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男子輕輕笑著將手往下,“她再如何厲害,這也不是任由她作威作福的天祁......是吧,小姨?”


    “嗯嗯,你可是大皇子殿下,你說得肯定都對......”永夜一邊笑著應和他的話,一邊被他那手隔著薄薄的衣料撫摸著。


    可是他手偏生極為不老實,惹得永夜的身體便驟然敏感了起來,直接便一掌不輕不重地拍在了他的手上,嗔道:“你這個流氓......真討厭!放開放開!”


    “你每次都這樣說,可是每次都是這樣......”男子笑了笑,手上的動作卻更加得變本加厲了,“口是心非的小東西。”


    “在外人麵前,我可是你小姨——”永夜凝視了他的臉片刻,輕輕一笑,似乎是將之前的不愉快通通一掃而過了,“前日咱們可在皇後那兒見到了,天祁蒙家的黎然郡主,倒真的是個可人兒呢......你就一點也不動心?”


    “‘楚令源’或許會,但是我可不會喜歡那種溫室裏的花朵......”男子,或者說‘楚令源’聞言,臉上的笑意便更加含了幾分促狹的意味,“難不成——你醋了?”


    “我可是你小姨......唔!”


    永夜凝了凝自己的美目,橫了他一眼,但是她的話還未說完,便直接被楚令源俯身深深地吻住了,再也說不出話來。


    這本是情人之間最親密的舉動,卻落在了帝王貴妃與皇子的身上。


    但是,這似乎不是楚令源第一次對永夜這樣做了,永夜絲毫不曾意外,也並未有任何想要推開他的意思。


    她隻輕輕“哼”了一聲,便直接伸出蓮藕似的白嫩雙臂,環上了這虛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的脖頸,動情地迴應著他,看起來很是投入且享受的模樣。


    就在二人難舍難分,甚至很像是快要幕天席地的時候——窗外一聲石子落地的輕響,驟然打斷了情到深處的二人。


    “這大白天的,你們兩個還是低調一點吧......”


    來人是一位少年,本該是最為出塵的白衣上卻綴飾著些不知名的彩色鳥羽,花花綠綠的顏色層層疊疊,使得他看上去極為花裏胡哨且顯眼。


    “自己都打扮得跟個花孔雀一樣招搖過市,你還好意思叫我們低調?”楚令源似乎很是舍不得自己懷裏的溫香軟玉,隻微微離開了些許,便又貼了上去,隻輕輕瞥了那少年一眼之後,連一個眼神都願意再分給他,甚至還開始出言嘲諷他,“你這時候來,是想提前學習學習?”【!*神筆屋~¥更好更新更快】


    “我可


    沒你們這樣的惡趣味......”少年嫌棄地撇了撇嘴,隻從窗邊翻身入殿後,便靠在了牆邊,似乎稍微靠近那二人一點便要惹上什麽天大的禍事一般晦氣,“真是世風日下,白日那什麽。”


    “下一句可是‘人心不古’。”永夜輕輕地笑了一聲,語調帶著些慵懶,唇瓣因為剛剛與楚令源的親密而紅潤的不像話,和著她緩緩點在自己唇上的白玉指尖,看上去魅惑極了,“你的夫子一定死得很早——真可憐呀。”


    “是啊,還是我親自動的手呢。”少年似乎是對他們兩個的冷嘲熱諷已經習慣許久,也並不惱,甚至還能平靜地接著話,“當時我才五歲,不過寫錯了一個字,他便罰我在冰天雪地裏跪足整整五個時辰,聒噪極了。”


    “那他一定死得很慘。”


    “是啊,既然他聒噪,我便把他的舌頭割了,然後在他的腦袋上開了個口,將他吊了整整的一天一夜——可惜啊,他沒活到我去把他放下來的時候,就把血都給流幹了......”


    “嘖嘖......你這也太惡心了吧,說得我都有些害怕了呢。”永夜對此嗤之以鼻,麵容上卻並無什麽害怕的神色,是拍了拍壓在自己身上的楚令源,轉頭看向少年笑道,“好了,風小子,有什麽事情就說罷——沒看到我們正忙著嗎?”


    “忙?忙著給帝王帶綠帽子?”少年簡直想翻白眼,“這種事情你們做過不少了,少這麽一次也沒什麽......隻是這次的事情,似乎有點棘手了。”


    楚令源聽得“棘手”二字,頓時便眯了眯眼,摟著懷裏的永夜,任由她坐在自己身上,方才道:“你倒是說說——是什麽事情,又是怎麽個‘棘手’?”


    “你還問——從天祁到申楚,多長的路程啊,幾個月的時間啊......這麽多的機會,‘他’便已經失手了兩次......你們就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嗎?”少年無語,隻靠著牆邊,一邊擺弄著自己衣服上花花綠綠的裝飾鳥羽一邊道,“‘他’可是我們暗部裏麵最厲害的殺手了。”


    “所以呢?你具體是想表達個什麽意思呢?”永夜輕輕笑了一下,似乎並沒有將他的這番話放在心上,隻道,“畢竟,再好的刀也有用鈍的一天——而且,如果這把刀不再能讓它的主人用著順手,便再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少年皺了皺眉,並不讚同她的話:“你忘了?‘他’可不是個簡單人物,‘他’可是來自那邊的人......”


    “風小子,那你便想錯了——”一直聽著他們對話的楚令源突然便也笑了起來,“他的


    來曆是很大。但是,既然他都願意在暗部做事,那麽便恰好說明......他的一切事情,那邊已經不再關心了。”


    “......那你的意思是?”


    “當初留著‘他’便是看重了‘他’的本事好,又肯為我們所用,但是現在看來......”楚令源微微垂眸,與懷裏的永夜對視了一眼,輕輕笑道,“暗部和夜部的殺手多得是,咱們不是非‘他’不可,也更不需要一個失敗的殺手。”


    永夜與他對視一笑:“正是這個道理。”


    少年感覺有被秀到,默默翻了個白眼,輕聲道:“我明白了......但是,你們就沒想過,‘他’為何會失敗的原因嗎?”


    “這很重要嗎?”永夜似乎是聽到了什麽極為好笑的事情,忍不住便笑出了聲,“我對這個可一點都不感興趣。”


    “阿風,這根本就不重要。”看著永夜笑得開心,楚令源的心情似乎也跟著好了起來,連語氣都柔和了不少,“殺手的作用就是殺人,‘他’連自己最擅長的東西都做不好,還能對我們有什麽作用呢?還是說......你對‘他’動了惻隱之心?”


    少年:“......”


    “我隻是在想,那天祁公主的身邊,會不會還有著比‘他’還厲害的角色。”少年垂眸,在楚令源看向他之前便飛快地掩飾下了自己眼中的那抹憐憫之色,“除了我們內部的人,還有誰知道被派去的人是‘他’?對方怕是想要拉攏都不成......若不是那天祁公主的身邊還有比‘他’厲害的角色,他為何還會失敗兩次?”


    “就算洛漓瑤的身邊是真有那樣的厲害角色——”聽得他提起洛漓瑤,永夜的心情便無端染上了幾分陰翳,連帶著輕柔的語氣都開始透出一股子兇狠之意,“她也別想完好無損地迴到秋水城!”


    楚令源見狀,連忙拍了拍她的脊背,憐惜地撫摸著她的臉頰,哄道:“放心,這裏是申楚,可不是她的天祁......若是她覺得她還能做些什麽,那也不過是垂死前最後的掙紮罷了。”


    “她才多大?她那麽一點深宮之中的小心思,我還能不知道?”雖然有著楚令源的寬慰,但永夜卻還是不可抑製地想起了今晨的事情,頓時便咬了咬牙,十分不甘心,“隻看她那短命的母後,便知道她是個什麽貨色!”


    被叫做“阿風”的少年見他們雖然想到了那種可能,卻並未把自己的提醒放在心上,頓時便默默撇了撇嘴,想要翻身離去。


    可是楚令源卻似乎還有話說,便直接喚


    住了他:“阿風。”


    少年正要翻窗的動作一頓,轉過半邊臉來,疑惑道:“還有什麽事嗎?”


    “之前讓你去了一趟秋水城,可曾帶迴什麽情報來了?”


    聽到“秋水城”三字,永夜便想到了洛漓瑤,注意力便也瞬間被吸引了過去:“如何?”


    “和我們之前預想的也差不多。”少年隻微微側過了身,輕聲道,“隻有幾件——天祁帝王在城郊楓林遇刺一事、那個突然發瘋殺了自己母親的鄄王暴斃一事、還有那個寧丞相一直在派人監視珍漓公主身體狀況一事......看著都有些蹊蹺。”


    本是順著永夜長發的楚令源隻是隨口一問,聽得他如此說,卻也頓時來了興趣:“哦?怎麽說?”


    “第一件,天祁帝王深不可測,我們的人從來就近不了他的身,而那幾個伏擊他的刺客也並非什麽高手——他可是帝王,為何他在那時候卻要幫跟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擋住致命一刀?”


    “第二件,那個鄄王得到封地之前與之後簡直就是判若兩人,之前不過是個四處遊手好閑逞兇鬥狠的閑人,在那之後卻連自己親娘都能殺、連自己親哥都能反......而且,在天祁帝王脫險之後不久,他就遇刺暴斃了——這其中的彎彎繞繞,恐怕沒那麽簡單。”


    “第三件,寧仲即作為天祁的兩朝丞相,之前便傳出與天祁太後有私情甚至暗結珠胎,如此之人,他卻還沒被天祁帝王革職殺掉?而且他最近的動作,多是與珍漓公主有關,尤其是關心她的身體狀況,幾乎是連珍漓公主每日咳嗽了幾聲、吃了些什麽藥,都要打探得清清楚楚......你說他一個丞相,還是個朝不保夕的丞相,不關心關心自己,關心那個跟自己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的珍漓公主做什麽?”


    三件事,阿風每說一件,楚令源的眉頭便皺得更緊,永夜的心便也越沉。


    沉默許久之後,永夜的手方才輕輕劃過楚令源半敞著的胸膛,笑著打破了殿內的沉默道:“這背後......恐怕是還藏著什麽不為咱們所知的大秘密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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