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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不知道她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早不懷晚不懷,偏偏在他被趕出來懷上,難道讓他一出生就沒有父親嗎?還是應該像曾年說的那樣,向夏侯景垣示個弱,說不定他出於對孩子的可憐接她迴去......


    她寧願不要這個施舍。


    她問他:“你不讓我出去是因為早就知道我懷孕了?”


    曾年一時間愣住了,嘴裏迴答著是,可眼神每時每刻都在閃躲,“所以這段時間你還是在亭摟養胎吧,若是哪天想通了,我可以立馬告訴他讓他接你迴去。”


    她別開臉,恐怕沒有那一天了。


    曾年又出去了,又是連著好幾天沒迴來。正好,這次**派上了用場,那幾個看門的簡直一個比一個傻,觸石決木,還想看住她。


    她出去之後,發現外麵的一切貌似也沒有什麽不同。她徒步走了十幾裏,來到了一家藥店,藥店不大但還算幹淨,她坐在凳子上,迷茫的看著眼前的路,隨後歎了口氣,要了安胎的藥,這樣迴去還好交代。


    “你說這事就這麽完了嗎?”遠處兩個抓藥的客人倚著櫃台仿佛談論起了什麽。


    “還能怎麽樣?仗都打了幾個月了,敗了就是敗了呀。”


    “我說這姓祁的還真是膽大,這誅九族的大罪都敢做,還好是被鎮壓下去了,不然咱們荊北可就出了大亂子了。”


    “是的啊,在朝的時候就聽說他仗著是國戚就獨斷專行,我看啊滅門是遲早的事。”


    “唉......就是可惜了咱們君侯夫人,想當初和咱們君候也是一對人人羨慕的佳人啊。”


    “你們在說什麽?”祁雲姝踉踉蹌蹌的走過去,聲音抖了三分。


    那兩個客人見她長得漂亮,便也願多說幾句:“小姐是外地人吧,這件事情咱們荊北可都傳遍了。”


    “那......是什麽事?”她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盯著眼前的人。


    他欲說,沒想到旁邊的人戳了戳他,“外地人沒有必要知道吧。”


    “沒事。”那人揮揮手,“小姐有所不知,咱們荊北啊最近發生了件大事,恩......總結來說就是祁太師帶兵造反,欲奪君候之位,沒想到卻被咱們君候算計進圈套,如今造反之名已經坐實,聽說是滅了祁家滿門呢。”嘶......說完,他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踉蹌著向後倒去,還好扶住了櫃台,她內心的聲音告訴她,不可能......她明明才離開了三個月......三個月......


    原來她把她帶到亭摟,隻是為了要屠祁家滿門嗎?


    她好不容易找迴自己的聲音,接近沙啞的問道:“那祁太師呢,君侯夫人呢?”


    “嗨,別提了,祁家如今連阿貓阿狗都不剩了,別說祁太師了,就連咱們君侯夫人現在都成了滿城抓捕的通緝犯了。”


    “君候這麽做恐怕是在殺雞儆猴吧,量以後還能有誰借著君候寵溺誰的緣故再掀起風浪啊。”


    “絕了,絕了。”說完,兩人仰天大笑起來。


    可她的心卻如刀繳般痛,原來十一年的相知相愛,相識相守,換不來他的手下留情,那是她的親生父親啊......


    曾年迴到亭摟的時候便看見了倒在門口的幾個守衛,心想著大事不妙,懷著忐忑的心情搜了整座亭摟也不見她的身影......他坐到了地上,心想這下完蛋了......但迴頭一想這終究是他們要麵對的,便就釋然了。


    可他沒想到她還會迴來,而且是一臉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曾年跑過去捏著她的肩頭問她:“你去哪了?”


    祁雲姝把手中的藥給他看:“我去抓安胎藥了,你一走就是好幾天,藥理什麽的我也不懂,不敢在你的藥房胡亂抓藥,就自己出去了。”


    他深唿一口氣,“門衛是你迷倒的?”


    “是啊,你唯一一瓶有標識的藥就是那個了,我也沒有辦法。”


    ......“那......你......”


    “你想說什麽快點,我要去煎藥了。”


    曾年看了看她,確定沒事後,拿過她手裏的藥,“你去房間等我吧,我煎好了送給你。”


    她嗯了一聲,越過他離開。


    曾年看著她把藥喝了下去,道:“安胎的藥我已經都給你包好了,就放到了藥房的桌子上,我要是再離開很久的話,你就自己煎著喝吧,如果實在不行,我在安排個人專門給你......”


    “不用。”她打斷道,“你告訴他,我要迴去。”


    曾年雙手抖了一下,整個身子愣住了,從她無神的眼睛裏他似乎看不到一絲欲望,“你是已經知道了吧。”


    “這是我們的事,你隻管告訴他我要迴去就行了。”


    “你這個樣子,我不放心。”


    曾年沒有告訴夏侯景垣,也不敢讓她獨自迴去,便親自駕著馬車送她。一路上她一句話不說,他一路上也是提心吊膽的。


    “其實君候也有他的難處的。”見她沒反應,他繼續說道:“他剛娶你的那一年,祁太師就跟瞬間有了依靠一般開始膨脹,從一開始的暗地裏打壓到在朝堂上明擺著對著幹,他一路隱忍到現在,你跟他朝夕相處可曾聽到過半分他的怨念。他也是人也會有情緒,也會因為被打壓而悶悶不樂,卻又因為有你時刻隱忍,步步退讓。直到幾個月前他發現他終於是瞞不住了,他知道這件事情無論結果如何都會對你造成巨大的傷害,他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才把你送到我這,斷了與外界的所有聯係,你便不知道這三個月發生了什麽.......”


    “所以我在我父親被我丈夫殺了的時候,還在安然的享受著......”她打斷他。


    “既然聽了,我就希望你能站在他的角度想一想這件事。”曾年歎了口氣,“他是真的愛你,誅九族的大罪都甘願替你擋下,現如今你們還有了孩子,更應該好好過日子。他還不知道他要當父親了,知道了肯定特別高興,想著這種事情本就應該你親自告訴他,如果你是實在不願意,我幫你跟他說......”


    她又不說話了,曾年無奈的搖了搖頭:我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夏侯景垣並不知道她迴來了,一路上從前殿到留碎閣再到他的青源殿,看見她的人就跟看見了鬼一般,躲得遠遠地,她無空管他們,直奔青源殿。


    夏侯景垣在那次平亂中傷到了筋骨,導致胸骨兩處斷裂,腳踝筋骨也被挑斷,好在如今已經接上,但傷筋動骨一百天,他還是得每天喝藥。夏侯景垣再見她時就是在那天的下午了,他還記得她布滿血絲的眼神充滿了恨意,沒由的感歎造化弄人,幾個月前她也是這個樣子跟他分別的,那個時候她是為了另一個男人,現如今過來了三個月多月,她仍是這副樣子見他,可這次她是為了一家人。該麵對終究要麵對,他下令滅祁家滿門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來了?坐吧。”夏侯景垣盡量使自己平靜下來跟她講話。


    “君候還真是臨危不亂,仇敵都找上門了,還能跟個沒事人一樣坐著。”


    他站起身來,“不坐著,那我站著好了。”


    見他的話語如此輕描淡寫,她的心底就像是火灼一般心碎,她拔起旁邊的佩劍,直逼他的脖子。


    “我要見我父親,無論死活。”


    他仍是冷靜極了,“我已經安葬他了,但你不能見。”


    他慢條斯理的把劍尖放到了他心髒的位置,“我知道你現在想要報仇,位置我給你找好了,一劍下去,保證活不了。”


    門突然被推開,小唐帶領著一行人闖了進來見到這番景象,劍鋒直逼祁雲姝,“逆臣之女還不速速把兵器放下!”


    “帶我見我父親。”


    “我說了,不能見。”


    “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


    祁雲姝煽動著長長的睫毛,並不去管旁人,她手上的力道重了重,刺破了他的衣服,許久,她憋出了一句話:“夏侯景垣,難道你就沒有什麽要跟我解釋的?”


    他站在原地,麵不改色道:“該說的我想曾年已經跟你說了,你所看見的聽到的全都是事實,還有什麽想知道的嗎?”


    她又刺進去一寸,眼看就要接近心髒了,她的淚也流了出來,“你可曾想過這件事要怎麽收場?這將成為我們之間的永遠不可能越過的隔閡。”她說完就後悔了,事到如今,她竟然還想著怎麽能和他白頭到老......


    “不會是隔閡的。”他頓了頓語氣接著說,“今天我隻給你一次手刃仇敵的機會,你若心軟了,死的就是你了。”


    她的腦子嗡的一聲像是失去了意識,手腳明明冰冷卻冒著汗,嗓子裏也充滿了血腥味令人作嘔,她握著劍柄正要深深刺進去,便聽到一聲遏止:夫人!您不能殺了君候!


    她手上的動作愣了愣,隻見小唐走過來直接在她麵前跪了下來,“君候是一方之主,您這麽做豈不是讓那些蠢蠢欲動的大臣得了空子,到時荊北定會大亂啊,況且......況且祁太師犯得可是誅九族的大罪,本就應該......”


    祁雲姝聽言嗤笑一番:“嗬嗬......九族,他自己就在九族之內,那我這麽做豈不是還幫了他。”


    小唐一時語塞,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下一秒見她拔劍摔到了地上,才緩了一口氣。


    夏侯景垣看著她,淡淡的說道:“我可是給你機會了......來人,把祁雲姝押進大牢,聽候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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