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淩雪點了點頭。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曲淩雪剛剛的興奮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現在隻剩下緊張和一顆狂跳的心。


    方才,司徒靖說的話句句懇切。看他難過的樣子,曲淩雪覺得他不是裝出來的,那是真真切切的感情流露。而且,他毫不猶豫的答應帶她走。


    曲淩雪正這麽想著,外麵突然傳來嘈雜的聲音。


    “你在這兒等著,我去看看。”司徒靖再次走到院門,輕輕打開一個縫,向外望去。


    司徒靖急忙關緊門,跑了過來。


    “別出聲。”司徒靖對曲淩雪說。


    曲淩雪聽話發點了點頭。


    外麵的聲音越來越大,有腳步聲,還有嘈雜聲。


    曲淩雪忍不住問:“外麵怎麽這麽吵?”


    “不行,先迴屋裏去!”說完,司徒靖拉著曲淩雪的手往屋裏跑。


    二人匆忙關上門。司徒靖走進臥房,打開窗戶,仔細聽著外麵的動靜。曲淩雪走過來,站在他身邊,大氣不敢出。


    侍衛們越來越近,聲音也越來越大。曲淩雪清楚的聽到有侍衛在喊:“抓刺客,往前邊方向去了!”


    “搜,仔細搜!”


    今晚能順利離開楚王府嗎?曲淩雪的心不由的沉了下去,她十分擔憂的看了一眼司徒靖。隻見他眉頭緊鎖,麵色凝重。


    司徒靖趕緊關上窗戶,他低聲對曲淩雪說:“不知道是什麽人闖了進來。會不會是雲慕卿的人?”


    “雲慕卿?壞了!他不會要來夏荷院吧?”曲淩雪緊張的看著司徒靖,雙手不安的扯著衣角。


    司徒靖搖了搖頭,說:“他若要來夏荷院,早就來了。我猜,可能是他派來的殺手,要取離久久的性命。”


    曲淩雪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可是,殺了離久久,就真的跟霄門勢不兩立了。霄門門主一定會找他報仇。這樣一來,對雲楚晗更有利。雲慕卿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


    “可是,霄門已經同他勢不兩立了。或許,他想先殺了離久久,引出齊老爺子。不過,這些都隻是猜測。畢竟,最是無情帝王之家。雲楚晗又不是隻有雲慕卿一個兄弟。想當太子的,不僅僅是他們二人。”說完,司徒靖將窗戶打開了一個縫。


    他聽了聽外麵的動靜,又趕緊關上。


    “怎麽辦?這麽一來,王府裏的侍衛就會加緊巡邏。看來,今晚是出不去了。明晚……也不一定。因為他們至少會加緊巡邏好幾天。”曲淩雪歎了口氣,言語中掩蓋不住的失望。


    司徒靖拉住曲淩雪的手,言語中帶著一絲殺氣:“本以為今晚帶你走,找好藏身的地方咱們就可以成親。沒想到居然這麽巧。如果讓我知道是誰,我一定殺了他!”


    曲淩雪靠在司徒靖懷中,很失落的樣子。


    司徒靖輕輕摸著曲淩雪的肩膀,溫柔的說:“好事多磨,你不用擔心。我一定會帶你離遠走高飛的。”


    曲淩雪沒有說話,微微點了點頭。


    “你快躺下,萬一有人看夏荷院搜刺客,看到你這樣會起疑心的。”司徒靖鬆開手,對曲淩雪說。


    “好。”曲淩雪點了一下頭,她換上寢衣,躺下了來。


    看著昏暗的房間裏,司徒靖那張有些模糊的臉,曲淩雪心情很複雜。


    沉浸在愛情中的女子都很傻。曲淩雪覺得,自己就是這樣。一直以來,在外人麵前,她是一副冰清玉潔,與世無爭的模樣。包括在她的丈夫雲楚晗麵前也是如此。


    可是,對於自己的心上人,她總是忍不住表現出她真實的模樣。對雲慕卿如此,對司徒靖也是如此。


    曲淩雪相信司徒靖對自己是真心的。同時,也對如今的現狀感到深深的擔憂。她摸了摸小腹,想起了腹中的孩子。


    曲淩雪突然一身冷汗,同時也慶幸今晚她沒能離開楚王府。因為她覺得這個孩子會是她和司徒靖之間的阻礙。


    曲淩雪都沒有細想,她決定放棄這個孩子。她要跟司徒靖遠走高飛,她要為司徒靖生兒育女。


    就這麽胡思亂想這,不知道什麽時候,曲淩雪睡著了。


    因為屋裏光線昏暗,曲淩雪沒有看到,司徒靖手裏拿著一個小小的瓷瓶。瓶蓋開著,裏麵的東西散發出一股極其寡淡的味道。而司徒靖已用閉氣功屏住了唿吸。


    看到曲淩雪閉上眼睛,司徒靖這才將小瓷瓶的蓋子蓋好,然後恢複了唿吸。


    司徒靖冷漠的看了一眼曲淩雪,走了出去。


    周圍安靜下來。司徒靖向後門方向走去。他小心翼翼,十分警惕。畢竟被人看就不好了。於他而言,殺人是小事,引來那些侍衛就麻煩了。


    司徒靖走到後門。他敏銳的聽到門外傳來急促輕巧的腳步聲。


    司徒靖冷冷一笑,躲在了一旁,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巧的匕首。


    門開了,素心走進來,迅速關上門。


    司徒靖的匕首抵在了素心脖子上。素心一驚,隻覺得匕首冰涼,從頭冷到腳。


    “什麽人?”素心低聲問,她看起來有些驚慌,但是,手卻瞧瞧伸進袖子裏掏出暗器。


    司徒靖一腳踢在素心的腿上。素心覺得鑽心的痛,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刀架在脖子上,素心沒敢動。司徒靖從她手中奪過暗器。


    司徒靖看著那三根粗而鋒利的針,冷笑一聲:“怪不得,原來你是她的徒弟。”


    素心臉上沒有一絲懼色,眼神也從慌亂變成冷漠:“不,我是她的女兒。”


    司徒靖將暗器扔在地上。他俯下身子,左手伸進素心衣服裏摸索著什麽。


    素心瞪著司徒靖,一副想殺了他的樣子。


    司徒靖從素心腰間找到一個東西。他拿出來一看,是一塊霄門夏之堂的牌子。


    “這些日子,我第一次見你家小姐的時候,就覺得你不對勁。習武之人,身影步伐異於常人。一般人看不出來。你隱藏的很好,居然能避開炎徹。”


    素心自嘲似的一笑:“你知道我母親?”


    司徒靖將那塊令牌扔在素心臉上,毫不客氣的說:“我不僅知道,幼年是還曾與她相見。有幸被她指點一二。你,比起她老人家,差遠了!”


    司徒靖收起匕首,言語中帶著不屑:“今日,我看在她老人家的麵子上放過你。之前的事,我不在追究。不過,若你再搗亂。我絕不放過你!還有,不許傷離久久一分一毫。不然,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司徒靖眼中滿是殺氣。素心的心,不由咯噔了一下。


    司徒靖打開後門,謹慎的向外張望。


    “今晚的事,謝了。”司徒靖說完,頭也不迴的離開了。


    素心鬆了一口氣。她趕緊站起來,關上後門,匆匆迴自己臥房了。


    方才,侍衛們抓的刺客便是素心。她故意製造有刺客的假象,阻止曲淩雪離開。


    素心早就知道,司徒靖不過是逢場作戲,利用曲淩雪罷了。


    至於素心為何阻止曲淩雪。因為她的目的和司徒靖一樣,不過是利用她。


    素心要對付的人,是離久久。司徒靖心裏明白,所以才會出言警告。這讓素心很是不安。


    曲淩雪,離沫萱,雲慕卿。素心努力思索著,能借誰的手殺了離久久。


    迴到別院,司徒靖麵色陰沉,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屋門開著,有夜風徐徐而來。司徒靖迴想著自己對素心的警告,覺得自己真是瘋了。離久久被害的毀容,他才是始作俑者。可是,他卻阻止素心傷害離久久。


    司徒靖覺得心煩不已。去見曲淩雪的時候,他心中竟有種去看離久久的衝動。


    越想越煩亂,離久久的音容樣貌時不時的出現在他腦海中。他想起了初見離久久的時候,想起了在深山裏的時候。


    司徒靖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拳打在桌子上。


    桌子腿折了,歪了下去。上麵的茶壺茶杯滾落在地上。


    “我為什麽要去想那個被毀了容的醜八怪!”司徒靖恨恨的說。


    就在這時,鬼刺走了進來,問:“少主已經沐浴過了?”


    聽到鬼刺的話,司徒靖猛的坐起來,向偏房走去,一邊走一邊說:“差點忘了。”


    鬼刺看著司徒靖這幅魂不守舍的樣子,覺得有些詫異。


    司徒靖把自己泡在浴池裏,心情稍微平複了一些,這才想起還有正事。


    “鬼刺。”司徒靖喊到。


    鬼刺聽見司徒靖的聲音,便走了進來,站在屏風另一側。


    “少主有何吩咐?”


    “曲淩雪有了身孕,想辦法讓她小產,傷了根本。”司徒靖雙目緊閉,眉頭微皺。


    “是,少主。”鬼刺應著。


    司徒靖輕輕歎了口氣,說:“我違背了我的誓言,碰了大寧的女人。鬼刺,你知道嗎?我覺得曲淩雪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無比惡心的味道。真的,碰一下她我就覺得惡心。”


    “少主忍辱負重,鬼刺明白。屬下不明白,為何要讓她小產?”鬼刺不解。


    司徒靖睜開眼睛,說:“據我猜測,她懷的可能是雲慕卿的孩子。”


    “少主,這件事讓雲楚晗知道豈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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