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宮中又新添了些麵孔,是新月王送來的,說都是名門公子。”化身太監的黑蠻急忙把消息告訴主子。


    這些年,殿下幾乎夜夜留宿久安宮,可他還是擔心那些狐狸男勾引殿下。而且前幾天主子還和殿下鬧了矛盾。


    嫋嫋沉香中,帷幔後伸出修長的手,撩開了簾子。律九燼哀怨地看向黑蠻,搖晃著手裏的羽扇:“名門公子?你是說那個打扮得像孔雀的弱男子?”


    他前日去永安殿,卻見一弱不禁風的白臉男對殿下阿諛奉承,甚至為她披上外袍。


    他不過是諷刺幾句,殿下居然還安撫那家夥!


    黑蠻看向冷臉的主子,在紅寶石的映襯下,他深邃精致的五官透著傲慢,暗紅的眼眸不悅地上揚。


    “殿下晚上會來久安宮,要不要換新衣裳,是百花宗送來的,說是殿下一定會喜歡。”黑蠻打開精美的箱子,裏麵是一套五彩斑斕的黑紗,若隱若現。


    黑蠻眼睛一亮,這簡直是為主子量身定做的呀。


    律九燼隻是瞥了眼,臉頰便泛上緋紅。百花宗還真是對男女之事研究透徹。


    “下去吧。”他拉上帷幔,仍然有些賭氣。


    不知道為什麽,他幾乎夜夜伺候她,她卻一直沒有懷上。他都不由懷疑是自己的問題。


    直到深夜,忙完一天的佟安才來到久安宮。


    門一關,她就往榻上一坐,桌上擱著茶和甜點。她剛端起被子,就看到床幔朦朧的人影。


    不是她不想來,而是律九燼是真欲求不滿,過於精力旺盛了。她現在困得隻想倒頭就睡,但床上的人影告訴她沒那麽容易。


    律九燼撩開簾子,露出妖孽般俊美的臉龐。


    “殿下,你昨夜都沒來看我。”他穿著單薄的黑紗,隱隱可見薄紗下的肌膚。


    她一口茶差點噴出來。


    燭火搖曳在他勾人的眼眸中,他走下床,黑紗鬆垮地垂下。


    “今天有點累。”佟安正想起身,卻被他按了迴去。


    “昨天你也是這麽說。”


    律九燼俯下身,一隻手摸入她的衣袍,“既然累了,就早點上床。”


    隻一會功夫,佟安的臉便浮上潮紅。他的手法越來越熟練,且不讓人反抗。


    他將她抱起,輕輕放到床榻上。


    她比以前更美了,褪去了稚嫩,仿佛熟透的櫻桃。他唿吸不由加重,貪婪地吻著她紅潤的唇。


    佟安卻是閉上眼,半睡半醒間感受到他的撫摸。迷迷糊糊中,男人略帶委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殿下,你是膩了我嗎?”


    她這才睜開眼,安撫般地摸過他鮮紅的唇:“我隻是有些困。”


    見他眼神更憂鬱了,她寬慰道:“繼續,好嗎?”


    “那你看著我,不許閉眼。”


    律九燼直勾勾凝視著她,她濕潤的眼眸瀲灩著水光,令他興奮。


    ......


    事後,佟安已經筋疲力盡,但男人仍不鬆手,貼在她耳邊:“我想要個孩子。”


    聽到孩子,她頓時清醒了些許。


    她可不想要孩子,現在還留在這,無非是享受歡愉。說不定哪天她厭倦了這樣的日子,就潤迴拯救局了。


    所以,她一直在偷偷喝避子湯。


    “順其自然吧,小九。該來的總會來。”佟安扯上被褥,蓋住身上的紅痕。


    他咬了下唇,環住她的腰:“你會覺得...是我不行嗎?”


    “不是你的原因。”


    佟安轉過身,此刻他雙眸泛紅,一副楚楚可憐的神情:“若我不行,你會找別的男人。”


    “我不會。”她捏了捏男人的臉,他總胡思亂想,可能在這深宮裏待著,太過無聊,“明日你要不要出宮看燈會?”


    “要你和我一起。”律九燼握住她的手,吻了吻。


    聽到她答應,他臉上終於流露出喜悅。


    但要悄悄出宮,還真不是簡單的事。


    -


    燈會是平民的節日。


    他們會在夜晚點燃燈籠,並送出河燈祈福。


    “很久沒有易容了。”佟安看向鏡子中陌生的臉,隨後換上普通小姐的裙子。


    她看著變裝後的律九燼,竟然是他在邊城的裝扮,西域傭兵的模樣。


    “我來給你係鈴鐺。”


    佟安讓他坐在床邊,為他烏黑的長發綁上精致的銀鈴鐺。


    他垂著眼,溫聲說:“我們在邊城也一起看過河燈,隻是沒有放屬於我們自己的。”


    “這次會有機會。”佟安從身後抱住他,男人比她想象的壯實,他握住她的手放在他溫熱的腹部。


    律九燼喜歡她的碰觸和撫摸,他不禁想沉溺在她懷裏...


    但她很快收迴手,準備坐大鷹離開。


    這次他們打算迴邊城,算是故地重遊。幾年過去,邊城更加繁榮,在夜色中燈火通明。


    “我們去沒有人的地方。”律九燼拍了拍大鷹腦袋,降落在林子裏。


    正好在河流旁邊。


    他取出兩盞紙燈,可以用意念在上麵寫下願望。佟安望著麵前波光粼粼的河麵,一時有些晃神。


    幾年的時光是如此之快,兩人曾一起在這片草地上躺下。那時的她大抵還沒想過要成為女帝。


    不過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她彎起唇角,看向一臉認真的律九燼,他的紙燈上亮起一行字,不過她看不太清楚。


    “你想知道我的願望嗎?”察覺到她的目光,他微微偏過頭,笑著望著她。


    她搖搖頭:“說出來願望就不靈了。”


    皎潔的月色下,他的眼眸浮上如水的溫柔,伸手撫摸她的臉頰。


    “可我的願望,不是依靠神明,而在於你。”


    他輕聲說著,貼上她的唇,繾綣地吻了吻。他總害怕失去她的愛,他總看不透她的心思...比起征服領地,他更想占據她的心,“我想...你永遠不離開我。”


    佟安感受到他眸光的顫動,他的吻很輕,很小心,捧著她的臉,她隨著他加深的吻倒在草地上。


    “我會實現你的願望。”


    她意識到,拯救一個人,還得對他負責到底。看來迴去得找某人漲工資,順便結算下加班費。


    畢竟一輩子還是很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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