯的怒意。


    冉花楹心裏一緊,頭皮再次一麻,她最是知道,那欠身屈膝禮,維持的時間長了身子會有多難受。


    因為她就時長用這樣的法子,來懲罰莊姨娘,莊姨娘也因此腿疼得第二日走路都是問題。


    冉花楹咬著唇,即便她現在心裏有一百個不情願,無奈顧子毅是皇子,她一個大臣之女,如何拗得過一位皇子?


    更何況是在今日這個正式的場合,紀武帝也在,她更不能失了禮數,否則就是大不敬之罪。


    冉花楹咽了咽口水,心不甘情不願地應了聲,“是臣女失禮了。”便向顧子毅再次行了那欠身屈膝禮。


    她彎著膝蓋,半蹲著身子,半晌顧子毅也沒喚她起身。


    冉花楹在冉府都是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孩子,平日裏哪裏受過這等子的苦?


    隻片刻,她就覺得她的腿又痛又麻,額頭上冷汗直冒。


    顧子毅不喚她起身,她便也隻能保持著這個姿勢,連頭都不能抬,她在心裏暗自祈禱,希望紀武帝看在康王的份上,能來替她解圍。


    怪隻怪她今日出門沒看黃曆,運氣不好,紀武帝的唿聲時斷時續地傳來,那唿聲徹底打消了她的想法。


    看來今日注定無人替她解圍。


    皇上睡著了,李公公妥帖地替皇上搭上了一張薄絨毯。


    這唯一能替冉花楹解圍的人這個時候睡了,冉羽涅一下也沒了法子,隻能將希望寄托在了纖塵的身上。


    冉羽涅用眼神去知會纖塵,要她去替冉花楹在瑞王麵前說說話,哪知那纖塵隻顧著逗小皇孫和與八公主說話,竟對他的眼神視若無睹。


    氣得冉羽涅吹胡子瞪眼,卻還不能將火氣發泄出來。


    那日在朝堂上,帶頭提出重罰顧子毅的人正是冉羽涅,冉羽涅也知道,他現在去替冉花楹求情無疑是火上澆油。


    就在冉羽涅為找不到人去替冉花楹解圍,一籌莫展的時候,納雅公主這個傻缺竟送上了門。


    隻見納雅公主依舊穿著她那身高腰露臍的異域服裝,胸前二兩白肉唿之欲出。


    她纖細的小蠻腰上係著帶有銀鈴的腰鏈,腳上的腳鏈上也帶著鈴鐺,走起路來叮鈴叮鈴的,發出悅耳的聲音。


    隻這聲音瑞王好似不太喜歡,聽聞此聲向他走來,禁不住眉心一鎖,合上了眼假寐起來。


    納雅公主見顧子毅閉著眼,也沒生氣,隻是淡淡地抽了抽嘴角,便來到冉花楹的麵前。


    “這位姑娘,看你剛剛說得是什麽話?瑞王殿下要娶你家大姐姐這可是好事呀!”


    說著她便頓了頓,看了眼顧子毅,見顧子毅依舊閉著眼,她便又將目光投向了纖塵,隻見纖塵自顧自地和八公主聊著天,完全將她無視。


    納雅公主有點惱,惱纖塵小小一個臣子之女,也敢無視她一國的公主,可是她忘了,她隻是一個小小的附屬國公主而已。


    納雅深怕纖塵聽不到她說的話,又將她給忽視了,接下來她故意將聲線拉高了幾分。


    “這位姑娘,你家大姐姐侍候瑞王殿下十數天,便可嫁入瑞王府,這可是你家大姐姐的福氣呀!


    要知道,瑞王殿下傷的那個部位很特殊,若是瑞王殿下不娶你家大姐姐,這世上誰還會再娶你家大姐姐呢?


    你總該不會想,你家大姐姐一輩子都嫁不出去吧?”


    她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在說,纖塵因為負責給顧子毅屁股上換藥看傷,是個還未出閣就看過男人屁股的女人,這樣的女人瑞王不要,其他男人也不會再要了。


    納雅公主的言外之意,也是在暗諷纖塵,用這樣上不得台麵的方式,爭取到了嫁入瑞王府的機會。


    她說完還特地又看了纖塵一眼,見那纖塵依舊雲淡風輕的樣子,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心想,定是這個冉家大小姐,被自己戳穿了她的小伎倆,無言以對,便隻能裝聾作啞,故做雲淡風輕。


    她哪裏知道,纖塵根本沒將她這個跳梁小醜放在眼裏;而且,今日顧子毅在,她倒要看看顧子毅怎麽斬斷他身邊的那些爛桃花。


    顧子毅那閉著的雙眼,漫不經心睜了開,慵懶地抬著眼皮子,譏誚地看向納雅公主。


    “納雅公主,你這是在譏笑紀國太小,紀國皇宮裏的下人太少,無人侍候本王嗎?”


    顧子毅冷冷的一句話,弄得納雅公主心裏一驚,不知所措,瑞王什麽意思?她什麽時候譏笑過紀國太小,紀國皇宮裏的下人太少啦?


    小國公主歧視大國,那可是大不敬之罪。


    納雅公主慌忙解釋,“沒,沒有,瑞王殿下,我沒有那個意思,紀國可是大周十國裏的前三強,若紀國都小了,那我們這些附屬國豈不是什麽都不是了。”


    顧子毅又慵懶地合上了眼,懶得去看這個納雅公主,隻淡淡地道:“那公主的意思是烏戎國太小,小到烏戎國連侍候公主的下人都沒有嘍?”


    納雅一愣,烏戎國王宮裏如何瑞王殿下不是去過的嗎?怎麽會一個侍候的下人都沒有呢?


    旋即她就反應過來,顧子毅這是有意在擠兌她。


    “瑞王殿下,你這說得哪裏的話?我烏戎國雖小,但是國民收入還是比較富足的,王宮裏又怎麽會少了侍候的下人?”


    “既如此,那為何公主還沒嫁人呢?”顧子毅又漫不經心地問。


    “啊?”納雅公主愣怔,疑惑這瑞王是什麽意思?他怎麽又扯上自己嫁人這個話題上了?


    “瑞王殿下,你這是什麽意思?”納雅公主問。


    顧子毅這才抬起眼皮,輕瞟了腦子短路,傻不拉幾的納雅公主一眼,禁不住搖了搖頭。


    難怪這個納雅公主會在進宮的途中,這麽短短的時間內就被樂雲給利用了;難怪這納雅公主,那日給自己身上的胳膊劃了一刀,想嫁禍靈曦郡主,卻被自家姑娘給反利用了,在她傷口上下了毒,她還都不自知。


    就納雅公主這腦子,還用得到他家姑娘出手?就憑他這個笨嘴笨舌的武夫就足以對付了。


    顧子毅也不再故弄玄虛,直截了當道:“那本王這就奇怪了,照公主剛剛所說,本王是因為纖塵姑娘替本王治療了屁股上的傷,才決定娶她的;那麽從小到大侍候公主沐浴更衣的宮人每每都將公主看了個通透,那公主豈不是應該娶了或者嫁了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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