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拉小手,一起向前走。


    頭頂上,白雲悠悠;看周圍,人潮如流。


    還有數不清的苦命奴隸被關在籠子裏,成為待售的貨物,有不少是修奴,更多則是武者,而齊安卻沒有再管閑事,僅僅是買下小悠,就已經花掉了他身上絕大部分的元珠,導致囊中羞澀。


    他沒有那種悲天憫人的菩薩心腸,遇到有眼緣的,才會出手一救,比如小悠,而對待絕大多數的陌生人,他隻能選擇漠視。


    不過,如果遇到滅絕人性的殘忍屠殺,齊安若有能力,便會出手阻止,他心中存有善念,卻也不做濫好人。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想要不被欺淩,唯有不斷進取,日益強大,總是靠他人搭救,終究不是辦法。


    對於這些被當做貨物出售的奴隸,齊安隻能搖頭歎息,不再搭理。


    他牽著小悠行出了十幾步,幾道身影突然攔在身前,阻住去路。


    齊安抬眼望去,見到一男一女,同樣是小手拉大手,形同姐弟。


    姐姐看起來比齊安年長幾歲,衣飾華貴,氣質高傲,宛如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弟弟是個十四五歲的微胖少年,穿著同樣貴氣,臉上表情卻有些癡傻,嘴角掛著憨笑,目光呆滯無神。


    在姐弟兩人的身後,還站著一個健壯的漢子,脖頸青筋凸起,手掌寬大有力,明顯是個修為不俗的高手,但他身子微躬,站位靠後,對前麵兩人的態度比較恭敬,想來應是姐弟的仆人或是護衛。


    “我弟弟看上了這個小女孩,想要一個玩伴,你將其賣給我,價格任你開!”女子緩緩開口,聲音有點冷,說話口氣仿佛是在下命令,不容人拒絕。


    齊安眉頭一皺,有些不悅,還沒來得及開口迴絕,就見那癡傻少年指著小悠開始吵鬧:“姐姐,我要騎馬,讓她給我扮馬騎。”


    年輕女子便哄道:“行行行——!等姐姐將這丫頭買下,你就騎著迴家啊!”


    齊安聞言大怒,臉色森寒:“這是哪來的瘋子和傻子?說起話來真是不知所謂!”


    弟弟被罵成傻子,倒是沒有反應,姐姐卻受不了,怒喝道:“大膽!你知道是在跟誰說話嗎?”


    齊安冷冷一笑:“我管你是誰,趕緊讓開!我可沒興趣跟你交朋友!”


    “休得無禮!”站在姐弟身後那虎背熊腰的壯漢上前兩步,眼神不善地盯著齊安,並出言警告,“這兩位是刀王府的劉思媛小姐和劉思琦公子,為刀王爺之直係血脈,可不是你這個賤民能出言侮辱的,趕緊道歉!”


    齊安心中一凜,不由多瞥了姐弟倆一眼,暗道:原來是劉氏族人,還是直係血脈,怪不得在刀王城內如此張狂!


    那壯漢沒看見齊安有動靜,便再次出聲,微有怒意:“你聾了嗎?還不速速向思媛小姐和思琦公子賠禮道歉!”


    “道歉?”齊安嗤之以鼻,“難道劉家人就不用講道理嗎?”


    劉思媛臉色不悅,鼻子裏也發出冷哼:“劉家人當然會講道理,所以我才會任你開價!”


    “這可是我妹妹,我可沒有賣妹妹的打算!”齊安嗬嗬一笑,語帶調侃,“你要想賣弟弟的話,可以把你的傻冒弟弟賣給我,我這妹妹身子弱,走路容易累,有隻小胖龜馱著倒也輕鬆不少!”


    “放肆!”劉思媛怒目而斥,向身旁壯漢指使道,“劉桂,立刻出手,給我廢了這個嘴賤的小子!”


    壯漢劉桂估計是劉氏旁枝,雖是高手,身份地位卻不及劉思媛兩姐弟,自然不敢違背命令,立時跨前一步,張天大手,朝齊安抓來。


    劉桂一動手,齊安便立刻看出對方的實力水準,竟然是凝氣巔峰,隻是尚未到頂尖層次,比起顏洪查泰之流都差得遠,更別說與齊安相比。


    齊安不慌不忙,穩立不動,既不招架,也不閃躲,臉上神情淡然,波瀾不驚,任由那隻大手抓住他的肩頭。


    劉桂一招得手,出奇順利,便以為對方沒什麽本事,很好欺負,手上立時運勁,就想將這少年身子提起,甩飛出去,可不管他用上多大的勁,對方雙腳仍舊紮根於地,紋絲不動。


    劉桂察覺不對,心下凜然,暫時放棄拋擲齊安的打算,而是鼓足真氣,使出全身勁道貫注於五指,猛力緊握,意圖捏碎齊安的肩胛骨。


    可指尖落處,堅如精鋼,硬如頑石,渾不似血肉之軀,劉桂的勁氣不僅無法穿透皮膚,反被震得手指生痛。


    齊安嘴角微彎,露出冷笑,揚手一巴掌甩出,迅若驚雷,快如閃電。


    劉桂根本閃避不及,隻見眼前一花,便是“啪”的一聲脆響,雄壯身體應聲而飛,徑直摔跌到兩丈開外,狠狠撞到一個大鐵籠子,令幾根鐵筋柵欄呈現彎曲,並發出咯吱聲響。


    “呃——!”劉桂張嘴吐出一口鮮血,還帶著兩顆發黃的牙齒,半邊臉龐腫起老高,甚為淒慘狼狽。


    “就這點本事?”齊安甩甩手,搖搖頭,眼神鄙夷,語帶不屑。


    “嗚哇——!”傻小子劉思琦竟然被這一幕嚇哭了,趕緊躲到姐姐身後,不敢露頭。


    而劉思媛大驚失色,都沒心思去安慰弟弟,反倒是有些心慌。她既沒想到齊安如此桀驁,在知曉自己身份之後還敢出言不遜乃至動手反擊;又沒料到對方這麽厲害,能將凝氣巔峰的劉桂像拍蒼蠅一樣一巴掌扇飛。


    一時之間,從來沒在外麵吃過虧的劉思媛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而齊安懶得跟她一個婦道人家計較,隻是冷冷掃了劉思媛一眼,便轉開目光,欲要帶著小悠離去。


    這時候,頭頂上突然傳來一陣難聽刺耳的怪聲,似夜梟尖嘯,如厲鬼哭泣,聞之令人心煩意亂,恨不得捂住耳朵。


    齊安驀然抬頭,就看見天空上一個小黑點正在急劇放大,朝著地麵快速接近,如同流星墜地,聲勢兇猛,而那難聽的怪叫聲也隨之越來越響。


    齊安運集目力,立時便看清,那是一隻暗紅顏色的大鳥,竟然有兩個腦袋,麵相兇惡,非是善物,而是一隻修煉有成的妖。


    妖鳥的目的地正是這奴隸廣場,來勢非常之快,短短幾次眨眼,便將著地。


    兩隻寬大的暗紅色翅膀掀起一陣陣狂風,吹得人眼睛都睜不開,競相掩麵後退。


    修士和先天武宗尚能站穩腳跟,而那些修為低下的武者和凡人便無法抵禦妖風之力,大半被掀得拋飛滾跌,籠子裏麵的奴隸們更是摔作一團,驚唿聲四起,整個廣場之上一片狼藉。


    當妖鳥收迴翅膀,狂風驀然止息,隻剩下一片慘唿哀嚎,從廣場各處紛紛傳來。


    一道身影自怪鳥背上一躍而下,他身著金縷綢衣,頂戴紫金頭冠,腰挎寶石長刀,腳踏雲紋長靴,此四件物事,皆有寶光流轉,絕非凡品,乃是極其珍貴之法器,個個賣相不俗,就是不知品級如何。


    以強大妖鳥為座騎,肆無忌憚地在刀王城內人群密集之處禦空降落,自身又有四件流光溢彩的法器寶貝,這一切都彰顯出來人的身份來曆極為不凡,雖然惹來無數人的怒目凝視,卻沒有一個敢站出來喝斥此人,不少膽小者更是噤若寒蟬,氣不能喘。


    小悠本是修士,又被齊安護住,在狂風吹拂之下倒是無礙,她將瘦小的身子藏在齊安身後,偷偷探出頭來,眨巴著大眼睛偷窺著那位從鳥背上躍下的男子,隻見此人頗為年輕,白麵無須,望之不過二十有餘,算不上很英俊,但身型高大,虎背熊腰,眼神銳利而霸道,表情森冷而狂傲,顯然是一個桀驁無比地厲害人物。


    齊安也看清此人長相,心中一動,暗中嘀咕道:莫非是他?


    這個“他”,自然也是刀王府中的重要人物,隻需看到外貌長相以及行為舉止,再與公羊綺玉的簡單描述聯係起來,便不難判斷此人身份。


    公羊綺玉曾向齊安提到過劉氏之中的一些重要人物,除了那三位融元真人以外,還有一些血親嫡係,尤其是刀王的幾個親生兒子。


    刀王先後有一妻四妾,育有四子三女,但其因重男輕女,所以三個女兒皆不受重視,唯有四個兒子得到他的悉心培養。


    長子劉溫仁,乃正妻所出,無奈資質平庸,碌碌無為,終生未入煉神,陽壽早已耗盡,已成枯骨黃土。


    次子劉智禮與三子劉謙義,皆為妾室所生,雖然比劉溫仁要好一些,已至煉神境界,可也都過了百歲高齡,離煉神巔峰尚且遙遠,融元更是無望。


    唯有最小的一個兒子劉景鈺,乃是刀王晚年得子,資質最高,最得寵愛,受到的培養也最好,取得的成就自然遠遠超越三位兄長,被刀王定為繼承者,外界稱之為“小刀王”,而內部則喚以“小王爺”。


    這個騎著怪鳥從天而降的年輕貴族,想來就是刀王的小兒子劉景鈺,可說是整個青州身份最高、權勢最大的年輕人,沒有之一。


    …………


    幫一個22歲的大蘿莉推下書,書名《少年天啟》,現在上了新書榜,前幾章我看了,情節安排很緊湊,各種高能反轉,敘事清晰流暢,難以想象妹紙寫男頻竟然也很厲害。


    書名有點中二,但內容卻很高端,以劇情為核心賣點,不是那種打怪升級的套路玄幻文,有權遊的味道,喜歡權遊的讀者可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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