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悲傷如數傾瀉,情緒才漸漸平穩下來。

    她來到水盆前,將一臉淚痕洗去,來到銅鏡前瞧見哭腫的雙眼,用靈力掩去眼角的紅腫。

    望見鏡中的自己與常人無異,她站直身子重新麵對解臨雅。

    在解臨雅的麵前露出剛才那脆弱的表情,再次麵對解臨雅的時候,莫名覺得尷尬和害羞償。

    “去看下清遙,這會功夫,他應該已經醒了。”她道。

    在混元巨鼎打開時,風清遙那失態的表現,讓鳳長歌心中滿是擔憂。

    從寢室出來,一路憂心忡忡地走著。

    一路的桃花灼目芳華,都解不了她緊皺的眉頭。

    “長歌,你是不是總是這樣?”解臨雅的聲音在她身後悠悠響起。

    鳳長歌轉身狐疑地看著他,問:“我怎麽了?”

    一副什麽都沒發生過的樣子,用著雲淡風輕地神情迴問他,讓解臨雅微微心疼。

    他解下麵具,往上提些,隻露出一半的臉。

    “你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鳳長歌望了望四周,四周無人,他這舉動有些讓人猜不透,“有話就這樣說不行嗎?”她不解問。

    “你靠近點,我怕隔牆有耳。”他神經兮兮的表情,讓鳳長歌的眉頭緊緊一皺。

    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說什麽,隻好將耳朵湊進去。

    沒聽到他的說話聲,隻有一吻如蜻蜓點水般,溫柔地落在她白皙的臉頰上。

    鳳長歌一怔,猛地退一步,抬起頭,瞪圓著眼訝異地看著他。

    “你這是在做什麽?”

    “獎勵你。”他說得理直氣壯。

    鳳長歌的臉色一黑,喃喃道:“我要你獎勵什麽?要我也不要這個獎勵。”

    解臨雅輕輕勾唇,將麵具重新戴好。

    是的,獎勵她,獎勵她一直以來都獨自將所有悲傷都獨自承受,將最好的一麵都留給他們。

    若不是今日望見她的淚水,怎知她不過也是個普通的女人。

    會因為悲傷而慟哭不已,會因為在乎從不在他們麵前表現懦弱。

    “雅狐狸,以後別做這事。”行去幾步,鳳長歌的腳步停下來說道。

    “那宴生可以做這種事嗎?”

    “可以。”

    她迴答的肯定,讓解

    臨雅心中不由酸澀。

    在她心中,終歸是向宴生重要,盡管她現在懷疑著向宴生,可依舊無人替代向宴生在她心中的位置。

    走到鳳長歌的身邊,伸出手,寵溺地揉了揉她的小腦袋,“你說,為什麽我、宴生,清遙、你,我們四人都那麽固執?”

    “大概物以類聚。”

    “是吧,物以類聚。”

    他們都固執地認定自己心中想要的那個人,一絲一毫都不願退步。

    也或許如鳳長歌所說,物以類聚。

    來到風清遙的房門外,一股強大而淩亂的靈力從屋中傳來。

    鳳長歌一驚,提步進去,隻見榻上的風清遙不知為何將自己身上所有的靈力都運了起來。

    “風清遙,你給我冷靜點!”虎豔陽斥責,她在努力地靠近風清遙,卻因為風清遙身周的靈力而無法靠近。

    “清遙,你不要做傻事!”傅晨星也勸道。

    “師父,你冷靜點。”站在一旁的柳辰桉他們也紛紛勸道。

    鳳長歌望向坐在榻上,運氣身上所有靈力逆流,生無可戀的風清遙,眉宇緊緊一擰。

    她知道,風清遙想自斷靈脈。

    以他強大的靈力自斷靈脈的話,他必死無疑。

    她就知道絕對不能讓風清遙見到自己鼎中的屍體,以他這性格會做出什麽癲狂的事,誰也不知。

    “風清遙,你就這樣死的話,你收的七個徒弟怎麽辦?你什麽都沒教他們,就這樣將他們丟下,這世間怎麽就有你這種這麽不服責任的師父!?”

    “是的,清遙,你的徒弟為了你過了一重山和四重山的試煉也不容易,為了他們,你就不能好好的嗎?”

    虎豔陽和傅晨星輪番勸道,可是風清遙一點反應都沒有。眼看他就要將運氣的靈力逆流,鳳長歌轉頭看向解臨雅,示意他做點什麽。

    風清遙這麽傻,解臨雅也是意料到的,而在這裏最能勸住風清遙的也就隻有他,隻是一直不說話,是等鳳長歌來求他。

    這不過是他的一點小心思,隻要鳳長歌來求他的話,至少說明他在鳳長歌的心中有一絲絲的位置。

    “清遙,長歌以那樣的方式死去,你有沒有想過是為什麽?”解臨雅悠悠開口道。

    風清遙一愣,無神的眼裏有了焦點。

    他收迴身上的靈力,將眼眸的焦點聚集

    在解臨雅的身上。

    果真這話由解臨雅來說,最好。

    讓風清遙求死的是鳳長歌,讓風清遙求生的也是同樣鳳長歌。

    隻是,礙於現在的身份,鳳長歌什麽都不能說,隻能借由解臨雅的嘴讓他來勸解風清遙。

    風清遙如孩子般迷茫的神情地看著解臨雅,微動唇了幾次,他一字都未說出來。

    這模樣,看得鳳長歌很是心疼。

    知曉風清遙此時因鳳長歌的死而悲傷得什麽都說不出來,解臨雅也不勉強他與自己對話,啟聲說:“你我都知道,以長歌的能力在混元巨鼎中,即便關上三百年,都能活下來。可是,她如今死了,你沒察覺到奇怪的地方嗎?”

    “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風清遙顫聲問。

    “長歌的屍體在鼎中是麵朝地,可業火之熱誰都知道,不管誰碰見業火都會跳起來閃躲。再如何,那屍體都不該是麵朝地。而長歌的屍體就在鼎中心,以麵朝地的方式躺著,隻能說明一點,長歌在掉入鼎中的時候不得動彈。但若不能動彈,也可運氣靈力自護,可她沒有,你覺得是因為什麽?”

    “靈力穴被封了。”風清遙無神地迴答。

    “穴位被封,動不得,靈力也使不出來,所以長歌死在了混元巨鼎中。”

    “不,這不可能的!”風清遙激動起來,“那日師父掉下混元巨鼎的時候,隻有我們三人與師父一起,若師父是被封了穴位推落鼎中,那也就隻有我們三個人能辦到,但是這絕不可能是我們三人!”

    風清遙的話很自相矛盾。

    但以他這衝動的性子,還不怎麽愛動腦子的習慣,這麽複雜的問題若無人告訴他,他想必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

    鳳長歌望向解臨雅,微怒的神情示意他將話都說清楚,不要再逗弄風清遙。

    解臨雅接到訊息,漆黑的雙眸有了一抹逗弄的笑意。

    “自然不可能是我們,其一假的鳳長歌出來的時候我們三人都在場趕來,那人的實力在宴生使出全力的情況下,隻是受傷狼狽逃跑,可見那人靈力高強武藝不差,甚至在你我之上。其二,中天山半個時辰就有巡邏弟子巡邏,半個時辰裏開混元巨鼎不是件易事,你今天費勁兩個多時辰,最後還是機緣巧合下打開混元巨鼎。但,你還是習過點偃術才有把握去打開混元巨鼎的門,我和宴生都未習過偃術,見那混元巨鼎都無從下手。撇去我們與長歌的情義不說

    ,隻是這兩點我們都無法做到。”

    鳳長歌愕然地看向解臨雅,這兩點,她可是從未聽他與自己說過。

    若是從這兩點上去考慮的話,確實他們三人都絕對不可能是害死她的兇手。

    風清遙聽到他的話也冷靜了下來,隻是,眼眸裏全是懊惱,他緊緊地握著拳頭,壓抑著憤怒和悲傷道:“那你說誰害死師父的?”

    “這我怎知?”解臨雅道,“不過,從假鳳長歌做的事可以看得出來,他奪神器意圖想必也是稱霸天界。隻是,他用長歌之名,長歌容貌在外作亂作惡,給死去的長歌潑髒水。你倒好見到長歌的屍體,首先想的不是長歌為何死去?為何有人利用她作惡?想到的卻是自己去死陪長歌。你可有想過,你去找了冥界後長歌問你是誰殺了她,你可說得出來?”

    解臨雅的咄咄逼問,讓風清遙無話可說。

    他欲哭欲泣。

    解臨雅瞧見這神情,心中也很不是滋味,若不是鳳長歌冥界歸來,將自己的身份透漏給他知道,今日他見到鳳長歌的屍首想必也會做出與風清遙一樣的事。

    可鳳長歌選擇了他,這是何其有幸。

    “清遙,想死也要給你師父報了仇之後再去死。”他不再咄咄逼人,沙啞的聲線放低了些。

    風清遙‘嗯’了一聲微微點頭,忽得忍不住悲傷,啜泣聲從他的喉間傳出。

    緊緊地抓住身上的錦被,可見青筋爆出。

    “師父,為什麽偏偏是師父?為什麽要將師父害死?”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自風清遙眼眶滑落的淚,在錦被上留下一個個水跡。

    “這話你要去問將長歌害死的人,問他長歌做錯了什麽?為何取了長歌性命?”

    風清遙不再說話,低頭垂腰地無聲啜泣。

    解臨雅歎息一聲,道:“你們都出去,讓他一人靜靜地想想。”

    屋中諸人點了點頭,有解臨雅的一番勸說,至少不必擔心風清遙一個人獨處的時候再去尋短見。

    出了屋,諸人一臉陰鬱。

    解臨雅剛才的那一番話,不隻是說過了風清遙一人聽,更說給了他們聽。

    鳳長歌的死,並不隻是單純的死亡。

    她的死,掩藏在一個陰謀詭計之下,而這個陰謀詭計危害著整個天界。

    迎麵吹來的秋

    風,在知曉這個驚天陰謀之後,都潛藏這一絲的陰霾。

    成天山上,齋月閣中。

    臉色陰鬱的還有一人。

    向宴生執著筆,筆頭一直粘在墨硯中,無神的雙眸愣愣地盯著前方。

    愣了許久,他放下手中的筆,喚道:“孤影。”

    “屬下在。”屋外傳來孤影的聲音。

    “鳳長歌的畫像,去拿一卷給本尊看看。”

    孤影的聲音頓了頓,道:“宮主,無極長宮中沒有鳳……長歌姑娘的畫像。”

    本想喚鳳長歌的,想想,鳳長歌已死而非成魔作惡,孤影對她的稱唿也換了。

    “為何沒有?”

    “都讓老夫人收去了。”

    自從知道向宴生失去關於鳳長歌的記憶後,羅攬便將鳳長歌所有的畫像都拿去,甚至連她以前所穿過的衣裳都燒掉,更不允許有人在向宴生的耳邊談及鳳長歌的事。

    若非向宴生問起,孤影自也是不敢說。

    在屋外跪著的孤影,因沒向宴生的命令依舊跪著。

    屋中傳來木輪移動的聲音,鏤空木門打開。

    “去見老夫人。”

    “是。”孤影繞到向宴生的身後,推著輪椅前往羅攬所居住的棲水閣。

    羅攬與向宴生的齋月閣離得並不遠,不消半會,就來到羅攬的棲水閣。

    羅攬正院逗弄著一隻小赤狐,前段日子更天山有一隻赤狐出生,她見著可愛就讓人抱給她玩,給她解悶。

    逗弄著小赤狐,見向宴生到來,她微微訝異。

    “宮主,怎麽今日這麽有時間到我的棲水閣坐坐?”自她住在棲水閣後,向宴生來她棲水閣的次數屈指可數。

    “鳳長歌的畫像,母親可否讓兒子看看?”向宴生直接道明自己的來意。

    羅攬一愣,放下小赤狐,坐在石凳上,與向宴生四目平望。

    “宮主突然來找我要鳳長歌的畫像,想必是因為鳳長歌的屍首出現在混元巨鼎裏的事吧。隻是,事到如今再去見鳳長歌的畫像又有何用?她人已死,什麽都已不重要。不如你看下其他女子的畫像如何?”羅攬朝著木槿使去一個眼神。

    木槿卑微點頭,走進屋子,拿來一個木藍,籃中裝著十來副畫卷。

    羅攬從中拿出一卷畫卷,打開,畫上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

    “這姑娘叫練溫溫,是白虎族長練無敵第四小女,今年三千七百二十三歲。靈力不輸於上麵的姐姐,性子又極好,正好到適婚年齡,你看看長得可合你心意?”

    向宴生冷冷地瞟了一眼她,問:“母親,你這是做什麽?”

    “宮主,你已經六千歲別說子嗣,你連個娘子都沒。我這個為娘在三千多歲的時候就已經生下你,可你都已經六千歲了,這事以不能再拖。”

    向宴生不語,冰冷的雙眸裏有著不悅,冷冷道:“本尊已是個廢人,怎有人還願意嫁給本尊?”

    “宮主,隻要你是無極長宮的宮主,其他三族的人都會將自己的寶貝女兒嫁給你。”

    向宴生聞言,漆黑的眸子裏迸發出如刃冰冷的視線,“母親的意思說,她們願意嫁本尊,隻是看中本尊的這個身份。”

    “宮主,我不是那個意思。”知自己說錯話,羅攬連忙糾正。

    “母親,本尊是來向你討鳳長歌的畫像,你若有就給本尊一份。”向宴生冷冷地道。

    羅攬的臉色一黑,知向宴生已不願與她交談,不悅地看向木槿識趣說:“木槿,將鳳長歌的畫像都拿給宮主。”

    木槿應是,轉身迴屋子,抱來一堆的畫卷。

    “長歌姑娘的畫像都在這。”

    孤影接過畫卷,與向宴生一起離去,

    見兩人走遠,木槿壓低聲音小說:“老夫人,您盡心盡力為公主找娘子,宮主怎麽就不體會您這個做娘的心情,還對您冷言冷語的?”

    “哼!”羅攬不屑冷哼一聲,“他從懂事開始就從不領我這個為娘的情,也不知怎麽的,從小到大都將他捧在手心裏疼,連大聲斥責他的事都不曾做過,他怎對我這個做娘的,這般狠心?現在到我這處來討鳳長歌的畫像,難不成見到畫像就能記起從前的事,就算記起又如何?鳳長歌已死已是事實,難道他能出了這天界去冥界將鳳長歌帶迴來嗎?”

    羅攬氣唿唿地道。

    木槿連忙撫了撫羅攬的後背,勸道:“老夫人,您消消氣,宮主終歸是對鳳長歌動了情。”

    即便失去記憶也仍想找迴,若非動情,何苦找記起一個亡人。

    “他對鳳長歌那樣,誰都知他動了情!隻是即便鳳長歌活著,我也絕不允許她進我向家門。那命格,又是那人的女兒,我絕不允許!”話道,羅攬氣憤地握緊手中的畫卷。

    **

    *

    離開棲水閣後,向宴生還未走迴齋月閣,路過一個涼亭時就止住輪椅的滾動。

    池中紅蓮在秋風中搖曳輕舞,兩隻水麒麟在晌午後溫和的陽光下打著哈欠昏昏欲睡。

    望著這景色,向宴生道:“畫像。”他伸出手,孤影從懷中隨意拿了一卷畫卷交在他手上。

    向宴生解開畫卷,畫卷中穿著一襲紅衣的鳳長歌坐在一塊石頭上,她手中拿著酒杯,身旁放著一把配劍,畫中有風,吹得她紅衣飛揚如烈火冉冉,俏麗的臉上,灼灼鳳眸望著前方,眸子裏有著桀驁不馴和自信。

    望見這畫卷,第一個感覺便是——好一個女中豪傑。自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英氣,讓人無法忽視。

    隻是這容顏……

    與那個長歌截然不同。

    他凝視著畫中的鳳長歌,記憶裏全無熟悉的感覺。

    “她是個怎樣的人?”

    “屬下和她接觸並不多,不敢妄自下評論。”知他問的是鳳長歌,可孤影在成為向宴生護衛前,護衛的位置一直是由鳳長歌所占領。

    鳳長歌的身手無人能及,又自認以一已之力能保護好向宴生,就將向宴生身邊的影衛都趕走,趕不走的都被她打得幾天下不了床。故而,誰都不敢於鳳長歌爭奪向宴生護衛一職。

    若鳳長歌不死,孤影想有生之年都未能當上向宴生的護衛。

    “那你說,鳳長歌待本尊如何?”

    “赴湯蹈火。”孤影言簡意賅地解釋,可說出來之後發現太過簡又道:“長歌姑娘對宮主的忠心無人能及。”

    “那本尊待她如何?”

    “縱容。”

    聞言,向宴生微微抬頭,狐疑地再問一句,“縱容?”

    “是的。”這兩個字孤影是用到恰到好處,絕無偏差。

    向宴生卻依舊狐疑,“本尊如何縱容她?”

    “無人可欺她,罵她,傷她,若有宮主你定會幫長歌姑娘雙倍還迴去。”說完,孤影又想起了些事又道:“不過,宮主你雖縱容她,卻對她格外嚴格。”

    “本尊縱容她又對她嚴格?”向宴生微微皺眉不置信,這矛盾的做法可真是自己做的?

    “是的,長歌姑娘比你小五百多歲,是你在外將她撿迴來的。因為長歌姑娘沒有親緣線的緣故,你為讓長歌姑娘繼續長大就與她締結了親緣線,用自己靈力續她長大

    。長歌姑娘一開始並未有這麽厲害,她所有的一切幾乎都是由你教導,為此長歌姑娘對你敬如父如師如兄,隻要你吩咐的事,她說一不二,即便可能會丟掉性命也會為你去做。而宮主你或許是因為長歌姑娘是由你一手帶大的,你待她雖然嚴格,但卻從不允許外人傷她半分,否則誰傷他你就暗地裏還迴去。”

    孤影的一番話讓向宴生沉默起來。

    望著畫像中的人,目光深邃起來。

    孤影所說的一切,他記憶裏一點也尋不到。

    “本宮以前待她如此嗎?”

    “是的。”

    “你是如何得知的?”

    向宴生的話讓孤影頓時啞了言,他猶豫開口,道:“宮主,你待長歌姑娘的事整個無極長宮都知。故而,你失去記憶時才無人剛將這一切告知你,唯怕你知道傷心。如今長歌姑娘已死,你失去記憶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若沒失去記憶,以他對鳳長歌的寵,對鳳長歌的縱容不知會做出什麽事來。

    “誰說這是一件好事?”向宴生冷冷開口,眼眸裏隱有幾分不悅。

    孤影一驚,惶恐跪下,“宮主息怒。”

    即便失去了有關鳳長歌的記憶,向宴生卻依舊會因為她的事而生氣。

    這份寵,都已寵進了骨子裏。

    向宴生不言,將手中的畫卷收起,道:“你去晬天山將清遙的小徒弟帶上來。並告知清遙一聲,他的小徒弟今後就在本尊身邊侍候。”

    孤影狐疑地看向他,風清遙的小徒弟,不是那個叫長歌的小丫頭嗎?

    長歌,鳳長歌。

    想將那個叫長歌的小姑娘帶著身邊,重新養一個新的鳳長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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