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月顧衡禦劍而來,對江樓月命道,“江朝溪還不快束手就擒,就地伏法!”


    “伏法?”江樓月冷笑了一聲。


    屆時,又有更多的人追了上來,他們對江樓月步步緊逼,一個個劍拔弩張。


    “江樓月,別管我們了,你先走吧。”蘇淺淺擔心道。


    “是啊江公子。”其他半妖也紛紛言,“您為我們做到這一步,我們已經是十分感激不盡了。”


    “江朝溪,你已經無路可退了。”北月顧衡持劍道。


    江樓月笑言,“我江樓月向來喜歡自己開路!”


    說著他劃破了自己的手掌。


    “江樓月!不要!”


    蘇淺淺欲阻止,可是江樓月卻還是開啟了瓊芳禁製。


    “江朝溪,你最好躲在裏麵,一輩子別出來,否則必將死無葬身之地!”北月顧衡沒想到他竟開啟了瓊芳禁製,不能靠近的他,在外怒言著。


    江樓月冷哼一聲,帶著蘇淺淺往山穀深處走去。


    “江樓月,你為什麽要這樣做?”蘇淺淺開口問到。


    江樓月言,“一直逃亡總歸不是路,我們終是要個落腳點,我覺得這裏挺好的,很適合安家落戶。”


    “可你知道開啟瓊芳禁製意味著什麽嗎?代表你永遠也不能再繼續修仙了啊!”蘇淺淺難受的說到,她沒想到江樓月為他們能夠做到如此。


    “那又如何。”江樓月不以為然,伸了個懶腰,低眸苦笑到,“我的糖糖,她都修不了仙了,老子還修個屁,去他媽的修仙問道。”


    “江樓月……”蘇淺淺愧疚的道,“對不起是我們連累你了。”


    “沒有什麽連累不連累的,我們的命運其實都是一樣的。”都是這世上容不下的人,與其說是連累,倒不如說是依偎吧,讓他沒有像前世那樣,孤軍奮戰,整個世界上的人都要殺他。


    這一世,最起碼,自己的身後還有他們。


    他其實一直都不需要被人幫助被人保護,他想要的不過是在這種時候,能夠有人站在自己身邊。


    江樓月笑道,“好了,把這裏收拾一下吧,從今往後,這迴幽穀,就是我們的家園,也是天下半妖的家園。”


    “嗯。”蘇淺淺感激涕零的點了一下頭……


    此次他們便在穀中住了下來,仙門的人一開始守了幾天,但後麵也就沒再守了,不甘的紛紛離開。


    轉眼,一年便悄然而去,穀中建了許多房屋,半妖們在此地,開墾荒地種植糧食,自給自足,已經完全像個普通的村莊一般了。


    而江樓月便似他們的村長,受人尊敬愛戴。


    一切其實都還好,隻是,太想雲覓罷了……


    你過得如何了?還好嗎?


    江樓月仰頭,看著天邊的明月,心裏想著。


    “公子,又是你啊?”紅袖招的老板娘,意外道。


    雲覓道,“夕雨的房間,還在嗎?我可以去看看嗎?”


    夕雨走後,紅袖招生意大不如前,老板娘隻好新捧了為花魁。


    “不在了,不過她的東西,我倒是沒扔。”老板娘道。


    雲覓問,“可以給我嗎?”


    “這個……可是可以,但是吧……”老板娘搓了搓手指。


    雲覓懂了她的暗示,拿出了一袋銀子給了她。


    於是拿著夕雨的東西,迴了武陵。


    她的東西中,有很字帖,看著上麵的字,雲覓才明白,原來一直神神秘秘的書聖,其實就是楊夕雨。


    原來書聖從來都不神秘,隻是沒有人會想到,那個人會是楊夕雨罷了,都一致認為書聖應是飽讀詩書,出身名門世家等。


    誰會想到,那些被人稱為潔如白雪的字帖,是出自紅袖招,出自一所混亂的花樓……


    “小姐。”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雲覓放下了字帖,前去開門。


    “宗主有請。”婢女道。


    “嗯。”雲覓應了聲,然後理了一下自己,便前去。


    走到正殿時,她不僅看到了衛聆霜,還看到了北月顧衡和北月夫人。


    “雲覓見過母親,北月少掌門,北月夫人。”雲覓向他們一一行了一禮。


    北月夫人笑盈盈道,“雲覓這孩子,我可真是越看越喜歡,待她嫁過來我定會好好待她。”


    “下個月十五是個好日子,要不就在那天,把兩孩子的婚事結了吧。”北月夫人提議道。


    “不可。”雲覓開口言,然後看向北月顧衡,問,“少掌門莫非,還未將你我退婚之事告知夫人?”


    “我……”北月顧衡一時語塞。


    “退婚?!”北月夫人驚訝的看著北月顧衡,氣憤的問,“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


    “雲姑娘,對不起。”北月顧衡道歉道,“那時都是我自己,聽信讒言考慮不周,誤把雲姑娘做了卑劣之人,才會那般待你,可是我已經後悔了,我知道自己錯了,雲姑娘可以再給我一個機會嗎?”


    “是啊是啊,雲覓你就看在我的麵子上,原諒他這次吧,都是我不好,是我把他慣成了這樣,你要是覺得不解氣的話,我迴去替你教訓他,好不好?”北月夫人哄著雲覓,氣憤的打了幾下北月顧衡。


    衛聆霜道,“夫人不必如此,孩子們鬧鬧別扭罷了,又怎能做真。”


    “女兒已寫了退婚書,且署上了名,又如何做不的數?”雲覓說到。


    “雲覓。”北月顧衡把她寫的退婚書拿了出來,說,“你看,退婚書上我還沒有署名,所以這退婚書是無效的,你我還是有婚約在身,你還是我北月顧衡的未婚妻。”


    雲覓不語,沉默了下來。


    北月顧衡自知自己還是理虧,便連連保證著,“雲覓,你放心,等你嫁過來,我一定會對你好的,我不會像以前那樣待你了。”


    “雲覓。”北月顧衡攥緊了手心,緊張又忐忑鼓起了很大的勇氣,對她說,“這次,我是真的想要娶你為妻的!想要與你相守一生,我北月顧衡此生願隻有你一人,永不納妾!”


    不是因為婚約,也不是因為家門,隻是因為喜歡她,在他看到雲覓為了保護仙門,不惜舍棄仙骨,他才知道自己之前究竟有多大錯特錯,他隻是道聽途說就把雲覓認定是那樣的人,他從來都沒有了解到真正的雲覓,那一刻他真的很震撼,也才明白自己一直以來,那糾結捉摸不透的心意。


    其實他早就喜歡上她了,如果沒有那些流言蜚語,沒有那強迫性一紙婚約,他們應早就成了一對眷侶了吧。


    他真摯無比的說著,可是雲覓卻還是一臉的淡漠,也不說話。


    “如果……”北月顧衡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聲音也提高了幾分說,“雲姑娘依舊不信不原諒我,那麽我北月顧衡願意跪盡雲氏三千長階,來求得原諒以證我心!”


    “不必。”雲覓淡淡的說了句。


    可北月顧衡卻鐵了心,道。“必!”


    說著他便轉身往山下而去。


    他來到了第一個台階前,看向長階盡頭的雲覓,踩了上去,然後掀起衣擺筆直的跪了下去,高喊著,“求雲姑娘原諒!”


    於是在雲氏上下那麽多人的見證下,北月顧衡一步一叩往上而去。


    他的話幾乎傳遍了整個雲氏。


    雲氏上下無一不被北月顧衡此舉所感動。


    要知道北月顧衡其實是世家公子中,最要麵子的一個,傲慢是刻在了他的骨子裏,但這次他卻願意拋棄那些,就算顏麵掃地也要跪盡三千長階,隻為把曾經那個他不慎推開的姑娘找迴來。


    “求雲姑娘原諒我!”


    “求雲姑娘原諒我!”


    雲覓看著他一步步的向自己而來。


    北月夫人看著自己兒子這般,有些心疼,她看得出他喜歡雲覓,但是沒想到他已經是這麽喜歡了。


    知兒莫若母……


    北月顧衡終於滿頭大汗的來到了雲覓麵前,膝蓋因為長階上的碎石已經磕出了血,他再次向她跪下鄭重的說,“求雲姑娘原諒我。”


    “覓兒,你看我們家顧衡,他真的已經知道錯了,你就原諒他吧。”北月夫人幫北月顧衡求著。


    雲覓淡淡的迴,“我從未怪過他。”


    北月顧衡笑了起來。


    “但,我說過的話,也絕不收迴。”


    刹那,北月顧衡的臉又一僵。


    “雲覓……”他伸手向握住她的手腕,雲覓卻直徑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北月顧衡扭頭看著她,頭也不迴的背影,失落。


    “這……”北月夫人憂愁的看向衛聆霜。


    衛聆霜笑言,“北月宗主對雲覓能有此心,乃是雲覓的福氣,放心吧她不過是鬧個小別扭,一切都照您說的,就在下月十五吧。”


    “那就好,不過還是得勞煩您,多開導開導覓兒。”北月夫人高興道。


    “自然。”


    “那就多謝雲宗主了。”北月顧衡道。


    北月夫人悅言,“該改口了傻兒子。”


    “勞煩嶽母。”北月顧衡恭敬行了一禮,不過他心裏明白,上次自己那麽過分,雲覓肯定不會那麽輕易消氣的,也罷,等把她娶迴家,日日朝夕相對,隻要自己好好對她,總有一天她會消氣的吧。


    北月顧衡心裏盤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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