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池把手頭上所有的工作都拷貝好,動作利落地關了電腦,離開沈氏。


    她開著車直達機場,神色平靜地看著花筱筱給她發來的那幾條微信。


    【池池,你在哪?為什麽不接電話啊!】


    【你別嚇我,嗚嗚。】


    【薑沐辰剛剛給我來電話,說厲硯修不見了,他喝的酩酊大醉,很以後可能是去找你了,你們兩人到底怎麽迴事啊,怎麽都搞失蹤?】


    最後一條消息,是淩晨4點12分發來的。


    沈秋池平靜地含著雙眸淚霧,顫抖著手,給花筱筱發了迴應消息。


    緊接著,她便起身去了機場洗手間,將盥洗台內接滿水,毫不留戀地將手機扔了進去,直到它整個機體被浸泡的斷電關機,她才離開。


    早晨6點,她拿著機票,登上最早的一班飛機,離開了京都。


    薑沐辰找到花筱筱的時候,她正坐在路邊的公交車站點的座椅上。


    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好在天色過早,還沒有上班族出來等公交。


    “筱筱,你沒事吧?”


    薑沐辰大驚失色地跑過來,酒氣早消散地無影無蹤。


    花筱筱聽到聲音後,雙眸哭得像核桃,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他莫名其妙地捂著被扇疼的側臉,一臉懵逼。


    “你幹嘛啊!”


    “你好意思問我幹嘛?”花筱筱站起來揪住薑沐辰的衣領,哭的撕心裂肺,“如果不是你跟厲硯修出去喝酒,他那麽大的一個人怎麽會丟?”


    “池池不告而別,全都是你們兩人的錯!她活的真的很辛苦,你知不知道?她以前那麽喜歡厲硯修,為他洗衣做飯端屎端尿,就差把心掏出來給他了。”


    “可他呢?摒棄糟糠之妻,轉頭就跟白清歌勾勾搭搭!現在好了,池池徹底走了,連我都不要了,嗚嗚......”花筱筱哭的滿臉淚痕,心如刀絞。


    她去了所有沈秋池會出現的地方,就連沈氏都去過了,依舊找不到她在哪。


    就在她急得想報警的時候,沈秋池給她迴了微信。


    【親愛的筱筱,很抱歉沒能告訴你,我最近所發生的事情。】


    【我不是不在乎你,而是不想讓你也跟著生氣憤惱。】


    【當你收到這幾條消息的時候,我已經出國了,我打算在國外開設沈氏分公司,有不少看重的項目跟合作,我想爭取一下。】


    【短期內,我應該不會迴京都了,等一切安定,再聯係你,勿念。】


    花筱筱當時收到微信消息後,急得眼淚花轉圈。


    她再把電話撥打過去的時候,隻能收到已關機的機械提示音了。


    “池池從始至終就沒有愛上過別人,她雖然嘴上一直在說要跟厲硯修離婚,但是心底裏還是有他的,可他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池池。”


    “厲硯修給池池的永遠隻有懷疑跟猜忌,他從來都沒有真正愛過她!”花筱筱哭的聲音嘶啞,通通將不滿衝著薑沐辰宣泄,“若是換做我,也會離開的。”


    京都是國內繁華盛茂的都市。


    它經濟發展迅速,生活節奏水平較快,高樓大廈更是如春筍般拔地而起。


    生活在這樣的城市裏,街道上始終都是行色匆匆的上班族,他們爭分奪秒,在各個寫字樓裏穿梭、忙碌,隻為在這座城市裏生活下去。


    而將這些人收攏於掌心的人,隻有那坐落在金字塔頂端的厲氏。


    大街小巷,廣告燈牌,拉著各種各樣關於厲硯修的宣傳與寫真照,還有寰宇集團曆年發展的曆史,厲氏的存在,就像籠罩在京都大氣層的整片霧雲。


    沉甸甸地壓在城市上空,讓所有人都在棲息在他的威嚴之下,戰戰兢兢。


    仿佛京都,是他一個人的巨大棋盤。


    誰生,誰死,皆由厲硯修掌控。


    “在這京都,連喘口氣都帶有厲硯修的桎梏......”


    花筱筱看著四周的建築,新起的商鋪,就連行駛在油柏路上的垃圾車,都貼著宣傳寰宇集團的廣告詞。


    她笑地哀淒,口吻又嘲諷:“幹脆別叫什麽京都了,叫厲氏王朝得了。”


    薑沐辰看她哭的可憐,心疼地直接上前,將人摟在懷裏。


    花筱筱瞳孔一縮,立馬在他懷裏掙紮。


    “你放開我!”


    “你跟厲硯修是一種貨色,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薑沐辰想起之前愧對花筱筱的一幕,心裏五味雜陳。


    但不論她怎麽鬧騰,怎麽捶打,他都沒有鬆開,反倒摟抱的更緊。


    “薑沐辰你放開我,嗚嗚,你放開我。”花筱筱的情緒不穩定,時好時壞。


    前一秒還在哂笑,後一秒又淚失禁了。


    不論薑沐辰怎麽哄,她都安靜不下來,直到哭得渾身綿軟,暈厥了過去。


    ——


    厲硯修心情不佳地迴到寰宇,剛打開辦公室的門,就看到薑沐辰站在裏麵。


    他鼻青臉腫,嘴角還磕破了皮,甚至還能看到氧化成深紅色的絲絲血跡。


    他瞥他一眼,兀自走了進來,沒吭聲。


    “你昨晚去哪了?我進了趟洗手間,出來你就沒人了!”


    薑沐辰的提醒,讓厲硯修再度想起跟白清歌的事情。


    他點漆的眸子泛著來自地獄的陰森,周身的氣場中掀帶起了危險的兇戾。


    “你的臉怎麽迴事?跟誰打架了?”他在迴避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薑沐辰看厲硯修不願意迴答,氣憤的撇撇嘴。


    但眼下他的事情暫時不重要,他的事情才重要!


    “我跟花筱筱找了你一晚上,你要是迴家了或者去了酒店休息,能不能迴個電話說一聲?還有......花筱筱跟我說,沈小姐走了。”


    厲硯修的眸光諱莫如深,眉心輕輕一擰,“什麽意思?”


    “當然是字麵意思啊!你平日裏那麽警覺敏銳,怎麽現在連這麽簡單的話都不明白?你媳婦,沈秋池,今天早上搭最早的一班飛機走了,永遠離開你了!”


    “我要是不從花筱筱那裏聽說,我都不知道你幹了這麽多堪比畜生的事情,你——”薑沐辰的數落還沒說完,就被厲硯修箭步過來揪住了衣領。


    “你說沈秋池出國了?!”


    厲硯修感覺自己的靈魂好似被抽掉了幾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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