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小袁啊,你這麽在宿舍裏一個人練也不是辦法啊?”


    “沒有啊,我覺得挺好的啊。”


    “我還是找個地兒讓你練吧?”


    “為什麽?”


    “先進啊,這麽有覺悟的年輕人我現在見到的很少了,這事要好好宣傳一下。”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說李政委你就饒了我吧。我也隻是為了以後更好的工作啊,對於革命軍人如果這點覺悟都沒有,那還做什麽工作呢?所以說,我這麽小小的事情就用不著你老大去宣傳了。”


    我暈,如果真的把這事說明了,到時何小惠那丫頭不樂死了,我總覺得隻要我過不得開心,她就是開心的,如果哪天我過好了,她保證茶飯不思,想著主意地來整我。


    “袁睿!”


    “到!”


    “我命令你以後在醫院後院的訓練場上練習肩力。這是上級交待你的任務,一定要保質保量的完成,明白沒有?”


    “是!”


    軍人的職業病是什麽?軍人也有不聽話的時候,也不牛脾氣的時候。遇到這事時怎麽辦?直接下命令就行了,管他什麽情緒了,下了命令再有意見也得先做了說。要不然說什麽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呢?我們進軍營的第一天學的守則就是這麽一句話,就光這句話就學了一個星期,那種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的烙印就是這麽打下來的。


    一下子醫院裏就知道了這麽一迴事,然後一些進醫院裏看病的士兵也知道了,一些兵們看著看著,不自覺地過來幫我糾正下姿勢,一些常過來的老兵班長們幹脆拿我開練得了。


    好幾次何小惠故意從我的麵前走過,然後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得了這丫頭最後加了一句:


    “哎呀,某些討厭的人啦,還真聽話,叫他拿塊磚練練還真的拿了塊磚練,還比我們家的旺財聽話。”


    旺財?旺財是誰?我不笨,就知道這丫頭說的是什麽了。


    “姓何的,沒事就到別的地方逛吧,這裏沒有你的事。”


    “嗬嗬嗬,我想到哪兒去就去哪兒,這是你的地方啊,小樣,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你了。”


    “如果你再說的話,信不信我一磚頭砸死你!”我來火了。


    “你砸啊你砸啊,我就在這裏你砸啊?”


    何小惠挺起胸就過來了,她的胸一挺,護士裝被撐得老高,想不到這丫頭還挺有料,便不由多看了一眼,她馬上反應了過來,臉一紅,咬牙說道:“流氓!”


    “流氓又咋的?叫你們家的旺財來咬我啊?”我學著她的口氣說道:“我是在空氣之中,空氣是你家的啊,我想看哪兒的空氣就看哪兒的空氣,哼!”


    “哎,你們兩個幹嘛呢?在這裏吵什麽呢?何小惠你去護士站。”


    不知什麽時候敏姐出現了,何小惠想說點什麽,被敏姐看了一眼,然後悻悻地走開了。


    剛拐了個彎,她一下子又跑迴來,恨恨地看著我說道:“姓袁的,我記著你了。“


    “敢情那好,不要記得太深就行,不然晚上做夢就會夢到我。”我笑道。


    “你……哼!”何小惠氣急敗壞地轉頭就走。


    一個月後我居然能雙手各平舉三塊磚十分鍾了,連一些老兵們都暗暗稱奇。


    軍醫院也給地方老百姓看病,不過這也是有區別的,軍人免費,老百姓多多少少還是要掏點費用,時間長了以後,我就知道一些軍區醫院的藥價也不便宜,畢竟這也是部隊創收的一部分嘛。


    一次一名士兵頭痛,請假外出看病時穿著便服,到了醫院後醫生望聞問切後,給他開了一大包藥,在付費時,士兵默默的拿出士兵證,醫生一看,說道:不早說。


    醫生便收起藥,隻給他開了一盒止痛藥。


    當時那士兵心裏萬馬奔騰起來。


    三營長不來軍醫院後,但是部下的那些軍官們還是沒少來軍醫院聊天,估計三營長覺得太沒有麵子吧,於是下了一道禁令,除周日下午外,其餘時間禁止外出。理由:為了保密工作。


    當時一名連長和我們院的一名小護士正在熱戀,這道命令下了以後,連長隻好半夜翻牆出來約會,一天,三營長半夜得了急症,一個人火急火燎地跑到醫院,當時那名連長和小護士在值班室說話,沒有看到外人,於是,尷尬一幕出現了……


    聽說後來那連長迴去後,跑了一個負重十五公斤的十五公裏。


    一天我正在宿舍裏時,聽到外麵有人叫我。出去後,一個小護士就說有人找我?然後神秘地笑了笑,而且是意味深長那種笑。


    當我跑到會客時,打開門的那瞬間,我的和身體不由地顫抖。


    是孟雪曉。


    我們有多久沒有見麵了呢?我忘了,好像有好久了吧,現在的她一身常服,外麵穿了一件毛料軍大衣更顯得她的英姿,以前我沒有發現原來她穿上這一身軍裝時這麽好看。


    “嗬嗬,傻小子,見到我真的傻了啊?兩個月不見,都不認識我啦,瞧瞧,現得得叫你戰友啦。”


    “嗬嗬。”我笑了笑:“呀,你還是上尉啊?”


    “當然。那見了上級領導還不敬禮?”


    “啪!”


    “首長好!”


    我端端正正的敬了個禮。


    “撲哧。”孟雪曉一下子笑了起來,然後迴禮道:“叫你敬還真的敬啊?”


    “你是我姐,軍銜也比我高,敬禮也是當然的事了。”


    這時我才發現,在她的身邊還有一個藍眼,金發的少數民族姑娘,看到她時,好像在哪裏見過,但又說不出來,而她一看到我就在笑,笑得我有些不好意思。


    “這是?”我問道。


    “嗯?你忘了?”孟雪曉有些吃驚地說道:“她是熱米蘭啊,你不記得了?”


    她這麽一說,我才恍然大悟,是熱米蘭,那天在牧場時,燈光又不好,她穿著一件大衣,被狼咬傷時,血都沾在臉上,哪能看清她,隻記得她的一頭金發和藍眼。


    不過,今天她穿著一件米黃色的高領風衣,頭發也挽了起來,一米七五的身高,風衣束了一條腰帶,襯出她那纖纖細腰……嗯,真漂亮,像模特。


    “你好,熱米蘭同誌,現在傷好了麽?”我問道。


    “現在好了,謝謝你,這次我是來向你道謝的,過幾天就要開學了,我來向你說聲謝謝。這是我們一點心意,請你務必收下。”她拿出一個盒子說道。


    “不,不要謝,應該的,我們有紀律,不能收群眾的任何東西。”我馬上推辭地說道。


    “這個隻是一個小皮夾而已,我們知道解放軍不會拿群眾的一針一線,但是這是我們的心意,請務必收下。”她看著我說道。


    這,這還真不好意思。


    “沒事,你就收下吧。”孟雪曉笑道。


    “哦。”我才接了過來。


    我才知道熱米蘭是新疆大學的學生,今年已經大四了,上次放假她迴去幫爺爺時,因為去年草原上打獵打得厲害,以至於到了冬天狼沒有食物,在餓極的情況下狼群才會搶食牧民的羊,於是發生了我看到的那一幕。


    那天孟雪曉帶了一大包的小吃,裏麵居然還有一些巧克力之類的。


    “這邊開春後天還是很冷,多吃些熱量高的食物,這樣就不會冷著了。”


    是的,這裏的冬天很冷,在房間的暖氣下,孟雪曉頭發上的一霜開始化了,顯得頭發有些濕濕的。


    雖然孟雪曉以前沒有到我們這裏來過,畢竟都是一個係統的,有時一些研討會上都會見到一些別的區的人,所以在這裏張洋和敏姐也認識她。中午的時候,也算是湊了一桌子吃飯。隻是那時我不知道的是,孟雪曉認識的人不止是我想的那麽幾個,後來見過幾批文工團的小女兵們,一見麵就居然認出我是孟雪曉的弟弟。當時我就納悶了,我和孟雪曉不是親姐弟,所以長相不會太像啊。


    後來我才知道,在她的錢包裏有我的一張像片,當我在部隊上時,她居然會把我說得很好,然後介紹給她的一些小姐妹們。我聽了就暈了,我還小呢?那麽快就為我的終身大事著想了。


    那天發生了一件讓我目瞪口呆的事,孟雪曉認識何小惠,當她們在一起的時候,就像多年不見的好姐妹的一樣的親熱,而且那種說說笑笑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我說,孟雪曉你有點立場好不好,全軍醫院都知道我和這丫頭合不到一塊兒,你幹嘛還和她這麽要好呢?


    孟雪曉走的時候,說了兩件事:


    “在這裏好好做事啊,如果你做不好的話,我可有耳目的。”


    “嘿嘿,我知道了。”


    “何小惠那女孩子是刀子嘴豆腐心,很善良的一個女孩子。”


    我不明白她為什麽這樣說,就像姓何那樣的假小子,又不溫柔,什麽女性特症和她沾不到一塊兒,就她那樣?像隻好鬥的公雞還差不多,這樣的女子,估計這一輩子都沒有人要。


    我問到楊中軍的情況時,她說道,現在他們營很快,好像在試驗改製,建立快速反應旅,本來這次要一起來看你,畢竟我們三個都是一個村,他家和我家也有點親戚,不過,太忙了,就來不了了。


    熱米蘭在走的時候,給我留下了她的地址,說一定要給她寫信,我含糊了一下。


    孟雪曉走的時候,我沒有告訴她,其實呆在這裏還真不習慣,條件不好,冬天又冷,空氣也幹燥,有時候就感覺像一隻找不到方向的小船一樣。其實我不知道自個兒會不會真的呆下去,我不知道,一切都得看孟雪曉。現在唯一能做的是就是好好的當好一個軍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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