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困意一下入全無。炎徹一個激靈,立刻坐了起來。


    炎徹記得,這是離久久的鐲子。他不敢耽擱,趕緊起身,端著燭台在屋子裏仔細的看,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點線索。


    天,很快就亮了。


    炎徹迴到那個院子,臉上露出一絲疲憊。


    這一夜,他找遍了周圍,沒有發現一絲蛛絲馬跡。


    這樣找下去,無異於大海撈針。還是趕緊迴京,把此事報告給王爺。炎徹心想。


    炎徹剛想轉身,隻覺得身後有絲異樣的聲音。他趕緊側身一躲,一把劍正從身後刺過來。是一個蒙麵男子。


    炎徹拔劍,二人打了起來,不相上下。


    幾十個迴合下來,炎徹覺得有些吃力。畢竟,他最近都沒有好好休息,昨晚更是一夜未睡。一不留意,胳膊被劍傷了些許。


    不過,炎徹很快便找到了對方破綻,刺傷了他的左肩膀。


    眼下再打下去也無益,炎徹便趕緊逃走。


    見炎徹逃走,蒙麵人趕緊去追。但是,他的輕功比起炎徹還有些遜色。追著追著,便不見了炎徹蹤影。


    蒙麵人便停了下來。他將臉上遮麵的黑布拿了下來,是鬼刺。


    鬼刺立刻迴到院子。他進了屋,拿出火折子,點了一根蠟燭。然後端著燭台進了柴房。


    鬼刺將燭台扔進了柴房裏,那些鋪在地上的稻草迅速燃燒起來。慢慢的,整個柴房都被點著了,然後是旁邊的屋子。


    鬼刺看著那些火苗慢慢的將所有屋子吞噬,然後變成了打火。他走出院子,看到前麵的湖,湖麵已經結了厚厚的冰。


    迴到楚王府,炎徹顧不得處理傷口,便直奔春暉院,將自己發現的事情以及蒙麵人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雲楚晗。


    雲楚晗拿著那隻蘭花銀鐲,原本暗淡的眸子終於泛起光。


    “這是王妃的鐲子,本王見她帶過。”雲楚晗站起來,話音有些激動,“你趕緊處理一下傷口!”


    ***


    慕王府。


    離久久一覺醒來,卻看見一個男子坐在自己床前。她一下子清醒過來,趕緊坐了起來。看了一下,覺得這個有些麵熟。再看一眼,猛的想起,這不是二皇子雲慕卿嗎?


    司徒靖把我送給了雲慕卿?離久久心下突然覺得一陣惡心。


    “你醒了?為何這樣看著本王?”雲慕卿嘴角上揚,微笑著看著離久久。


    離久久警覺的盯著雲慕卿:“我怎麽會在這裏?你想幹什麽?”


    雲慕卿沒有說話,他站起來走到桌子旁,倒了一杯水,然後走迴來,遞給離久久。


    離久久想了想,還是接過了杯子,但是並沒有喝。


    “本王就開門見山的說了。”雲慕卿坐了下來。


    比起雲楚晗,他絲毫不遜色。劍眉星目,五官分明,威風凜凜,氣宇軒昂。


    不過,離久久可沒有心情欣賞眼前這位帥哥。此時,她心裏很亂。司徒靖把她送到雲慕卿麵前是因為什麽?因為雲慕卿喜歡自己,所以他要巴結他?還是與霄門有關?


    離久久覺得,應該是後者。她知道,皇後同德妃不和,雲慕卿和雲楚晗不和。


    離久久覺得,自己從狼窩進了虎穴。而且,她隻吃了半顆解藥。這意味著,自己的性命被別人攥在手裏。


    “離久久,借你外公的霄門,助我登上皇位。你,就是皇後,整個天下最尊貴的女人。”雲慕卿看著離久久,目光裏帶著自信。


    果然。離久久心中浮起一絲難過。司徒靖和雲慕卿,他們想要的都是霄門。自己不過就是一顆棋子。可是,自己去哪裏找什麽外公?


    離久久看著眼前帥氣的男人,又看了看這屋子裏精致的家具,還有自己手中好看茶杯。突然覺得好諷刺,好悲哀。


    隻有雲楚晗不一樣啊。隻有他費勁心思想把自己趕出去,而不是為了霄門討好自己。


    離久久淡然一笑:“慕王爺,若將來你真的登基,皇後也輪不到我來做。”


    雲慕卿臉上的笑容沒有變,他似乎已經猜到了離久久會這麽說。


    “那個女人,哪裏配做大寧的皇後?”說這話時,雲慕卿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離久久想起古靜月,不禁覺得惋惜。那日離沫萱生日宴上,古靜月看雲慕卿的眼神,帶著畏懼,亦帶著柔情。


    “你還真是涼薄的男人。”離久久麵無表情,目光幽幽。


    雲慕卿沒有料到離久久會這麽說。他微微一怔,繼而問道:“離久久,莫不是你心裏放不下雲楚晗?本王可是聽說,近一年,你一直想離開楚王府。”


    “慕王爺對雲楚晗的家事了如指掌啊?”離久久帶著一絲諷刺的意味說道。


    離久久這個態度讓雲慕卿有些惱火。他忍著沒有發作。


    “慕王爺想要霄門的勢力。”離久久看著雲慕卿,眸子帶著冷意。


    雲慕卿微微一笑,站了起來:“離久久,你的情況,本王一清二楚。你雖然出身名門。可是離胤對你這個女兒毫不在意。繼母和妹妹欺淩你,雲楚晗也不愛你。從小到大,你的日子可是一點都不好過。德妃對你好有什麽用,鞭長莫及罷了!”


    雲慕卿轉過身,踱步到窗前,伸出手推開了窗戶。


    離久久下了床,看著雲慕卿的背影:“慕王爺的意思是,隻要我當了皇後,就可以讓所有輕視我的人刮目相看,也可以把那些欺淩過我的人的踩在腳底下。”


    雲慕卿猛的轉過身來,麵對離久久,臉上流露出喜悅之情:“你真是冰雪聰明。”


    “隻是皇後?”離久久的目光突然變得淩厲。


    “你還想要什麽?”雲慕卿問。


    離久久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頗有意味的笑容:“榮華富貴,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覺得這真的是我想要的嗎?那些欺辱我的人,甚至想要我命的人,我當然想報仇。可是,我更想遠離他們。曆朝曆代,誰的後宮不是波雲詭譎?即便是皇後,這個後宮之主,也不可能悠閑度日。”


    要死呀!楚王府才幾個人啊,一個個都想要我的命!要是真的到了後宮,還不得累死!離久久心裏咒罵著雲慕卿,盤算著她到底該怎麽辦?


    霄門的事她不能提。離久久覺得雲慕卿極可能是心思歹毒之人。萬一他知道自己沒有用處,說不定會直接殺了自己。


    雲慕卿明白離久久的意思。他走過來,離離久久隻有一步之遙。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離久久,說:“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這個樣子很好看。不過,你濃妝華服的樣子也是甚美。”


    離久久沒有說話。她心裏很慌,但是必須裝作鎮定的樣子。手心已經冒出了汗。


    雲慕卿伸出手,想要拉住離久久的手。可是,他的手剛剛碰到離久久的手。離久久像觸電一樣,趕緊後退兩步。


    雲慕卿微微一笑,把手收了迴來:“本王對女人沒什麽興趣。”


    “王爺感興趣的,是皇位。”離久久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她警惕的看著雲慕卿。


    “若霄門肯助本王一臂之力登上皇位。你便是大寧王朝唯一的後唯一的妃。”雲慕卿說話擲地有聲。


    雖然不知道雲慕卿說的是真是假,但是離久久心中還是生出一絲驚訝。


    “這麽大的事,你還是容我考慮考慮。”離久久不知道該怎麽辦,隻能想辦法拖延時間。


    “好。本王有事,得空再來看你。”雲慕卿說完,拍了拍離久久的肩膀,轉身離開。


    看到雲慕卿離開,離久久趕緊做到椅子上。


    “怎麽辦啊?條件挺誘人,可是我哪裏認識什麽霄門!”離久久覺得很抓狂。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個丫鬟的聲音:“姑娘,是否現在梳洗?”


    聲音打斷了離久久的思緒,她這才覺得有些餓,便答道:“現在梳洗。”


    門被推開了,兩個丫鬟走了進來。


    走在前麵的丫鬟拿著香胰子和毛巾,後麵的丫鬟端著銅盆。


    二人欠了欠身,行了個禮。


    前麵的丫鬟笑著對離久久說:“姑娘,奴婢叫蘭婷,她叫碧水。王爺命我們二人好生伺候姑娘。以後,姑娘有什麽需要盡管對奴婢說。”


    離久久瞥了一眼低著頭的碧水,又看了看這個長相頗為水晶的蘭婷,心下不由得笑。她這語氣,雖自稱奴婢,可卻頗有一副主人的架勢。


    而那個碧水看起來卻憨厚很多。


    不過,人不可貌相。離久久覺得她現在其實就是個階下囚,所以必須處處小心。


    “蘭婷,我餓了。”離久久說。


    “那就讓碧水伺候姑娘梳洗,奴婢這就去廚房催一下。”蘭婷沒等離久久說什麽,就將手裏的東西塞進碧水手裏,轉身就走了。


    碧水端著滿滿一盆水,手騰不出地方,也來不及放下銅盆。香胰子和毛巾掉在了地上。


    離久久趕緊起身去撿。


    碧水趕緊放下銅盆,撲通跪下:“姑娘,奴婢不是有意的,求姑娘饒命!”


    離久久“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是苦笑。


    到底是誰該求饒啊?應該求饒的是她離久久吧。司徒靖和雲慕卿,隨時都能要了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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