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妻子是什麽時候來找她姐姐的?”應無心神色一變,嚴肅地問道。


    男子一陣猶豫,目光閃爍起來,麵帶狐疑之色地看著應無心,似乎覺得應無心圖謀不軌。


    應無心也沒有隱瞞,當下把事情講述了一遍,聽到全安殺妻,目前不知所蹤,男子一下子慌了,忙道:“我妻子就是前天來的縣城,按照路程算,應該傍晚就到這裏了。”


    “傍晚?”應無心心中一動,想到了一種可能,當下縱身飛掠進了全安的院子內,擰斷了鎖,推開門,朝裏麵看去,正堂中放著一張桌子,旁邊的房間裏麵堆著不少的箱子,隻有裏麵是臥室,放著一張床。


    “傍晚,如果那個女人傍晚來,碰巧全安不在家,她姐妹二人應該就會睡在一起了,全安迴來,一下子看到家裏的床上躺著兩個人,會怎麽做呢,會不會衝動殺人呢?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也可以合理解釋。全安殺了人之後,才發現殺錯了,著急去找柳青素幫忙,柳青素讓他去找一個替罪羊迴來,就是柳金輝,這麽這麽說來的話,全安妻子的妹妹屍體應該還在,眼下被藏在哪裏呢?”應無心自言自語道。


    一直以來他一直懷疑全安殺人的動機不夠,如今看來,這動機足夠了,隻是可憐了這對姐妹,就這麽被害死了。


    “全安,這家夥還真是心狠手辣啊!”


    想到全安的憤怒殺人,最後還無罪脫身,應無心一陣氣怒,雖然凡人的事情他們道俠不多管,可是全安如此一下子殺了三人,兩個都是無辜的,也太可惡了。


    應無心離開裏屋,在正堂走了一圈,鼻子中多了一股豆類還有紅薯交雜的甜味,循著氣味翻找,在一個櫃子中發現了一個竹籃裏麵裝的幾個豆包,摸了摸,還有點軟。


    除此之外,正堂再也沒有其他的發現,去了旁邊的屋子,發現裏麵有不少的木箱子,裏麵還有鹽粒,一股鹹魚的味道彌漫而出,還帶著絲絲臭味,看樣子都是運送鹹魚的箱子,不過這些箱子都空了,而是看地麵泥土上留下的痕跡,這裏箱子應該有很多,而眼下隻剩下了幾個。


    “這是早就準備好把貨物都清了跑路,還是碰巧貨賣完了而已。”應無心思索著,沒有其他的收獲,離開房子,應無心去了一邊的廚房,打開鍋蓋,裏麵還放著兩個豆包,還有一個青菜,下麵有紅薯稀飯,看樣子這是給全安留的飯。


    走了一夜的路,又忙活了一天,應無心一口吃的都沒有來得及吃,眼看這鍋裏的豆包還有些溫熱,當下不客氣地拿了起來,放在嘴裏狠狠地咬了一口。


    還有點熱,看來這東西應該不久前被加熱過,時間絕對不會超過一天。


    “是全安嗎?這家夥走的時候還有心情加熱飯菜,看來一點也不匆忙啊!”


    應無心搜索了一遍廚房,也沒有發現其他的痕跡,一些饅頭和燒餅還在,不像是全安出門全部帶走的樣子。


    吃著豆包,應無心飛掠了出去,問道:“你妻子如今下落不明,想要尋找,可能隻能依靠氣味了,你妻子平時用什麽脂粉,你帶的有她的貼身衣物嗎?”


    男子瞪著眼睛搖頭,“我咋會帶那個來,至於女人用的啥脂粉,我也記不住啊,咦,你咋吃俺媳婦包的豆包?”


    “你女人包的?”應無心愕然。


    “對啊,她才學會包豆包,特意帶了一些讓她姐姐來嚐嚐,看看到不到味,沒想到就遇到了這種事情。”男子滿臉懊惱道。


    應無心道:“若是如此的話,也許用這個豆包就能找到人了。”


    “怎麽找,用獵犬嗎?”男子問道。


    應無心看了一眼四周黑暗的夜色,幾家稀疏的燈火道:“這麽晚了,上哪去找獵犬去,我也不認識門路,不過我知道一個人的鼻子特別厲害,或許她可以幫忙。”


    男子滿臉驚奇地點頭,答應。


    帶著這個叫劉大臉的男子,應無心返迴了柳家,將情況說了一遍,柳家依舊安靜,沒有遇到任何意外,聽到應無心讓自己聞氣味找人,孫小曼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十分得意地笑了。


    因為在她看來,一個醫道修行者鼻子如此好使,本事就是一件值得誇耀的事情。


    帶著孫小曼去了全安家,讓劉大臉留在柳家,應無心二人開始了探查。


    聞了豆包的氣味,孫小曼在全安家的四周,開始循聞氣味,片刻後一指前方道,“這裏。”


    應無心跟了過去,走過幾棟宅院,前麵出現了一個廢棄的水井,旁邊都是野草,水井的壁上,也長滿了野草,下麵看起來黑洞洞的。


    “我下去看看。”


    作為道俠,自然不會害怕這個,應無心縱身躍下,片刻後喊道:“找到了,確實有一具屍體,不過腦袋已經沒了,而且衣服也沒有穿好。”


    應無心飛掠上來,道:“沒有腦袋,多半是被全安給帶走了,這下子認屍體也不好認了,僅憑借衣服,肯定不行。”


    “劉大臉不是這女人的丈夫嗎?還無法認屍?”孫小曼奇怪道。


    應無心咳了兩聲,道:“窮人早出晚歸,家裏都舍不得用油燈,有的男人到死都不知道她老婆身上是否有胎記,都很正常。”


    “這個你是這麽知道的?”孫小曼紅著臉,不敢相信地問道。


    “聽我那老不正經的師父講的,想來應該沒錯,他就沒少晚上去聽人家夫妻的牆角。”


    孫小曼一陣無語,要不是知道應無心的師父是一位厲害的道尊,她肯定就以為這樣的人是老流氓了,可是想到對方是道尊,還是至少二階段的道尊,天下前三強,她的心裏始終覺得很別扭。


    “眼下事情都查清楚了,我們接下來怎麽辦?報官嗎?”孫小曼道。


    應無心搖頭,“不,還沒有清楚,那個邪祟我們還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身份,如果是全安的話,這事情倒是能說的通了,如果不是,看到全安弄死了柳家的爺倆,都執念入魔成為邪祟了,怎麽可能會忍的住?”


    “你什麽意思?”孫小曼問道。


    “有那麽一句俗話,叫作親手報仇,為什麽一定要親手呢,因為隻有親手才能發泄心中的憎恨,才能達到複仇的目的,別人殺死的可不算親手,若是意外死亡,邪祟肯定會暴怒發狂的,而柳青素吐血而亡,如今看來應該就算意外身亡,如果暗中有一個邪祟盯著,它一定會暴走的,甚至殺了全安,可是在全安的家裏,並沒有發現什麽魔氣,這說明那個邪祟沒有去,這就顯得不合常理了。”應無心說著,道:“還有一點異常,全安隻是一個普通的商戶,殺了人,怎麽會立刻去柳青素的家裏,而他得到柳青素的提示,找替罪羊的時候,為什麽剛好碰到了柳金輝,這個巧合始終讓我覺得太過了。”


    “那你打算怎麽辦?”孫小曼好奇地問道。


    應無心嗬嗬一笑,“我打算去柳金輝早上返家的路上好好查看一番。”


    “你的意思是,全安早就盯上了柳金輝。”孫小曼愕然道。


    “邪祟不是全安的可能性不大,上麵說了,道理說不通,所以全安可能就是邪祟,隻不過他和郭民一樣,隻有特定的環境下,才會暴露魔身,既然他就是邪祟,那必然也有謀害柳家人的想法,提前跟蹤柳金輝,找到合適的下手路線,不是沒有可能。”


    “那全安錯殺了兩姐妹,怎麽說呢?”


    “也許是一個騙局,也許原本就是如此,但是這不影響全安用計殺死柳金輝,活活氣死柳青素,如果他是一個當年被柳青素顛倒黑白,通過惡訟謀害的人,這樣的殺人辦法,無疑是最解恨的。當然了,這隻是我的猜測,目前還沒有證據支持,不過去尋找一番,或許就會有發現了,孫師姐暫時迴去吧,找到屍體的事情暫時不要告訴劉大臉。”應無心道。


    孫小曼點頭,“那你小心些,可別被一個小小的魔物給偷襲了。”


    “放心吧,我可是道宗,不過還是謝謝孫師姐的關心。”


    “誰關心你了,臭美的吧,我是怕你丟我們的臉。”孫小曼氣唿唿地走了。


    應無心嗬嗬一笑,去了民安坊的一街附近,此時夜色已深,很多的人家都已經睡了,燈火熄滅,一片漆黑,聽起來也靜悄悄的。


    聽了一會聲音,沒有什麽收獲,應無心找到一處屋頂,躺下休息。


    臨近天明,應無心翻身坐了起來,他已經聽到了一些聲音,好像是商販,如果全安真的跟蹤調查柳金輝,這大早上他必須找一個地方落腳才是,否則在外麵走動,自然會引起你柳金輝的警覺,而這做生意的商販,將會最好的落腳點。


    應無心循著聲音過去,發現在一街的中心位置,有一家包子鋪,正好處於十字街道的位置,還掛著一麵旗子,上麵寫著豆腐腦。


    應無心走了過去,叫了幾個包子,一碗豆腐腦,一邊吃,一邊觀察四周。


    “老板,你這生意開始的夠早啊!”應無心笑嗬嗬道。


    “以前沒那麽早,後來一個商戶說要早起做生意,想要在我們這裏吃早點,我們就把時間給提前了一些,如今都習慣了,也就沒有改。”中年憨厚麵相的老板道。


    “那人是不是做鹹魚生意的,身上一股子鹹魚味道?”


    “對啊,這位小哥你也知道他。”


    “知道,而且我還知道,他在你們這裏吃東西,可不僅僅隻是為了做生意,還是為了觀察早起的人呢”。


    中年老板臉色一變,旁邊的婦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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