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客棧,因為太久沒有迴來,押金也已經用完了,原本的客房被收迴去了,隻能重新付款,小金庫再次告急。


    看著渾身都是汙垢的玉青水,鬼哭沒有絲毫嫌棄,有的隻是心疼,是什麽讓一個女孩子變成這樣?


    她那把神秘的劍,威力雖然巨大,但是每次出鞘應該也存在巨大的隱患,比如嚴重的反噬,這種反噬對身體的傷害極大。


    玉青水即便昏迷,臉上還是現出痛苦之色,眉心緊緊地皺成一團。


    她醒不過來,這可怎麽辦?要去請個大夫還是讓她好生休息?她身上的血很多都不是自己的,貌似也沒有外傷,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傷及內部。


    “碧空!”


    幫碧空拿迴噬魂玉,那家夥就又想做個啞巴,如今玉青水的傷勢如何,總該出來說道說道。


    “她沒事,不用管她都可以。”


    碧空倒是直切主題,不用管她,怎麽能真的不管。就她身上的血漬,等到徹底幹了可沒那麽容易清洗幹淨。


    經過一番心理鬥爭,鬼哭決定幫她洗!


    他去管客棧要了一個大浴桶,打滿熱水,看著溫度合適,幫玉青水洗了臉、洗了頭,洗了手還有腳,把所有不用脫衣服就能洗到的地方通通洗了一遍……


    無事可做的鬼哭又盯上了玉青水一直小心妥善保管的劍,他試著將劍刃抽出來,一股來自劍身幽深的寒氣散發出來,與劍刃接觸的那隻手掌,不停接收到來自劍身灌注的寒氣,這種蝕骨的寒氣讓鬼哭差點將整隻劍都扔掉,陰氣如此之重,也難為玉青水提著劍戰鬥。


    就在鬼哭有點受不了劍身傳來的寒氣想要放棄時,身體本能的保護激發出了異能力,異能力迴饋劍身,劍身居然散發出了青光。


    有那麽一瞬間,他聽到劍身嗡鳴,隱隱有著龍吟聲。


    不會有錯,他長久以來修煉焰龍拳,施展拳法時也是能發出龍吟,可焰龍拳的龍吟遠遠不及青劍身上的龍吟,青劍的龍吟聲更加渾厚,並且是遙遠的、仿佛直擊精神深處的吟叫。迴蕩於腦海,久久不能消散。


    青光一閃的同時,劍身上一條手指大小的青龍若隱若現,雖然小,威勢卻不敢小覷。


    威力如此強大,如果有辦法不遭反噬,運用得當,這把青龍劍絕對是寶劍,也不知《神器宗》有沒有記載。


    觀賞了好一會,鬼哭才將劍身收迴劍鞘,原本嗡嗡作響的青龍劍,在遇到劍鞘之後馬上就安靜了下來,外麵絲毫感覺不到任何陰寒之氣不說,看來這鏽跡斑斑的劍鞘也大有來頭啊,起碼能隔絕內外的能量,這一點就頗為難得。


    經過這麽一折騰,玉青水也醒了過來,剛好看到鬼哭拿著自己的劍端詳的樣子。


    四目相對,玉青水有些木訥地看著鬼哭,而鬼哭則是無比尷尬,大有一種偷看隱私的心虛感。


    要知道平日裏玉青水可是碰都不會讓自己碰這把劍的。


    “那個……我……隻是……這個……”


    鬼哭手握青龍劍,隻感覺手中冰涼的的金屬此刻就像一塊滾燙的烙鐵,放下也不是,拿起也不是,進退兩難。


    玉青水似乎還沒從虛弱中緩過神來,停頓了很久方才道:“你……去打多一桶熱水來,把手環留給我。”


    “誒誒誒。”鬼哭連忙答應,逃難似的放下東西往外竄去。


    守在門外的小胖也被迫營業,幫忙叼些木盆和毛巾,往返於房內外。


    這來來迴迴的動靜可能也驚動了其他住客。


    張朗在客棧睡醒後,又打算外出獵豔,剛出房門就與鬼哭撞個滿麵。


    兩人相繼一愣,皆沒有太過在意對方,很快便擦肩而過。


    說來也奇怪,兩人皆是覺得對方麵熟,一時間竟想不起來在哪裏有過接觸。


    鬼哭也沒當一迴事兒,隻是張朗思前想後,覺得鬼哭這張臉委實可恨,絕對在哪裏見過,並且還與自己有過節,他都走出客棧了,還悄悄返迴來。


    見到鬼哭,讓他想起了那日擂台上屈辱,眼見著馬上就要成為劉家姑爺了,半途殺出個不知好歹的,將他從高處打入低穀,那個人的臉他記得,不會有錯的,就是鬼哭無疑了。


    老天爺待他不薄,當時沒有機會,如今又自己送上門來,此時不報更待何時?


    鬼哭並不知道張朗已經迴到房間等待機會伺機報複,張朗也不知道鬼哭已經迴到自己房間等候,隻是鬼哭越想越不對勁,總感覺那個人不太友善的樣子,應該在哪兒見過,還是提防著點。


    不過這個人也不是什麽厲害的角色,他悠閑地拿出了這段時間以來一直貼身溫養的那塊火浮紋,一段時間的溫養,火浮紋似乎有了靈性,與自己很是親和,是時候將他與自己融為一體了。


    鬼哭端詳著,火浮紋兩邊尖,中間凸起,整體的形狀好似橢圓,應該豎著擺放會比較好看。


    當火浮紋與眉心接觸時,腦海的沉痛不禁讓鬼哭閉上了眼睛,在黑暗的腦海中他能看到額前正有一道金光閃耀,瞬間一片光明,這種刺目的金光是他閉眼也遮擋不住的。


    金光持續的照耀了很久,慢慢的才暗淡下來。


    再次審視腦海裏的情況,他驚人地發現,腦海裏對外界的視野範圍竟然增加了一倍不止,而且精神視野比以往清晰了不少,如果凝神望去,他能看到附近街道上的人流變化,任何風吹草動都躲不過火浮紋的捕捉,火浮紋感應到的一切都能清晰地反饋迴大腦。


    並且鬼哭感覺得出,這遠遠不是火浮紋的極限,繼續溫養火浮紋,給自己帶來的好處隻會更多。


    火浮紋融合,並沒有特別大的不適,因為事先用額前的異能力溫養了一段時間,它自然而然地就成為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就像眼睛一樣,想看得更遠,就張開眼去眺望,也可以隨時閉上休息,就像……第三隻眼一樣。


    有了這第三隻眼,頓時神清氣爽起來,連五感都比平日裏敏銳許多,大有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


    他緩緩睜開眼,撫摸著額頭仍舊溫熱的地方,火浮紋雖然對境界提升無用,卻是少有的提升精神力的寶物,一定要好好利用。


    讓火浮紋在額前安家落戶成功,又想起了今天失而複得的噬魂玉,這東西雖對自己暫時無用,卻是碧空看重之物,眼看著差一點點就要完全淨化,被王嶽搶了去,沒能淨化成功,也不知道最後僅剩的一點痕跡,會不會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


    掐著時間想要去提醒玉青水注意提防,外頭更先傳來了動靜。


    玉青水清洗完,在空間裏發現一些東西,正想過去找鬼哭商量,誰知一出到門,對麵房間的門口前,正鬼鬼祟祟站著一名腮幫子大胡的男人。


    雖然行為異常,但玉青水並不想與之接觸,她此刻還沒從虛弱中緩過神來,隻想趕緊把事情辦完,好迴房間休息。


    誰知這胡子男竟朝她走了過來。


    張朗第一眼看到玉青水,就覺得眼前一亮,他發誓,這絕對是平生閱女無數的他看過的最美的女人,除了身材略顯青澀,臉蛋絕對精致到令人癲狂,加上眉宇間的疲憊與嬌弱,更令人憐惜,最主要的是……玉青水隻穿著一件薄薄的裏衣。因為她隻是出來一下子,並沒有想到會遇到其他人。


    麵對張朗熾熱的目光,玉青水有些惱怒,但還是忍住沒有發作,如今她體弱,隻能盡量息事寧人,更何況隻是被看了幾眼就發作,有點不合常理,隻要這人不得寸進尺……


    玉青水準備敲門的手在空中頓住,臉色瞬間黑了下來,肩膀上出現了一隻手。


    “小美妞穿得這般少,到爺房裏,爺給你暖暖,嘿嘿……”


    張朗的手有些堅硬地收迴來,他察覺到玉青水氣息的變化,那氣息並不是他能對抗得了的,反而有點棘手,他本想著調戲兩句無事,內心卻有幾分惴惴不安。


    玉青水本應該蒼白的臉色陰暗起來,冰冷的眸子落到張朗身上,張朗如蒙大赦,下一刻,整個人騰空而起,視角天旋地轉起來。


    砰!!


    客棧整棟樓都震動起來,張朗沉重的身軀陷入地板,揚起的木屑四濺,緊接著張朗又是毫無反抗之力的被打得慘叫。


    砰砰砰砰砰……


    張朗就像一個皮球一樣在樓道間彈來彈去,笨重的身軀被輕鬆地舉起來,在幾個彈射間很快鼻青臉腫,而且玉青水特別關照臉部,馬上就變成了豬頭。


    當鬼哭打開門看到眼前這副場景,玉青水全程麵無表情,迴想起了與她初次見麵之時,被她從山上追到山下打,那段記憶可是一段不堪迴首的往事啊!


    眼前這豬頭到底有多大的膽,招惹誰不好非要招惹玉青水?!


    他甚至在同情這顆豬頭的處境。


    啪啪啪啪……


    “哦——”


    鬼哭看著大氣不敢喘,那“啪”聲不就是骨頭斷裂的聲音,恐怕手腳都斷了,還有那最後一聲淒厲的慘叫……


    不得了,第三條腿也斷了。


    慘叫過後,豬頭徹底沒了生氣,被玉青水一拳頭撩到了窗外,飛到了樓下小巷子裏,發出一聲悶響,裏裏外外皆是安靜了下來。


    沉默了好一會兒,鬼哭才反應過來,趕緊去到窗邊看看,不要打死才好,否則有麻煩受的。


    樓下,巷子裏,張朗蜷縮著身子,捂著某處翻滾,看那慘狀,怕是廢了。


    他口中似乎還念念有詞:“小妞……給爺等著!今日之辱……我張朗……必還之!”


    什麽螂?蟑螂?


    這是爹媽跟他有仇啊,取這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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