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無悔拿著梨花劍,兩眼目視著前方,橫劈過去,帶著一陣破空聲,看上去很帥氣。


    蔣勁鬆卻搖了搖頭,“你這動作的幅度太大,別人一眼便看穿的你的招式,你應該把招式做到和無雙劍意一樣,無形無勢,這樣,別人便無從下手。”


    聽了他的話,老陳也讚許地點了點頭,“勁鬆啊,我以前覺得我算是天才了,可是見了你之後,才明白了真正的天才。”


    無論是從修仙,還是做豆腐,老陳發現蔣勁鬆的領悟能力都遠超一般人。隻是,他說他放棄修仙了,讓老陳感到十分可惜。


    老陳便勸道:“以你的天賦,十年或者二十年以後,就可以與李謫仙等人一戰了。不去修仙,實在太過可惜。”


    蔣勁鬆苦笑一聲,看了看自己的斷了的手臂,目光又迂迴到老陳的身上,“我以前修仙是為了能讓爹娘過上更好的生活,如今爹娘都死了,還有什麽修仙的盼頭。我呢,就專心跟在您的後麵,給您養老。”


    老陳看著陳無悔,笑道:“無悔的性子野,就讓他去闖蕩江湖吧。哈哈哈。”


    陳無悔也是一臉的委屈,解釋說:“我哪裏性子野了,等找迴了娘親,我也在家裏陪爸爸。”


    老陳欣慰地點了點頭,歎道:“別人家的孩子都盼著出人頭地,飛黃騰達,我家的兩個娃倒好,一心就想著迴家過老年生活。”


    陳無悔和蔣勁鬆都笑了。


    遠處的穆托由一個點漸漸的變大,終於走到了陳家豆腐鋪的大門前。


    陳無悔等人依舊閑聊著,完全沒有發現穆托的存在。


    穆托見陳無悔正在興頭上,也鼓足了勇氣,道:“無悔。”


    陳無悔一愣,心想這聲音是穆托?便順著聲音看去,果然是穆托。


    穆托直挺挺地站在那,看著陳無悔,嘴巴剛欲張開,可是又閉上了。他有很多話要說,可是無從下手,“自己曾經背叛過他,他還會相信自己嗎?”


    陳無悔卻已經走近了穆托,十分大方地說道:“穆托,我想明白了,那天是你救了我,我對不起你。”


    聽到陳無悔這般說,穆托壓根沒有想到,感動的一塌糊塗,道:“無悔,不對,是我先下毒——”


    “毒”字還未說出口,就被陳無悔給懟了迴去,“不用再說那件事了,咱們依舊是朋友,在破廟裏喝酒吃肉的事情我可都記著嘞。”


    穆托笑了出來,壓抑的氣氛也得以打破。


    老陳看著他們年輕人敘舊,感歎了一聲,便折迴了屋子。


    見到老陳欲走,穆托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連忙道:“陳大叔,勁鬆,你們聽我說。”


    蔣勁鬆也十分納悶,自己和他不熟,他和老陳更是八竿子打不著便,為什麽突然叫來自己兩個留下來呢?


    陳無悔也是一臉疑惑。


    穆托開口卻是如同晴天霹靂,“有人把勁鬆給舉報了。現在申牆正帶著士兵趕過來。”


    蔣勁鬆的表情瞬間木訥,但他很快便反應過來,看著一臉難以置信的老陳和無悔,便道:“阿爸,無悔,你們恩情我領了,可是我蔣勁鬆卻不能拖累你們,我現在就走!”


    說著已經邁開了步子,那斷臂的長袖來迴擺動。


    陳無悔一把抓住蔣勁鬆的另一隻手。


    老陳走過來手搭在蔣勁鬆的肩膀上,道:“既然你認了我當幹爹 ,我就把你當親兒子。你別看平日裏我慫包,可是真到別人欺負到了我們頭上,我們也不慫!”


    陳無悔看著猶豫不定的蔣勁鬆,再次點了點頭,眼睛裏滿是信任。


    蔣勁鬆聽完“噗通”跪下,朝老陳磕了三個響頭,“我蔣勁鬆這輩子有幸認識您,死而無憾。我和無悔,定情同手足!”


    正說著,周興周乙快馬加鞭跑了過來,到了陳家豆腐鋪的大門前,一聲“籲——”,便停在了那裏,他們兩人同時叫道:“陳叔,申牆帶著靈全城的護城軍打了過來,說陳無悔包庇通緝犯,按罪當誅,衛城主讓我通知您趕緊走。”


    老陳沒想到衛飛仙到此刻還記掛著自己,心裏流過一陣暖流,問:“我若走了,衛城主如何?”


    周興麵露難堪,眼神裏流露出一絲哀傷,“兩城的人都知道陳家豆腐鋪的大名,倘若您一家帶口的走了,申牆一紙上書到境主那裏,隻怕衛城主的官位不保。”


    老陳握緊了拳頭,“躲了十年,已經無路可去了。區區一個申牆,他要打,我們便打!”


    說著領著陳無悔等人,朝著飛仙城外走去。


    飛仙城外,炎炎烈日,申牆掃了一眼城牆上金色的“飛仙城”三個大字,感歎若不是飛仙城出了一個李子才,境主他老人家偏愛飛仙城,衛飛仙也不會如此囂張,可如今李子才死了,飛仙城還有什麽囂張的資本?便看著城頭的衛飛仙,怒道:“衛飛仙,你今日就要為一個陳家豆腐鋪和我翻臉嗎?”


    衛飛仙一身戎裝,做好了戰鬥的準備,高喝一聲:“申牆,這飛仙城不是你靈全城城主想來就來的地方!”


    申牆冷哼一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這包庇罪犯,就是在和天道帝國作對,和王上作對。作為臣子,盡可誅之。”


    他背後的五千披堅執銳的官兵們紛紛應聲道:“交出蔣勁鬆,交出蔣勁鬆。”


    本來衛飛仙看著浩浩湯湯的靈全城軍隊,也打算把蔣勁鬆交出去,可是聽說牽扯到了陳家豆腐鋪,他就不願意了。因為把蔣勁鬆交出去,就等同於承認了陳家豆腐鋪包庇罪犯的事實。到時候在境主那裏有理也說不清。


    衛飛仙思忖著如何對付申牆,卻忽然聽到了老陳的聲音,“衛城主,我們來了。”


    衛飛仙順聲看向老陳,再看了一眼陳無悔和蔣勁鬆,咂嘴讚歎道:“有骨氣。但是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一但讓他們占了先機,到了境主那裏,我們便是百口莫辯了。”


    陳無悔好奇道:“爸爸,那境主何許人也?”


    老陳解釋道:“天道帝國分為東西南北境,每境又分為數座城池。境主便是這些城池的直接管理者,又稱封疆大吏,生殺榮辱,皇權特許。”


    蔣勁鬆也捏了把汗,倘若鬧到了朝廷,恐怕和自己有牽連的人都得人頭落地。


    衛飛仙看著在那叫囂的申牆,對老陳道:“我們現在要做的,便是要勸退這申牆的五千精兵。我相信依申牆的性子,急了真的會攻城。”


    老陳上前一步,道:“既然勁鬆不能出麵,那麽我就由我來告訴他,是那個名叫陸春的家夥看走了眼,陳家豆腐鋪並無蔣勁鬆這個人。”


    衛飛仙點了點頭,“也隻能這樣了。”


    老陳便把頭探出了城牆,叫道:“申城主,我是陳家豆腐鋪的老陳,蔣勁鬆不在我這裏,是陸春看走了眼。”


    申牆聽完便罵道:“放你娘的屁,你們在耍什麽把戲,以為老子不知道麽?我告訴你吧,今天若帶不走蔣勁鬆,我家夫人也要鬧自殺了,索性我一不做二不休,帶兵打了這裏,搜!”


    衛飛仙冷喝道:“申城主,你好大的官威啊,同是當朝四品,我會怕你?你若敢動手,我就一紙書信送到境主那裏,說你派兵屠城。”


    申牆聽完眯著眼睛,吩咐管家道:“把陸春給我帶過來。”


    說著士兵便按著陸春從士兵堆走了出來。好家夥,原來他一直在暗處裏躲著,準備領賞金。


    陸春朝衛飛仙悻悻地笑了笑,又看向申牆,“城主,有什麽事情麽?”


    申牆特意提高了聲音,讓他們一夥人聽著,“他們說你報假,騙賞金,這可是死罪!”


    陸春聽罷“噗通”跪下,兩手發顫,道:“小的敢打保證,在陳家豆腐鋪看到了獨臂的蔣勁鬆,小的還和他說了話。嗯——咱們城的穆托也可以證明卻有此人。”


    申牆聽完露出嘚瑟地笑容,看向衛飛仙,“現在有了人證,你衛飛仙不讓我派兵進去搜,就是包庇罪犯,做賊心虛!”


    衛飛仙一籌莫展的時候,城下的大門卻忽然開了。


    衛飛仙聽到大門開了的聲音,怒道:“誰他媽開的門?”


    樓下的穆托一步一步走了出來,道:“申城主。”頓了幾秒,繼續到,“我從沒有看過什麽蔣勁鬆,也沒有聽過陸春說什麽蔣勁鬆。他純粹在一派胡言。”


    申牆冷著眸子,掌心爆發出吸力,將穆托活生生拽了過來,掐著他的喉嚨,再問了一遍,“你可要想清楚了,你是靈泉城的人,你的生死,在我的手裏!”


    穆托的嘴角掛著慘笑,冷聲道:“我知道我是靈全城的人,我也知道,申塔他該死!”說著咬緊了牙冠。


    陳無悔的心糾在了一起,道:“衛城主,你趕緊救救穆托。”


    衛飛仙也十分著急,喊道:“申牆,你要敢在老子的飛仙城外殺人,老子一定刮了你。”


    申牆的手猛地用力,“哢嚓”一聲,穆托便倒在了地上,嘴裏流出鮮血。


    穆托·死。


    申牆冷哼一聲:“靈全城地痞穆托,作惡多端,罪有應得,今日我申牆行使城主權利,將他就地處死!”


    “你!”衛飛仙恨的牙癢癢。


    蔣勁鬆再也忍不住了,他雙手握緊,準備衝下去和申牆拚了,一雙大手卻拉住了。他看去,竟然是衛飛仙。


    衛飛仙另一隻手同樣握著拳頭,咬牙切齒地道:“你現在出去,不僅你完了,整個飛仙城,還有老陳,無悔,我們都完了。”


    蔣勁鬆聽罷猛地轉身,對著大柱,眼淚噙在眼眶裏。


    衛飛仙道:“現在,你還有什麽資格來飛仙城?趕緊滾迴你的靈泉去吧!”


    申牆也恨得牙癢癢,一把抓過陸春,咯哧一下扭斷了他的脖子,騎著大馬轉過身去,大馬長籲一聲,他也喊道:“兄弟們,迴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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