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李氏兄弟達成一致,李淵心情大好。


    接下來,李世民道:“臣以為,認老子為李姓源頭,當請終南隱士司馬承貞出山,主持這個大典。”


    李淵點頭。


    李建成的眉頭一皺,說到司馬承貞的關係近,還是夏羽。當時在田家,司馬承貞來找夏羽的麻煩,兩人不打不相識,結成朋友。李世民打得好算盤,如果是由他請司馬承貞出山,功勞又都歸到他頭上了。他找不到反駁的理由,暫不說話。


    此事揭過。


    李淵微笑道:“英國公出列,朕有話要說。”


    徐世績出列。


    “英國公,數天前,你可是摸過杜卿女兒的手,玷汙了人家的清白?”


    徐世績納悶,這事兒怎麽傳到了李淵耳朵裏,如實答道:“確有此事。”


    李淵:“女兒家的名節清白最為重要,朕親自做伐,把杜美許配於你!”


    徐世績斷然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恨恨地看了一眼杜如晦。朝堂之上,他不好公然抗旨:“臣領旨!”


    出了太極殿,杜如晦上來攀親:“英國公,自此之後,你我兩家變成一家,可喜可賀。”


    徐世績悶著一肚子的怒氣,再次給了杜如晦一個冷眼,抽刀打馬,徑直向夏府而來。


    下馬之後,徐世績舉刀跳進院子裏:“夏羽,你給我出來。我特麽砍死你!”


    夏羽宿睡剛醒,正在洗臉,身後刀風突起,趕緊側身,利刃砍在臉盆上,當啷一聲,水濺得四處都是。


    迴頭苦笑,夏羽靈犀一指,夾住刀尖:“徐大哥,有話好好說。萬不可喊打喊殺的。”


    徐世績唿唿地往外喘著氣:“夏羽,我就問你,為何今早陛下會突然賜婚?”


    夏羽指著自己的鼻子:“徐大哥,我出的主意。你今年二十又八了,還不想著娶媳婦,為徐家傳祖接代,難道孤獨終老嗎?”


    徐世績將刀扔在一邊:“夏羽,我的事情用不著你瞎操心。哪怕是天底下的女人死光了,我也不會娶杜如晦的女兒。”


    “徐大哥,你這話我不愛聽,杜家的姑娘長得醜嗎,你與她接觸過嗎?”蘇月心插嘴道:“夏羽就算是亂點鴛鴦譜,你也用不著來我家拿刀來砍殺他吧?”


    一席話說得徐世績麵紅耳赤,一跺腳:“夏羽,我要是真娶了杜美,從此之後,絕不踏進你家家門,我兩從此恩斷義絕!”


    夏羽又是一陣苦笑。


    徐世績前腳剛走,後腳杜如晦踏進門:“夏羽,我說咱們兩個是不是辦錯事了?你快去看看吧,我家女兒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消息,說徐世績根本不喜歡她。今天早上,懸梁了,現在還沒醒呢。”


    “走,我們快去看看!”


    夏羽拉了杜如晦,趕去一看,杜美躺在床上,人事不醒。觀察一番後,夏羽確定是窒息性昏迷,讓杜如晦按在她的人中,這才悠悠醒來。


    杜美醒來後,臉上淚痕未幹:“父親,女兒的婚事不勞你操心。我杜美難道是個賤人嗎,要低下下四地求徐世績娶我!”


    杜如晦跟著落淚,轉頭風風火火地向外邊走。


    夏羽跟出:“杜公,你要去做什麽?”


    “我求陛下取消賜婚!”


    “杜公,你真是糊塗得可以。若是你此時求陛下退婚,這不是犯了陛下的大忌,朝令夕改。他怪罪下來,指不定要將你滿門抄斬。”


    杜如晦暗自抹淚:“我家美兒的命怎麽就這麽苦,好不容易看上個鍾意的,這徐世績……就是個棒槌!”


    夏出沒敢說徐世績在他家的話,若是老杜聽了,此事鐵定得玩完,寬慰杜如晦道:“杜公,女追男,隔層紗。我看徐大哥也就是一時糊塗,多給他點時間,自然就擰過來了。”


    杜如晦歎氣道:“也隻能如此了。”


    夏羽突然想到,徐世績不會寫字,而杜美雖沒上過正經的太學,很小的時候讀過女戒之類,於是心中有了一個主意:“杜公,此事包在我身上。若是此次計劃再不成功,夏羽必然當麵央求陛下解除婚約!”


    看著夏羽自信的眼神,杜如晦勉強同意。


    當晚,夏羽陪著李淵來到徐世績的府上,在李淵麵前,徐世績不敢表現出對夏羽的強烈不滿。


    “英國公,朕近日批閱奏折,獨獨沒有發現你的奏折,朕十分好奇,過來看看。”


    徐世績的臉色紅轉白,白轉青,唯唯諾諾地說道:“稟陛下,微臣實是不讀書寫字。”


    “英國公,這可不行啊,馬上得天下,治不得天下。如你這樣傳出去,怕是要丟我們大唐臣子的顏麵。這樣吧,不如你去到國子監,跟著先生念兩年?”


    “陛下,微臣現年二十又八,若是與七歲孩童在一起入學,怕是更會讓人笑話!”


    李淵一撫胡子:“要不這樣吧,我給你請一個先生,在你家教你,你看可好?”


    “臣領旨!”


    不久後,徐世績的府上來了一位教書老生。她是個女的,因為男女授受不親,戴著鬥笠,看不清相貌,聲音婉轉動聽。徐世績與先生交談的過程中,被對方的學識吸引,恭敬有加,不敢越禮。


    一大早,李氏兄弟就被叫入宮中,寢殿之內,李淵不停地咳嗽著。太子親奉夜壺,秦王著急地叫來太醫,隻是偶感一場風寒,在兩個兒子眼中,如同得了絕症,一場父慈子孝的表演。


    李淵坐起,舉起右手,右手沒有小指。


    “世民,建成。你們知道我的小指是怎麽斷的。當時我對這根小指很在意,它斷了,我總不能把我的一隻手也給砍掉。你們說,對吧?”


    兩人心下明了,李淵是要告訴他們,大兒子李元霸死了,他不想再失去兩人之中的一個,希望他們不要再鬥下去。


    太子、秦王異口同聲:“父皇,兒臣明白。”


    李淵揮手:“你們去吧,我困了。”說完,閉上眼睛,獨自養神。


    兩人出了寢殿,分道揚鑣,誰也不和誰說話。


    夏羽還在經營著他的大唐酒吧,每天這裏人滿人患,為了讓店員不至於累著,宵禁前半個時辰,關店打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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