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請問您跟沈小姐現在是什麽關係?”


    “之前斥巨資入股沈氏,也是為了沈小姐對嗎?”


    麵對這些不實之論,沈秋池一向不予迴答,省的給自己添麻煩。


    周亦野卻跟她恰恰相反,性格開放的像是在開個人發布會。


    “你們有這個功夫八卦別人關係,不如多出點有價值意義的新聞。”


    “就比如‘周家小少爺’疑似複出,有望參加下一屆賽車比拚?”


    他笑的閃耀爽朗,仿佛像這陰雨天氣之下,唯一芒亮的星辰。


    記者們紛紛把矛頭指向周亦野,爭先恐後地就為奪一個最先頭條。


    沈秋池驚愣地看著他,用隻能兩人聽得見的聲音問。


    “你要複出?”


    “借口啦。”


    周亦野嘴上這麽說,但眼底裏含著的深邃,隻有他個人清楚。


    羅德羅娜海岸,已經聚集了不少參宴人員。


    主辦方貼心地在場地內搭了棚頂,以免突遭大雨,毀了這次的精心布置。


    綿軟的沙灘上鋪了白色的地毯,甚至在底層加了墊板,以免穿高跟鞋的貴賓們不小心崴了腳,地毯的盡頭是一個巨大的圓形站台。


    站台的四周,擺放著各個甜品台桌和酒水台桌。


    桌椅的腿上也纏繞了霓虹色的白色絲帶,隨著海風微微飄動著。


    台麵上更是放了不少點燃過後的蠟燭。


    遙遙望去,猶如一道璀璨浮光的明亮銀河。


    “哎呀,這不是周家的小少爺嘛!”


    一位打扮地花枝招展的貴婦,拿著香檳,大喇喇地出現。


    甚至還故意用豐滿的屁股,將沈秋池擠兌到旁邊。


    好在她眼疾手快,單手撐在酒水台上。


    否則拖地的裙擺,肯定會被她絆倒,然後在眾目睽睽下,摔個狗吃屎。


    “秋池!你沒事吧?”


    周亦野感覺挽著自己胳膊的手溫突然消失,神色立馬緊張地去扶沈秋池。


    見她無礙地衝他笑著搖搖頭,他的心才算是降落。


    他的褐色瞳眸種帶起慍怒,毫不客氣地掃向花枝招展的婦人。


    “金夫人,我是攜帶沈小姐一起來的,你沒看見?”


    “萬一她不小心摔倒受傷,這責任,誰來負?”


    被喚為金夫人的女人,立馬臉色掛不住,尷尬地憨笑了兩聲。


    提防又小心的眼神,在沈秋池跟周亦野之間來迴遊弋。


    “我剛剛又不是故意的,沈小姐那樣體貼心善,肯定不會計較。”


    “周小少爺方才不介紹她,我還以為她是這裏的服務人員呢。”


    金夫人掩著唇尬笑,試圖把僵持的氛圍感給打散。


    原本沈秋池是不打算計較的。


    但她得寸進尺,就休怪她得理不饒人。


    她漂亮的美眸朝四周掃去,看到送著酒水的侍應生後,衝著他招手。


    要了兩杯香檳。


    眼瞧著周亦野就迴懟金夫人,沈秋池把手裏其中一杯遞給他。


    然後一個“不小心”,故作踉蹌,將香檳撒在金夫人的禮裙上。


    “啊!”


    她驚唿,招惹來不少人的目光。


    金夫人的雙眸裏頓時染上紅血絲,熱氣噴薄地發起了怒火。


    “你沒長眼睛啊!”


    沈秋池故作無辜地捂著自己的唇,瀲灩的眼睛撲閃撲閃地眨著。


    然後學著金夫人剛剛的語氣,迴懟。


    “哎呀,我剛剛不是故意的~”


    “金夫人這樣人美心善,肯定不會計較的,對不對?”


    “你!”


    周亦野看著睚眥必報的沈秋池,嘴邊的維護話也一一咽了迴去。


    甚至在心底裏給她豎個大拇指,對她更是刮目相看。


    “金夫人,你應該不會跟我這個小輩計較的吧?”


    “畢竟我才二十多歲,比您少吃三十幾年的大米飯,若有得罪,還請諒解~”


    “你個乳臭未幹的死丫頭,說誰五十多歲呢?!”


    “我才40!”


    金夫人抬起手,就想薅沈秋池的頭發。


    周亦野眼疾手快,抬手便迅速扼住她粗如男人的腕骨,毫不客氣的用力。


    “金夫人,今天是什麽場麵,您是忘得一幹二淨啊。”


    他的口吻沉冷,褐色的瞳眸裏喧囂著波濤洶湧,隨時都會漲潮,將她溺斃。


    她嚇得後背一涼,渾身起雞皮疙瘩。


    周遭的人們窸窸窣窣。


    有看笑話的,也有鄙夷不屑的,甚至還有不嫌事大,拿手機拍攝的。


    就當沈秋池想親自出麵,阻止這場鬧劇再大範圍擴大的時候......


    有人突然喊了聲——是厲硯修!


    她腦海裏的思維突然宕機,好似方才羅列好的決策,紛紛被粉碎成塵。


    不過輕輕一吹,便消散地再無蹤影。


    沈秋池木訥機械式的跟著眾人視線,緩緩望向海岸入場口。


    厲硯修長身鶴立地站在人群中,一席筆挺地深色西裝,搭配簡單低調的白色襯衣,領帶挺括,渾身散發著矜貴而生冷的壓迫性氣場。


    他單手握著高腳杯,側顏輪廓肅靜硬朗,連頭發絲兒都散發著帥氣。


    還真讓沈秋池猜中了,厲硯修來了港市出差。


    那——


    還沒等她的想象力發作,一抹淨白紗質小禮裙的影子,從她眼前劃過。


    “阿修,都跟你說了不要喝酒,你是開車過來的,忘了嗎?”


    白清歌笑的甜美可人,擅自做主地想要去拿厲硯修手中的酒杯。


    可他眉心一蹙,微微將手往懷裏帶。


    然後用隻能他們兩人聽到的聲音,警告:“我今天帶你來這裏已經是破格了,你若是再做出讓旁人誤會的舉動,我現在就讓人把你綁迴京都。”


    白清歌無辜地嘟唇,水汪汪的眼睛眨啊眨的。


    她故意掃了眼周圍,發現眾人都用一種十分曖昧的眼神看著他們。


    這樣難得的緋聞機會,她怎麽可能會錯過。


    她裝作聽話懂事的樣子,輕輕扯起厲硯修的袖口,纖細的身姿隨著她的撒嬌而微微扭動,從沈秋池的角度來看,她反而更像是厲硯修的嬌妻。


    而沈秋池,則是那個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她感覺自己被囫圇扔進汪洋大海裏,刺骨澈寒的冰冷,滲進了她的骨髓裏。


    心被凍結,愛被焚燒。


    徒有一捧黑灰,嘲諷著沈秋池曾經的熾熱和追求,有多麽的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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