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淩晗的兩次見麵,這丫頭均是一幅仕子裝束,今日一身女裝,清純猶如剛剛出水的芙蓉,聖潔堪比飄飄而來的仙子,多看兩眼都是不敬,劉凡在腦海裏搜尋了好一會兒,也沒能找出一句合適的成語形容。


    淩晗看到劉凡有些犯楞,輕聲道:“劉大哥,你怎麽啦?”


    劉凡這才反應過來有點失態,微微笑道:“真是有點恍惚,我以為這大白天的,鎮守天庭的天兵天將是不是睡著了,怎麽放兩位仙女私自下凡來光顧寒舍,這不正在疑惑嗎?”


    淩晗羞澀道,“劉大哥別開玩笑,我和如兒如果是仙女,還需要大哥昨夜舍身忘死地衝迴去相救嗎?”


    “昨夜我倆迴去後擔心大哥的傷勢,本想早晨就過來探望,但母親說我腦袋受傷,堅決不讓我走動,一直等到現在才找到機會跑了出來,我想昨夜大哥身上燒傷燙傷的肯定嚴重,隻是想過來看看……”


    劉凡看到這丫頭說著說著,眼睛裏已滿含淚水,想是也動了真情。對呀,如果昨晚自己心中稍微有點雜念,稍一猶豫說不準這倆丫頭就葬身火海了。


    想到這裏,忽然奇怪這如兒小姑娘怎麽從進門之後一直低著頭不說話,立刻說道:“如兒姑娘你怎麽啦,怎麽看上去不太高興,是不是昨夜也讓大火燒傷啦?”


    聽到劉凡的問話,如兒才抬起頭來,期期艾艾地說道:“劉……劉大哥,是如兒不好,害的小姐進來看到我昏迷不醒後拖我的時候摔倒在地上,腦袋也磕傷了,害的劉大哥又跑進來救我們,我隻是一個奴婢,不該在裏麵睡……”


    還沒說完,立即被劉凡打斷道:“小姑娘在胡說什麽,難道淩晗和我還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在裏麵被大火吞沒?


    況且就我本人來說,我從來不認為人有什麽尊卑高下之分,好啦,不說這些啦,你看,我們三人不是活的好好的嗎,就這,我們今天就應該高高興興的。”


    等劉凡說完,淩晗和如兒一起點頭稱是。


    淩晗又說道:“劉大哥,我們想看看你的傷,也讓我們記住你為了我們倆個丫頭付出的代價。”


    “這有啥可看的,一點小傷,過兩天一結茄就好了。代價嗎確實有一點,那就是我這紅臉關公經煙熏火燎後變成了黑臉包公啦。”


    剛說到這裏,隻聽一人在門外接道:“紅臉的關公我們清楚,不知道劉將軍口中的黑臉的包公又是何許人也?”


    劉凡等人聽到這突兀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一起轉身向門口迎接,隻見李守義、李敏以及陳叔三人已經走了進來。


    幾人立即上前一一見禮,等一眾人在客廳裏坐了下來,董子等人獻上茶湯後,劉凡說道:“還沒感謝陳叔你們幾位昨天晚上的看顧之情,改日我有錢了,一定請幾位大人去館子裏吃上一桌上八盤。”


    “噢,這感情好,但我感覺你小子一月的薪俸最少也得三四十貫吧,區區一桌上八盤不需要改日了吧!”


    李守義接道:“陳叔,小劉將軍這個月剛升的從五品下的遊擊將軍,遊擊將軍的薪俸還沒拿到手呢!”


    劉凡也對陳叔說道:“陳叔你也知道,我打算在這涼州城買一處小院,把爹娘妹妹們都接過來,還有,我們兄弟二人雖然長的差強人意,但長的再差也得娶個媳婦不是,這花錢的地方多了去了,那能像你說的那樣大手大腳地花錢,狠不得一個子兒掰成兩個用。”


    “聽你這麽一說也對,嗯,不過,我有一個辦法,你小子不但可以不花錢就可以娶到媳婦,而且還能白得一筆財禮。”


    “啊,還有這樣的好事,陳叔你快說說看,看我能不能有這樣的福氣。”


    “你小子可想好了,如果你真願意,我明天就去給張禎將軍去說。”


    “哎哎哎,陳叔打住,算我說錯了行嗎,您老千萬別去給張將軍說,小子我這廂有禮了。”


    眾人聽著陳叔和劉凡兩人的對話,均哈哈大笑起來,連李敏和淩晗兩人也相顧莞爾。


    李守義又說道:“小劉將軍不要再說笑了,你胸藏錦繡,想要錢那還不是信手拈來,你剛才說的那句話,紅臉的關公我們都知道,但不知黑臉的包公是何許人,還請將軍給我們解釋一番。”


    劉凡一聽這人還抓住這句話不放,心裏暗暗罵道:“把他家的,這個世界可沒有黑包拯呢,用錯地方了。”


    隻好打了個哈哈說道:“我、我也是聽別人說的,隻知道這人長的很黑,不知道具體是啥人。”


    李守義和李敏聽了劉凡的答複,均是一幅了然的神態,心道:“這人又開始編了。”


    而淩晗自進到大廳之內,幾乎一直都是一幅神遊天外的模樣,不知道在想什麽。


    陳叔聽了劉凡的解釋,不相信地搖了搖頭,說道:“這小子說話不實誠,說半句掖半句的。”


    劉凡惦記著賬冊之事,想到這幾人都是消息靈通之人,隨口問道:“李司馬可聽說賬冊起火之事查出什麽結果了?”


    “對一眾書辦及侍衛的問詢已經結束了,沒有問出任何有價值的線索,所有人的迴答基本一致,期間雖然多次聽到正房之門開合的聲音,都是書辦往來茅房所致,故最終是何人縱火、何人將正房之門從外麵上鎖均無人在意。”


    “至於最後起火時侍衛等人未能及時前來打開正房之門,是因為有人不但鎖死了正房之門,而且還將侍衛值守的門房門以及宋長史和徐知府休息的廂房門全從外麵栓上了,而院子大門是此前你和晗兒進去後就已經上鎖了。”


    “而且宋長史、徐知府以及四名侍衛一口同聲地說道,‘不知怎麽迴事,他們幾人都睡著了。’按照規定侍衛是不應該睡覺的,但四個卻同時睡著了,有兩人竟然直接倒在地上睡了,直到一眾書辦被你砍開鐵鎖出去後才將侍衛叫醒,非常明顯,都是案犯做了手腳,目的非常明確,就是讓所有人都無法在第一時間進行救援,將賬冊和書辦全部燒毀幹淨。”


    “另外,今日一早,郭叔叔就安排人員對南北次房、西南西北角屋以及東廂房、侍衛房進行細致檢查,也沒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不知那把被我砍開的鐵鎖是否找到了?”


    “沒有找到,郭叔叔、宋叔叔還有我舅父都非常奇怪,一把破鎖子不知被誰拿走了?”


    “我估計那把被我砍開的鐵鎖不是主房原來鎖門的那把,是案犯自己帶進來的,也是唯一一件直接與案犯有關的線索,故爾肯定是乘亂被案犯或其同夥撿走了。”


    噢,如此說來也符合情理,隻是已經沒辦法挽救了。”


    “對,看來查這個案子真的就有點難了。”劉凡道。


    “還能怎麽查,估計也就是無頭案了。還好,幸虧你砍開了鐵鎖,不然一屋子人都燒死在主房裏了。唉,一提起來就感覺鬱悶,眼睜睜地讓人把賬冊全部燒光了,不說了,不說這事了。”


    李守義轉身對陳叔和李敏說道:“叔,我等會兒還有點急事,我先說行嗎?”


    陳叔哈哈笑道:“你先來,我和敏丫頭主要是來看看這小子的傷勢怎麽樣,其他的事情也不急。”


    李守義道:“小劉,是這樣的,昨晚在大庭廣眾之下父親說的不可能太細,這次朝廷對於行營方麵的人事調動是比較大的,今日早間宣布的朝廷旨意,父親和郭叔叔都不再兼任禁軍司馬了。”


    說到這裏,包括陳叔、李敏以及淩晗都是一幅淡定模樣,看來這些人都早已知道了消息。


    “朝廷又給了神策軍一個旅的編製,行營已決定神策軍新編的庚旅在你的金城軍甲旅寅營的基礎上擴建,行營有意由蘇叔任旅長、由劉董任副旅長,今天就是來征求你的意見,如果你同意,行營向朝廷報備後就可下達任命書。”


    劉凡低頭稍微思考了一下後說道:“對行營的安排沒有什麽不同意見,我隻是想請示一下李將軍,還是那句話,將軍能否同意我將新組建的庚旅拉出來和李敏旅帥的神武軍甲旅一起訓練?”


    “這有什麽同意不同意的,你已經是神策軍的司馬都尉了,直接下令即可,但我要提醒一下小劉將軍,你現在是神策軍的司馬都尉,而不隻是庚旅的司馬都尉,決定事情要顧全大局,不能厚此薄彼啊!”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請李司馬放心,我隻是想提前在這兩個旅裏麵做嚐試,如果這種訓練方法可行,我還要請求李司馬同意對神策軍所有軍旅都進行這種訓練,以便能夠有效提高軍隊的整體素養。”


    李守義又笑道:“我知道,我知道,我隻是開開玩笑,如果你的訓練方法可行,我估計行營馬上要在全軍裏麵推廣你的這種訓練方法,到時候可別怨自己太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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