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灼灼故意勾著他似的,吻到一半兀地又停了下來,滿臉調笑地抱著諸長矜脖子,“會了嗎?”


    誰知沒等來想象中的害羞,倒是等來了某人傷心的質問。


    諸長矜醞釀了一下,開口便是一連串的提問:“吻技這麽好?”


    “以前從來不知道,原來阿灼比我還要技術高超……所以,阿灼是跟誰學的呢?”


    說到最後,林灼灼隱隱從他語氣中聽出了一絲的委屈。


    林灼灼心虛地眨眨眼,幹巴巴解釋了句:“或許這是個人天賦?”


    諸長矜左思右想,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但是看著阿灼那濕漉漉的大眼,他也隻能心軟地低聲說一句:“姑且相信你好了。”


    林灼灼鬆了一大口氣,不都說戀愛中的人都是傻子嗎?


    為什麽諸長矜每次都隻傻一半……就不能一傻傻一輩子嗎?!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諸長矜這狗男人不僅傻一半,還小心眼,已經在心底暗戳戳想著,等他與阿灼大婚之夜時,他一定要將自己吃過的所有醋,碎過的所有玻璃心,全都從她身上討迴來。


    *


    諸長矜也不嫌棄,直接把林灼灼吃剩下的半條烤魚全吃了,又將此處的痕跡清理幹淨,便帶她順著河流直走。


    等夕陽快要落山的時候,小於統領帶人尋了整整一個下午,終於和自家王爺碰上了頭兒。


    於疏遠遠瞧著,王爺他老人家似乎是背著側妃的吧?是的吧?是吧?


    他心中狂喜,簡直比自己娶媳婦兒還要開心。


    嘴唇哆哆嗦嗦,指著前方尚未發現他們的王爺側妃,對影衛們感慨道:“看看!看看!王爺與側妃之間,多麽真摯感人的相濡以沫夫妻情啊!”


    影三撓了撓頭,憨憨問了句:“於統領,那,咱們現在過去,是不是就破壞了這份真摯感人的相濡以沫夫妻情啊?”


    到現在影三還記得,當初於統領和於二侍衛撞破了王爺側妃晨起後親密,王爺便罰他們倆風餐露宿打掃茅廁時的情景……


    於疏這貨根本不長記性,掃茅廁?嗬,就那?跟見證王爺與側妃感天動地夫妻情想比,又算得了什麽呢?


    小於統領一撩頭發,容光煥發地衝身後影衛道:“你們隱住身形,不要嚇到側妃,我一人出現就好了。”


    不等眾影衛反應,於疏已經大步往諸長矜那邊走去。


    影三:……


    諸長矜正在與林灼灼恩情蜜意,誰知麵前突然竄出個於疏。


    諸長矜:……滾呐,打斷老子的好事!!!


    於疏絲毫沒有眼色,又上前一步,狗腿地對著林灼灼笑:“林姑娘,是我呀,我是楚公子的侍從。幾日不見,真是……”


    諸長矜臉色一黑,飛快地踹了於疏一腳。


    可憐的於疏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王爺不是已經跟側妃恩恩愛愛了嗎?他隻不過同側妃平平常常嘮嗑一句,王爺這就醋了?


    林灼灼微微笑著,暗處的手卻狠狠擰了諸長矜一把。


    他們主仆倆,可真是合起夥來騙她,諸長矜就算了,就連曾經與她穿一條褲子的好兄弟,竟然也跟著諸長矜胡來,好得很!


    若是於疏知道林灼灼的想法,恐怕會慶幸她不知道,其實攛掇王爺前來,就是他小於的功勞呢……


    諸長矜輕輕“嘶”了一下,咳嗽一聲,這才對著於疏義正言辭指責道:“好了於疏,現在就不要再演戲了,你出的餿主意,阿灼已經發現了!”


    於疏:……


    於疏一臉懵逼:???【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jpg】


    什麽玩意兒?他隻是攛掇王爺來追迴側妃,可沒攛掇他老人家換個身份繼續勾搭側妃啊!這一切都是王爺自個兒的功勞,不要血口噴人啊喂!


    諸長矜一臉的威脅,於疏委屈巴巴地抽抽鼻子,弱小無助又可憐地迴道:“屬下該死。”


    不知怎的,林灼灼每每聽見小於的這句“屬下該死”,就特麽該死的想笑。


    她憋了住,隨後輕飄飄地譴責諸長矜一句:“小於也是為你好,你兇他做什麽?”


    諸長矜:笑容逐漸消失.jpg


    諸長矜一臉鬱鬱,冷冷地盯了於疏一眼,從牙縫裏擠出一句:“沒聽見側妃對你的維護嗎?還不快多謝側妃對你的寬容?!”


    於疏小心肝兒一抖,連忙衝林灼灼垂首道:“多謝側妃寬容。”


    王爺如今得了側妃的青睞,竟越發的陰晴不定了。


    於疏後悔地往四處看了看,早知道他就讓影三來了,如今他聰明絕頂小於統領,竟在王爺側妃麵前,裏外不是人了,委屈屈……


    隻是這股情緒還沒持續多久,於疏一不小心便發現林灼灼眼睛的異樣,不由虎軀一震,驚道:“側妃,您的眼睛!?”


    林灼灼聽了,稍稍一愣,後又不甚在意地擺擺手:“嗐,都是小事兒,不值一提。”


    於疏:……多麽身殘誌堅的側妃啊!


    他又看了心甘情願背著側妃的王爺一眼:多麽可歌可泣的愛情啊!


    於疏獻殷勤地說:“側妃,晏封那邊已經快處理妥當了,等迴落雪山莊之後,屬下與他寫信一封,讓他直接迴京城等我們如何?”


    諸長矜涼颼颼地瞥了於疏一眼,沒吭聲。


    但是心裏已經在琢磨,這憨貨,看來是時候去邊疆磨煉一番了。


    於疏本仰著一張笑臉,奈何突感脖子一陣發涼,趕緊斂了笑,話雖是對著林灼灼說的,臉卻朝向諸長矜嚴肅道:“這都是屬下的職責。”


    諸長矜這才滿意地收迴視線。


    “你不必去費心這些,本王有別的事要交給你。”


    於疏表現良好地立即接道:“王爺吩咐。”


    諸長矜將背上的小姑娘顛了顛,凝眸望向遠方,“迴京後,本王要迎娶側妃為戰王妃,你協助管家來操辦。”


    於疏呆滯。


    呆滯了足足三刻,才驚天地泣鬼神地爆發出一陣迴音:“屬下定不負王爺所托!”


    諸長矜涼涼地說了句:“本王的婚事,你倒是上心……”


    於疏趕緊點點頭,剛想與王爺訴一番衷腸,便聽王爺他還沒說完的話繼續道:“不然,本王也為你定個媳婦兒?我看管家家的小孫女就不錯。”


    隨著諸長矜的話音落地,於疏立即想到瘦管家家的胖孫女,頓感一陣驚恐,“王爺不要啊!”


    “……行了,丟人現眼,說的這話,好似是本王要對你做什麽似的。”


    *


    林灼灼已經向於疏問了個清楚,他們是循著諸長矜留下的字條找來的,先找到了盛玦,於疏留了兩個影衛先帶盛玦找了個地方藏身,左右落雪山莊他是不能迴去了。


    聽聞大哥無事,林灼灼心裏總是提著的那口氣終於鬆了下來。


    幸好她與諸長矜的涉險,算是將大哥的結局扭轉過來了,值得。


    她改變了書中的劇情,卻沒有遭到什麽懲罰……所以,這是不是代表著,在這個世界,根本沒有別的穿書前輩那麽形勢嚴苛?


    林灼灼抿了抿唇,其實她本身還活著,這就是一大漏洞了。


    想到些什麽,她沉沉的麵容變得輕快起來,又想到別的什麽,嘴角微微揚了揚,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


    *


    林灼灼與諸長矜迴落雪山莊之前,先去換了身衣服。


    等迴到山莊裏,還沒將屁股下的床被捂熱,院子裏便響起了杜莊主的聲音:“在下聽聞楚公子與林姑娘迴來了,便立即趕來探望一番……聽說,兩位貴客受了傷?正好我莊上有醫師,來給貴客瞧瞧。”


    那莊主不打一聲招唿便領人進了林灼灼的房。


    此時,諸長矜才剛將林灼灼放迴被窩裏,命人端了一碗熱水親自喂她。


    聽見杜莊主的聲音,諸長矜劍眉微挑。


    說什麽瞧傷?這糟老頭子,怕隻是想來確認一下,盛玦到底死沒死吧?


    諸長矜嗤笑一聲,慢條斯理地繼續投喂,甚至閑下心來摸了摸林灼灼可愛的小腦袋瓜。


    等那杜莊主走進,才稍稍側臉,冷沉地乜了他一眼,“杜莊主,不勞你費心了,本王與本王的側妃都好得很。”


    杜莊主一愣。


    一開始這位不是說,要隱藏身份的嗎?這是不打算隱瞞了?


    ……側妃??!!


    林灼灼微微笑著,低垂著眼皮子,看不清究竟是什麽神色,杜莊主一時所有的話噎在喉裏,不上不下的。


    一時僵持下來,然而諸長矜這邊悠閑的很,還當著杜莊主的麵哄了林灼灼兩句,可那杜莊主就感覺不太妙了。


    他之前不知道林姑娘的身份,還當著戰王的麵……咳咳,這就暫且不說,既然林姑娘是戰王側妃,那麽她又與盛玦交好,萬一……聽說她是在出了盛玦的房間之後,匆匆找了戰王,兩人才齊齊不知所蹤!


    所以說,會不會,戰王也知道了自己當初那些對付盛玦的手筆?


    一邊恐懼著,杜莊主一邊汗流浹背,期間小心翼翼地抬眼,悄悄往兩人的方向看了一眼,這老是僵著不動也不是個事兒啊!


    誰知,他抬起眼之後,看見的那些場景簡直,心髒暴擊!


    人戰王和戰王側妃竟然已經目無一切甜甜蜜蜜地黏膩起來!!!


    而他,一隻老狗,孤獨的老狗,還是一個人扛下了所有……人幹事???


    就在杜莊主心累地想要轉身離去的時候,聽見戰王側妃各種嬌羞地說了一句:“王爺,你好壞啊,我好喜歡~”


    杜莊主:卒,享年五十三歲,因生前攝入狗糧過多,噎死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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