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鬆道長聞言不由失聲問道:“聖君,您老此話當真?!”


    “巴陵聖君”點首道:“沒錯,老朽所說絕非虛言,那‘摧花公子’便是我於一年前嶽陽樓‘武曲聖壇’設擂比武,為婉兒選出的乘龍佳婿。至於他的出身,也並不像小高僧適才所言出自於魔道妖邪,恰恰相反,他不僅出身名門世家,而且是武林名宿‘劍聖’慕容磊的後人,他的父親便是神州大俠‘誅邪神劍’袁天義!”


    一番話令少林、武當二派在場之人全都目瞪口呆!仿佛在一瞬間全都被冰封了一般。


    “巴陵聖君”繼續道:“這件事老朽原本並不知曉,在‘淩霄峰’一役的前夜,婉兒一度落入‘紅鸞教’妖人魔掌,那時起,她才得知自己的夫君便是令江湖聞名喪膽的‘摧花公子’。”


    稍一停頓,皇甫嚴接著說道:“並非老朽有意袒護於他,在我看來,此子非但不是什麽殺人惡魔,反而是武林惟一的救星,他在嶽陽樓前‘武曲聖壇’劍挫‘紅鸞教’少教主,不僅拯救了老夫的性命,也保住了皇甫世家的顏麵,之後他又為老夫奪迴了丟失多日的‘聖君九式’劍笈,並斬斷邪教左護法‘乾坤魔尊’的一條手臂,最讓人佩服的是,他在洞庭君山丐幫總舵,粉碎了‘紅鸞教’篡奪丐幫幫主之位的巨大陰謀,而且誅殺了邪教妖婦‘笑麵女乞’,避免了天下第一大幫淪入魔道惡人之手!”


    慧光大師道:“憑這些便足以讓我等看清這‘摧花公子’絕非什麽奸邪之徒,武林中針對他的傳言,依老衲之見,萬萬不可輕信。”


    古鬆道長道:“聖君適才提及的‘乾坤魔尊’,可是那昔日令整個武林為之色變的嗜殺狂魔尚千渚麽?”


    “巴陵聖君”道:“沒錯,正是此人!”


    古鬆頗為動容,說道:“真未料到數十年後,這位江湖巨魔居然還活著,此魔頭武功甚為了得,放眼天下,隻有兩人可以克製住他,一個是‘劍聖’慕容磊,另一個便是‘欺世玉娃’鍾離曉,如今他再度現身江湖,卻敗在這‘摧花公子’手裏,足見皇甫聖君的孫女婿,武功業已達到神鬼莫測的地步!”


    慧光大師道:“本寺昔日達摩堂首座法銘禪師,數十年前曾與‘乾坤魔尊’在嵩山五乳峰交手一戰,結果法銘禪師在十招之內便被尚千渚傷於掌下,雖未丟了性命,卻整整在寺中臥榻三月有餘,才勉強可以扶杖走動,時隔多年,想必此魔武功定是更為可怕,而那‘摧花公子’不僅能將其挫敗,並當場斷其一臂,足見皇甫聖君孫女婿,武學造詣業已登峰造極,真正達到驚世駭俗的境界!”


    “巴陵聖君”道:“據婉兒所言,那‘乾坤魔尊’在襄陽一帶曾多次冒充‘摧花公子’之名屠戮武林各路英雄,‘紅鸞教’此舉旨在挑起九大門派對其仇視,並借武林正派之手,來鏟除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而少林、武當以及江湖各派人士,果然沒令邪教失望,最終為他們除掉了稱霸武林的絆腳石!”


    一番話直說得眾僧道各個羞愧難當,全都默默低下頭去,不知如何搭話。


    淳於清見此情形急忙上前,跪伏在皇甫嚴身前,說道:“聖君之言令智清無地自容,小僧不辨善惡、莽撞行事,給整個武林帶來滅頂之災,還連累師尊以及少林同門被妖人囚禁,生死前程難料,智清懇求老人家您即刻將小僧斃於掌下,這樣既可以慰籍‘摧花公子’的在天之靈,也能對武林其他同道有個交代!”


    “巴陵聖君”長歎一聲道:“小高僧你言重了,有道是‘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你本是無心之失,切不可過於自責,即便是你為此賠上性命,也無法將眼前的困境逆轉,依老朽之意,不如保留有用之軀,與‘紅鸞教’妖人做拚死一戰!”


    慧光大師道:“智清,皇甫聖君所言甚是,我們不能總糾結於往日之過,眼下最要緊的是盡早脫出牢籠,設法活著離開魔教總壇,全力結盟各派勢力,共同對付‘紅鸞教’這夥妖人!”


    古鬆道長問道:“不知皇甫聖君胸中是否已有周全之策?”


    “巴陵聖君”道:“脫出牢籠應該並不太難,隻是老朽尚有所顧忌。”


    古鬆道長道:“莫非聖君是擔心婉兒的安危麽?”


    “巴陵聖君”黯然點了點頭道:“沒錯,婉兒被妖人帶離囚牢已有數日,卻不知如今處境如何?我皇甫世家目前僅有她一個女娃了,倘若有什麽閃失,老朽焉能獨活於世?”


    古鬆道長道:“聖君不必過於憂心,貧道細觀婉兒之相,乃是頗有福緣之人,正所謂‘吉人自有天相’婉兒這丫頭一定會逢兇化吉,諸神明庇佑的!”


    “巴陵聖君”麵含感激地說道:“老朽借道長吉言,希望婉兒能一切平安!”


    “噓——!”


    “噤聲!”


    慧光大師突然突然麵色一緊,肅然道:“有人正朝這邊過來,各位速速席地而坐,莫要讓人看出異樣!”


    眾人交換了一下眼色,急匆匆分散開來,各自尋找牆邊坐下。


    不消片刻,傳來一簇窸窣的腳步聲,緊接著牢門鐵鎖被打開,一群‘紅鸞教’教眾推門相繼而入,為首之人正是那歪脖子司獄督管李世盛。


    邵達攜同十餘個獐頭鼠目的教眾,緊緊尾隨在李世盛的身後,似乎這樣才能讓他們有幾分膽氣。


    李世盛借炬焰之光掃視一下囚牢的大致的情況,而後陰陽怪氣地問道:“你們哪一個是皇甫嚴?”


    在牆隅最裏側斜臥的“巴陵聖君”,緩緩站起來冷目打量了李世盛幾眼,隨之用極其沉穩的聲音道:“老夫便是皇甫嚴。”


    李世盛強擠出了一臉令人作嘔的偽笑,假惺惺地上前幾步道:“本人李世盛,現任‘紅鸞教’司獄督管一職,久慕‘巴陵聖君’在江湖中的威名,今特地前來拜謁,誠望能一睹”皇甫前輩之風采!”


    “巴陵聖君”眉頭緊鎖,沉思了片刻說道:“你可是嶽州節度使府衙小吏,諢號‘斜頸惡漢’的那個李世盛麽?”


    李世盛奸笑著道:“原來聖君也聽聞過區區賤名,在下真是頗感惶恐。”


    “巴陵聖君”道:“據老朽所知,你原本是個籍籍無名的軍中小卒,一直常年遠戍邊外,後因家中妻子耐不住空閨寂寞,與他人勾搭成奸珠胎暗結,並最終棄你而去,自此後,你變得暴戾乖張、行事怪異。數年前,你使銀子謀得了一份獄吏的差事,並借助陰損毒辣的手段不斷攀升,最後居然讓你爬到了嶽州提點刑獄司的高位。你仗恃手中的權勢,動輒便對囚犯施以酷刑,手段殘暴可謂令人發指!之後你處心積慮在他們身上大肆斂財,嶽州百姓無不對你恨之入骨,都盼著你早遭天譴、不得好死,沒想到時隔多年,你居然跑到‘紅鸞教’中繼續行惡、為虎作倀,看的出來你在這裏還是頗受賞識的!”


    李世盛被一番話說得臉色青一陣、紫一陣,眼角不住的抖動著。他壓了壓怒氣強作笑顏說道:“聖君之言真可謂心直口快,沒錯,我李世盛確如你所說,隻是個世間敗類,不過‘紅鸞聖教’對我這種人卻禮遇有加,甚為重用,我今日來此是勸告聖君盡早歸順聖教,不要冥頑不靈,枉送了性命,若是今後你肯聽命於沈教主,本教‘護教聖使’一職,便唾手可得!”


    “巴陵聖君”冷笑數聲道:“真是荒唐至極,我皇甫世家焉能聽從你等邪魔妖人的驅策?那姓沈的妖婦,使用卑劣的手段,將武林各派英雄虜來此地,居心真是惡毒之極,我輩俠義中人絕不會向你這邪教魔道屈服,哪怕是埋骨於此,也休想讓我等低頭!”


    李世盛聽罷嘿嘿一陣訕笑,道:“聖君,慷慨之詞李某甚是感佩,不過有一件事尚未來得及向前輩稟明,皇甫若是了解後,說不定會迴心轉意也未可知。”


    皇甫嚴怒目看著‘斜頸惡漢’,冷然一笑道:“你有何言盡管當麵道來,看看老夫能否被你的妖言所惑!”


    李世盛緩緩說道:“聖君的孫女皇甫婉兒姑娘業已歸順本教,李某在這裏先行向您道賀!”


    “什麽!”


    “巴陵聖君”聞言如遭雷擊,厲聲叱道:“你簡直是一派胡言!”


    李世盛不溫不火地接言道:“聖君稍安勿躁,李某的話尚未說完,那婉兒姑娘不僅歸順了本教,而且還紆尊降貴,做了本教弟子的女人,這可真是羨煞我等旁人啊!”


    “巴陵聖君”身子不由自主的晃了兩晃,半晌才定住心神,隻見他龍眉倒豎,怒喝道:“住口!你這無恥小人,休要在此信口雌黃,我皇甫世家何等門庭,豈容你穢言謗汙!”


    李世盛正色道:“這種事李某怎敢胡言,婉兒姑娘如今隸屬嶽陽分壇‘八荒魔女’姚玉鳳麾下,姚壇主為保全皇甫世家一脈,已為婉兒姑娘及手下教眾促成了好事,聖君若是不信,稍後我請婉兒姑娘來此,您親自一問,便知真偽。”


    “巴陵聖君”盛怒之下,右掌暗暗運足氣勁正待出手,身後跟上來的古鬆道長,探手扣住了皇甫嚴的脈門,將其製止住。


    雖然並未迴頭,“巴陵聖君”還是馬上領會了古鬆道長的意思,心中暗地裏埋怨自己太過衝動,此刻內力消耗過巨,若是拚殺起來,勢必無法全力相搏,假若遭遇強敵,還會成為少林、武當的負累。


    李世盛見皇甫嚴並未搭話,麵露得意之色,將那歪脖子晃了又晃,說道:“婉兒姑娘不僅美貌冠絕武林,而且懂得審時度勢,她當然看得出‘紅鸞聖教’稱霸天下已成定局,既然無法與之抗衡,不如順勢而為,索性加入聖教。如此一來,既可以保全你祖孫二人的性命,也不至於令皇甫世家毀於一旦,更為重要的是,那’摧花公子’已死,婉兒姑娘總不能為了一個孤魂野鬼守什麽貞潔,在本教之中另尋新歡,也不失為一個明智之舉!”


    “巴陵聖君”氣得雙手瑟瑟直抖,他強壓下怒火說道:“李世盛,你休要多言,速讓婉兒來此與我一見,屆時老夫心中自有主張!”


    李世盛一見皇甫嚴對自己適才的一番鬼話似有所動,不由一聳肩頭,道:“這個自然不成問題,不過我善意的提醒一下聖君,若是你到時候依然冥頑不靈,不肯歸順本教,恐怕婉兒姑娘便要為你陪葬了,少教主已發下話來,三日內被囚禁於此的各派人物,倘若不肯順應天時,將會盡數誅殺、以絕後患!”


    稍一停頓,李世盛用驕狂的目光掃視了一下囚牢其他的人,接著說道:“少林、武當雖為泰山北鬥,此番亦不能例外,李某在此一並奉勸各位,趁早收起你們那一文不值的尊嚴,在這裏,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你得趴著!如若膽敢逆天行事,三日後便讓爾等化為齏粉!”


    古鬆道長上前一步,怒叱道:“你們這些‘紅鸞教’妖人,真是喪心病狂、冷血成性,不僅圖謀稱霸武林、禍患江湖,而且濫造殺孽,貧道迴贈閣下一句,‘少為愆惡方致遠,多行不義必自斃!’若你不及時迴頭,枉造屠戮、一意孤行,不日後汝等必遭天譴,落個屍骨無存的惡果!”


    李世盛聞言仰麵狂笑起來,仿佛是聽到世間最荒誕不經的奇言怪論一般,好半晌他才止住笑聲道:“古鬆道長果然不愧是武當一代掌教,一開口便要說教於人,李某可沒有閑心在此聽你無謂的訓誡,今明兩日,我先斷了你們的清水、齋食,看你們還有沒有氣力在這兒擺出一副正氣凜然的姿態!”


    隻見李世盛迴身向身後的邵達遞了一個眼色,道:“期限一到,先拿這老雜毛開刀,削掉他的舌頭和耳鼻,隻給他留雙眼珠子,好讓他看看到底誰先死!”


    邵達臉上現出陰狠的表情,隻見他欠身說道:“督管放心,屬下一定讓牛鼻子老道體味一下何為生不如死!”


    李世盛的目光在淳於清身上一掃,說道:“哦,險些忘了,這個‘淩霄峰’幫助本教除掉‘摧花公子’的小和尚暫且留下,他可是為本教建立奇功一件,近年來,那‘摧花公子’儼然成了教主的心頭大患,各分壇女弟子死在他劍下的可謂難計其數,連少教主也把他視為眼中釘、肉中刺,誓欲除之而後快,沒想到這一阻礙‘紅鸞教’稱霸武林的魔星,竟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和尚輕易解決掉,就憑這點,少教主起碼也要敕封他一個壇主的顯位!”


    邵達不住點頭道:“督管所言極是,屬下自當對他有所照拂。”


    稍一停頓,邵達再度道:“督管大人,這囚牢之地陰氣太重,以您之貴體委實不宜久留,算來時辰也接近正午,屬下早已在‘聆鶴軒’備下酒宴,敢情督管賞光,讓屬下陪您小酌幾杯,略盡欽慕之意。”


    李世盛故作姿態地緩言道:“既然邵老弟誠意相邀,做督管的焉有不賞臉之理?那就清邵老弟引路,讓李某也見識一下你‘聆鶴軒’窖藏了多少好酒!”


    邵達陪著笑臉道:“屬下窖中之酒,多半為前朝宮中陳年佳釀,如督管不嫌‘聆鶴軒’粗陋,屬下願陪您逐壇品嚐。”


    李世盛臉上現出令人作嘔的奸笑,將歪脖子微微一晃,說道:“那本督管便卻之不恭了,哈哈哈……”


    就在這時,一個教徒從牢門外快步而入,來到李世盛近前躬身道:“稟告督管,少教主傳喚您即刻前往‘飛鳶殿’候命。”


    李世盛聞言收住諂笑,臉色肅然一變,說道:“邵達,看樣子定是有大事發生,本督管改日再向你討酒便是。”言罷,向隨行眾人一揮手,帶頭快步走出牢門。


    一群匪類也不敢怠慢,紛紛前唿後擁急匆匆跟出了囚牢。緊接著“咣當”一聲,厚重的鐵牢門被重新關閉。


    從那冰冷漆黑的鐵柵口,隻能依稀看見微弱的火影晃動,隨之便再度陷入一片黑暗。


    待腳步聲漸行漸遠,“巴陵聖君”迴頭望了一眼身後的古鬆道長,牙關一咬,說道:“真是虎落平陽、龍遊淺灘,如李世盛這般的敗類,竟也在你我麵前耍盡威風,若有脫困之日,我定然親手將他那歪脖子擰斷,方能消我心頭之恨!”


    古鬆道長並未接言,隻是轉頭看了偎在冷牆邊的淳於清,而後長長歎了一口氣。


    慧光大師當然明白古鬆道長的心思,他起身上前來說道:“阿彌陀佛,看情形我們適才之判斷並無偏頗,智清莽撞行事鑄成大錯,不僅使整個武林陷入空前浩劫,也令少林武當諸多門人受困於此,本派弟子釀此惡果,真叫貧僧痛心疾首!智清,事到如今一切悔之晚矣,你當作何感想?”


    淳於清羞愧難當,竟將嘴唇咬出了血,他攥緊鐵拳說道:“智清自知有負師尊教誨,更無顏麵對武林同道,隻求能與魔教妖人血拚一場,戰死放休,以償當日之愆孽!”


    古鬆道長從旁勸解道:“智清,你肩負著重振淳於世家及尋找殺父滅門仇人的責任,豈可輕言一死?武林一脈能否殘存延續下去,全都懸係於你們年輕一代的身上,以後切不可再有此種淺見妄言!”


    慧光大師本打算也寬慰淳於清幾句,但猛瞧見一直陰沉著臉,負手而立的皇甫嚴後,繼而轉言道:“聖君,請恕貧僧妄加揣測,您一定是在為婉兒姑娘的事情憂心吧?”


    皇甫嚴雙手青筋突起,須發不停抖動著,一看便知已是怒至極點,隻見他目射寒光,厲聲說道:“老朽今夜勢必要殺出這個牢籠,哪個膽敢阻攔於我,我皇甫嚴定要其血濺五步、屍橫當場!”


    慧光大師眉峰一凝,言道:“聖君請聽貧僧一言,這囚牢深入山腹,其路徑必是縱橫交錯、曲折複雜,更有可能機關重重、步步兇險,我等若是冒然行事,一旦陷入迷途,恐怕再無脫困的機會!”


    “巴陵聖君”一捋須髯冷聲道:“老朽心意已決,焉肯在此坐以待斃?想我皇甫世家僅有婉兒這一點骨血,如今她孤身一人陷入虎穴狼窩,兇險難料,倘若不及時脫困,其後果豈不堪虞?屆時若少林、武當門人不肯隨我一同涉險,老朽絕不勉強,憑我皇甫嚴這身老骨頭,必要與邪教妖人拚個魚死網破!”


    慧光大師見皇甫嚴盛怒之下業已血灌瞳仁,心知勢難勸阻,隻得輕歎一聲道:“既然聖君決心已定,我少林諸位門人必以皇甫老俠馬首是瞻!”


    古鬆道長亦接言道:“我武當眾弟子也絕無畏死貪生之輩,貧道願攜眾為聖君開路!”


    “巴陵聖君”見慧光及古鬆均已表明了態度,臉色略微緩和了少許,他將雙手一拱道:“老朽謝大師及道長願陪皇甫嚴共闖虎穴龍潭,如能救得婉兒脫險,老朽必然不忘兩派之恩情!”


    古鬆道長道:“聖君此言謬矣,此時此刻我等均身陷險境,若不守望相助、同舟共濟,必然難逃任人屠戮之噩運,聖君既已下了決心,不知可有較為周全的脫身之計麽?”


    皇甫嚴道:“當下魔教妖人並不知道我等眾人已恢複了功力,必然疏於防範,我們可在守牢教徒巡查之時誘其打開牢門,出其不意將其製服,而後挾迫那妖人為我等指引脫離山腹的路徑,倘若能將困於此地的其他武林同道一並救出最好,如不從願,我們便先尋找到婉兒的下落,然後再相機行事!”


    古鬆道長點首道:“聖君之策我看可行,隻要不受魔教旁門左道所控,以少林、武當以及聖君的武功修為,量他們也無法輕易阻攔住我等的去路!”


    皇甫嚴頷首道:“既然諸位對此沒有異議,那明日子時,我等眾人便依計而行!”


    “巴陵聖君”話音未落,猛然間自牢門之外傳來一個陰沉冰冷的聲音:“皇甫嚴,你好的大膽,憑你等螳臂之力,想要逃出‘紅鸞教’總壇,簡直是癡心妄想!”


    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數驚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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