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風雪交加,雪霜壓枝頭。


    莘夢又繼續慵懶的躺在貴妃椅上,輕聲自語:“北望國…與欣兒是何關係?欣兒是細作嗎?”


    “欣兒你讓我小心東方…是東方珩還是東方澤惑?”


    轉眼間看向梳妝台上一個錦盒,那是前些日子陶妃送的紫珍珠,她又是為了什麽目的而接近自已?


    紫珍珠雖然產量稀有,價值連城,但並非是買不到的東西。


    北望國除了紫珍珠,還有一種礦石,類似前世中的白水晶,產量也是稀有的,為皇室所擁有。


    迴想那日,陶妃身邊的那個侍女,不僅看著麵生,拿出紫珍珠時,露出手腕上的白水晶手串。


    能用得起水晶的人身份就不低,那個侍女的一舉一動沒有任何卑微,反而渾身透著一股高貴,應該就是此行前來北望國的千歌公主,沒想到先行到了東陵國,還在陶妃的幫助下混進來。


    看來陶妃的示好與她有關聯。


    分析完這些,坐直身伸個懶腰,突然好想迴一趟莘府。


    朝外大喊一聲:“小花。”


    門外的小花立即現身應道:“娘娘有何吩咐?”


    莘夢直接說道:“準備一下,等下出宮迴府。”


    小花驚道:“啊!娘娘要出宮?”


    “嗯。”


    “那可不行,現在危機四伏,娘娘此時不宜出宮。”


    “嗯?”


    小花心驚膽戰的應道:“是,奴婢這就去安排。”轉身退出去,出了內屋才鬆了一口氣。


    剛剛那一瞬間,皇後的氣勢逼人。


    莘夢看一眼四周,好像莘白真的走了,不由得感到失落,真的被自已氣走了,其實他的出發點是為自已好,好像剛剛做錯了…


    出宮一切從簡,災荒剛過,奢華也奢不起來,畢竟是身家隻有五個銅板的人。


    錢木護駕,隻帶小花一人,莘夢坐在馬車裏麵,手裏握著暖爐子。


    因為有皇帝的口諭在,一路暢通無阻的出宮。


    天寒地凍,街頭行人縮頭縮腦的走著,兩行街道鋪子冷冷清清。


    一家茶樓麵前,一個彪悍的漢子把一個乞丐扔出來,罵罵咧咧的聲音:“滾!別髒了勞資的地!我呸!晦氣玩意!”


    乞丐被打得躺在地上動彈不得,擋住了馬車的去路。


    彪悍的漢子還上前補上兩腳,錢木出聲道:“怎能出手傷人?”從馬背上騰空而起,一腳踢開下狠腳的漢子。


    漢子被踢退幾步,打量一番眼前的男人,看這男人的穿著打扮,非官即富,多了幾分恭敬,說道:“這位大人,這個乞丐不僅偷吃小人的食物還偷東西。”


    旁邊的百姓都圍過來,聽到店家的人這麽說,頓時間反過來指著罵這個乞丐。


    “真是欠打!”


    “打死得了!”


    “偷吃還偷錢!”


    “打死他!”


    馬車內,莘夢看著小花探頭進來,聽她說道:“娘娘,有個乞丐擋路了。”


    莘夢頷首起身,小花掀起簾子,方便看外麵。


    莘夢掃一眼周圍的人,低眼看著眼前的小乞丐,衣著單薄,看著他吐了一口血出來,就躺在地上不動彈了。


    “他是不是死了?”


    小花看向錢木,錢木會意的走到乞丐身旁,伸手過去探息,皺著眉兒說道:“還剩一口氣。”


    莘夢半皺眉著說道:“送去附近醫館,他的行為不軌可以送去官府,可以這樣隨意把人打死?”


    小花輕聲細語:“迴娘娘的話,乞丐沒有戶籍,比擁有賣身契的奴隸還低等,死了也不會有人管。”


    莘夢看著這個小乞丐,恍然間想起來前世的自已…當初是他把自已撿迴福利院才沒有繼續流浪街頭餓死…


    “錢木把他帶上來,小花你去找個大夫上莘府。”


    小花遲疑道:“這…”目光看向錢木大人,但錢木沒有拒絕,反而聽從將乞丐抱上馬車,隻好下車遵命。


    錢木繼續趕車,周圍的百姓也都散開,這事兒也就過了。


    馬車內,莘夢看著這個小乞丐,伸手輕輕撩起他的長發,臉上有些髒兮兮的,拿出手絹替他擦拭小臉,一張稚嫩的臉上有一個醜陋的疤痕,觸目驚心。


    一個時辰後,馬車到達莘府。


    錢木將乞丐抱下馬車先行入府,小花也及時帶著大夫過來。


    莘夢慢慢的下車,寒風吹過,縮著脖子,看著莘府還是是一如既往地廖無人煙,門口連個紅燈籠都沒有,估計府內不見燈火通明,一片黑。


    太爺不知道何時出去尋酒去了,屋內雜草叢生,說是廢屋也不為過。


    小乞丐交給小花與錢木處理了,這大冷天的,不想動手。


    戰王府


    書房裏,東方澤惑正聽著董雨的匯報時,莘白直接走進來,把寒玉牌扔過去。


    東方澤惑伸手接住寒玉牌,眉頭半挑,輕佻的聲音:“玉剪枝。”


    莘白說道:“皇後身邊侍女欣兒的遺物。”


    東方澤惑說道:“那個奴婢是北望國玉剪枝的探子?”


    莘白直接扔下一句:“不知,自已去查!”便轉身離開了。


    東方澤惑麵露笑意,悠悠地說道:“有了皇後的青睞就不一樣了,有膽子跟本王發脾氣了。”


    聽到這話,董雨忍不住打個寒顫,先不說王爺,他如今怎麽也有了情緒了?


    東方澤惑冷瞥一眼過去,說道:“還愣著做什麽?等著本王去查?”


    董雨應道:“卑職這就去查,王爺稍等!”急忙轉身溜出去,開門就是風雪交加的迎麵而來。


    書房裏,東方澤惑看著眼前的寒玉牌,玉剪枝,剪子閣閣主之一所配玉佩,怎麽會在欣兒手裏?


    半眯著眼,最近這女人倒是不安生,宮裏不呆著,又跑出來惹是生非。


    王城,宮內


    禦書房中,柳丞相頂著壓力直言不諱:“皇上,目前最重要的不是治罪,而是救百姓,此次瘟疫非同小可,定是有人為之,切莫中了奸計,而忘了民本。臣認為先撥醫用物資前往南城,後召集大夫一起前往,同時,派人徹查此事,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


    眾臣們紛紛喊道:“臣等附議!”再不出個意見,明個就刑場見麵了!


    東方珩臉色凝重,默許了柳丞相的建議。眾臣見皇上聽進去了,紛紛鬆了一口氣。


    眾臣識趣的退下,木公公走進來,輕聲說道:“皇上,皇後出宮迴娘家了。”


    “嗯,朕知道了。”


    木公公恭順的站在一旁,等候吩咐。


    東方珩臉色陰暗下來,莘夢出宮做什麽?迴莘府做什麽?莘老已經離府有段時間了,估計也呆不久。


    莘府


    莘夢走到客房裏,看著床上躺著的少年。


    小花在旁喂藥,說著:“娘娘,這個少年真是有福氣,遇到了您,不然…不過這少年長得真嚇人!”不敢直視那個猙獰的疤痕。


    是怎樣的傷害才能造成這毀了半張臉的疤痕?


    莘夢說道:“又不是天生的,也是別人下狠手造成的。”坐下旁邊,伸手接過小花手中的藥碗與勺子。


    小花驚道:“娘娘…這種事兒怎能讓你來?”


    莘夢說道:“沒事,你去幫錢木收拾一下屋子,不然今晚你們沒地方睡。”


    因為莘府沒有下人打理,不僅雜草叢生,牆壁還是破破爛爛。


    錢木過來就是修繕房屋,小花也無奈的去打掃房間。


    房間裏,莘夢喂藥完後,就坐在旁邊看著他,他突然落淚了,他又在夢裏經曆了什麽?


    莘白出了戰王府,直奔莘府。


    進了莘府,迴到她房間,不見她人影,聽到旁邊的動靜,去了旁邊的房間。


    進屋便看到莘夢,還有另一個人的唿吸。


    莘夢拿出手絹擦拭掉他的眼淚,突然發現他的疤痕會動,還以為是眼花,欲要湊過去看仔細了。


    莘白靠近,看到那個少年臉上的東西,驚唿:“小心!”伸手將她拉開,徒有接住那個疤痕裏飛出來的東西,內勁一使,把手裏的東西捏死。


    莘夢受驚的看著眼前發生的,剛剛確實沒看眼花,那個疤痕裏果然飛出什麽東西了!


    轉眼看向身旁的莘白,原來他一直都在暗中保護自已,瞬間心花怒發,美滋滋的。


    “這是什麽?”


    莘白淩厲的目光看著那個昏迷的少年,聽到她的聲音,迴答道:“一種毒蟲,別靠近他。”低眸看一眼手中的蟲體,眸光不善。


    莘夢點點頭,躲在他身後。


    “那他沒事吧?”


    “沒事。”


    “你先迴房休息,這裏交給我。”


    莘夢頷首,沒有再多問,鬆開他的手,轉身走出去。雖然滿腹疑問,但逼問莘白也沒用,萬一真被氣走了,那就虧大發了!


    莘白迴眸看著她一言不發離開,不由得想她是不是在生氣自已沒告訴她?抬起手來,看都沒看,瞬間接住下一隻飛出來的蟲子,直接捏死了。


    冰冷的眸子看向那個少年,思量著:南雲國的毒蟲為何會出現在這個少年身上?


    想到剛剛離去的她,走到少年的麵前,給他服下一顆解毒丸。


    夜幕降臨,繁星點點。


    一夜之間,王城內的一些人無聲無息的消失了。但卻無人敢吱聲,也沒有人去好奇曾經的同僚為何一夜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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