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二宗主怎麽會有你這種兒子,背信棄義助紂為虐!”


    “助紂為虐?半妖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我又是從何助紂為虐了!”江樓月怒斥。


    “人妖勢不兩立,不共戴天,就算如此,他們也該死!世間就不該有妖存在!”


    江樓月冷笑道,“看看你們這些人如今的做派,我還以為是妖神重現呢。”


    “江朝溪。”北月顧衡怒不可遏,言,“你忘了你們大庸上千條人命了嗎?你忘了那些慘死的人了嗎?他們都是死在了你身後這群妖的手上!”


    “不是他們!”江樓月反駁,“是妖神!是妖神殺了他們!該死的已經都被我殺死了,冤有頭債有主為什麽還要再徒增殺戮!”


    “我們這是徒增殺戮嗎?我們這是替天行道,江朝溪你簡直無藥可救!”


    “原以為江二宗主的死,讓你洗心革麵重新做人了,沒想到你還是如此吃裏扒外,與妖狼狽為奸!”


    “江朝溪,你就是初氏的恥辱,仙門的不幸!”


    江樓月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罵言,他們好像忘了,在他們危在旦夕之時,是他帶著他們走出了困境,是他誅殺了妖神還了他們太平。


    “江樓月!”這時初慕一急匆匆的跑來,道,“你又在發什麽瘋!”


    “江朝溪。”蘇淺淺言,“謝謝你救我們出來,接下來的路,我們自己走。”


    “單靠你們自己,根本走不出去。”江樓月道。


    蘇淺淺笑了笑,無奈說,“走不出去,那就是我們的命了。”


    “公子。”其他半妖向江樓月跪了下去,齊齊磕下了一個頭道,“您的救命之恩,我等沒齒難忘,老大說的對,我們自己的命自己扛,就不連累公子了。”


    江樓月忽然覺得很可笑,應該和自己一條線上的人,對自己毫不保留的惡語相向,而站在對立麵的人,卻為自己設身處地的著想。


    “我江樓月,從不喜歡走迴頭路,既然踏上了就要走到底!”江樓月笑了笑,言。


    “江朝溪,既然你冥頑不明,那就休怪我們了!”北月顧衡一聲令下,頓時所有人攻了過去。


    初慕一不知所措的看著他們鬥來鬥去,她都不知道江樓月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突然像是失心瘋了一樣!


    “江樓月,你住手,住手啊!”初慕一歇斯底裏的喊著。


    可終歸無濟於事。


    江樓月同他們鬥的火星四濺。


    隨機蒼穹門擺了劍陣,無數把利劍向江樓月攻來。


    半妖族的人就衝到他前麵,為他抵擋,想要用著自己微薄的法力,保護江樓月。


    可笑嗎?他們一直口口聲聲說的冷血無情的妖,卻比他們還要懂得何為知恩圖報。


    江樓月冷小了幾聲,忽然把劍拋向空中,一陣強光過後,劍化成了一把白玉笛,落在了江樓月的手中。


    他隻一吹,強大的法力便當即破了劍陣。


    “十……十六夜笛!!”


    人群中,忽然有人驚恐萬分的喊到。


    刹那,所有人都麵露恐慌的看向江樓月。


    “那不是誅仙神君的殺器嗎?莫非你就是……”蒼穹門的一位老者,慌亂又不可思議的指著他欲言又止。


    江樓月輕蔑的笑道,“不錯,我就是,璃暝昏。”


    頓時,四周的人忙連退了三丈之遠,一個個驚慌失措拿緊了手中的武器。


    “璃暝昏?”初慕一震驚的看著他,難以置信道,“怎麽可能,你怎麽會是璃暝昏!”


    他明明是那個,和自己一起長大的江樓月啊!雖然他小時候很討厭,總是喜歡捉弄欺負自己,喜歡無端氣自己,可也不可能是嗜殺成性的誅仙神君!


    “江樓月,你在騙他們對不對?你不是誅仙神君對不對!”初慕一上前著急的哭言,“江樓月,你不要亂說話,你快跟他們解釋啊!”


    “這世上能夠吹響十六夜笛的,隻有青城前輩和璃暝昏。”北月顧衡緩緩道。


    “初慕一。”江樓月扯開了她抓著自己袖角的手,說,“我的的確確就是璃暝昏。”


    初慕一目瞪口呆,眼淚一顆顆從眼眶中掉落,她慢慢向後退去,一臉的難以置信。


    “璃暝昏窮兇極惡,是仙門乃至整個天下的公敵,應當立即斬之!”


    “殺了璃暝昏,殺了他!”


    害怕促使那些人,又再次攻了上來。


    人,就是如此,當他們害怕什麽到極點時,就會發了瘋似的想要毀掉它,除掉它。


    “不自量力。”江樓月不屑一笑。


    尖銳的笛聲響徹了整個蒼穹門,蒼穹門以及其他仙門,一幫又一幫的人,被江樓月強大的力量所震開,摔在地上直吐血


    江樓月帶著那些半妖一路殺了出去。


    北月顧衡從地上站了起來,擦著嘴上的血,道,“傳我令下去,誅仙神君重歸於世,江朝溪通敵判門,即日起天下仙門殺無赦,若有私通藏匿者一律當誅!”


    待雲覓蘇醒過來,已是第二日天明,她慌忙翻身跑了出去,可惜一切都遲了,江樓月身份被公之於眾,蒼穹門怒下誅殺令,江樓月一夜之間身敗名裂,淪為了眾矢之的。


    一時間整個修仙界,都在大力追殺江樓月,通緝令滿天紛飛。


    “交出江朝溪!交出江朝溪!”


    大量的人不顧初知書的反對,衝入江府翻箱倒櫃的搜尋江樓月,有些人便乘機拿走了諸多財物法器,在江府大肆搜刮。


    曾經與江樓月有過過節的,便連同濮陽建一起,跑到了江渝安和溪蛉蜻的墳地。


    “你們要幹什麽?枉你們一個個出生名門世家,卻在兒做這種土匪勾當!”


    初慕一怒斥著他們。


    濮陽建笑言,“初姑娘,若不是江渝安和溪蛉蜻,江朝溪也不會重歸於世,歸根結底此事他們也難逃幹係,所以他們夫婦又何德何能能夠安葬於此!”


    “沒錯,是他們把我們置於危險之地,這種罪人應當暴屍三日才對!”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著,然後不顧初姑慕一等人的阻攔,硬要毀墳倔地。


    一旁隱匿了很久的江樓月,攥緊了手中的笛子,打算動手。


    可這時一陣劍光襲來,那些人被紛紛震開。


    隻見雲覓飛逝而來,落在了墳前,她持著劍冷言,“誰若再動,便是同我過不去。”


    一見雲覓,那些人頓時忌憚了起來,尤其是濮陽建看到雲覓更是心虛,便不甘的起身撤離。


    看到雲覓,江樓月很想上前,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他已經沒有迴頭路了。


    江樓月轉身悄然離去。


    雲覓看向了草叢的方向,沉默不語……


    夜裏,他殺入了濮陽宗。


    “江朝溪,你……你想幹什麽!”濮陽建惶恐無比的看著他,他沒想到如今情況如此危機,江樓月還敢出來。


    江樓月看著手中的劍,笑言,“上次留你一條狗命,你還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啊。”


    “你什麽意思?江朝溪,我警告你別亂來,不然仙門百家肯定不會放過你的!你要是敢傷我一分,你就等死吧你!”濮陽建威脅著。


    “我死不死,不勞濮陽公子費心,反正你已經是個死人了。”說著他一揮劍。


    濮陽建還目瞪口呆,頭卻直接掉落在了地上。


    在這一夜,先後好幾家白日裏逼上初氏的人,全部暴斃,他們的頭顱都還被掛在牌匾之上,兇手是誰不言而喻。


    江樓月猶如鬼魅一般,叫其他那些欲逼初氏的仙門,頓時望而卻步,不敢再肆意妄為。


    而也是因此,仙門百家想要把江樓月,置於死地的心更加強烈了起來,他們甚至像當時對付妖神一般再一次聯手,將戰役名為——逐月之征。


    一口血從江樓月的嘴裏吐了出來。


    “江樓月!”蘇淺淺上前為他把了一下脈,意外道,“你體內靈力,怎麽虧損的這麽厲害?”


    “沒事。”江樓月收迴自己的手,故作輕鬆的說。


    靈力虧損,是因為吹奏十六夜笛,要運用靈力催動,前世他修為高深自然沒什麽,可這一世的自己修為終究比不得上一世,一時間有些吃不消。


    “江樓月,要不,你別管我我們了吧。”蘇淺淺內疚道。


    江樓月笑言,“管都管了還能怎樣,我現在啊和你們一樣,是亡命天涯的人,我已經沒有迴頭路可以走了。”


    “能夠得江公子相救,乃是我們三生有幸。”其他人感激不盡的說著。


    江樓月又問,“話說,你們不怕我嗎?我可是誅仙神君。”


    “誅仙神君有如何,那也是如今,唯一救我們的人,唯一一個願對我們施以援手的人,比起誅仙神君,那些人才最可怕的。”他們對江樓月真誠的迴到。


    江樓月笑了笑。


    忽然,他臉色突變,道,“不好,又有人查過來了!撤!”


    “是!”他們趕緊麻利的騎上馬,跟著江樓月逃。


    果然沒一會兒,就有一大批人,追殺了過來。


    江樓月帶人往前逃了三天三夜,最終還是停下了腳步。


    他轉身看向追上來的人。


    “江朝溪,前麵就是蠻荒,你已經無路可退了!”為首的人怒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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